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客棧,其實也不是隨意找的,是這家客棧鍍金的招牌上熠熠生輝的大字“紅緣小棧”很成功的吸引住了玄罡,她非得拉着北堂天劍入住。
明明就是很豪華,很奢侈的一家客店,爲何偏偏要用一個小字。
重點是,紅緣二字。
“這客棧名字真有意思!”
玄罡望着客棧的高高掛起的招牌,又意味深長的看看身邊的人。
紅緣,呵呵!
“爺,這肯定很貴!”
冰兒看着這奢華的店外裝飾,打破她的幻想,擔心玄罡沒錢。
她還記憶猶新,當初在西亞帝國的皇城,玄罡就是沒錢買衣服換,才被那個什麼靈夫人騙的。
“貴??”
一雙清透的眼睛咕嚕嚕的望着北堂天劍,用力的眨巴着,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走吧!”
北堂天劍輕聲柔語剛剛落下,兩個小女子對視一眼,暗自驚訝這不愧是八大宗派之主,擡腳走在了前面。
幾人踏進紅緣客棧,見店內雖然裝飾華貴。
打量片刻,便有一風韻美人腳踏緩步而來,她穿着一件淺色的蘿裙,裙襬層層疊疊,宛如一朵盛開的蓮花。
纖細的腰身不及盈盈一握,搖搖欲墜,這纖細的腰身如同水蛇,扭動着萬種風情。
兩道清秀的鎖骨上細長的脖頸帶着一個金項圈,項圈上掛着一塊金色小牌,上鑲嵌着一塊五彩斑斕的晶石。
面有妲己之色,好不引人入勝,嘖嘖稱讚,帶着嬌笑徐徐。
綻開在蓮花蘿裙在她水蛇腰的搖晃下,渲起道道漣漪。
她踏着蓮步走近,笑意盈盈而來,好不招人喜歡。。
“幾位是打尖呢?還是住店?”
本是笑顏如花的眉眼,瞟見東張西望的冰兒時,那雙明眸中頓時冒出分明的妒火。與之前判若兩人。
冰兒見如此美人突然目露兇光朝自己走來,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她在冰兒面前停了下來,傲氣凌神的撇了一眼,眼中泛起不削和冷嘲,:“一個白癡一樣的臭丫頭,真不知道你喜歡她哪點~”。
“啊!”
冰兒被她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不是很自在,白癡,臭丫頭,喜歡她?
“幾位是住店啊——”
那位妲己美人對幾人冷眼相待,弄得玄罡心裡不爽。
難道怕他們付不起錢嗎???這也太勢力眼了吧!!
“你是老闆嗎?還要不要做生意了,我們是客人——”。
玄罡也冷冷瞪着她,將冰兒拉在身後。
“我是老闆娘,但我不想作你們的生意,我覺得你們很討厭!”
說罷,生出她那像青蔥一樣細長削尖的指頭,指着紅緣小棧的大門,橫眉冷眼對幾人道:“請便——”
“小爺我就要在你這紅緣小棧住了!”。
老闆娘臉色鐵青,將她的妲己之色添了幾分惡毒。
她冷眸對上玄罡時,還不忘輕巧的撇了冰兒一眼,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估計冰兒的身上已經有幾個鮮紅的窟窿眼兒了。
“一個小時一千兩~~”
老闆娘搖曳着她的水蛇腰退去幾步,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幾人,一個小時一千兩,看你們走不走。
她
一心想將幾人快點趕走。
“一千兩,一個小時?”
玄罡被她的獅子大張口給嚇住,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這分明就是明目張膽的搶啊。
偷偷瞟了一眼北堂天劍,見他面色不改。
見北堂天劍手伸入懷中後,玄罡立刻得意的對上老闆娘尖酸刻薄中還有滿滿妒火的眼睛。
那眼睛也瞟見北堂天劍的動作,立刻抹上一絲詭異,冷笑開口:“我說的是黃金——”。
瞬間,幾人都被她口中的皇金二字定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妲己美人。
一個小時一千兩黃金的住店費,她怎麼不去搶,分明就是針對他們。
問題是,他們還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這個妲己美人。
“一個小時一千兩黃金,你開黑店呢——”。
“我這紅緣小棧環境優美,設施齊全,菜飯佳餚可口,服務到位,一個小時一千兩黃金,也不多收,沒錢就請到別處吧——”。
老闆娘明顯就是故意刁難人,出門在外的誰會帶那麼多錢。
“天音,換個地方吧!!”。
北堂天劍知老闆娘是故意刁難,也不想多作計較。這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店,人家已經不想作你的生意,你要是在多留只會自討沒趣。
“換個地方吧,爺——”
冰兒的聲音也跟在北堂天劍之後響起。
這個老闆娘看她的目光不僅是兇惡,還有厭惡,每一眼都巴不得將她一眼看死,就算付的起這筆錢,她也不敢住在這裡。
聽出冰兒語氣中的懼怕,玄罡心軟了,但是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讓冰兒擔驚受怕。
於是,她腰桿一挺,十分霸氣朝老闆娘道:“我家冰兒哪裡得罪你了,自從進了這間客棧,你就一直在威脅她~她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老闆娘額頭上黛眉擰成一股繩,剛剛張開口,就被客棧外傳來的一陣說笑聲打住,她也顧不得幾人,匆匆忙忙的撩起她的蓮花羣角奔出去。
在老闆娘衝出去後,那些說笑聲就變成了打趣聲。
隱隱約約聽見幾句:“呦,看看,這花兄弟纔出去半日,小月妹子就等不及了”。
“是啊,是啊,花兄弟好福氣啊!”。
“花兄弟,那我們改日在聚~”
玄罡立刻意識到什麼,急忙拉着冰兒跑出去。
紅緣小棧門口幾個衣着富貴之人談笑離去,而那個老闆娘正急衝衝的拉着一個冰發冰衣的人快步離開。
見了那個冰色的身影和那個老闆娘拉拉扯扯,冰兒站在紅緣小棧的門口“哇哇”兩聲,撕心裂肺的大哭。
也是這兩聲哇哇大哭,那個本是順着老闆娘的意思,遠遠離去的身影立刻像僵住。
“花哥哥,走啊!”。
“花哥哥,花哥哥!”。
小月見他定住,還不死心,拼命的扯着他離開。
他摳開小月的手,緩緩轉身,冰豔的容顏上兩道劍眉之下,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泛起波瀾,如是見了絕世的珍寶一般,看着紅緣小棧門口,那個哭還在哇哇大哭的人兒,所有的酸甜苦辣鹹全部在他的心中搗鼓。
十年了,他心心念唸的冰兒,他一直在找的冰兒,他的冰兒沒有忘記他——
“冰兒——”
“花哥
哥——”
他現在的眼中只有他苦苦尋了十年的冰兒,哪裡還有什麼小月——
小月伸手想拉着他,但手才觸及他冰色的衣袖,他的身子就已經朝紅緣小棧門口奔了過去。
他就這樣從陪伴了他許久的小月面前奔到他苦苦尋了十年的冰兒面前,死死的抱着冰兒!
“花哥哥——”
小月癱坐在地上,不知是哭還是笑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她層層疊疊的蓮花蘿羣此時在她身下開出燦爛的蓮花,悲且壯觀。
“論身材,論樣貌,論見識,我哪裡不如這個傻里傻氣的臭丫頭——”
她面如死灰的盯着紅緣小棧門口那對深擁着的人。
這邊,冰兒碩大的眼睛冒着淚水,就像水龍頭關壞了一樣,不止的涌出,將花神胸膛前的衣物如數打溼。
“冰兒,不哭,不哭!是花花不好,是花花不好——”
“哇哇——”
冰兒彷彿只會哭,什麼也不會了!趴在花神的胸膛上哭得可憐兮兮。
冰瑰園中,她一個人孤身陪伴已故王后十年,爲他打理他的冰花,日日夜夜盼着他回去。
王爲她尋他到陶之地,陶然仙人只道:“他早已強行離去——”
“冰兒,我的冰兒~”
“花花,你有別的女人了!”
等冰兒哭累了,方纔想起剛剛花神和那個女人拉拉扯扯,小臉顫抖着又要哭。
“不,沒有,我只有冰兒一人——”
花神急忙捧着她的臉解釋。
等冰兒情緒平復了,花神才向玄罡見禮。
玄罡的目光分了一半在那個癱在遠處的女子身上。
難怪她剛剛本是笑意盈盈的,但見了冰兒之後就立刻變了臉。
“花神~那個女人是誰?”。
玄罡這一說,花神終於想起那邊還有一個人,冰色的眸子柔和的對上冰兒,見冰兒一臉無辜,他爲難了。
冰兒悶聲半天,拉着他朝癱在地上的小月面前走去。
走到小月面前,冰兒蹲下,一雙大眼睛還閃着剛剛的淚花看着小月,伸出一隻手給她:“起來吧!天黑了,地上涼~”
小月冷冷瞪着她無辜的臉,厭惡的打開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咆哮:“地上在涼,也比不上你來到這裡讓我涼!”。
“小月~起來吧!”
花神輕聲將手伸給她,她臉上終於又掛起笑容,得意的瞟了一眼還蹲着的冰兒,將手搭在花神的手上。
冰兒碩大的眼睛裡又閃着委屈,不過這一次她憋着不哭,眼巴巴的看着小月拉着花神的手起來。
小月起來後,花神立刻放開手,小月的手想多拉一刻都拉不住,他的手還是在自己亂抓中抽開。
“花哥哥,花哥哥!”
小月想抓住,但花神已經蹲下,雙手輕輕扶着冰兒起身,然後擁在懷裡。
“花哥哥——”
看着二人,小月心如死灰,他畫了她無數張畫像,尋了她數年。
小月最大的惡夢就是花哥哥畫筆下那個冒着傻氣卻十分靈動的人。
惡夢來了。
玄罡立在紅緣小棧門口,小臉上的表情也是複雜得很。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天音,跟我回玄靈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