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幾乎沒怎麼猶豫,就決定要好好的調查一下這個事情。還是那句話,閒着也是閒着,與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
不過他也沒有當下就強硬的要求中村浩二現在就帶他去地下看看。
就和當初林雅音捏着鼻子同意陳安把安保部長的位子給中村浩二一樣,絕對不能把上層鬥爭的情況暴露給下面的人,那會給其他人錯誤的信號。
陳安雖然對當前的局面不是很在乎,但也怕讓局面更混亂,影響了調查。
所以還是決定從長計議,由是對中村浩二道:“中村你先去忙吧,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去七樓找林理事談談。”
中村浩二對他的話自然不敢不從,連忙又帶着他轉頭往回走。
走進高樓,在五層時告辭。
他的安保部本就在這一層監控整個清河公司,剛剛看到了陳安到來才匆匆下去迎接的,現在自然是又回到了這裡。
陳安則繼續順着樓梯往上走。
不是扶桑窮,而是這個時代並沒有電梯這種事物,甚至連電燈都是剛剛普及,電話自然也是沒有的,遠程聯絡全靠拍電報。
在破碎洪荒中習慣了方便的生活,和這裡一對比,陳安不禁還有些落差感。
不過他也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上七樓。
三位理事的辦公室都在這裡,目前陳安和林雅音各佔了一間,還有一間空着,當然,陳安那間和空着的也沒什麼區別,儘管它最大最豪華。
哪怕這次陳安回來了,也沒有想要進去坐坐的意思,徑直走到了林雅音的辦公室門口。
對於林雅音的辦公室,他還是認識的,一週前纔在其隔壁開過會,就是個普通人也不可能記錯,更何況是他。
確定了裡面有人,於是陳安“咚咚咚”的就敲響了房門。
“請進!”
聽到林雅音的聲音從中傳出,陳安直接推門而入。
門後是一間寬闊明亮的房間,林雅音獨自坐在中心的辦公桌後,正埋頭書寫着什麼,見他進來只擡頭看了一眼,就又毫不在意的專注起自己的事情來。
“不是叫你不要出門嗎?今天怎麼想起到這裡來了?”
陳安一出現在清河公司的周圍,就有人向她稟報了,所以對於陳安的突兀出現,她並不感到驚訝,直接問起了原因。
“是缺少什麼嗎?你可以直接去財務領,你是最高執行,有這個權利。”
似乎是怕陳安誤會什麼,她還專門點出了陳安最高執行的職務。
“都不是,是有關玄洋社的事情。”
跟林雅音,陳安並不打算繞彎子,從種種跡象看,兩人應該是站在同一陣營的,玄洋社的人爲什麼會兜一個大圈子跑到清河公司來,林雅音顯然並不知情。
所以他直接開門見山地道:“你知不知道玄洋社……”
就在陳安正要說到正題時忽然頓住了,目光有些疑惑地往右邊牆壁看了看。
而林雅音在聽到陳安說到玄洋社時,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擡頭專注地看向他,此時見他走神,不由順着他的視線也看向右側的牆壁,同時疑惑地道:“怎麼了?”
那面牆壁普普通通並無甚出其之處,甚至因爲主人入住匆忙,還沒來得及選一副掛畫裝飾,除了貼的牆布花紋比較精美外,林雅音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能吸引陳安的。
“哦,沒什麼,昨天睡的有些晚,精神難集中,老走神,不好意思。”
陳安笑着轉過頭來,同時伸手摸了摸鼻子,掩飾掉雙目中漸漸散去的漣漪。
林雅音對此,也沒太在意,想起陳安之前的話題,接續問道:“你剛剛想問我,知不知道玄洋社的什麼?”
“呃……”
陳安眼珠一轉道:“哦,我是想問你知不知道玄洋社一向都從事什麼樣的恐怖活動?”
林雅音有些奇怪的看着向他道:“就是一些破壞新社會建設的行動啊,我上次不是都和你詳細介紹過了嗎?”
“我是問最近,最近玄洋社都有什麼樣的動作?除了到碼頭搶奪我們的古董外。”
林雅音想了想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回頭可以幫你問問。”
接着她又有些狐疑地看着陳安道:“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要追查他們的下落吧?”
“怎麼會!”陳安斷然否決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
林雅音不疑有他,溫婉笑道:“那就好,對了我上次想要你搬過來住的那個提議,考慮的怎麼樣了?”
“挺麻煩的,還是算了吧,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陳安隨口應付一句,接着就起身告辭。
林雅音也沒再多說什麼,想要起身相送,被陳安制止後,就又做了回去,目送陳安離開,繼續埋首工作之中。
而陳安離開林雅音的辦公室後,卻並沒有回去,腳步一轉,來到了林雅音隔壁的一間辦公室門前。
這間辦公室位於林雅音辦公室的右側,其主人正是陳安。
剛剛他本想告訴林雅音,玄洋社的人已經混進了清河內部,想要邀她合作一起徹查內鬼。
可無意間卻發現隔壁這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內有人。
當然,有人也不能說明什麼,那間辦公室,陳安雖然不使用,但對整個清河公司的人來說,那可是名義上一把手的房間,恐怕就算林雅音不吩咐,也有人會定期打掃。
可是能借助照徹陰陽鏡穿透牆壁“看”清那個房間真實情況的陳安,卻不認爲他看到的那兩個翻箱倒櫃的身影是清潔工。
當然,那應該也不是玄洋社的人。
按照他之間的觀察發現,玄洋社在他們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按照一套精密的計劃安排好了一切,他們就藏在清河公司的地下,甚或清河公司的員工中間,在隱蔽的密謀着什麼,輕易絕對不會現身人前。
可眼前這兩個傢伙懵懵懂懂的竟跑到他的辦公室裡翻找東西,明顯不是太瞭解清河公司內部的情況,不知道他只是個傀儡,根本就沒有來上過兩天班。
另外這兩個傢伙應該也不是東聯那邊派來的,楊輝已經失敗了,不存在再蒐集他黑料的事情,斬草除根也不用再踩他一腳,也就是說,如果東聯來人,來的只可能是殺手。
一時間陳安對這兩個的人的身份起了些興趣。
他們是什麼人?與自己有什麼關係?這麼關注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和玄洋社同時出現在清河內部有着什麼樣的關聯?
想着這些,陳安頓時不打算將玄洋社的存在暴露給林雅音了,那本來是他想要省些力氣的做法,並不好解釋他怎麼會發現玄洋社的存在的。
而現在和林雅音合作並非是他唯一的選擇了,眼前的兩個人不管有着怎樣的目的,或許都可以用來做探路的棋子。
如此想着,他又深深的看了自己辦公室的木質大門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他並沒有伸手去推門,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監視,而是轉身往樓梯口走去,一路往下,最終在中村浩二和聞訊而來的北原康介的恭送下離開了清河公司。
而在陳安的辦公室中,兩個人影似乎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們腳步無聲,體態輕盈的潛行出了這間辦公室,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清河公司。
兩人速度不算快,但身法卻輕盈到了極致,近乎足不沾地,三轉兩轉就到了一個陰暗的小巷子中。
這小巷子裡已經站了兩個穿着便服的人。
那兩個人影衝其中年長一些的那個拜了兩拜就如泄氣一般的扁了下來,眨眼之間竟變成了兩個巴掌大小的紙片。
紙片跳動,直接躍入那人的伸出的一隻手中,便不再動彈。
“東野前輩的陰陽術真是神乎其技,每一次看到都讓下田驚歎不已。”
“下田君謬讚了,只是一些剪影的小道,不足掛齒。用來竊取情報還好,其他無甚大用。”
“東野前輩太謙虛了,”下田浦好奇的道:“對了,他們潛入清河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東野健一一手將那兩張紙片收好,一手從後往前捋了捋短髮,企圖遮掩一些頗高的髮際線,道:“它們什麼線索都沒找到,想來那位楊輝執事真的是不管事,等到晚上,我讓它們再去那位林理事的辦公室看看。”
聽了他的話,下田浦若有所思地道:“東野前輩,我們已經觀察清河公司快半個月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那個有關玄洋社的消息會不會是誤傳?”
“不可能!”
東野健一斬釘截鐵地道:“那是潛伏在玄洋社最核心的探子送來的情報,上面已經確認過了,絕對不會有錯。”
下田浦也不願意承認這麼久的努力是在做無用功,因此換了個思路又道:“那會不會清河公司並不知情,玄洋社只是利用他們來遮掩自己的行跡。”
“應該不會。”
這一次東野健一倒沒有激烈的反駁,也換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分析。
“根據我們的人傳回的消息來看,這一次玄洋社將會有一場大行動,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行動,但他們動用那個渠道傳回消息,顯然事情非同小可。”
“而玄洋社只是看起來瘋狂,可實際上你我都清楚,他們的實力並不強,憑什麼做出大動作?顯然,一定是和沙帝蘭或明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