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爵被南宮天緣這句話驚住,什麼叫做:我的妹妹不勞你費心,這小子搞沒搞清楚這究竟是誰的妹妹啊!
玄爵懶得和他浪費時間,仗着自己的力量,硬是從南宮天緣手中搶過南宮天音。
等北堂天劍那個傢伙來了,是斷然不會讓自己帶妹妹迴雪國的。
費盡心思找尋了近十年,才找到的妹妹,若在任由北堂天劍再把她藏起來,要再找到,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把小音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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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天緣深知,憑眼前這看上去美輪美奐的人,要弄死自己,簡直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南宮天音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允諾過的妹妹的,今生今世一定會保護她。
顧不上青檀兒的阻撓,南宮天緣才近玄爵的身邊,就被玄爵冰袖一揚,打去老遠。
頓時頭昏眼花,意識漸漸消失,隱隱約約間,見冰衣男子抱着妹妹飛入天際,消失在虛空。
“小音!妹妹!”
南宮天緣心如刀絞,一口悶血不要錢似的噴出,撒得青青草地裡一片血腥味,之後完全不省人事。
玄爵隱在虛空中,看着南宮天緣被南宮凰然兄妹二人帶走後,才離開。
看得出來,那小子很在意自己的妹妹,但他配不上雪國最高貴的公主。
雪國,龍淵澗
站在天雷地火前,玄爵看着懷中的妹妹,冰眸中傾世柔情毫不吝嗇的,抿脣輕揚:“罡兒,回家了,哥哥讓你當女王,哥哥當你永生永世的守護者”
剛踏入天雷地火中,南宮天音從昏迷狀態中驚醒,撕心裂肺的慘叫。
“罡兒!”
玄爵被她突如其來的慘叫嚇得六神無主,忙退回去。
“怎麼可能!怎麼回事?”
“她是南宮天音,不是雪國公主,當然承受不了天地的恩澤”
此時虛空暗涌,一鶴髮童顏的白衣男子,面容雅緻如溫玉,平和無害而來。
“你也是神王?”
玄爵抱着妹妹,冰眸上下打量着這來歷不明,但修爲絕對不低於他這個神王的人。
他的面容竟有幾分像自己的母親,也是那樣的精緻優雅和大方。
玄爵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輪廓,自己是母親的孩兒,長的和母親幾乎一模一樣,尚且說得過去。
但這個人又如何解釋,看他雖白髮,但他的面容居然是那樣的俊雅英宇。
見玄爵一頭霧水,南宮可棋依舊平和道:“把小音還來,你放心,南宮家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
“南宮家?”
“你母親南宮可畫的家,我們也是她的親人”
南宮可棋雅緻如溫的臉上微微一笑,將手伸出。
他的力量看是毫無波瀾,但是卻那麼讓人無法抗拒,單單一個伸手的動作就已經讓人失去抵抗的力量。
“原來北堂天劍是把妹妹放在了外祖家”
但,他還是不放心,剛剛那種事情要是再發生呢!自己出一趟雪國也不容易啊!
別人給妹妹的保護,怎麼及得上自己的千分之一呢?
“這龍淵澗,小音過不去,天地的力量足以使她灰飛煙滅,你考慮也沒用”
南宮可棋不溫不火的淺道,貌似如果玄爵如果不聽勸,那麼南宮天音就必死無疑。
玄爵雖是神王,但對於天地的的力量而言,他實在是太弱了。
“我偏不信”
玄爵單手起印,將月符包裹住南宮天音,又踏入龍淵澗
,可是懷中的人依舊是一樣,痛徹心扉。
前前後後十次,幾乎費盡自己的靈力,還是一樣,眼看自己的妹妹呼吸脈搏越來越弱,他只好放棄。
雙手將妹妹遞過,眼看南宮可棋抱着妹妹遁入虛空離去,無影無蹤。
玄爵一陣落寞,好不容易纔尋到的妹妹就這樣又離開自己,心中要變得更強大的念頭驀然而生。
眼前的龍淵澗,天雷地火依舊是那樣囂張跋扈,似乎在嘲笑他無能。
一腳踏入,冷眼高揚,不屑一顧:“天地不可抗是嗎?我偏偏要鬥到你服”
天地似不滿有人挑戰它的權威,天雷加粗狂嘯,地火加劇燃燒,毫不留情的擊向玄爵。
“滾,賊天”
玄爵冰眸冷傲,冰袖用力一揮,將天雷揮去老遠,地火也被他一掌拍下,四下散開。
也許是老天也憐惜他傲骨冰清玉潔,不在爲難他,將一切化爲平靜。
幽城,南宮府。
南宮府前,白玉石砌成的百級石梯上,南宮天緣修長的身軀落寞的望着碧藍如湖的天空,雙目空洞,似在尋一件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生怕找不到了。
他幾乎是被南宮杵幾人捆着回來的,南宮杵幾人爲了捆他,差不多被他打了個半死,躺了半個月,靈草仙花用了不少,硬是沒見好。
“小音,你在哪兒啊!”
他多希望,被帶走消失的人是自己,受盡世間苦難也無所謂,只要妹妹安好,他什麼都願意的。
空洞的雙眼中滿是南宮天音的音容笑貌,揮之不去。
臉頰一陣溫熱滾過,他居然流淚了,他自卻不驚訝,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滴淚,可是流得卻一點價值都沒有。
抱着頭,坐在臺階上,直到夜深。
他一直連續不吃不喝,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在南宮府門前坐了好幾天,整個人都面黃肌瘦,毫無少年朝氣。
笠日,初晨,南宮天緣靠在南宮府大門前的白玉石獅前,依舊雙眼空洞無物。
突然間漂泊大雨傾盆而下,但卻並沒有淋到他,他轉身看去,只見青檀兒握着油傘,立在他身後。
荷花油傘,小音也很喜歡啊!
下雨天,小音不喜歡打傘,就喜歡躲在他的懷裡,讓他遮着,咯咯的笑。
半天,他接過雨傘,替青檀兒遮住,似有些好奇:“青檀姑娘,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青檀兒半分嬌羞半分心疼,看着他蒼白無色的臉:“家族五年一次的大會就要還有兩個月就要開始了,各分家中優秀的小輩都會被推薦來”
南宮天緣無力點點頭,身子有些撐不住,差點暈倒,好在青檀兒將他扶着。
“你也要參加?”
青檀兒搖搖頭,巧笑:“我陪哥哥來的,就是想看看緣少爺你”
“緣少爺,你也會參加嗎?”
南宮天緣垂下眼眸,看看她,答道:“家族中優秀的小輩會送入各大宗派,如果能耐不錯,就會被選入宗派,背井離鄉”
“如果能有小輩進入宗派,無論從個人和家族來講,都是無上的榮耀啊!”
南宮天緣被她扶着,似笑非笑:“可我只稀罕我的小音!”
“噢!是嗎?”
青檀兒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揚起笑臉:“緣少爺,我扶你回去吧!你在這樣,生病了,音小姐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
青檀兒將南宮天緣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南宮天緣卻將手收回:“我在等等,興許小音等一下就來了”
他帶小音出去玩時,小音總跟不上他,每次回家時,他都要在這石獅前等她,她總是一次比一次回來得晚。這一次,也許在等等,她就會回來了。
“緣少爺!”
青檀兒默默的陪在他身後,給他撐傘,奈何他個子太高,青檀兒才及他肩,只能惦着腳尖。
不料腳下一滑,撞上他,被他反身接在懷裡。
此時,虛空之上,一桃色蘿裙少女,腳踏紫劍,清冽英氣的剪水春眸狠狠瞪着眼下的一幕。片刻,飛入古月閣。
南宮家族這些日子有不少分家的人陸陸續續到來,四處都熱鬧,惟獨古月閣比較安靜。
古月閣是書三爺一家住的地方,家族大會臨近,書三爺和三夫人舞遲暮少不得要去打點,幾乎不回來,南宮天緣又不許任何人靠近,所以有些冷清。
倒是南宮天音被二叔帶回來後,就一直在神農頂,二叔給她一些御劍飛行的心法,她便一直在研究。
加上那個神秘的白衣人的指導,精進很快。
還好有那個神秘的白衣人經常來看她,教她武學心法,南宮天音就是那種,只要得一本武學,那半年不出門都可以的。
知道今日,二叔見她恢復得差不多了,就讓她回家,誰知道,一回來就看見剛剛那個畫面。
落到古月閣,南宮天音就直奔南宮天緣的房間奔去,一腳蹬開房門,彷彿那房門就是南宮天緣。
七上八下的把南宮天緣的房間翻的慘不忍睹,終於將自己送他的所有東西全翻出來了。扔在院子裡。
轉身又往自己房間跑去,一心想着以後恩斷義絕,抱了一大堆南宮天緣送自己的東西,扔出去。來來回回幾趟,還是有許多。
是的,南宮天緣幾乎每天都會給南宮天音送禮物,而南宮天音的房間裡全是南宮天緣送的東西,包括牀單被罩,踏板,就連地毯銅鏡也是南宮天緣特意定做給她的。
爲了裝下南宮天緣送的東西,爹爹和孃親已經把自己的大房間讓給她了。
“哼,搬不了,就一把火把這房間燒了,從此以後,恩斷義絕,誰也不認識誰!”
找來火把和油,一切就緒,一把大火迅速伸上高空。
見那些被扔在院子裡的東西,南宮天音一件也不想留,既然要恩斷義絕,那就斷得乾淨利落些。
當下抱起那些東西,扔進大火中。
最後一個玄黑色的錦盒,裡面是二叔送南宮天緣的雪蓮金果,一共有兩個,南宮天緣送了她一個。
據說是有靈之物,自己一直當寶貝,給他留着。
不過如今看來也沒必要留着了。
猶豫半天,還是一把扔進火海。
那錦盒剛扔進大火中,那個神秘的白衣人邊立馬現身。
“南宮天音,你幹了什麼蠢事!”
南宮天音看着白衣人,他雖帶着面紗,但每一次他來時,自己都能感覺到,面紗出塵脫俗的容顏,一定柔善如春風。
“不就燒了一些破東西嗎?”
“那顆雪蓮果是南宮天緣的命!它若毀了,南宮天緣必定活不成”
“你胡說什麼呢!”
南宮天音看着他,有些驚慌,腦子裡立馬冒出南宮天緣的那句話:“這顆金果就送給你,二叔說這果子比哥哥的還重要,你得替哥哥好生護着”
“哥哥——”
正當南宮天音發懵時,南宮家救火的人已經趕到。
他們見到南宮天音時也是大吃一驚。
“音小姐,快躲開,這兒危險!”
但南宮天音哪裡聽得進去,推開那些拉自己的人,一把衝進自己放的火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