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這事兒只是我們的片面之詞而已,說不定這裡面有什麼誤會呢!姐姐是未來的太子妃,又怎麼會和白先生糾纏不清呢,我們看到的那些,也許只是假象而已。您也別太着急了,還是等彥兒和傑兒醒來以後,再心平氣和地聽聽姐姐的解釋吧,好嗎?”
司徒昕玥端着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打起了圓場,一番話看似在爲司徒君璞說話,其實卻是嗖嗖放着冷箭。
喲~她這是遇到傳說中的綠茶婊了嗎?司徒君璞嘖嘖兩聲,她這妹妹倒是越來越叫人刮目相看了啊!
司徒順頌本就被蘇雲漓和司徒君璞的爭執吵得頭痛,司徒昕玥的這番合情合理的勸慰豈有不聽的道理。司徒昕玥一個臺階,三人通用。蘇雲漓和司徒君璞都沒再做聲,等着府醫的到來。
不大一會兒,匆匆趕路的府醫和聞訊而來的司徒老夫人雙雙出現在了門口。
府醫二話不說,趕忙招呼着身強力壯的家丁將司徒俊彥和司徒俊傑兄弟抱到了牀上,忙着爲昏迷不醒的兄弟二人看診去了,其他人都退出了屋外,聚到了隔壁的小花廳。
“這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地傑兒和彥兒怎麼會昏倒的?”司徒老夫人威嚴地發問。剛剛她已經聽通傳的丫頭說了,蘇雲漓和司徒君璞鬧起來了。
司徒順頌的臉色並不太好,他簡單將司徒俊彥兄弟二人爲了白歡而跟蘇雲漓賭氣,把自己關進房間不吃不喝的過程陳述了一遍。“娘,您彆着急,或許彥兒和傑兒只是久不進餐,餓暈了而已。”
餓暈?司徒君璞扯了扯脣角譏笑一聲,不過三餐沒吃而已,還不至於到餓暈這個地步。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吧!
“不就是一個教習而已,犯得着爲着這麼點事情,鬧成這樣嗎?”司徒老夫人氣得用力拍了下桌子,寒着臉瞪着蘇雲漓。“彥兒和傑兒中意白先生,想着法子請回來就是了,你何必如此反對?虧得你口口聲聲說心疼彥兒和傑兒,現在將二人逼成這個地步,你可心安理得了。”
“娘,兒媳也沒想到傑兒和彥兒這一次竟會如此冥頑不靈啊,他們兄弟出事,兒媳這心裡像是被刀割了一樣疼啊!”蘇雲漓喊了一聲冤,頓時又哭哭啼啼起來。
“娘,不是兒媳不肯遵循傑兒和彥兒的想法,實在是爲了我們司徒家的名聲,那白歡請不得啊!”蘇雲漓一臉痛心疾首。“娘,兒媳不能爲了偏袒兒子而讓女兒一再犯錯啊!”
“什麼犯錯?哪兒女兒犯錯?請了白歡怎麼就成了讓女兒犯錯了?你給老身一五一十說個清楚明白!”司徒老夫人皺起眉頭。
“娘,兒媳教女無方,那麼丟臉的事情,兒媳……兒媳實在說不出口啊!”蘇雲漓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司徒君璞,羞愧地用手捂住了臉。
司徒老夫人心中的狐疑更深了,她望向司徒君璞,眼含詢問。“君兒,你孃親說的什麼意思,你可明白?”
司徒君璞點了點頭,大方地承認。“祖母,君兒先前聽了一耳朵,倒是知道個大概,就是不曉得君兒的理解對是不對。”
“你且說來聽聽。”司徒老夫人眉頭緊鎖,狐疑深深。
“就我先前聽的意思,孃親不顧傑兒和彥兒的安危也要跟我爭個是非黑白,是因爲她認爲要請白先生回來教學是我的意思,而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一己私慾。還有唆使傑兒和彥兒頂撞鬧事也是我的主意。孃親,你說我的理解對嗎?”司徒君璞噙着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沒有理解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難道你敢說不是嗎?”蘇雲漓瞪着眼睛。
“荒唐!那白歡就是彥兒和傑兒的教習先生,跟君兒又有什麼關係?”司徒老夫人已然明白過來,這是蘇雲漓故意挑事呢!
“娘,您覺得兒媳這話荒唐,那是因爲您沒見過君兒做的那些荒唐事!”蘇雲漓神色激昂地伸手指向司徒君璞,想起先前司徒君璞折自己手指的那一幕,蘇雲漓又趕緊收回了手。“娘,當初白歡在府上教學,明着是彥兒和傑兒的教習沒錯,可背地裡,背地裡卻不知跟君兒做出過什麼樣的齷齪事情!”
司徒老夫人的面色陡然一沉,一旁的司徒順頌本就陰沉的眼眸也越發沉了幾分。
“夫人,事關君兒的名聲和我司徒家的威望,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司徒順頌緊緊盯着蘇雲漓,大有你敢說半句假話,我絕不輕饒的意思。
蘇雲漓被司徒順頌犀利的眼神盯得一陣發毛,卻還是上前一步梗着脖子道。“老爺,妾身難道是那種拎不清的人嗎?要不是爲了我司徒家的門楣,妾身何苦一直忍着不說。”
司徒老夫人轉頭吩咐明玉,遣散了所有下人,徒留司徒家的幾位主子在場。“好了,現在沒有外人了,就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蘇雲漓望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司徒老夫人和寒着臉的司徒順頌,暗暗咬了咬牙。明知他們母子二人都沒有站到她這邊的意思,可事已至此,蘇雲漓也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說了。
“娘,老爺,你們都知道當初白歡在府上的時候,君兒時常會去看傑兒和彥兒習武,兒媳和玥兒偶爾也會去給傑兒和彥兒送些點心,有好幾次兒媳都瞧見君兒和那白歡走得很近,一開始兒媳也沒往心上放,想說是不是君兒關心弟弟們,向先生詢問弟弟們的學武情況。可是後來,兒媳卻發現,每日酉時,君兒都會偷偷去和白歡私會。兒媳悄悄派人盯過他們,有兩個月的時間,二人日日都是酉時相會,足足一個時辰吶!二人避人耳目,不知在做些什麼。”蘇雲漓一臉痛心。“娘,老爺,這一個時辰裡,能做多少事情啊!”
司徒順頌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君兒,你孃親說的可是真的?”
一個雲英未嫁的黃花閨女,和一個年輕男子偷偷摸摸私下相處一個時辰,這成何體統?更何況這司徒君璞還是皇上御賜的太子妃,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可不僅僅是有損清譽這麼簡單了!被有心之人拿住把柄的話,憑此就可以讓他們司徒府翻進陰溝了。
司徒君璞並沒有着急回答司徒順頌的問題,反而是先觀察了一下司徒老夫人的臉色。司徒老夫人先是露出震驚的表情,而後很快便恢復到了平靜的神色。注意到司徒君璞的打量,司徒老夫人衝她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慌張。
司徒君璞微微一笑,定下心來。她知道她先前對司徒老夫人說過的話到底是起了作用的,老太太終究是願意相信她的。
“爹爹,眼睛看到的東西未必都是真的。”司徒君璞不急不緩地開口。
蘇雲漓原本以爲司徒君璞會喊冤,沒想到她竟然這樣輕易就認了,頓時大喜。“君兒,你這是承認你與白歡私會的事了嗎?”
司徒君璞似笑非笑地望了蘇雲漓一眼。“孃親,我只承認我與白先生酉時相見的事,私會二字,是你說的,我可不這樣定義我和白先生的會面的。”
不承認?蘇雲漓冷笑一聲。“君兒,你若覺得說你們私會是我冤枉你們了,那麼現在,當着你祖母和父親的面,你倒是跟他們說說,你與那白歡避人耳目,偷偷摸摸,單獨相處一個時辰,你們到底幹了什麼?”蘇雲漓盯着司徒君璞一字一句地問到。
“君兒,你老實回答!”司徒順頌的臉拉得老長。
司徒君璞垂眸沉默了一會兒,嫋嫋上前幾步,走到司徒老夫人面前,十分委屈地道。“祖母,您看父親和母親都不信君兒,君兒可怎麼是好?”
司徒老夫人定定地望着司徒君璞,知道司徒君璞這是要讓她開口的意思。司徒老夫人默默嘆息一聲,罷了,她答應過司徒君璞一定會信任她的。
“不礙事,這事兒你不方便說,就讓祖母來講吧!”司徒老夫人輕輕拍了拍司徒君璞的手,擡眸掃視了一眼司徒順頌和蘇雲漓。
“讓君兒每日酉時去找白先生,是我的意思。”司徒老夫人沉着嗓音,緩緩開口。
司徒順頌和蘇雲漓聽到這話,同時一愣。“娘,這話怎講?”
“君兒去找那白歡,並非什麼私會,而是去向那白歡習武去的。”司徒老夫人一手握着司徒君璞的手,面不改色地扯着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