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將手一招,從正一派地下升起一道彩光,化一杆卷軸落到手中,高陽對無天與虞初說道:“主事之人已經入我圖中,剩下的事情你們來處理,切不可留下隱患!事後你倆來宮中見我。”
無天與虞初連忙領命,高陽便拿着大千演繹圖出了七煞陰魂陣,復駕起一道紫雲飛往玄教。
一路上大千演繹圖不時顫動,那彩光晃動,流光溢彩,煞是迷人,高陽冷笑:“我這圖內含世界,以法化界,以術演天,但入圖中,生死不得自己,禁制發動,世界毀滅,一切恢恢,泡沫爾!”
“你再有亂動,休怪我將禁制發動,將你煉成恢恢!”
圖內之人掙扎不能脫離,聽高陽言語,心存懼意,遂不動彈,卻還有怒吼聲傳出:“你這人言語間行詭詐,將我困住,我即入你圖中,你將待如何?”
“哈哈。”高陽大笑,道:“我告知與你,終南山與萬塔寺大戰,我欲保全我玄教,自然大開山門,廣收門徒,不曾將你打殺,一是憐你修爲不易,二是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只要你皈依,我自有方法使你渡劫。”
圖中那聲音沉寂許久,高陽不急不緩駕雲觀星光夜景,過得片刻,圖中那人傳出聲音:“你莫要誑騙與我,你雖法力高強,卻也不曾渡過雷劫,你有何方法讓我渡過天劫?”
高陽冷哼一聲,道:“你既知我法力高強,還要誑騙你作甚!罷了,我傳你一套法訣,你只聽開頭,便知我大道玄妙!”
當下就有黃庭經義自高陽口中誦出,化一線清音進了手中卷軸中,響在圖中世界,如天雷轟響,那人聽得,立時發出一片驚聲顫音,隨後沉寂下去,高陽講到煉氣化神便停了下來,那圖中之人立時呼道:“這是何妙法?”
高陽笑道:“此乃我黃庭妙法,再告知於你,今日我還助我一名弟子渡過五九天劫,想來你方纔應該有所感應纔是,如何?皈依與否?”
那人沉吟起來,高陽不急,過了盞茶時間,眼看玄教在望,那人終於說道:“好,我願意皈依,但不知要何章程?”
高陽大喜,說道:“也無其它形勢,你對自己本命道心發下誓言,永不背叛我玄教,我再傳你黃庭妙法便算了卻形勢。”
那人沒有過多猶豫,按高陽要求發下誓言,高陽便將黃庭傳下,有此兩種,黃庭能讓其遵從自己教化,誓言也起至束縛作用,兩者疊加,也不怕這人能脫離自己掌控。
回了飄渺宮中,將黃庭傳下,就對圖中那人說道:“你先自行修持,待你法力轉化之後,我再助你渡劫!”
說罷就將大千演繹圖一抖,展將開來,一片彩光裹着一顆白灼圓球而出,又將宏淨塔祭出,將白灼圓球收進其中,一甩袖袍,宏淨塔便飛出宮外,化一丈高立在邊上,似若一件裝飾,黃甲與白狼見得又是嘖嘖感嘆一番。
高陽正端坐雲牀上,飄渺宮也是宮門大開,正等待無天與虞初帶人而回,突然龍虎山西南方向衝起一道金光,化一龍形盤繞,高陽運足目力,眸中紫光如漩,遠遠看去,金龍之下是數十座山頭,還有宮殿成羣,正是真元宮所在,此時竟然升起了陣法,高陽冷笑一聲:“倒是警覺,可惜縱是開啓陣法也是無用。”話罷,不再理會,繼而閉目養神。
卻說真元宮此時真個風聲鶴唳,一衆長老聚在一起,應傑高坐上位,衆多長老嗡嗡吵吵不休,都在討論紛紛,有人說道:“他玄教如今將正一派圍困,我真元宮與其結仇,
他玄教也必定要來行殺伐手斷,這可如何是好?”
“今日早裡,他玄教便弄出那般聲勢,我遠遠還看到他玄教有人渡了五九天劫!五九天劫啊!”
“我真元宮必不是對手,這可如何是好?”
應傑臉色陰沉變化,作幾種色彩,卻也不制止底下諸人討論……
卻說畢天方府中此時熱鬧非常,下人僕從端茶送水,珍果糕點端送,卻是府中來了客人,一羣數十人和尚,有老有少,有壯有青,爲首者是一身形魁梧,眉須皆白的老和尚,這老和尚體若鎦金,目光不正,似邪似寒,偏偏臉上掛着祥和笑意,粗一看還不覺,細看就覺虛僞,但若高陽在此,必然第一眼就認出,這正是偷襲了自己一記歡喜禪光的淨語!
此時淨語坐在上位,旁邊還有一個身穿血紅楓袍之人,竟然是孤葉城,其他人因身份修爲不夠,都在下位相陪,畢天方使命獻殷勤,賠着小心問道:“上師來此所謂何事?弟子願爲上師分憂解難。”
淨語眼皮跳動,寒芒爆閃,殺氣瞬間散出,畢天方只覺胸口一悶,但腳心滯腳軟,差點跌倒出醜,還好那氣息轉瞬就逝,淨語說道:“無它,這龍虎山正處邊境,實爲要地,吾等前來普渡愚昧之人,那玄教都是魔頭,我佛慈悲亦也不容,當作恢恢是也!”
畢天方聽了大喜,轉而忘了剛纔那股氣息差點讓自己出醜,更覺大事可爲,連忙說道:“正是,那玄教實爲陰魔之屬,不明天地道德,確該當殺!”
“只是……”畢天方又支吾一陣,淨語皺眉喝道:“但講無妨!”
畢天方連連作揖,道:“上師莫惱,只是上師剛來,不知如今他玄教實力大曾,今日鬧出好大一場動靜,更有其門人渡過了五九天劫,其教中不下三位返虛之士,加上那是其玄教本土,又有陣法禁制,我等這樣前去,必是討不得好處,損兵折將在所難免。”
淨語聽罷頓時臉色陰沉,哼道:“我受了暗算,失了五分之一的法力,若真如你所說,他玄教有渡過五九天劫之人,怕卻實討不得好處,你可有辦法?”
“這……”畢天方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定計,一旁的孤葉城突然哈哈大笑,目光中血光隱隱,說道:“哈哈,這有何難?吾這便有一計。”
淨語聽了頓時大喜,道:“道友且說來,你我都與那無量小兒有大仇,正好將之打殺了事,以完因果!”
“正是此理!他無量必死!”孤葉城想及門派覆滅,血影化身被毀,咬牙切齒,說道;“我等何不兩面夾擊?”
淨語一聽,問道:“哦?如何行事?”
孤葉城陰冷一笑,道:“說來也正是他玄教離心離德,他無量小兒四處結仇,上次吾本是尋拂雲公主晦氣,卻見得他與真元宮有隙,我等何不聯合真元宮,正好兩面夾擊,必可一擊而潰之!”
淨語聽了,頓時大喜,連呼妙計,又對孤葉城道:“道友想來認識他真元宮之人,還要道友走上一趟。”
“小事爾,道友且候我的好消息便是。”說罷,孤葉城使了幽冥血遁,化一道血光滲入地下,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此時真元宮爭執正熱,全是說的晦氣言語,應傑聽得大是煩惱,拍案而起,喝道:“都給我住嘴!”
衆人見宮主發怒,立時閉嘴不言,卻不想殿中突然傳來一陣怪笑聲,一應真元宮之人一驚非同小可,紛紛喝罵:“誰?什麼人?怎麼潛到此處?……”
“喋喋喋,徒自發怒有甚用處?哼,就這破陣法哪能阻我孤葉城。”話音剛落,從地面涌出一片血光,孤葉城從中浮現身出來。
真元宮衆人頓時駭然失色,連忙將孤葉城團團圍住,應傑喝道:“孤葉城,你來我真元宮所爲何事?若想來我真元宮行兇, 說不得我將兩位師祖請出,你必難逃一死!”
孤葉城先自臉色一變,隨後大笑道:“我特來救你真元宮,不來感謝,還說這威脅之言,莫想斷決生機麼?”
應傑聽了色變,喝問:“我真元宮無憂無難,何要你來解救?胡言亂語!”
孤葉城大笑道:“哈哈,死到臨頭還作雞鴨之態,死了還嘴硬,玄教就要來攻打你真元宮,你真元宮必滅,還說無事,豈不可笑?”
應傑臉色數變,最後化成陰沉似水,說道:“那你待怎得?”
孤葉城說道:“與我等一起,將玄教滅除,事後真元宮依附成塔寺,可保無恙。”
應傑臉色依舊變換不定,過得半晌,說道:“此事待我問過師祖才能答……”
話還未說完,殿中起了一道聲音:“我真元宮答應了。”
孤葉城大笑,隨後應傑邀孤葉城上座,共商對付玄教之計,孤葉城將淨語那邊交待了底細,應傑方纔說道:“那玄教與真應宮同氣連枝,兩邊呼應,若我真元宮要對玄教動手,必要遭其背後毒手,吾想請諸位與我先將真應宮滅去,況且他玄教如今正在對付正一派,正是時機,加上真應宮之人多是女子修真,嘿嘿,想來萬塔寺諸位必會應予……”
孤葉城聽了,略有沉吟,隨後便點頭應下,說道:“我這便回去支應,恰好叫畢天方帶兵圍剿玄教,聲東擊西,逐而破之。”
應傑大讚:“正是此理。”
孤葉城又用幽冥血遁往郡尉府趕去。
卻說高陽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