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昱賀這回早有準備,聽說這青雲青蕪兩人最爲古板,不肯變通。青衫青峰早有交代,若是他試探一回青雲青蕪不肯答應,便不要再三勸說。這樣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會惹來兩人厭惡。
肖昱賀心知這兩人掌握着投標的重要事宜,特地問了兩人的愛好,投其所好佈置了這套雅間。
這青雲出家之前,乃九公道務常司之庶子,平日最愛名物古畫。這青蕪出家之前乃江蘇道慶陽府知府之嫡子,平日最愛那陳釀美酒。
因此這雅間裡,不但掛上了各家名畫,還備上了三壇滋味堂名酒“醉仙酒”。這酒據說連神仙喝了都會醉,凡人喝上三杯定然要倒。
青雲青蕪兩人進了雅間,環顧四周一番,立刻明白了肖昱賀的來意,面上頗有些嚴肅的板了起來。那青雲更是瞪了青衫青峰兩眼,眼神裡帶着怒氣。
肖昱賀一看這兩人不好糊弄,趕緊上來打圓場請人入座,席間也不提任何跟投標有關的事,只說之前被青衫青峰所救之事。
幾杯酒下來,氣氛漸漸鬆緩了些,肖昱賀笑着搭上青峰的肩膀,有點醉意的說:“我這兩位賢弟,可真是好身手,那日我被歹人所劫,若不是他們,只怕今日已命喪黃泉。今日得見兩位師兄,更是讓在下佩服,這雅心派弟子各個氣宇不凡,在下好生好奇,莫非道長們日日吃的都是仙丹,喝的都是瓊釀?不然爲何各個看上去都跟神仙似的,這般仙風道骨。”
青雲正襟危坐,一板一眼回他:“肖善人過獎,貧道等人不過是在山中修煉。並不曾吃什麼仙丹,喝什麼瓊釀。這道法講究是精氣合一,修道越久,自然更加脫凡。肖善人若是羨慕,大可找家道觀出家試試,保準一年之後也和貧道一樣。”
肖昱賀心中一抖,只覺得這青雲油鹽不進的甚是棘手。便轉頭又對青蕪道:“青蕪道長覺得這醉仙酒可還入口?這酒可是京城最有名的佳釀。別處可喝不到的,聽說這酒就是仙人喝了也要醉倒……”
話還沒說完,青蕪端起酒杯。咣咣咣三杯下肚,面不改色。“不過爾爾,與雅心派之清心釀比之起來,還是清心釀更勁道些個。”
肖昱賀兩邊碰壁。不由急了,看向青峰。青峰在桌子底下偷偷衝他擺手,接着青衫又另起話題轉移二人注意。
席後,肖昱賀多番邀請,青雲青蕪死活不肯去肖家別院小住。硬是上了白馬車,自行找地方落腳去了。
肖昱賀待這兩人走後,不由氣惱。上了車後便對青衫青峰抱怨起來:“你們那兩個師兄,當真是修行修傻了。我肖家如此勢大。雅心派若是與我合作,在京城橫着走都行了。”
青衫忙勸道:“我早說過,青雲青蕪乃師父最看中之人,就是仗着他們平日假正經。大哥今日投其所好他們不爲所動,只怕是籌碼還不夠高。”
肖昱賀瞪眼道:“我還要怎樣,那畫可是暹羅朝張賢大師的真跡,如今張賢大師之作是有價無市,我割肉讓出來,他竟然瞧不上眼,他難道還見過更好的?”
青衫苦笑:“更好的不一定見過,但這私下受賄,若是被師父發現,是要被逐出師門的。他們最受師父寵愛,只怕這些東西都入不得他們的眼。”
肖昱賀想哭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倒是說說,大哥我該怎麼辦?”
青衫青峰互看一眼,青峰想了想道:“我有一主意,就不知行不行得通。受賄與他們,他們必不敢接,可若是受賄與師父,師父同意了,他們也不得不同意。”
肖昱賀眼睛一亮,忙問:“那敢問貴掌門最愛何物?”
青衫心中道,還能愛什麼,不就愛錢麼?可嘴裡卻說:“這……我們就真不清楚了。不過好像……我師叔最近總下山收玉石來着?”
之所以說師叔,是因爲青衫青峰的師父可不是喬雅,而是鄱陽。他一時說漏了嘴,卻沒被肖昱賀聽出來。因爲肖昱賀此時腦子裡已經再想,自家還有兩個首飾鋪子,應該能交上來不少玉石。
回到別院後,肖昱賀便告辭了匆匆離去,幾天之後,肖昱賀派人送了兩箱玉石到別院裡,請青衫青峰代爲轉交。
青衫開了箱子一看,眉毛一挑,有些詫異:“大哥,這……量可不少啊?這麼多玉石,是不是太破費了?”
肖昱賀心中早就算過了,這些玉石雖然量大,但是自家的玉石山開採出來的,所以成本頗低,兩箱玉石,其實也才一萬多兩銀子。
這一萬多兩銀子,只用一套自來水就能賺回來了,花的值得!
“這算什麼,不過區區兩箱石頭罷了。既然貴掌門愛玉石,我自然要投其所好不是?就勞兩位弟弟辛苦一趟,這玉石是送給你們那兩位師兄,還是直接送去錦西道啊?”
青衫笑着關上箱蓋,拍了拍:“我派有專門弟子負責運送,不必我們動手。不過這兩箱玉石還是先送去青雲師兄那裡,他看到玉石想必也想送回門派。只要他聯繫了護送弟子,咱們這就成功一半了。”
肖昱賀連忙讓人再將箱子裝車,由青衫出面親自送去了客棧。待青衫回來之後,笑着衝肖昱賀道喜:“恭喜大哥,事成了。”
喬雅這邊當晚就收到了京城傳來的玉石,傳送陣其實已經建好了,只是隱蔽了起來而已。她這段時間正好缺法力石,這批玉石來的正是時候。
青液已經夠用了,邱巾以前存下的青液,都足夠她造一整個城市出來了。因此喬雅一拿到玉石,就立刻將玉石泡進了青液裡,做成了法力石。
而有了大批的法力石,喬雅再次給門派的弟子補充了一批法器和法寶。又補充了兩名玉字輩弟子跟着自己學習法器製作,免得以後什麼都要她來做。
與此同時,道法交流大會,也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