這麼偏僻的不起眼小店,莫小美居然還能找到!
“姑父,你是不會理解一個吃貨的執着的。您沒聽說過嗎?‘走大街,串小巷,到處都是麻辣燙。’麻辣燙是當下最流行的小吃,是年輕吃貨們的最愛。我來沙城這兩年,吃一家,換一家,換來換去就換到這兒來了。您還別說,這兒的味道還真是好。這裡的海蔘只用天然參,肥羊只用放牧羊。味道好極了,就是太貴,我只吃過一次!”莫小美不無遺憾道。
我心裡一動,抓住莫小美的手,恬臉笑道:“只要小美好好跟着姑父,肥羊海蔘,想吃就吃。”
莫小美臉一紅,小手從我的“安祿山之爪”裡,抽出去,羞笑道:“姑父說話算話,可不許反悔啊!”
莫小美低頭吃飯,不像別的小女生那麼裝模作樣,扭扭捏捏,而是像一隻貪吃的小豬羅,埋頭猛吃,大快朵頤。偏偏這樣的她反而愈加可愛,愈加讓我動心——是心理反應,而不是生理反應。
一大碗麻辣燙見了底,莫小美才擡起頭來。四目相對,莫小美瞬間臉就紅了,誇張的驚呀道:“哎呀,忘了矜持了!姑父,您是怎麼做長輩的,也不提醒我一下!我要是嫁不出去,您可要養我一輩子的,哼!”
“哈哈哈——我的小美要是嫁不出去,就沒有天理了!”我笑道。
莫小美小嘴一撅,嗔怪道:“姑父笑話我,我、我不理你了!”
“我的小美這麼可愛,姑父是真心喜歡,怎麼是笑話你呢?”
“哼,我不信!誰會喜歡一隻貪吃的小豬玀?”
……
從小店裡出來,莫小美乖乖女一樣挽着我的胳膊,彷彿父女一般親切自然。我心裡的齷齪念頭不知不覺中竟然都煙消雲散了。
上了車,莫小美意猶未盡的咂了一下嘴,笑問道:“怎麼樣,姑父?比‘聚德樓’和‘天源酒店’怎樣?”
“嗯,不錯,不錯!比聚德樓過癮,關鍵還是便宜!聚德樓也做不出這樣的味道!”
麻辣燙這種小吃我向來沒有放在眼裡,這還是第一次吃這種年輕女孩子最愛的小東西,滋味果然別有
不同,那種對味蕾鮮明而激烈的刺激,卻實讓人嘗過之後就難以割捨。
“熊市長還在的時候,‘聚德樓’和‘天源酒店’我都去過,味道也不過就那樣。你們這些達官貴人之所以不惜重金、趨之若鶩,吃的不是飯菜的味道,而是臉面。爲了臉面捨本逐末,不知道你們是聰明啊,還是傻?”莫小美歪着腦袋問我。
莫小美也提到了臉面,讓我驀然驚醒。我從大頭那裡學來“不要臉”大法,就是爲了收了眼前這個小妖精的,小妖精就在眼前,怎麼她三言兩語就讓我心如止水了呢?莫小美啊莫小美,你這小妖精還真是有一點魔力啊。
不行,絕不能半途而廢!莫小美可是豬頭安插在我身邊的釘子,趕不走她就必須收了她!
我閉上眼睛,有回顧了一下唐高宗、李隆基、皇太極等革命先烈的英勇事蹟,把“不要臉大法”又默唸了幾遍,抓起莫小美柔滑的小手,輕輕摩挲着。
“小美呀,我的小寶貝兒,是你很傻,很天真;那些個達官貴人一點都不傻。去高檔酒樓圖的就是一個臉面,可又不僅僅是臉面。什麼是臉面?錢和權就是臉面,臉面可以換錢和權,錢和權又可以換臉面。所以去高檔酒店目的都不是去吃飯,而是去做交易啊!小美你在政府工作,要知道官家人的一言一行都是政治:笑是政治,哭也是政治;吃飯是政治,拉屎也是政治,都馬虎不得啊。你還年輕,要儘快成熟起來,才能堪當大任啊!”
“啊?這麼麻煩啊!我可不敢獨擋什麼一面了,我一輩子跟着姑父市長當秘書!”莫小美道。
“這怎麼行,我怎麼能讓我的心肝寶貝一輩子跟着我受委屈呢?”我說着,伸摟住莫小美的香肩,“小美放心,只要你聽姑父市長的話,很快就會成熟起來的。到時候是下鄉鎮,還是當局長,只要小美一句話!”
莫小美身子微微一掙,立即就放棄了徒勞的掙扎:“姑父市長說話當真麼?”
“那是自然,前提是小美一定要聽話。”我說着,拋給她一個曖昧的目光。
“小美從來就很聽話的啊!”莫小美柔聲說着,小鳥依人般輕靠在我肩
上。
我觸電一般一哆嗦,方向一扭,盤差點擦着路旁的一對情侶。我沒有驚嚇,反而一陣竊喜:這小妖精終於入套了啊。
我本來想帶莫小美去沙城賓館裡我的“市長專房”,又擔心剛剛入套的小妖精警覺,弄巧成拙,只好送莫小美回市政府,回她的單身宿舍休息。
下午兩點半,我沙城賓館出來,莫小美已經笑靨如花的在我的車旁等着了。
“小美啊,你來了爲什麼不打個電話,就這麼等着,我這心裡……唉,疼啊!”我半真半假的發了一陣子感嘆。
“姑父市長讓小美聽話,我想我老老實實的等着就是聽話。我可不敢打擾市長大人您啊!”莫小美笑道。
“唉!小美啊,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就別‘市長,市長’地叫了,顯得多生分?我可是真心真意疼小美的啊!”
上了車,小美忽閃着她的大眼睛,一臉真誠的問:“姑父市長,你真的這麼疼小美麼?”
莫小美這一認真,我忽然莫名其妙的一陣心慌,心裡砰砰直跳——我又想起來那個新月如鉤的夜晚,我第一次約柳雪,就是這樣的感覺!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再沒有爲一個女人如此慌亂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很想擁她入懷,但我覺得自己的手在顫,身子在顫,我只要一動,就暴露了我的慌亂。
我已經走在奔四的大路上了,從柳雪之後,也已經閱女無數,還從沒有爲一個女人如此心慌意亂過!我這是怎麼了?真的爲這個小妖精動心了麼?我不是已經沒有心了麼?這,這究竟是怎麼了?
“一動真情,智商歸零。”這個可是官場大忌啊!更何況這個小妖精來歷不明、敵友不清?
“……真心、真情、真愛……假情假意她分的清,真心真愛他還抵擋的住麼?……‘女兒一生只爲情’,要收她的身,先收她的心,要收她的人,要收她的人,更要收了她的身……”
我耳邊又亂七八糟的響起了大頭的告誡。我是要收她莫小美的心啊,自己的心怎麼反而被她先收去了呢?
想到這裡,我驀然驚出一身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