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愛卿,朕決定接受你們高麗國王的提親,擇日讓你們的秀麗公主,嫁到大吳皇朝來吧。”我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你們可以將一切事情,都推到朕的頭上來。就說,那秀麗公主,從小時侯,就已經與朕定了姻親。”
我這一席話,簡直是說到了樸東賽的心坎裡去了,這次他來的本意,就是如此。只是何乃他哪裡敢明言,只得推拖讓秀麗公主嫁到大吳來。
如此一來,雙方是皆大歡喜。任我怎麼挽留,這樸東賽都表示要立即離開京城,回到高麗去稟報喜訊。
陶遷臉色微微一沉吟,雖然表示有所懷疑我這麼做,是否值得。但是一見到我笑咪咪的樣子,便又釋然了。遂立即商討起黃道吉日起來,本來按照陶遷的算計,要到五月,纔有一個黃道吉日。然而這樸東賽怎麼會肯等到了五月,恐怕突厥騎兵,已經兵臨高麗皇城城下了。
當然,那秀麗公主,對我也是誘惑甚深,等到五月,可也是我不願意的。遂在我的一句越快越好後,那樸東賽飛快的將日期定在了兩月十八抵達京城。
陶遷見我心急,也只得無奈的答應了下來。我的威勢日漸顯露出來,這陶遷是何等的老奸巨猾,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拗我。
大事抵定後。我便又悠閒的回到了養性齋中,吃過午飯,也就懶洋洋的睡了個午覺。其間衆女也過來找我,本來是想約玩我發明的新蹴鞠遊戲。但是見我睡得正香,只好齊齊去了慈寧宮,準備在慈寧宮院子裡玩我的新蹴鞠遊戲。
等他們一走後,我迅即一骨碌爬起身來。一溜煙地掩出了養性齋,穿過御花園,徑直到了神武門旁的角樓。
白士行那小子,一見到我。忙把我領進了角樓內處,將早已經準備好的便服,給我換上。如此,這才又大搖大擺的回到了神武門處,用他的令牌出得了神武門,往大街上走去。
笑話,今天可是元霄節啊。大街上的花會,可是熱鬧之極啊。尤其關鍵的是,像這種燈謎花卉,會讓那些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也喬裝打扮上街來湊熱鬧的。很多才子佳人,都是在這元霄佳節邂逅的。雖然我算不上才子,但好歹也是個財子啊。
雖然我身旁僅僅跟隨着白士行一人,但是白士行卻早已經將安全問題安排得妥妥貼貼了。
根據白士行的介紹,往年花燈會,都會在文德橋舉行。那裡本來就是個熱鬧地方,各類小吃和飯店,都是應有盡有,加上花燈會,肯定是更加人羣簇擁,熱鬧非凡。果然,距離文德橋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時,聚集起來的人已經很多了,而且大多數是年輕人,各自穿着新衣裳,三三兩兩結伴而行,一路說說笑笑,甚是寫意。
我搖着摺扇,大搖大擺的走在青石路上,東看看,西瞅瞅。各色美女果然不少,平日裡窩在家裡的那些大小姐,也都帶着丫頭出門逛街。然而那些生意人,卻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哪管你是賣小吃的,還是賣花燈的,都賺了個滿鉢。
到抵達了文德橋附近,周圍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大多數是來湊熱鬧的。但也有少數像我和白士行這種登徒浪子,是專門來揩油的。
“爺,前面有猜燈謎的,不若去瞧瞧熱鬧?”白士行指着前方,圍觀人數最多的一處。
燈謎?那玩藝我可不會,早知道把柳映竹帶出來了,她似乎還是滿擅長這類花活的。
不過,若是帶個女人出來,行事未免不方便。想想也就釋然了,有得必有失嘛。遂開開心心的與白士行一道,往前擠去,尤其是往漂亮妹妹堆裡擠去,雖然經常惹來一片罵聲,倆人卻頗似樂此不彼,用全身的部位,進行揩油活動。
倆人好不容易來到了燈謎會現場,這裡的確是最擠的地方。不過我也不怕小偷之類的貨色,能在白士行眼皮子底下偷東西的小賊,恐怕這世界上沒有幾個。
“諸位才子佳人,小人陳老實,來自蘇州府,聽說京師讀書人乃天下冠首。今日舉辦這個燈謎會呢,也是爲了應應景,附庸風雅。”那陳老實果然長得一副老實模樣,憨厚地笑道:“這裡呢,有數百個燈謎。若是哪位有興趣呢,請交一兩銀子,就可以猜一個燈謎。若是猜對了,這花燈雙手奉送,外加三兩喜銀。”
呵呵,賭搏啊?不知道他得利後交稅不交?汗,自從當了皇帝后,第一反應就是稅。
聽到只要一兩銀子,就能贏得三兩銀子。底下之人都沸騰了起來,有些人開始指着陳老實笑罵他是個傻子。
不可否認,這陳老實的確會掌握人的心理。我旁邊一對情侶模樣的小年輕,女方愣要男的去贏一個花燈回來。對於那些女孩子來說,這種得來不易的花燈,比自己買,要歡喜上百倍。
果然,紛紛報名的人不斷。那些人給陳老實交了一兩銀子後,便隨便挑了一個花燈,開始猜迷起來。然而讓很多人始料不及的是,能夠真正猜中謎底的人,簡直是少之又少,十個裡面,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猜中。
這陳老實一下子賺進了幾百兩銀子,反而沒有笑容,只見他大聲嘆惜道:“唉,真是出乎我陳老實的意外啊?像這種花燈謎,在我們家鄉蘇州府,乃是最簡單平常的燈謎。堂堂京師,竟然找不出半個讀書人麼?”
這傢伙此言一出,頓時惹了衆怒。許多才子,摞起袖子,準備上前揍他一頓去。豈料那陳老實,又開口嘆惜道:“你們想打,就打吧?我陳老實原本是想來京城見識見識才子俊彥的,想不到如此令我失望。人生活到這個境界上,就算是生,又有什麼滋味呢?”
如此一番話,又將那些年輕人的衝動壓制下來。許多人紛紛表示,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這些謎底都解出來爲止。
自然,那陳老實的財源滾滾不斷。我看這半個多時辰之內,已經進帳了近千兩銀子了,然而被解出來的燈謎,卻十不足一。
我是懶得上去解,再說我也不擅長解這種文縐縐的古燈謎。倒是白士行好奇,花了幾兩銀子,卻落得個灰頭土臉。
“士行啊,一會等他的錢收完了,咱們去收稅怎麼樣?”我嘿嘿陰笑了起來,哪有賺錢不交稅的道理啊,你讓我這個皇帝吃啥去?
正在此時,我身旁突然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小姐,您幹麼不去解幾個燈謎?憑你的手段,還不是手到擒來?”
“喜兒,不要亂說話。這麼多才子上去,也沒有解出來多少,我一介女流之輩,又何德何能解得了燈謎?”那聲音柔柔弱弱,溫文婉婉,煞是好聽。
不過,她開口稱呼自己丫頭爲喜兒,卻不由得讓我嘴角不自然的抽笑了起來。孃的,皇后娘娘與我玩角色扮演,也是稱呼我爲喜兒來着。
我微微側身過去,好偷偷瞧一眼那主僕倆人。入我眼的,是一個打扮樸素的女孩子,身子高高窕窕。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珍貴的妝飾品。張着一副娥眉月貌,倒是有點模樣。只是她似乎不好修茸,一張臉乾乾淨淨的,找不出半點胭脂水粉來。她旁邊站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也是一番可人玲瓏模養,正在嘟着小嘴道:“以喜兒看,那些所謂的才子,也不怎麼樣。上次那個號稱京師第一才子的噁心傢伙,還不是沒有對出小姐的對聯來?以我看啊,這京城第一才子的稱號,給小姐纔是。”
“喜兒休得胡言,區區虛名,圖它做啥?”那小姐娥眉微蹙,微微責備道:“若是給人聽去,難免要惹出麻煩。早知道就不聽你的了,說什麼花燈會很好玩。其實也無聊得緊,不若在家彈奏一下琴曲來得好。”
“小姐,這花燈會還不好玩啊?像你這樣整體悶在家裡,會憋出病來的。老爺也不是常說,讓你多出去走動走動麼?以喜兒看啊,你的身子骨這麼虛弱,就應該多出來玩玩,這才象話嘛。”
“咳,咳。喜兒,我有些乏了。我們回去吧?”那小姐輕咳兩聲,臉上果然露出了一絲倦容,眉頭微微蹙起。
然而就是那副淡淡的倦容,卻是看得我一怔,心中沒有來由的一疼,似乎想將她摟在懷中,給她強力的保護。
“小姐,好不容易出來了一趟,總不能就這麼離去吧?不若,我們去橋下放燈吧。聽說,只要把花燈點着了,然後放到水裡,讓它漂啊漂啊的。就能實現自己的心願了。”那喜兒蹦蹦跳跳,精力旺盛,卻是有些不願意回去。
“就你鬼主意多。”那小姐勉強露出個笑容,應道:“好吧,放完花燈,可一定要回去嘍。”
我見她們說着就要走,急忙出言喊道:“兩位小姐請留步。”
那小姐一愕然,微蹙娥眉,望向我道:“公子,你是在叫我嗎?”
“小姐,你躲開一點。”那喜兒可沒有這麼好說話了,伸開雙手擋在了她家小姐前,橫眉怒目道:“死登徒子,若是你不死開,休怪我報官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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