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城·南宮府
自從打九令教回來後,銀鈴就變回了原來的大小。
整個南宮家就南宮凰然和南宮天笑兩個小輩知道南宮天音被妖皇拐走之事。
南宮可棋與二人有言在先,此事不傳第四人,否則定不輕饒。
南宮可棋作爲南宮家的執法長老,雖是掛牌,但說話的份量不比南宮殿輕。
宗派之間的大事,豈容得他們這些小家族子弟胡言亂語。
話說回來,南宮天音一回南宮府就將所有的武學秘籍翻出來,挑選兩本上等的整天帶在身上。
不僅如此,她還在南宮天緣的房間裡拿了個南宮天緣都捨不得用的乾坤袋,將南宮天緣的大量靈花仙草,藏於其中。
乾坤袋,顧名思義,內有乾坤。莫看那乾坤袋只有巴掌大小,卻能裝得下很多東西。
有它在身,南宮天音可謂是隨身帶着自己的寶貝,再也不怕別人偷了去。
夜黑風高之夜
一輪茭白的月光直泄而下,打在南宮府府前大門的玉石梯上,那玉石梯閃着靈光。
南宮天音帶着銀鈴在南宮府大門等至深夜,哈欠連連,昏昏欲睡時,終於見南宮天緣着一身破爛不堪的衣物正踏上石梯。
南宮天音似狐狸見了獵物般彎起嘴角。
見他衣衫襤褸,毫無以往貴家公子的風雅,不禁皺起眉頭:“被人洗劫了?真邋遢,這十天半個月都不回家,估計走到哪兒臭蟲就跟到哪兒!”
見他撩起步而上,南宮天音白眼一翻立馬藏進一尊石玉獅內側。
南宮天緣走近,臉上污垢成塊,,抿脣一笑,而後故意大聲道:“今天練功的時候,二叔給了我一樣寶貝,真想把它送人啊!送誰呢?”
語畢良久,沒見南宮天音出來,只好又道:“送與青檀兒吧!”
眯眼半會兒,還是未見她出來,忙朝石玉獅走去。
尋便四周,空無一人,當下搖搖頭,這丫頭又在搞什麼鬼把戲。
估計是看見自己那麼邋遢被嚇走了吧!
今天也乏了,這十天半個月全心全意去練功,不曾洗涑,搞得一身邋遢,自己都嫌棄,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定得好好洗洗。
回道古月閣,吩咐未睡的女僕給他準備洗澡水後,便朝他和南宮天音住的院子走去。
見南宮天音的房間還亮着燈,房門敞開着,估計她真的是看自己邋遢,才自己跑回來的。
沒進門,探頭往屋內看去,只見南宮天音躺在牀上,鼾聲輕顫。銀鈴靠在她腳下,蜷伏而睡。
搖搖頭,面泛寵溺,替她將門掩上。
門被關上的後,屋內一人一獸輕手輕腳的起身,踮着腳尖,靠在門上,聽得對面房門被打開然後關上的聲音,悄悄拉開門。躡手躡腳的踱步而去。
蹲在南宮天緣的門腳,正琢磨着如何開門進去,便有幾個女僕提着熱水,拿着花露來。頓時想到主意。
女僕見她只穿着裡衣蹲在緣少爺門下甚是不解,正要開口,便被南宮天音一個“噓”的動作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將帶頭的女僕拉到一邊後,輕聲開口:“等一下你們出來,不要關門,知道嗎?”
帶頭女僕立刻明白,音小姐又要戲弄緣少爺了。
可憐緣少爺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佳公子啊!帶頭女僕心中心疼加感嘆。最後點點頭。
女僕隨後回到南宮天緣的門前,輕輕的叩了叩門。
屋內傳來南宮天緣清朗的男聲:“君落嗎?水好了就送進來吧!”
君落清了清嗓子答道:“好的,緣少爺”。
隨即推開門,踏步進去,替南宮天緣將熱水倒好,灑好花瓣,伸手試了一下水溫剛剛好。
久久立在浴桶前,南宮天緣見此,眉頭微皺道:“你難道還要替本少爺搓背不成”。
君落一陣臉紅,搖搖頭:&ld
quo;不是,緣少爺,是音小姐——”
一聽到她說音小姐,南宮天緣算是猜到了幾分,扯開嘴角,微微一笑:“她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吧!這些日子爲了練功冷落她了,讓她發發氣也好!”。
君落點點頭,含羞離去。
待君落離去不久,果然聽到有人踮着腳尖而來。
南宮天緣倒想看看她這一次又想玩什麼花樣?
見她探頭探腦的朝屏風這邊而來,南宮天緣故意將雙眼微微拉下,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終於,南宮天音抱着銀鈴完全出現南宮天緣的浴桶前。
看着他一臉疲倦睡在浴桶內,有些可憐他,臉上小嘴一撅,嘟囔道:“都累成這樣了!”。
南宮天緣聽得她的話,暗暗只覺得一陣暖意涌便全身,暗道:“不累我怎麼拿家族大會第一,不拿第一我拿什麼來保護你啊!”。
然放在浴桶外的手腕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觸覺,她似在綁什麼東西。
微微挑開眼睛看去,果不其然,她正蹲着將一金色手繩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而她的手上也帶着一條同色的手繩。
這是二叔送給歡姐和笑姐的雙生手繩,爲的是姐妹連心,彼此感應對方的存在與安危。
不過歡姐和笑姐常年都在神農頂上,形影不離,這手繩幾乎用不着,於是就放在伯母的那裡收着,以備日後姐妹分離之用。
這麼貴重的東西出現在她手上的途徑只有一個——偷。
這要被伯母發現了還好,要是被爹孃知道了,少不了一頓臭罵。
她綁完後,起身,打開乾坤袋一陣搗鼓,終於掏出一個陶瓷小白瓶。
打開瓶蓋,一陣香味濃郁,南宮天音將白瓶中的**如數倒入南宮天緣的浴桶中。
覺得事情圓滿成功後,南宮天音得意的露出笑容:“等我也成爲修靈者,我就可以去找他了”。
“找他?誰?”
眯着眼看着她躡手躡腳的離去,看看手上金色的雙生手繩,南宮天緣思索半天。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南宮天音像完成了一項艱鉅的任務般,抱着銀鈴快活的哼着小曲。走至牀沿,撂來被褥,倒頭便睡。
第二天,東方剛剛泛起魚白,南宮天音便被一陣拉門聲驚醒。
立刻起身穿上衣服,悄悄趴在門邊偷偷的看過去。
只見南宮天緣白衣黑衫,頭髮簡單的用一條素白的髮帶綁着,踏着穩當的步伐離去。
“哥哥要去練功了,快跟上”
見銀鈴還耷拉着腦袋昏昏欲睡,南宮天音一把將它抱起,輕輕推拉開房門,小偷似的跟上去。
跟了一路,磕磕絆絆,幾次落下好遠一段距離。
虧得昨天晚上在他的洗澡水裡加了萬里香, 加之手上的雙生繩可以感受到他就在不遠,這一路有萬里香的香味和雙生繩,還是勉爲其難的能跟上。
南宮天緣走了一路,一路坎坷,不是高山就是巨,或者是泥壇草從。
南宮天音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頑強的跟着。
直至天漸漸明朗,旭日東昇,南宮天緣走出高大的草從,到一片沼澤前停下,轉身望去,哪裡還有南宮天音的半點影子。
心生擔憂,原路倒回去尋她。
剛走沒幾步,只見南宮天音雙腿發抖,氣喘吁吁的拔着那些茅草而來。腳下跟着一隻靈動的小獅子。
見她狼狽不堪,南宮天緣急忙上去扶着她。銀鈴順勢跳上南宮天緣的肩膀。
“我說哥,你這是要練腿功啊!凌晨走到現在,累死我了!”。
南宮天音軟綿綿的倒在南宮天緣的懷裡,靠在他結實富有少年陽剛的胸膛上,有氣無力的抱怨。
南宮天緣笑着搖搖頭,一把將她背在背上,緩步踏上沼澤地,開口語氣中滿滿的柔愛:“爲何跟着
我!”
“我——”
遲疑半天沒見她開口,又道:“說吧!我不會告訴爺爺的!”
“哦——”
“我~想~修~靈”
趴在他背上慢慢悠悠的吐出着句話。
南宮天緣一聽,本是柔和的臉當下一沉,眉間輕皺,隨即道:“不得胡鬧,你忘了前幾年你修靈差點連命都丟了嗎?”
語畢,繼而又道:“你武學造詣那麼高——”
沒等他說完,南宮天音便立刻在他背上開口打斷道:“可是哥——,身在九州不修靈,無異於廢物”。
“敢罵你廢物的人,你還不是把他們打趴了!”
南宮天音怒了,直接從南宮天緣背上跳下,在南宮天緣肩頭的銀鈴險些被她拽下。
“小音當心,這裡是沼澤!”
還是晚了一步,南宮天音直接落入沼澤中。
“哥,你怎麼不落!”
“我有靈力啊!”
“我——要——修——靈”
南宮天緣無奈,伸手去拉她,她見南宮天緣伸手來,立馬狡猾的轉着眼珠子,將手背在身後。
“教我修靈,我就出來,不教我就在這耗着!”
此時,沼澤淤泥已經及她膝蓋。
“你先讓我把你拉出來在說!”
“你先答應我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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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兩句話兄妹二人僵持半天,直到沼澤的淤泥及她腰間,她纔有些心慌,但依舊是那句:“你教我,我就出來!”
“你怎麼那麼犟!”
“南宮天緣,你教不教”
南宮天音不顧半截身子浸入沼澤,朝他大吼大叫。
這到底是誰在救誰啊!
“乾脆叫你犟驢得了”
南宮天音一副你第一天認識我嗎?的模樣,翻了南宮天緣一個白眼。
“好了,姑奶奶,我教你!”
在她這裡,南宮天緣什麼都只有答應的份。
“一言爲定!”
南宮天音仰臉而笑伸出小手指,作勢要拉勾,生怕他反悔。
南宮天緣卻一把將她拖出,抱在手上,渾身污泥,弄得南宮天緣滿身都是。
“還沒拉勾呢!”
“我答應你的事情,哪一件是不作數的”
南宮天緣沒好氣的看着她。
南宮天音恍然大悟,似乎他只要答應她的事就一定會辦到。
抱着她終於過了沼澤地,南宮天緣放下她,看着她一身髒兮兮的,嘆了口氣,看來今天是練不成了,得立刻帶她回家還一衣服。
一個女孩子髒兮兮的,成何體統。
“回去吧!”
“好!”
此話一出,南宮天音立馬感覺不對,收住欲踏出的腳步,拉着南宮天緣:“回哪兒?”
“家啊!”
銀鈴早就奔到沼澤邊,就等二人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