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忍俊不禁，噗嗤笑了。
豬頭指着大頭的鼻子罵道：“大頭啊大頭，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小萌這麼好的女人，我都……都替你心疼，她懷着身子，你還這麼對她，你、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大頭不大服氣地嘟囔道：“誰知道懷的是誰的……”豬頭衝他一瞪眼，大頭一哆嗦，連忙改口道：“誰，誰知道懷的是男是女呢？”
“小不點”聽了，嗔怒道：“大頭兄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這世上要是沒了女人，男人們活着還有什麼趣味？怎麼能重男輕女呢？”
“小不點”說完，又回頭對蘇萌道：“妹妹，男女之間不就那麼點事嗎？你喂不飽他，也難怪他出去偷嘴吃。何必認那麼真呢？我們做女人的，只要留住男人的心，就不怕男人飛上天去。”
蘇萌帶着哭腔道：“話雖如此，可我懷着身子怎麼，怎麼……”蘇萌紅着臉說不下去了。
“小不點”過來，附在蘇萌耳邊耳語了幾句，蘇萌的臉更紅了，嘟囔着：“大嫂你說的這都是什麼呀？這，這能行嗎……哎呦，哎呦……”
蘇萌忽然滿頭大汗，大聲呻吟起來。
“小萌，你、你怎麼了？”豬頭焦急得正要上前，“小不點”瞪了他一眼，他又站住了。
“大頭，大頭，我，我肚子疼得厲害……”蘇萌捂着肚子大叫。
蘇萌哼哼唧唧直“哎呦”，大頭聽而不聞，豬頭欲前又止，“小不點”表情複雜，沈曉梅幸災樂禍。一干人等各自心懷鬼胎，看着蘇萌齜牙咧嘴的難受。
過了一會兒，沈曉梅忽然大叫道：“哎呀，不好！蘇萌，你流血了！”
大家向蘇萌的下身看去，果然蘇萌寬鬆的褲子上已經紅了一大片。
“快叫救護車！”豬頭大叫道。
“叫救護車太慢了，還是開車送蘇萌去吧。”我說。
我去開車，大家七手八腳地把蘇萌弄到車上，大頭也上了車，蘇萌不停地哼唧，血已經流到褲腳了。
我快速開車直奔市醫院，豬頭和“小不點”、沈曉梅後面
開車跟着。
路上蘇萌哼唧着不停地罵大頭，大頭一臉木然，一聲不吭。
十分鐘後，到了市醫院。顯然豬頭給李院長打過電話了，李院長已經帶着幾個醫生、護士推着擔架車，嚴陣以待了。
車剛停下來，衆人手忙腳亂地把蘇萌從車上弄下來，擡上擔架車，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外，豬頭坐立不安、抓耳撓腮；大頭倒是毫不在乎，氣定神閒；“小不點”和沈曉梅有說有笑的扯閒篇。
半個小時過去，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
“怎樣了？”豬頭焦急地問。
“怎樣了？”其他人也裝作很焦急地問。
醫生搖搖頭，淡淡道：“大人是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孩子保不住了。”
“啊？怎、怎麼會這樣？大、大夫，沒、沒辦法了嗎？”豬頭拉住醫生的手，急得直跺腳。
醫生搖搖頭，道“沒辦法了。孕婦不能喝冷飲的，你們都不知道嗎？”
“冷、冷飲？”豬頭疑惑地回頭看看“小不點”，“小不點”笑道：“你這個做大伯子的，倒是比人家的男人還要上心啊。”
豬頭愣了一下，訕訕道：“唉，大頭只顧荒唐，三十大幾了，還沒留下根呢，我這做大哥的，能不着急嗎？”
“小不點”怪笑道：“你倒真是一個好大哥呢！我要回省城了，你是在這裡陪弟妹呢，還是送我回去？”
“弟妹有大頭在呢，我自然是緊跟夫人的腳步了。”豬頭慌忙道。
“小不點”又到大頭跟前，拍拍大頭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大頭兄弟，別難過，你和小萌都還年輕，孩子的事不着急。下次注意別讓她再喝冷飲了。”“小不點”說着，又白了豬頭一眼。
大頭連連道：“謝嫂子掛念，不着急，不着急。”
“弟妹要是再有了，別忘了告訴嫂子一聲啊。”“小不點”說着，扭着屁股，風擺楊柳一般走了，豬頭連忙在她屁股後面緊跟着。
我和沈曉梅送豬頭和“小不點”出來，臨上車，“小不點”把我拉到一邊，悄聲
道：“沙子兄弟，我已經在大領導和省裡高書記面前保舉你，換屆之後，由你來出任沙城市市長了。”
我激動萬分，連連道：“謝大嫂提攜，謝大嫂提攜。大嫂但有吩咐，刀裡火裡，我沙子無處不往！”
“小不點”微微一笑：“老朱人粗眼毒，果然沒有看錯，沙子兄弟就是一個明白人！你大哥拜託你的事……沙子兄弟放心，只要事情成了，大嫂一定記着兄弟的好處。”
我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大嫂放心，不會有錯、不會有錯！”
“小不點”上了車，和豬頭一起，絕塵而去。
回到樓上，蘇萌已經從手術室裡出來，轉移到病房。
蘇萌臉色慘白，淚眼婆娑，見沈曉梅進來，更是痛哭失聲。
“曉梅姐姐，曉梅姐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啊……我的孩子沒了……嗚嗚……”
大頭一皺眉，不耐煩道：“沒了是他沒這個命，哭什麼哭！”
蘇萌抽抽噎噎罵道：“大頭，你這個沒良心的，這個孩子就這麼礙你的眼麼……你看着，我、我、我要讓你斷子絕孫……”
大頭滿不在乎道：“嘻，不稀罕！”
蘇萌哭着，抓起枕頭要砸大頭，卻虛弱得沒有力氣。
沈曉梅上前撫慰，輕嘆一聲道：“妹妹，孩子沒了也好。”
“啊？曉梅姐姐，你、你也這麼說麼？”蘇萌驚異地望着沈曉梅。
沈曉梅淡淡一笑，道：“沒了省的他不明不白地來到這個世上受苦，不是嗎？”
蘇萌若有所思地止住了哭泣，嘴裡喃喃着：“沒了也好……沒了也好……”忽然又嘻嘻笑了，“我明白了，明白了，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還說要保護我一輩子呢……嗚嗚……”
蘇萌又哭又笑，讓人可憐。我悄聲問沈曉梅：“蘇萌不會有事吧？”
沈曉梅冷冷一笑，道：“能有什麼事？等她想明白了就沒事了。”
我笑着說，看樣子你倒是想明白了啊！
沈曉梅狠狠地瞪我一眼，不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