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寒服的效果,自然讓皇后無法挑剔,加之那衣裳又是京城貴如金箔的錦西紓所作,加了法力效果的繡圖又暗光流動,皇后一照鏡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衣裳,大概連天上的女仙都會喜歡吧?說是天衣都毫不誇張了。
“這是青楚真人獻上的?她有沒有說什麼?”皇后自然不會相信青楚真人毫無所求,但她卻弄不懂青楚真人想求什麼。饒她一命?可青楚真人不是活得好好的麼?
“回娘娘,那青楚真人說是孝敬娘娘的,起先只有這兩套衣裳,後來真人又拿了那雲棲茶出來,奴婢喝着不錯,就讓她一併拿了些來給娘娘嚐鮮。”黃桂倒是聰明,知道不能說是青楚真人一起給的,若是他喝着覺得好自己要來的,那皇后纔不會多疑。
果然這話之後,皇后又讓人煮水泡茶,鳳棲殿頃刻之間便被那濃郁的茶香縈繞,每個人都忍不住吸鼻子想多聞幾口。
“果然不錯。”皇后呷了一口,穿着暖和的禦寒服,心情大好。自打入了冬,她身體胃寒,穿的多了會太過臃腫,穿少了她又容易生病。這禦寒服送來,又那麼好看,她完全可以只穿一件了。
“賞!”皇后心情一好,這賞賜也就下來了:“賜青楚真人黃金百兩,鑲金玉如意兩柄,另召青楚真人入宮陪本宮說說話。”
皇后這點賞賜,聽着跟沒有似的,可實際上,玉如意這東西是很少用作打賞的。如意這玩意說白了就是癢癢撓,不同品階能用的如意材料不同,皇宮內只有皇后配用玉如意,貴妃可用金如意,再往下到妃子,就只能用銀如意了。
青楚真人身份高貴,乃道家之尊。用玉如意也是合乎規矩的。只是整個西涼國只有在親封真人稱號時纔會賞賜玉如意,平時宜昌真人可一柄玉如意都沒得過呢。
現在這一下就是賞兩柄,喬雅得了賞看到宜昌真人眼裡的妒火,心中別提多爽了。
“喲。這一下就是兩柄,我也用不着,不如師姐留一柄吧。”
宜昌真人恨得牙癢癢,咬牙切齒的看着喬雅,一字一句道:“不必!師妹留着吧。御賜之物可不能轉送!”
宜昌真人轉身走了,喬雅這纔回身看向黃桂,笑眯眯的說:“公公一日跑了兩趟,可真是辛苦了。”
黃桂立馬笑道:“這有什麼,能爲真人送賞賜,也是雜家的榮幸。娘娘召真人入宮想談,真人您看,要不要換件衣裳?”
喬雅自打來了京城,便沒穿她那血紅色的“戰袍”了,反而只是一身純白的法袍。如今她衣冠整潔也沒什麼好換的,但玉桓還是拉了拉她湊在她耳邊道:“爲了表示尊重,師傅還是假裝換一件的好。”
反正喬雅的道袍都差不多一個樣式,換沒換別人也瞧不出來。喬雅就順意回了一趟東客院,帶上了玉桓讓玉櫻留守,款款往皇宮去了。
被召見這一點,是喬雅萬沒想到的。她本來是想這次進京怎麼也要避開宮中那位高手的,好在如今她體術突破五級之後,可以壓制住自己的精氣不外泄,就算有十級高手在。也看不出自己鍛鍊過體術。
加之那位高手實在神秘,喬雅也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如今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進宮,就算遇見那位高手了,想必他也想不到。自己是來偵查的吧?
皇宮並不如喬雅想象中那麼大,此時的京城也不在燕京,而在長安。皇宮也沒有末世時喬雅見過的故宮那麼大,大約也只有三分之一左右。
從宮門進去,前頭是一條敞直的大道,直通倡議殿。倡議殿左右兩旁各有一條兩車寬的路。喬雅不用下車,跟黃桂一路坐車走了右邊的道,進了兩道小門,這才進入御花園,緊接着從御花園左邊的路過去,再走一會兒,就到了鳳棲殿前。
玉桓先下車去,扶了黃桂下車,這才轉身去扶喬雅。喬雅下車一看,車前的臺階上站着一排侍女,各個低頭垂目沒人看她一眼。臺階上頭,大殿的門口還站着四個太監,分成兩個站在門邊,也是低頭垂目無人喧譁。
喬雅見此沒有慌張,反倒鎮定的跟着黃桂一路往上,站在殿外聽黃桂通傳,裡頭立刻有人開門,將三人迎了進去。
皇后正坐在鳳棲殿大堂的鳳椅之上,她腳前安排了一個蒲團,看來是給人跪下磕頭用的。喬雅不動聲色帶着玉桓上前,給了玉桓一個眼色,玉桓立刻佔了蒲團跪下,師徒倆一個站着行禮一個跪着行禮,口中皆道:“無量天尊。”
皇后本還想擺擺架子,這蒲團也是試試這青楚真人是何性情。沒想到青楚真人還帶了個徒弟來,這不就正好給那徒弟用了?無奈之下,皇后又不好再開口讓喬雅跪下重新行禮,只得笑着點頭:“平身,無需多禮。”
很快喬雅就被賜了座,這一回皇后可就沒再擺架子了,反倒很是平和親近,笑吟吟的和喬雅拉起家常,又問起錦西一代的風土來。
喬雅拈輕避重說了些不傷大雅的趣事,話題不動聲色的就轉到了自己的“聶雲觀出品”上來。皇后聽了漸漸也來了興趣,開始追問起來。
“貧道也是出於無奈,貧道年幼,在錦西也毫無根基,去到錦西一時香火甚少,平日就是吃喝也成問題。更有那欺生的欠着貧道的銀子不給,貧道情急之下,只得讓人做了加持的法衣出去售賣。沒想到因此倒也是條出路,這才得以安頓下來。”
皇后一聽立刻好奇:“哦?還有人敢欺負道家之人,這錦西之人莫非都粗鄙無禮,連尊道之心都沒了?”
喬雅微微一笑解釋道:“事實並非如此,那人也只是仗着自己家大業大,欺負貧道是個帶罪之身。錦西民風雖然彪悍,但大多數人心思單純直爽。天下哪有都是好人的地方,這只是個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