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雅努力在黑水縣刷聲望日常的同時,靜虛跟鄱陽道長也來在了豐城縣。
這豐城只是個名字,倒不是真的是個城,豐城縣離黑水縣不遠,但中間卻沒有官道,還隔着三座山和一道山澗。
普通人來回豐城縣一趟,只怕也要半個月的時間了,可靜虛他們只用了一日多一點的時間就到了豐城縣,算上回程也只要三天而已。
只是他們不可能真的三天就回到黑水縣,畢竟還得多去幾個地方購買建房的材料,算起來也得至少半個月才能回得去了。時間上,倒是應了普通人的速度。
銀票是鄱陽道長去換的,他換上了一身常服,扮成了商人的模樣,去兌換時,說全部都要現銀,還把銀莊的人嚇了一跳。
一下幾萬兩銀子都提出來,還都只要現銀,這該不會是什麼對頭來打壓自己的吧?可對方給出的銀票又沒有錯,加之對方說是要去採買蓋房子的木材,還跟櫃檯打聽哪邊有木場,那銀莊的人才打消了疑心。
幾萬兩銀子自然不可能一天就兌出來,給了銀莊幾天時間做準備,鄱陽道長便開始和靜虛四處走訪,找那又好又便宜的木場。
待木場那邊下了定,銀莊那邊的銀子也送了過來。客棧的老闆很是嚇了一跳,生怕這麼多銀子招來了賊人,惹的他家名聲下降。所以很是謹慎的給鄱陽道長另配了把新鎖,鑰匙全教給了鄱陽道長,以示自己的清白。
其實鄱陽道長哪裡在乎什麼鑰匙不鑰匙的,銀子一送進客棧,就被靜虛和他分別收進了空間道具裡。外頭擺着的箱子,全是空的,就算來了賊,一錠銀子也找不着。
可當着外人的面,他們每日出門還是照舊鎖了門才離開,然後到快入夜了纔回來。
幾日奔波下來,鄱陽道長瘦了不少,靜虛卻滿面紅光。因爲趕路,導致她經常使用瞬移,她的異能已經進階到二級了。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異能異常充足,卻不知怎麼使用,只能先暫時穩着體內的法力,等回黑水縣了再問師叔怎麼辦。
最後幾乎整個錦西道都被他們跑了一圈,木材的數量才堪堪夠用。
“不如咱們先回去,這些用來開工倒是儘夠了,如若日後還需,這邊新的木材也造出來了。”
靜虛覺得鄱陽道長這個建議不錯,兩人這才收了箱子回黑水縣去。還沒進縣城大門,兩人正在黑水縣外的驛站茶館裡準備道別,就聽茶館裡有人說話,提到了青楚真人。
靜虛和鄱陽對望一眼,默默的又坐了回去,靜靜的聽着。
“此話當真?”
“我騙你作甚?那青楚真人頻頻降下神蹟,她可是連死人都救活了的。如今黑水縣百姓無不信服於她,稱她爲在世活神仙。就連秦家楚家和白家這三家,也敬她爲座上賓。秦家老太太五十大壽那日,還請她去做客呢。”
“可你我皆爲白丁,她地位這麼高,怎麼肯見我們?”
“這不打緊,我打聽好了,她座下有一徒弟道號長瑩,此人心善純良,最是憐惜貧苦人家。那青楚真人雖有本事,可也是個孩子。她平日裡見誰,給誰治病,都是她那大徒弟長瑩女冠安排的。”
“這麼說來,咱們還得另外打點打點這位長瑩女冠了?”
“少不得是要花一些銀子了,可爲了姨母的病,這點銀子也不算什麼。”
聽到這裡,靜虛心裡很是咯噔了一下,長瑩什麼時候地位這麼高了?這些人口中的話裡話外,意思都是師叔聽長瑩的話?
鄱陽道長倒是鎮定,他輕輕敲了敲桌子,乾咳了一下,拉回了靜虛的思緒,這才小聲道:“不必驚慌,老師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你我還不明白?”
靜虛一時懊惱不已,她怎麼忘了,自己的師叔可不像實際年齡看得那麼幼稚呢。可她還是擔心,畢竟再早熟,那也還是個孩子。
她若要是知道師叔其實是個活了將近三百年的老妖怪,只怕她早當這些人的話是放屁了。
“我先走一步。”靜虛起身丟下一句,匆匆離開了驛站。她沒進城,只在城外的小路一拐上了山道,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閃身進了小樹林,這才提了速度化作一道光影回了聶雲觀。
靜虛一路狂奔帶起一陣大風,人人都只以爲是颳風了,並沒有疑心。她回到寧致院門口,這才停下腳步。
寧致院外百步之內不得有人喧譁,因此神殿後的角門被常年關着,靜虛此刻停下,倒也不怕被人看到。
她悄聲來到寧致院門口,剛要伸手敲門,就聽裡頭有人道:“真人此舉大善,但爲何只收落難孩童爲徒,正經人家的孩子不行嗎?”
接着喬雅的聲音傳了出來:“並非不行,只是等級觀念不同,容易形成小團體。這對修行是一大忌,也會爲師門帶來麻煩。我既要開山立派,自然要先有一批穩定又不會起衝突的弟子。
“流浪兒受過苦,能有這麼機會,他們自然會好好珍惜,正經人家的孩子,可能非但不珍惜這機會,還會覺得出家修行頗爲清苦,不好好修煉到處惹事。”
方纔那聲音似乎聽起來有些遺憾:“真人此言甚是,是我突兀了。”
喬雅又說:“慕容太太不必自責,你所爲何事,我心中明白。只是蝶衣姑娘尚才四歲,蕭老太太又視她爲掌上明珠,你有心送她出家,可忘了問問蕭老太太和蝶衣姑娘自個的意思。這修行一事,若不是真心誠意的,可難以堅持下去。”
靜虛心中驚訝,慕容太太莫不是那個秦穆公的兒媳婦?她雖然也是從京城來的外地人,可她好歹以前也是貴女千金,自然知道秦穆公的大名,和秦家的幾個女眷。
真沒想到,自己只是走了大半個月,師叔竟然已經和秦家靠上關係了。只是她怎麼聽師叔的意思,師叔是要開山立派廣收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