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怎麼也沒想到,蕭念璇和司徒君璞爭執的內容竟會是傳得沸沸揚揚的司徒君璞私奔謠傳,也怪不得司徒君璞要委屈成那般模樣了。
“你……你……你胡說,你就是胡說,我……我纔沒有私奔……”聽到蕭念璇這句指控,原本忍聲吞氣,掩面哭泣的司徒君璞頓時失控地反駁了一句,而後撲進司徒老夫人的懷裡,崩潰地大哭起來。
蕭肅帝面色尷尬,他雖然想要了解司徒君璞私奔的內情,可是也沒打算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聽到。蕭肅帝原本以爲戚國公一家定會抓住這個把柄追擊司徒順頌,如此一來,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信息,也不會得罪任何人,說不定還能趁機做個好人。
可現在,挑起這個話題的人竟然是蕭念璇,是腦子不清楚的蕭念璇!蕭肅帝望了一眼雙肩聳動的司徒君璞和麪色鐵青的司徒老夫人,一時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接話。
司徒順頌聽到這話,直接石化了。這下可好,他自己將顏面丟到了地上了!他竟然還叫司徒君璞認錯,這豈不是間接承認了司徒君璞私奔過錯嗎?回過神來的司徒順頌恨不得反手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叫他多嘴!叫他多嘴!
戚皇后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先前在朝陽宮她極力避開這個私奔話題,就是爲了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因此事而傷了兩家和氣,破壞了司徒君璞和蕭璟泓的婚事。
可現在蕭念璇這麼一鬧,她的一切努力豈不是白費了!戚皇后緊緊盯着站在自己身邊,假裝無辜的蕭念璇,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在蕭念璇耳邊問了一句。“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蕭念璇垂下眼眸,暗暗冷笑一聲,再次擡起頭,睜着一雙水汪汪的明亮眼眸,無限委屈地盯着失聲痛哭的司徒君璞,傷心地叫起來。“璇兒纔沒有胡說,壞人嬤嬤和宮娥姐姐都說君兒妹妹你是和野男人私奔了。君兒妹妹你幹嘛不承認?你幹嘛罵璇兒?璇兒明明說的都是實話……”
見蕭念璇一口一個野男人,越說越過分,蕭肅帝終於忍不住了,怒斥了一聲。“璇兒你住嘴!不許胡說!”
蕭念璇被蕭肅帝這麼一吼,越發委屈了,“父皇,明明是壞人嬤嬤和宮娥姐姐對璇兒說的,不是璇兒胡說的,父皇不信,就去問問她們……”
“夠了!”蕭肅帝強忍住怒氣,低斥一句,轉頭對戚皇后發話。“皇后,璇兒無知,你且好生看着她。”
“是,皇上!”戚皇后眼眸一閃,唯唯諾諾地應了一句,強拉着蕭念璇往外走去。
蕭念璇把話說成這到這個地步,蕭肅帝也沒有辦法再打馬虎眼了,只好上前兩步走到司徒老夫人面前。“老夫人,璇兒心思單純,有口無心,並非有意冒犯君兒,還望老夫人見諒。”
司徒老夫人雙眸冷凝地望了一眼被戚皇后鉗制着掙扎不已的蕭念璇。嗓音冷然地開口。“皇上,長公主殿下心直口快,老身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是事關君兒的清譽,老身實在無法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司徒老夫人說着拉着司徒君璞一併在蕭肅帝面前跪了下來。“皇上,眼下整個京城的人都在傳關於君兒私奔的謠言,這件事情,即便是長公主殿下不說,擱在老身心裡也是一根刺。”
“不瞞皇上,在進宮之前,老身還心存幻念。宮牆高深,這樣惡意中傷的市井傳言或許尚未傳進皇上耳中,老身尚有時間待查明事實真相之後再向皇后娘娘秉明此事。可如今,連長公主殿下這樣深居內宮的人也避不開污人耳目的謠言,老身再想假裝若無其事,怕是又少不得落了別人的口實,說我司徒府故意欺瞞君上,有心包庇罪人。”
“老身斗膽,懇請皇上爲君兒做主,徹查造謠之人,還君兒一個清白!”司徒老夫人擲地有聲地扔下一段話,說着朝蕭肅帝重重地一叩首。
司徒君璞見狀也跟着司徒老夫人俯身叩首,杵在一旁的司徒順頌一愣,也趕緊跪下附和,“懇請皇上爲君兒做主!”
司徒老夫人一番話說得周全得體,無懈可擊。一口一個謠言,將司徒君璞的冤屈呈現在人前。用心存僥倖的念頭,也很好地詮釋了司徒家對司徒君璞私奔一事三緘其口的原因,輕而易舉地脫開了欺君罔上的罪名。而最要緊的是,司徒老夫人口中說着不怪蕭念璇,話語中卻少不得埋怨後宮之人口多嘴雜,在背後傳播議論司徒君璞的意思。
無須過多爭辯,蕭肅帝已經從司徒老夫人的意思中肯定了一點,司徒君璞私奔一事是莫須有的罪名。如若不然,想必司徒老夫人也不敢求蕭肅帝插手了。
“老夫人快請起吧!君兒是我屢嵐未來的太子妃,君兒的清譽亦事關我屢嵐的清譽,朕一定會命人查明真相,還君兒一個公道的!”蕭肅帝聲音平和地開口,給出承諾。
“老身多謝皇上恩典!”司徒老夫人心中一喜,趕緊謝恩。如此輕易過關,是司徒老夫人始料未及的。可無論如何,蕭肅帝至少信了司徒君璞的清白,想來就不會因此而追究司徒府的責任了。
看到司徒老夫人嘴角的笑意,司徒君璞也微微勾起了嘴角,噙着淚眼衝蕭肅帝屈了屈身。“君兒多謝皇上爲君兒做主!”
蕭肅帝深深地望了司徒君璞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君兒,待你成婚之後,便是朕的兒媳婦了,也等同於朕的女兒,朕希望你日後能一如既往地與宮中姐妹好好相處。”
司徒君璞明白蕭肅帝這是在爲蕭念璇討面子,也不說穿,只溫馴地側了側身。“是,君兒明白!皇上,君兒先前失態,衝撞了璇姐姐,還請皇上恩准,讓君兒去向璇姐姐賠個不是。”
司徒君璞如此玲瓏通透,讓蕭肅帝對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蕭肅帝望了一眼依舊哭鬧不止的蕭念璇,讚賞地衝司徒君璞點點頭。“去吧,說清楚就好。”
司徒君璞微微一笑,舉步朝蕭念璇走去,路過戚玉婷身邊的時候,司徒君璞故意停頓了一下,低聲在戚玉婷耳邊扔了一句,“你不幫我,就別怪我搶走你的泓哥哥了。”
先前蕭肅帝那句刺耳的太子妃落入戚玉婷耳中,已經足夠讓戚玉婷五雷轟頂了,現在聽到司徒君璞這句故意挑釁的得意耳語,戚玉婷頓時失去了理智,猛地站起了身子。
戚國公夫人被戚玉婷的舉動嚇到,趕緊扯住了她的手。“婷兒,你這是做什麼?”
“孃親,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戚玉婷咬牙切齒地開口。“女兒不能眼睜睜看着司徒君璞與泓哥哥成親。”司徒君璞想當太子妃,做夢!她煞費苦心佈下的局,就這麼輕易被司徒君璞破了,戚玉婷各種不甘心。
今天戚家人的計劃本來是借司徒君璞私奔一事,破壞她與蕭璟泓的婚事,並藉機打壓司徒將軍府。如今因爲蕭念璇的亂入攪局,害得他們畏手畏腳,一事無成,非但沒能打擊一下司徒順頌,反而讓他們在蕭肅帝面前得了便宜。
望着一臉如釋重負的司徒順頌和蕭肅帝相談甚歡的模樣,戚國公夫人此刻的心情也糟糕得很。可是氣憤歸氣憤,他們已經喪失了先機,再出手只會破綻百出,得不償失。
“婷兒,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情還沒完呢!皇上只是答應會徹查而已,結果到底如何還不一定。你放心吧,司徒君璞當不了太子妃的。”戚國公夫人強拉着戚玉婷坐下,不讓她衝動行事。
“孃親啊,要是我們現在不能把司徒君璞拉下馬,一旦皇上查清楚,那豈不是更加沒有辦法了。”戚玉婷不依地想要甩開戚國公夫人的手。
他們都心知肚明司徒君璞私奔一事是假的,一旦蕭肅帝深查下去,到時候謠言不攻自破事小,萬一被蕭肅帝查到這件事情的幕後推手是他們纔是麻煩鬧大了。
“如果我們將這個徹查的任務攬下來呢?”戚國公夫人眯眸說到,她當然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讓蕭肅帝深查下去,可如果負責調查的人是戚國公,那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了。
“君兒,你別擔心。私奔雖然是假的,可司徒君璞失蹤卻是實打實的,而且你別忘了司徒君璞回來之前去過哪裡,你想皇上能讓一個在煙花之地打過滾的人當太子妃嗎?”見戚玉婷要說什麼,戚國公夫人打斷了她,冷笑着開口。
既然要將司徒君璞拖下馬,僅靠空穴來風的謠傳自然是不夠的,沒有萬全的準備,他們又豈敢貿然下手。
聽戚國公夫人這麼一說,戚玉婷這才恢復了平靜的表情,重新坐了下來,轉頭瞥了一眼正低聲和蕭念璇說話的司徒君璞,陰陰地笑了。司徒君璞以爲蕭肅帝相信她沒有私奔就夠了嗎?錯了,大錯特錯!
聽說司徒君璞喪失了部分記憶,對自己失蹤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這麼看來,司徒君璞想必不會記得自己曾在花滿樓接過客的事情。
司徒君璞,我給你機會讓你保全司徒府,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別怪我戚玉婷心狠手辣了!戚玉婷盯着司徒君璞的美眸裡殺機畢露。
不遠處一臉傻笑的蕭念璇將戚玉婷冰冷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在司徒君璞耳邊小聲提醒到。“戚玉婷坐回去了,你這計劃似乎不管用吶!”
假借蕭念璇之口,做足司徒君璞受屈的形象,再通過司徒老夫人來讓蕭肅帝相信私奔只是謠言,這個主意是司徒君璞出的。可是,私奔一事蕭肅帝答應查了,可悔婚一事兒,人可是半個字沒提啊!
司徒君璞之前說戚玉婷一定見不得她當太子妃,一定會沉不住氣的嗆聲的。這也沒錯,戚玉婷是差點沉不住氣了,可最終不也是沉住了嘛!難不成司徒君璞這是改變主意,想要當太子妃了?蕭念璇狐疑。
“彆着急,遊戲這不是纔剛剛開始嘛!”司徒君璞咧了咧嘴,一臉輕鬆自在的模樣。
“什麼遊戲?你到底在打什麼餿主意?”小丫頭還跟她賣關子,蕭念璇不悅地撓了司徒君璞一把。
司徒君璞不着痕跡地躲過,低聲在蕭念璇耳邊說了一句話,蕭念璇瞠目結舌地瞪大了眼睛。“什麼?你確定?”
司徒君璞邪邪地望了戚玉婷一眼,肯定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把了兩次,準錯不了!”
望着司徒君璞一臉自信的模樣,蕭念璇眼裡的狐疑更深了。“君兒,你什麼時候學的問診之術?”她印象中的司徒君璞無非是個聰慧伶俐的大家閨秀,可卻從未聽說過司徒君璞懂醫術啊!
司徒君璞美眸一轉,俏皮地一笑,“我啊,無師自通!”
司徒君璞在現代的師父,曾有一位暗戀多年的夢中情人,是位資深的婦科中醫,只是礙於那位中醫師的丈夫是被司徒君璞的師父害死的,她師父便遲遲不敢表白。
那時年輕的司徒君璞知道她師父老人家的秘密之後,便自作多情想爲自己的師父牽紅線,就千方百計變得法子接近那位中醫師。結果吧,紅娘沒當成,她與那位中醫師倒成了莫逆之交。中醫師膝下無子女,又偏愛司徒君璞,便傳授了她一些把脈問診之術。
不過司徒君璞對所謂的博大精深的中醫沒啥興趣,也就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學了些皮毛,真讓她把脈,司徒君璞指不定給你診出個什麼精神錯亂的病症來,不過……要說喜脈這個,司徒君璞還是很有把握的。
當年司徒君璞的師父過世之後,她一心想要偷顆種子生個娃娃,可是苦心鑽研了一番的,甚至還在哪位中醫師不在的空擋,假扮小助理給無數孕婦把過脈。懷沒懷孩子,司徒君璞一摸一個準,讓她仔細把把,她甚至還能把出胎兒的性別來。
先前在薔薇園與戚玉婷拉扯的時候,司徒君璞無意中摸到了戚玉婷的脈象,意外發現這小妞竟然珠胎暗結。怕自己摸錯,司徒君璞還刻意摸了兩次,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見司徒君璞不肯說,周圍人又虎視眈眈地望着她們,蕭念璇怕自己裝瘋的事曝光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掛着傻笑小聲問。“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等唄,等魚兒上鉤。”司徒君璞親暱地握着蕭念璇的手,藉着爲她攏發的動作湊近她。“戚國公府一定會有所動作的,看着吧!”
司徒君璞想的是,若是她遭擄劫被私奔的幕後黑手果然是戚國公府的話,那麼他們一定不敢讓別人介入此事,一定會主動攬下徹查此事的活。司徒君璞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讓整個戚國公府嚐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他們想算計司徒府,她司徒君璞就要讓他們整個垮臺!
“聽起來是件大工程啊!”蕭念璇倒是不知道司徒君璞的心這麼狠,對付戚玉婷不說,連戚國公府都想搞。“戚國公府可不是好對付的。”
“有璇姐姐和我聯手,還怕事兒做不成嗎!”司徒君璞衝蕭念璇眨了眨眼睛。蕭念璇故意惡整蕭璟泓和戚皇后的舉動,司徒君璞看得清清楚楚。戚皇后和戚國公府血脈相連,一損俱損,扳倒了戚國公府,也就意味着戚皇后倒臺,這樣的結果,想必是蕭念璇很想要的吧!
蕭念璇心頭一凌,司徒君璞的過度聰慧,莫名讓她有些脊背發寒。“如此,就得從長計議了。你這私奔罵名一時也會洗不乾淨,你無所謂嗎?”
司徒君璞不以爲然地撇撇嘴。“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啦!”她倒是恨不得永遠揹着這個私奔的罵名,如此一來,那疼她入骨的老太太就沒辦法催她嫁人了。
蕭念璇垂下眼眸。“最後一個問題,萬一戚國公幫你澄清私奔,還你清白,你和蕭璟泓成親也沒關係嗎?”
“開什麼玩笑!”司徒君璞不由得低呼一聲,又趕緊收住口,對着蕭念璇咬耳朵。“我纔不嫁呢!嫁給那個豬頭,我還不如出家當尼姑嘞!璇姐姐你相信我,我對那豬頭一點好感都沒有,我也永遠不會站在他那邊,我與他的婚事也成不了!”
司徒君璞何其聰明,她哪裡不知道蕭念璇處心積慮無非是爲了自家弟弟謀出路,她這麼問也無非是怕司徒君璞因爲與蕭璟泓的婚事而出爾反爾,反過來相助於蕭璟泓。
“璇姐姐你放心,咱們的姐妹情誼永遠不會變,他日若是我司徒君璞做出任何對不起姐姐的事情,就遭天打……”見蕭念璇猶豫,司徒君璞舉起手指要發誓,卻被雙眼通紅的蕭念璇捂住了嘴。
“叫你胡說!”蕭念璇嗔怪一聲,忍不住張手抱住司徒君璞的脖子,再次放聲哇哇大哭起來。
蕭念璇這次哭得太突然,司徒君璞頓時被嚇住,有些手足無措地拍着她的背,小聲問到。“喂,你這是要鬧哪樣?咱不演了啊,好嗎?”
“我感動,我要哭,你管我!”蕭念璇低聲回了一句,哭得越發大聲了。感動是真的,蕭念璇在這一刻是真的被司徒君璞感動到了。
之前司徒君璞以爲她是傻子的時候,對她百般呵護,體貼入微,蕭念璇只當她是念在蕭璟宸的面子上,愛屋及烏,纔對她這個癡傻的姐姐如此和氣。可是現在,司徒君璞明知她是裝瘋賣傻,欺瞞世人,卻依舊能對她不計前嫌。
司徒君璞的這份氣度,已經足以讓蕭念璇折服。蕭念璇心中明白,就算是眼前看起來對她疼愛有加的蕭肅帝,一旦知道她是裝瘋賣傻,也未必能原諒自己。畢竟欺君是一罪,欺瞞世人是二罪,欺瞞父親是三罪。
司徒君璞的一聲姐妹之情,讓蕭念璇陡然明白過來,司徒君璞對她的好,並不是爲了做給蕭璟宸看的,而是真心對她好的。她對自己的好,不是因爲她是蕭璟宸的姐姐,而是因爲她是蕭念璇。
不過讓蕭念璇感動的,不僅僅是司徒君璞的真心相待而已,而是司徒君璞要與她共謀大事,將她當成同伴,與她並肩作戰。司徒君璞這份心情,讓蕭念璇頓時有了一種她不是一個人戰鬥的感動。
這麼多年來,蕭念璇爲了躲避戚皇后的毒害,爲了保全自己和弟弟蕭璟宸的周全,裝瘋賣傻,小心謹慎,步步爲營,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敢相告。那種孤獨感深入骨髓,遇到難關和委屈時,蕭念璇也曾一人躲在被窩裡偷偷哭泣。
儘管後來隨着她自身能力的增強,她不曾再爲自己流過一滴眼淚,可那種孤寂的荒涼感卻從未消失過。沒有同伴,獨自戰鬥的日子是孤獨的,就算後來與慕容麟結盟,就算後來加入羅剎門,成爲要員,可隱藏在蕭念璇內心深處的孤獨感卻從未消失過。
可是現在,司徒君璞一句話卻輕易讓蕭念璇紅了眼圈。她不是一個人,這種感覺真好!真心的淚,隱藏在傻姑的形象之下,洶涌而出。蕭念璇只想爲自己任性一回,爲自己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