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難得半日清閒,現在的修煉對他而言意義不大,只等錢財到手好去盂蘭鬼市上玩票大的,所以只是簡單的溫習了一下玄心鑑,提前看了看極道真錄,便悠閒地在慕容府中閒逛了起來。手機端
至於其他人,除了韓月盈好命的在午睡外,慕容長空、楚庭乃至韓嫣都爲了之前的事,奔波在外,忙的腳不沾地。
聽了羅湛的話,陳安似笑非笑地轉過頭來看着他道:“專屬護衛?你可要想清楚,憑你現在的能力無論是成爲楚家供奉還是另頭他出,前途都光明無比,一個專屬護衛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大宋國的規矩,在任何家族公子小姐成年後,家族都會給予一筆資產,其中除了資財以外,還有專屬護衛一說。
對於大家族而言,專屬護衛的地位一般分爲兩個極端,配給兒子的和配給女兒的。
通常情況下,配給兒子的專屬護衛前途無量,只要這個兒子能承繼家業,專屬護衛很大程度上能轉爲供奉,走到人生頂端。
而配給女兒的專屬護衛就不行了,因爲女兒早晚要出嫁,所以專屬護衛作爲陪嫁早晚是人家的,對於別人家的人,家族怎麼可能再給予資源供養,甚至都不會再計入家族人員中。
所以世家很多時候都不會把重要的以及值得培養人才配給女兒,就算非要配也都是些粗使勞役打發了,這也就可以想見專屬護衛的地位。
羅湛有些沉默,但片刻之後卻是跪了下來道:“羅湛一身本事實則都是拜小姐所賜,早就發下誓言,要護小姐一世平安,不管來日有何種變化,此生都不會後悔。”
他也曾想過自己的前途,但相比於眼前的少女來說,似乎這一切都不算什麼。在他眼中,面前的少女就是女神一般,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源,看不見她,世界都是黑暗的,無論去往任何地方都沒有意義。
所以哪怕明知自己配不上她,只要能在她身邊守護着,羅湛就滿足了。
因此他的話語情真意切,只是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由於對自己性別的認知和對感情的遲鈍,作爲利益生物的陳安全然沒看出羅湛的真心。
腦中只覺得這傢伙還不算太笨,成就神罡的希望只有自己能給他,他如此選擇可謂是明智無比。且這種跪倒在地的誠懇姿態。雖有做作的嫌疑,但還算是端正,可以勉強接受他的投誠。
於是道:“好得很,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
儘管知道楚家那些老傢伙絕對不會讓一個通玄強者做自己的專屬護衛的,但那有怎樣?沒有人能夠忽略一位通玄強者的意願,甚至等到迴歸家族時,羅湛還是不是通玄都要兩說了。
想到這,陳安又道:“最近修煉的怎麼樣?境界可曾穩固了。”
“託小姐的福,屬下已經能完全控制住體內的異力了。”得到了陳安的肯定,羅湛大喜,迫不及待地以屬下自居。
“不錯,”陳安點了點頭,自袖中拿出一副墨跡未乾的畫卷遞給羅湛道:“接下來就多看看這副話,務必要做到牢記心中,乃至可以信手臨摹的程度。”
羅湛好奇地接過畫卷,緩緩展開,待到看清畫中之物,卻是心頭一顫,手上一抖,差點拿捏不住那副畫卷。
只見上面畫着一隻栩栩如生的兇獸,正是在泰嶺所見的妖儡,這畫傳神無比,將這兇獸張牙舞爪,身上金焰騰起,幾欲破紙而出的姿態描繪的淋漓盡致,羅湛一個不防險被嚇了一跳。
“這……”羅湛張了張嘴,見陳安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得將疑惑嚥下,道:“是,屬下必定遵循小姐吩咐,三日之內,將這畫牢記在心。”
“很好,這就去吧。”
“是。”
看着羅湛離去的身影,陳安很是滿意,這傢伙作爲護衛基本素養還是有的,不枉自己培養他一遭。
至於剛剛那畫卻是順手做的一個小試驗。
這幾日無論是他自己出手,還是看羅湛與人爭鬥,都讓他產生了一點靈感,那就是關於武道真意法理的設想。
其實在東荒時,他就有這種設想,那就是既然武道可以通神,那作爲武道根本的真意法理,是不是在神通秘術中也能找到雛形。
這中想法在神通者秘術師大行其道的東荒自是沒有什麼實驗的基礎,可在這裡,大家修煉着神道標準式的血脈之法,卻以武者自居,讓陳安忍不住就想試一試,若是真意法理加入這其中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
剛剛他給予羅湛的就是其魂牌或者說血脈源頭,那隻妖儡的圖畫,他殺那妖儡不下數百隻,想要將之描繪的真實,自是不費吹灰之力,若能時刻觀想之,立意自生。
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用這裡的語言解釋觀想圖法,所以只能要求羅湛記熟會臨摹。
至於羅湛能不能理解其中真意,陳安相信記憶得多了自然能產生火花碰撞,不然老祖宗們怎麼說書讀百遍奇異自現呢。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實驗,能有收穫更好,沒有收穫他也無所謂,他可是始終記得,自己到這裡來是幹嘛的,因此大半心神還放在籌措資金上。
安心等了三天,在這三天裡,他就溫習溫習玄心鑑,嘗試着修煉一下極道真錄,再不然就在慕容家的小花園中晃盪,連門都沒出,就怕節外生枝,韓月盈抗議也沒用。
而其他人除了韓月盈這個閒人外,都忙的要死,一天到晚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幹些什麼,陳安既懶得理會他們,也樂得清閒,只要不給自己找麻煩,隨他們玩去。
第三天一入夜,他就迫不及待地化身寒流潛了出去,燭光照影術全開,幾乎瞬息之間就找到了多日不見的巴達。
他倒也不怕巴達跑了,就算燭光照影術沒用,深植於血脈中的聯繫也斷不了。
真當他是散財童子?見面就送魂牌?他陳安從來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不過現在看來,這巴達倒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不止沒跑,還真的在精心爲他辦事。
此時的巴達正在碼頭區的一處倉庫中大發雷霆:“混蛋,給你們三天時間,就給我搞到這麼點財物?統統都是廢物。”
“巴爺息怒,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三天時間實在太短,想要將一些產業換成現銀,實在是週轉不開啊。這些已經是整個嶺中各部所獻,連各條道上兄弟們的安家費都被我們用糧食換來了。”
“那那些南北道的商賈呢?不是叫你們不要留手全部搶了嗎?”
“他,他們也不是好相與啊,手下着實有幾個硬扎,不踩好點,布好局,根本沒法下手,昨日連續劫了嶺南的幾個商人,已經引起高闕門的注意了,若不是奚國公給我們在上面頂着必然出事,就這谷長老也派人來問,我們何事需要如此數量的現銀。”
巴達摸摸雙層下巴,也感棘手,正想在說些什麼鼓舞一下士氣,卻忽有所感,扭頭向身旁看去。
在那裡,正有一位絕色少女的身影漸漸清晰。
搶在手下反應過來呵斥前,巴達一個箭步衝到那少女身前,胖臉上的焦躁表情瞬息無蹤,換上了一副諂媚笑臉道:“大人,您來了,近日可好。”
陳安沒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堆垛整齊的一摞摞金銀。
這個數量就算陳安沒有概念,也知道價值不菲,起碼得有數十億錢,換算成銀兩,怕不是得有兩千萬。
這麼大一筆財富,差不多都夠買下整個楚家的了,記得大宋國去年的歲入,也不過一億七千萬兩,這裡就有十分之一。
一個車馬行老闆竟然這麼有錢,簡直能夠用富可敵國來形容,果然,這世上還是做無本的買賣最賺錢。
咳!
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失態,陳安點頭道:“幹得不錯,這短短三日,竟能有如此收穫,可見你是用心了。”
他原本還以爲,對方只能提供一些信息,出手還要靠自己,誰知這胖子這麼有行動力,省了自己的一番手腳。
“大人滿意就好,”巴達笑得甚是憨厚。
他見陳安似乎心情不錯,於是眼珠一轉,揮手讓屬下都退出去,自己陪着小意道:“其他還有兩支自嶺南來的豪商,他們攜帶了大量金錢,若能劫了必能收穫更多,只是時機尚未成熟,還需再有兩日準備才能動手。不知大人可否告知究竟所缺幾何,時限多少,屬下也能有個萬全的準備。”
陳安轉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心道,這巴達還是挺貼心的,從某種程度上說比羅湛還好用。
因此乾脆直言道:“具體多少數額不限,自是多多益善,至於時間麼,十日吧,十日之內能湊多少,給我湊多少出來,若是幹得好,我自是不吝獎賞。”
聽到獎賞,巴達眼中一亮,本以爲先前這位已經付過報酬了,沒想到還能有獎賞,以這位一出手就能使人直接晉升通玄的大方,他所說的獎賞還能差的了,只需再來一個那樣可以讓人晉升通玄的東西,讓自己某一個子女也成通玄,那自己家就是鐵定的世家了,絕對值回這一遭。
於是他立刻擺正姿態道:“請大人放心,巴達絕不負大人所望。”
無量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