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並沒有因爲見到熟人想着出言提醒什麼的,他和那兩人還沒熟到這個份。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更想問問兩人是什麼身份,不然等會看戲都不知道他們在演什麼。只是這個想法不是那麼現實,現在在座之人包括粉衣少女陸依在都不怎麼待見他,雖然他從都到位表示的都是看螻蟻爭食的大度,但可惜沒人能夠理解。
興奮且不甘寂寞的陳安最終只能再向店夥計要了一壺好茶以示存在感,這個舉動卻讓陸依等人不禁又看了他兩眼,心想這是什麼男人,被人侮辱成這樣還能若無其事。
“錚!”
突襲陳安預料的來的還要突兀,他本想着這種場面怎麼都得*開道,暗箭緊隨,但這裡的人竟然這麼實誠,來摸刀砍,完全沒有半點設伏的自覺。
而被設伏的人也是蠢出了新境界,刀斧臨頭了還不知道,其一桌三個人裝着結賬站起,只是一個照面,白衣女子那夥人有三個少了腦袋。
這一動手,再也沒了掩飾的必要,其他三桌的人紛紛暴起,向着錦衣貴公子這一夥人殺來。
見此情形,錦衣貴公子整個人都傻了,他哪見過這個場面,還是白衣女子反應快,茶盞一推,手在腰間一摸,一抹雪亮的光華抽出,劃過先前三人胸口,三人如遭重擊,倒飛而出。
她長劍一圈,又有兩人兵器脫手。
白衣少女竟憑着單人單劍將一衆殺手都壓制了下來。
眼見白衣少女大殺四方,一個人壓制了衆多好手,錦衣貴公子纔算緩過神來,連忙招呼保鏢隨從助陣,靠着突襲佔據先手的殺手衆立時不敵,落敗只在眼前。
直到這時候,李三龍毅兩幫人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紛紛持拿兵器站起,滿臉驚愕地看着場。
“是玄絲劍阮清霜阮女俠和東天門少門主官宜。”
陸依脫口驚呼,也總算讓陳安知道了面前兩人的名字。
“這阮女俠還挺有名?”
陳安總算逮到機會問出心所想,而陸依滿臉神往,一副看偶像的神情,甚至根本沒在意問出這句話的人是陳安,下意識地回答道:“當然了,她可是天驕榜排名第三的玄絲劍,又漂亮武功又高,據說她不過二八年華領悟了勁力入化,成爲了頂尖高手,未來宗師可期,甚至老祖宗還預言她必然是下一個李玉白……咦,你怎麼還坐着?”
因爲場的打鬥基本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加入戰團的加入戰團,觀察形勢的觀察形勢,這種涉及一流高手的爭鬥,誰敢繼續坐那若無其事喝茶,畢竟刀劍無眼,一個不小心因爲託大被誤傷,那悲催了。因此無意見了陳安和紅衣還坐在那無動於衷的樣子,陸依一臉詫異,甚至都忘記了追逐心偶像的劍路。
陳安眼珠一轉,覺得小丫頭挺有意思的,便隨口調笑了一句:“腿軟。”
“嘁,”陸依翻了個白眼滿臉不屑,倒忘了這傢伙是個膽小鬼。
她注意力又轉回場,見場的局勢漸漸分明,面隱隱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龍毅哥哥,我們要不要幫忙?”
若是能幫偶像的忙,說不定能搭幾句話,想想讓人振奮。
龍毅眼珠一轉,立時道:“正當如此,阮女俠與官少門主一代人傑,豈能被這些江湖宵小輕辱,我們……”
他一邊說,還一邊輕蔑地看着身旁一臉驚詫之色的李三等人,世家子弟和門派弟子對幫會幫衆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只是還不待他說完,場形式陡變。
原本一臉驚色,躲在一旁的兩個茶鋪活計,忽然暴起發難,肩汗巾浸了水,一把刷下不亞於一記悶錘,直接把官宜身邊的兩個護衛掄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同時,站在茶鋪一角,看起來最是無害的說書人,一拍手醒木,立時從射出一隻飛蝗,正剛剛逼退面前之敵,想要回身救援自家表哥的阮清霜左臂。
“啊,”陸依沒想到分神的片刻功夫,自家偶像受傷了,她拔劍要前相助,卻被龍毅一把拉住,勸道:“等一下,先觀察觀察,不要衝動。”
這可是圍殺一流高手的局,自家可要小心點,陷進去可不好辦,他雖性格有些紈絝,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是……”
陸依還待分辨一句,只是不待她“可是”完,場形式再變。
官宜身邊一做護衛打扮的灰衣年猛然發難,一雙肉掌齊齊拍出,正那兩個僞裝的店夥計,他們捱了這一擊如破布一般被拋飛出去,骨斷筋折,死得像一灘肉泥一樣。
“是撼山掌*”,龍毅眼前一亮,脫口而出,語氣有三分震驚,七分酸澀。震驚自然是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宗師榜的人物,儘管排名靠後,卻是實實在在的宗師;而酸澀麼,則是思及自身,想着若自己不是庶出而是嫡脈,差不多也能有宗師作爲護衛吧。
一化勁,一丹勁,戰鬥似乎已經沒有懸念了。在龍毅的認知,*出現的那一刻,戰鬥算是結束了。丹勁宗師確實不是無敵,但氣基圓潤,同時對付十來個一流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惜天不遂人怨,今天這一戰可謂是變故橫生,在*解決了那兩個店夥計之後,想要順手連說書人都帶走時,他那一掌卻被看起來孱弱的說書人,一扇化解。
他擋下*一擊,立刻後撤一步,鬆開醒木的手往臉一抹,原本枯黃的面色瞬間變得白皙起來,面容也變得有那麼幾分俊俏。
只是他現在這幅模樣,卻讓*的面色更加凝重起來,龍毅更是再次脫口而出,:“鐵扇書生戚全友。”
又是一位宗師榜的人物,儘管他和*一般排名都到百十名開外,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宗師,而且一次還是兩個。
戚全友的現身,讓場一靜,場之人都放下了手的動作,看向宋戚兩人。*眼睛一眯,道“戚兄,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不知爲何圍殺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