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傻子才聽你的!
戚玉婷一走,司徒君璞立馬收起了梨花帶雨的表情,對着戚玉婷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生命誠可貴!她纔不會死,要死也是那些欺負過她的人死!
司徒君璞順了順袖口,撿起被戚玉婷打掉的薔薇,便要離開,可沒走兩步,她便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嗤笑聲。
有人!司徒君璞心下一驚,循着聲音將手中的薔薇飛了過去。“誰?”
司徒君璞話音剛落,便有一個挺拔的身影手執薔薇花翩然落到了司徒君璞面前。
“佳人贈花,花美,人更美!”慕容麟一臉笑意盎然地湊到司徒君璞面前,將手中的薔薇花放到鼻翼下,陶醉地嗅着。“唔,真香!”
原來是這是花蝴蝶!司徒君璞一臉嫌惡地退開兩步,一臉防備地瞪着慕容麟。“你怎麼在這裡?”這傢伙的武功到底有多好?她竟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
“我啊,賞花啊!”慕容麟揚着手中的薔薇,笑得沒心沒肺。他總不能告訴司徒君璞說,他是擔心她,所以悄悄尾隨了她而來的。
慕容麟和蕭璟泓分別之後,便得到吟風的彙報說司徒君璞被戚皇后召進了朝陽宮。得知戚玉婷母女也在,慕容麟擔心司徒君璞吃虧,便悄悄守在了朝陽宮。雖然沒有潛進去,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不過看司徒君璞等人離開朝陽宮時的模樣,顯然吃虧的並不是司徒君璞祖孫。
見司徒君璞引着戚玉婷到了這薔薇園,慕容麟就躲在暗處看了一出好戲。倒是看不出來,這小丫頭片子演技槓槓滴,如此聲淚俱下,情真意切,把戚玉婷的同情心都騙出了幾分。
賞花需要偷偷摸摸的嗎?司徒君璞自然不相信慕容麟的鬼話。“看不出來慕容太子除了愛好拈花惹草,竟還有偷窺聽牆腳的癖好!”司徒君璞不悅地哼哼。
慕容麟毫不介意司徒君璞的嘲諷,只伸手將手中的薔薇別到了司徒君璞的鬢角。“怎麼了?司徒小姐同盟失敗,心情不好嗎?”
這花蝴蝶果然聽到了她與戚玉婷的對話!司徒君璞翻了個白眼,摘下了鬢角的薔薇,扔到慕容麟身上,罵了一聲“無聊!”便轉身要走。
她與戚玉婷同盟不同盟,關這花蝴蝶鳥事?再說了,他那隻眼睛看到她在同盟了!
慕容麟側身擋住司徒君璞的去路,笑吟吟地望着她。“司徒小姐彆着急走呀!戚小姐沒有好辦法,本宮倒是有個好方法,司徒小姐要不要聽聽呢?”
司徒凝眉望着慕容麟,“讓開!你的陰謀詭計姑奶奶不敢興趣!”
喲,巴着戚玉婷說是錦囊妙計,到他這就成陰謀詭計了,這丫頭的差別待遇未免太大了些!
“你還沒聽,怎麼就知道我這沒有你想要的錦囊妙計呢?”慕容麟依舊是笑米米的樣子,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好,在聽到司徒君璞一口一口說要退蕭璟泓的婚時,慕容麟的心情就好了爆。
“司徒小姐不是想要完美地脫身麼!何不聽聽我的想法呢,說不定有意外收穫呢!”慕容麟眨巴着眼睛,貼近司徒君璞,近到司徒君璞能數清他修長的睫毛,能感受到他溫潤的呼吸。
司徒君璞不由自主地往後仰了仰身子,卻反被慕容麟圈住了腰。“司徒小姐小心,可千萬別再摔了。”慕容麟眼裡的笑意深深,幾乎要滿溢出來了。
談到摔倒,司徒君璞頓時想起了當日在司徒府的後花園,慕容麟也是假借摔倒的名目,一次又一次地吃了她的豆腐。司徒君璞眼眸一沉,用力地推開了慕容麟。“小子,我警告你,別再對老孃動手動腳的,不然老孃對你不客氣了!”
慕容麟呵呵笑起來,好整以暇地望着司徒君璞。“司徒小姐在緊張什麼?”
緊張?她有嗎?司徒君璞微微一愣,而後才發現自己的心竟跳得飛快。我嚓!什麼情況,她居然真的在緊張。
“花蝴蝶,你到底想幹嘛?”司徒君璞藉着理髮的動作不着痕跡地將頭上的鴛鴦匕握到了手中。
花蝴蝶?慕容麟的額頭抽了抽,這丫頭到底給他取了多少綽號?不過這花蝴蝶怎麼着也比屎殼郎好聽多了。
“我願化作蝴蝶翩翩,獨採鮮花一朵。”慕容麟信手拈來一句,一臉溫情地望着司徒君璞。
酸掉牙了!司徒君璞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伸手搓了搓手臂,一臉嫌棄。“這兒花多得很,你慢慢採!”
見司徒君璞要跑,慕容麟一伸手便將她裹進了懷裡。“司徒小姐,話還沒說完呢,你着什麼急。”
男子獨有的麝香伴隨着慕容麟身上的龍涎香竄入司徒君璞的鼻翼,讓她有片刻怔忡。這香味很是熟悉!
“屎殼郎。”司徒君璞突然開口。
慕容麟眼眸一凌,卻依舊是玩世不恭地笑着。“屎殼郎是本宮的新名字嗎?可是本宮不太喜歡這個名字。本宮還是願意當那隻採花一朵的蝴蝶。”
司徒君璞擡眸望着慕容麟,專注的眼眸幾乎要將他看穿。然而在慕容麟坦然的眼眸裡,司徒君璞卻只看到深深的戲謔。這丫太能裝了!
“可偏偏地,我就喜歡運糞的屎殼郎呢!怎麼辦呢?”司徒君璞眼珠子一轉,頓時換上了眉眼流轉的笑臉。她媚若無骨地依靠到慕容麟身上,一隻手不懷好意地盤旋着爬上了慕容麟的胸口。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屎殼郎君,只要看看他胸口有沒有傷就成了!
不懷好意的笑臉,熟悉的動作,慕容麟頓時頭皮發麻,昨夜裡司徒君璞擂在他胸口的那一拳威力可不小,再來一拳,就算他吃得消,吟風也會氣得發飆的。
慕容麟先人一步將司徒君璞的雙手牢牢抓在手中,舉到脣邊印下一吻,做一臉深情狀。“你若是陽光下的鮮花,我願化作流連花叢的花蝴蝶,你若是茅坑裡的大糞,我願變成那勤懇運糞的屎殼郎。”
慕容麟說得深情,司徒君璞聽得噁心,什麼茅坑,什麼大糞!司徒君璞現在哪裡還有驗證慕容麟身份的心情,她現在只想離這個滿口大糞的花蝴蝶遠一點,再遠一點,免得被沾一身粑粑。
“去去去!你才臭粑粑呢!你們全家都臭粑粑!”司徒君璞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大步跳開跑得老遠。“慕容麟,我告訴你,你要當蝴蝶當蝴蝶,要當屎殼郎當屎殼郎,那都是你家的事兒,別特麼把我扯進去!”
司徒君璞一口氣跑到薔薇園門口,一臉避之而不及,彷彿慕容麟是多麼噁心的東東。在薔薇園門口站定,扮着鬼臉扔下這句話後,司徒君璞便一溜小跑逃走了,徒留慕容麟在薔薇園哈哈笑個不停。
慕容麟的笑聲並未持續太久,待司徒君璞走遠消失後,慕容麟便止住了笑,轉頭望向了薔薇園一角,輕聲喚到。“來了就出來吧!”
片刻沉默過後,有一個妙齡女子從薔薇花叢後面現身,嫋嫋朝着慕容麟走去。
翠衣薄紗如花豔,柳眉鳳眼俏佳人。五官玲瓏,面如桃花,珠圓玉潤,身材嫋嫋婷婷,墨發散流如瀑布。雙眸似水,卻帶着淡淡的迷茫,似乎蒙了一層輕紗。丹脣輕啓,嘴角上揚弧度優美,勾勒出一抹傾國傾城的笑,可仔細分辨,卻能在那笑容裡找到幾分呆滯的癡。
“呵呵呵……呵呵呵呵……”與女子美好的外表不符的傻笑響起,頓時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呵呵呵……呵呵呵呵……”女子傻笑着越過慕容麟,朝他身後飛過的蝴蝶撲去,彷彿沒有看見眼前的慕容麟似的。
慕容麟垂下眼眸,有些無奈地扶額。“璇姐姐,在我面前也要這般勞累麼?”
一聲璇姐姐頓時道破了女子的身份,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屢嵐國的長公主,蕭璟宸的親姐姐蕭念璇。
在慕容麟身後撲蝶的蕭念璇美眸一閃,卻並沒有停下那極富代表的魔性笑容,只用腹語傳音。“你欺負我家宸弟了。”
欺負?慕容麟揚眉喊冤。“姐姐這可是冤枉我了,我那是指點迷津。”天地良心,他真是好心拉蕭璟宸一把,不然就他的榆木腦袋,只有被蕭璟泓活活欺凌的份。
“有你這麼指點迷津的嗎?”蕭念璇不滿地在慕容麟背後拍了一把。“你難道不知道我家宸弟對君兒癡心一片嗎?你一來就跟他搶女人,你可真好意思!”
什麼叫搶女人?這話慕容麟可不愛聽得緊。司徒君璞本來就是他的女人!“璇姐姐,難道要我眼睜睜看着他將我的女人送到蕭璟泓枕邊糟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