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試驗了一番身體強度,陳安感覺還不錯。
至於後續可能的影響,他半點也不在乎,因爲他絕對不會再回來了,中土之行若有不測,他會直接錨定玉海明珠的座標,回到幽元天中。
шшш.тт kan.¢ ○
以他現在接近輪迴十級的身體強度,單純的穿越空間還是小菜一碟。
爲了保持低調,進入中土的道路,他沒走官道,而是繼續在密林中穿梭。
間或遇到無人荒野,他也駐足下來猛吸幾口靈氣。
只是輪迴八級到輪迴八級巔峰的能量度積累確實不是開玩笑的,就算越往中土,靈氣越濃,他吸這幾口也是杯水車薪,還不如他自我輻射改造的效果好。
不過秉承着聊勝於無的想法,他這一路走來也沒浪費。
這樣走走停停,他用了三日才跨過中土邊境得勝關。
看着遠處那巍峨的城池,陳安心知,自此地往後,商見秋給的地圖,以及地圖上標註的勢力結構再無用處。
這倒不是軍方對中土的探索只到這裡,而是再之後的部分都算是軍事機密,即便他和商見秋有着一些私誼,也是不能泄露的。
於是他不禁更加警醒了幾分,不爲別的,只爲不被那位洞天之主惦記上。
而他的目的也很明確:一,蒐集足夠的超凡因子或者說是靈氣,突破到輪迴九級;二,儘可能探查清楚,那位洞天之主是實力層次和目前所處的狀態。
前者是應有之意,後者麼,如果不看看清楚那傢伙的實力,就被這麼嚇退,他怎麼都不甘心。
完成前者的方法倒是簡單,他只要在中土之地待得足夠久就行。
靠着自我輻射再加上靈氣吸收雙管齊下,他有信心在半年之內突破輪迴九級,其中若是有什麼奇遇,比如找到靈氣濃郁之所,這個時間還能大幅度縮短。
只是相對而言,想要達到後一個目標,思路就不是很清晰了。
首先,他並不知道那位洞天之主究竟沉睡在什麼地方。
其次,那位洞天之主當前的狀態他也不確定,按照商見秋所言這處洞天乃三十多年前出現,也就是說這位洞天之主應該在三十多年前就開始逐漸醒來。
當然,這個醒來也未必就是恢復,或許僅僅只是像紫微星主那樣有些自控的意識,可以佈置一些防護沉睡之地的陷阱而已。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位未知身份的存在明顯比紫微星主強多了,不是清淨天道主,也是半步道主的層次,萬一真的開始甦醒,也得有多遠躲多遠。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去查探一番,最好的切入點就是那些所謂的神真強者。
按照軍方資料所述,他們是這個洞天中最強的存在,以他們的層次境界爲根本,進行推算,無論如何都能得窺一些這位洞天之主的真實層次。
另外就是找尋那位的沉睡之地,不過這個事情倒也不急,或可先突破輪迴九級再說。
面對那種存在,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就是陳安也不敢輕易冒進。
心中有了預案,陳安不禁放下了一些心事,大步往那得勝關而去。
即便是面對漠北的邊關重鎮,得勝關的門禁卻也不嚴,來往客商只要交了入城稅就能進入,甚至連路引文證都無人查看。
對於這種情況,軍方的資料裡也有部分記錄。
說這中土之地存在着一個名叫大燕的王朝,只是這個大燕王朝並非中央集權的國家,皇室固然尊貴無比,可四方城池卻並不尊奉中央號令,各自踞城池以自守,和漠北的城邦並沒有什麼不同。
有點像是封建諸侯,對皇室朝拜尊重,卻各有宗廟,各自爲政。
陳安走近城門,身形一晃,就閃爍至門內十餘丈遠的地方,從頭至尾無人發現異樣。
他從軍方那裡出來的匆忙倒是忘了找它們要點錢財傍身,這一路也沒有和人照面,唯一的一匹爪黃飛電還被他路上打了牙祭,哪裡來的錢財交入城稅。
他又不屑於做鼠竊狗偷之事,只能這麼矇混過關。
就這麼過了得勝關,踏足中土之地,陳安卻並沒有停下,接着又是一路向南,深入中土腹地。
不過這一次他可沒有離羣索居,而是跟着一支得勝關本地的商隊,一路南下。
而加入商隊的過程也很簡單,就到附近山上隨便獵了兩隻大蟲,剝皮硝制,當做奇物貨品,他還順便在那深山老林裡吸了兩口靈氣,倒也並沒有碰到正好在尋寶的武者。
反倒是遇見兩個由當地獵人客串的盜匪,想要殺他劫貨,被他順手解決,掏了幾掉錢出來,交了商隊的保證金。
本來陳安還準備隨手捏幾個錢傍身的,這下也省事了。
其實以他大羅天尊的位格,虛空造物並非難事,奈何這裡與幽元天的法則相當,根本無法使用屬於大羅天尊的這一神通。
就是陳安也只能利用欺天瞞地法做個假東西出來,且這玩意距離他一遠就會在這片洞天特有法則的侵蝕下失效,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能搞到真的還是願意儘量用真的。
商隊一路往南,穿村過寨,沿途盜匪不少,但應該都是打點過的,並沒太過爲難這支隊伍。
說起來,國家政令不一,壞處還是不少的,比如荒野盜匪無數。
城池太守也只各人自管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清掃完自己地域的一些盜匪就算了,至於其他地方的匪徒,根本管不了這麼多。
倒是江湖武林有着約定俗成的規矩,勉強還能約束一些不義之事。
只是在這種政體下,活不下去的流民多如牛毛,導致盜匪也是韭菜一樣割完一茬又長一茬,前輩們還遵守一些規矩,後來者活都活不下去了,哪還有什麼規矩可言。
於是,在商隊快要到岐山城時,終於是遇到了一幫不講道理的劫匪。
商隊的護衛們雖然也很給力,但茫茫多的盜匪或者說流民還是靠着不要命的精神殺入了商隊之中。
這個世界到處充滿着靈氣,即便不修煉,普通的平民也能達到輪迴一二級的層次,也就是這個洞天七八品的練勁階段,稍稍鍛鍊一下就是一方高手。
所以一幫餓着肚子的流民靠着人數優勢也將商隊護衛們打的抵抗不住。
看着四散逃逸的個體商戶,陳安輕輕嘆了口氣,覺得反正已經深入的差不多了,有沒有這個商隊都一樣,便也不再執着的留在這裡,隨手丟下那兩張虎皮,轉身獨自離開。
他想離開,自然沒人能攔得了他。
一步十丈,在流民護衛們反應過來前,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這片戰場上。
岐山城是北方大城,因爲附近有着岐山劍派而得名,事實上這城市的太守家族就是岐山劍派的弟子,而整個城市的實際主人就是岐山劍派。
中土政權分別掌握於各城邦之手,而各城邦的背後就是門派家族。
甚至就連皇室也不過是這些家族中最強大的一個而已。
岐山是北方打派,據說門中有着兩個上了神宵榜的大宗師鎮守。
神真強者神龍見首不見尾,陳安一時半會難以找到,只能先找這麼兩人瞭解瞭解情況。
所以陳安到了岐山城都沒進去,直接往附近的岐山而去。
岐山不高,但險峰頗多,山路難行,非有功底在身,根本爬不上去,岐山劍派在這裡建立宗門也是別出心裁。
兩位門中的太上長老烈焰黃龍張秋池、飛霜寒劍陸正道,分別在神宵榜上排名第五十六和七十二。
這排名在人才濟濟南方也是少有,在地廣人稀的北方更是頗有震懾力。
這個洞天之中的神宵榜就是在漠北都十分具有公信力,在中土自然更加如此。
而據陳安所知,這裡的玄道巔峰可稱大宗師,而大宗師巔峰才擁有被排上神宵榜的資格。
在他的理解中,所謂大宗師應該有着輪迴八級的實力,而大宗師巔峰自然就是輪迴八級巔峰。
兩個輪迴八級巔峰的傢伙,差不多也夠他窺視一下這個洞天真正的層次了。
只是當他跨入岐山劍派山門時,不禁眉梢一挑,感覺有些不對勁。
周圍竟然連個守山的弟子都沒有,堂堂北地有數的大門派何至於如此寒酸。
果然,還未走兩步,就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從上面飄下。
陳安思感隨之一轉,頓時就愣住了。
在他的思感中,從山路轉折處開始,平均兩三個階梯就有一具屍體安靜躺着,鮮血從山頂一直流到了這半山腰處。
更詭異的是,所有屍體皆是被一劍封喉,無論修爲。
陳安不自然的前進了兩步,思感直接侵入岐山劍派正殿之中。
兩個與烈焰黃龍張秋池、飛霜寒劍陸正道形象描述極爲相似的中年人,在大殿中央安靜站着,周圍卻是一個活人都沒有,整個場景顯得詭異無比。
普通人或許還以爲他們倆在等待着什麼,可陳安通過思感觀看,卻是無比確定,這兩個人都死了,死法與門口那些最低微的弟子毫無分別,死於一劍封喉。
或許唯一的區別就是,那些武功低微的弟子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面前的一劍,而他們兩人意識到了。
在想要發力抵擋的時候卻已經被劍光所殺,所以身體中勁力還在,才能在死後站着不倒。
看到這令人恐懼的一幕,陳安只覺荒誕,想那兇手當是變態。
有着修爲直接將整個岐山推倒都行,幹嘛一人一劍的殺上去。
岐山劍派數千弟子一個死法,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搖了搖頭,陳安轉身就準備離去,岐山劍派的人死活和他無關,他此來本也沒安好意,雖然有些惱怒那兇手讓他白跑一趟,但斷然沒有跑去給岐山劍派的人報仇的道理。
只是他剛剛轉過身,忽覺咽喉處有些異樣,似被人精神鎖定,一道劍芒橫跨百丈距離,從山腳飛射而上,帶着令萬物沉寂凋零的意味直像陳安殺來。
陳安眼睛微眯,心道:“這貨竟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