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到底還是沒有進去,主要就是因爲準備不足,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以他現在所能使用的手段,都不足以策完全。
因此,只當那鬼物的挑釁如不見,轉身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裡,又十一點多了,吃了張萍給他準備的愛心夜宵,他就把自己鎖在屋中。
這一次倒是沒再想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是專心研究起提升實力的可行性。
說到提升實力,以他武者的身份,最該走的自然是武道,可這次卻是有些難辦,身體素質跟不上,再強的技藝也沒有用。
身體素質是一切的根本,這是諸天萬界的共識,能四兩撥千斤者必有千斤之力,若是真的只有四兩力氣,別說撥千斤了,一斤都難。
而這方世界,限制死了人體極限,容器的容量從一開始就固定了。
當然,不是說就無法加固了,其實靠着從本體那大如天體的體量,所輸送的“炁”很輕易地就能將一個人提升道人體極限,加固容器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可是因爲世界法則所限定,容器的承載力有限,一次性注入很可能就把這容器給碎了。
陳安也做過估算,想要達到當前極限,十天就夠,可要想將之拓展爲九竅圓滿的體量,大概需要十年蘊養。
十年,他怎麼可能在這方世界虛耗十年。
所以武道之路基本已經被鎖死了,這迫使他似乎只能走其他的路子。
第二個選項就是秘術,畢竟這個他最熟,可宥於沒有血脈,也沒有魂牌,他所能達到的成就也很有限,還是那句話,這畢竟不是本體,只是一個小白模樣的容器,一切都得重新來過。
第三個選項是仙術,這東西不用血脈,和武技一樣,可以熟練生巧,但讓人難受的是,實際上他並不會多少仙術。除了當初從姚琴那壓榨來的一些符籙之法外,就是御魂宗的一些淺顯煉屍煉魂法,種類偏頗不說,還沒有任何的高級貨。
一張白紙上,這些東西被以表格的方式整齊羅列。
陳安對着這些直坐到深夜,還是一籌莫展。
他時不時地拿筆往上面添一點東西,又劃掉一點東西。甚至連在幽元天中經歷的那些也沒有放過。
忽然他靈感驟現,手中的筆在一個名詞下劃上粗粗的橫線,那名詞就是“星輪術士”。
在幽元天,這個職業纔是主流,其他什麼武者仙修煉氣士都淪爲洗腳婢,甚至都直接沿用其對境界層次的劃分作爲自己的傳承依據。
陳安雖對其相關的秘術功法不甚瞭解,但大概的體系理論還是知道一點的。比如他們在身體各部分凝聚星輪,將自身的力量儲存在星輪之中。
作爲武者陳安極其注意練功要性命雙修,均衡的提升自己,可現在這種情況似乎沒這個必要。
只是一具容器而已,實際上連分身都不算,爲啥自己要小心經營。且目前自己所欠缺的是實際的戰力,境界有什麼用,要知道戰力和境界這兩個東西從來都沒有什麼增益關係,反而境界是戰力的枷鎖。
拋開境界,這具容器玩壞了就玩壞了,反正也是一次性的,一旦自己離開這個世界,袁小新也就算是死了,人都死了還要身體有什麼用?
失去這層思想包袱所帶來的束縛,陳安一時間靈感迸發。
星輪秘術他的確不會,但可不代表找不到相關替代,事實上他所學極雜,只要有一個思路,基本就能搞出相似的東西。上述三項或許根本不用選出什麼,完全可以以此齊頭並進。
陳安的思路在瞬息間完全暢通:仙術掌握的少,可以用秘術代替;秘術沒有血脈依憑,可以用符文攝取天地之炁替代;靈魂上不能輕易刻畫符文,卻可以把符文刻畫在身體之上,反正是一次性容器;至於刻畫在什麼位置,星輪術士早就提供了理論依據。
陳安從來就不缺乏試驗精神,一有了思路,立刻又重新揪了一頁白紙,在上面圖畫起來。
又是一晚沒睡,清晨的熹微光明照進依然亮着燈的室內,陳安揉了揉眉心,感嘆了一句年輕真好,這纔將目光再次投向手中的白紙。
此時的白紙上已經畫滿了各式各樣的符文,且這些符文彼此相連組成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符號。
這就是他一晚上的成果。
雖然只是一個勉強達到七品的光焰刀,但卻是實實在在地證明了他的這個思路可行。
當然,光將這門秘術以符文的方式解析出來還不行,還需要將之刻畫在身上,以做測試。但現在是來不及了,馬上還要去上學,只能下午放學纔去想着購買材料,用以測試。
此時陳安都已經聽到了父母房間的開門聲。
簡單的將屋中收拾一下,那張畫出來的解析圖被他隨手揣進了書包裡,然後他就把自己扔到了牀上。
時間把握的剛剛好,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門外響起了張萍的聲音:“小新,該起牀了。”
她只喊了一聲,估計也是心疼兒子,然後客廳中響起滋滋啦啦的聲音,當是兩口子開始做早飯。過了好一會,張萍的聲音再次響起:“小新?上學要遲到了,我進來了?”
咔嚓!
房門打開,張萍探頭探腦地走進兒子的房間,見兒子睡眼惺忪的睜開眼同樣向她看來,不禁有些好笑又心疼:“昨晚又熬到很晚吧?這孩子,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這麼說着,她徑直走到牀前,從牀下抽屜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衣物,就像小時候一樣,給陳安穿戴起來,似乎能讓兒子多休息一會都是好的。
陳安假裝賴牀的姿勢不變,心中暖暖的任由對方擺佈,直到覺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洗漱。
匆匆吃完早飯,他再次來到學校開始一天的課程。
不過與平時偶爾還聽聽課不同,他所有心思都放在瞭解析秘術上面。畢竟是不同體系的東西,解析起來相當困難。
別看他一晚上就解析出個七品秘術光焰刀,那是因爲這種純爆發術法並不困難,其符文結構比許多九品秘術還要簡單。若是遇到某些複雜的幻術,哪怕只有九品都夠他解析許久的。
但即便是這樣,也比一點一點修習來的快。就像他唯一修習的風遁術,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還是僅僅只能提升點速度而已,根本做不到真正的隨風而遁。
且沒有血脈,秘術的修習就被限定死了只能是九品,雖說之後還可以通過熟練度提升品級,但也絕對不會超過中品的界限。
圖圖改改一整天,陳安也沒有幸運的再解析出第二項秘術,只能暫時停下,去往早已打聽好的,**一些化學藥品的化工園區。
這地方可不近,已經屬於城郊,陳安足足轉了四次車纔到。
到了地方,他沒有直接去門市部,以他那點零花錢,哪夠買這些工業藥品的。
最終還是得等到天黑自取一點,至於爲什麼這麼早來,那自然是要先踩盤子,弄清楚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麼,在哪裡可以得到,纔能有的放矢。
四十多家廠,他直轉到天黑纔算是大體摸清,又等到九點多,幾個習慣早睡的看門大爺做完最後一遍巡視,陳安才行動起來。
過程沒什麼可說的,陳安非常順利地就搞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幾乎可以平視的牆垛,老得快要掉牙的鎖芯,根本阻擋不了陳安做任何事,至於監控警報什麼的,完全不存在,連電話都沒普及的時代,哪有什麼監控警報,就算有,也是用於銀行等聚財的部門,區區幾家破舊工廠還真用不起。
由是陳安只用一個蛇皮袋就收穫滿滿,硃砂、磷石、黃髓種類繁多。
而回去就比來時方便多了,十點多鐘天已全黑,道路上早就無人,更何況這裡是荒郊野外,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地施展風遁術。
就算無法讓他真正御風飛行,可也能讓他跑出日行八百里的速度。在子夜之前趕到家中給老媽一個交代。
只是剛剛跳出一間工廠的庫房,陳安就察覺到了一絲被窺視感。在燭光照影術的示警中,這種感覺是如此的清晰。
他自然而然地順着這種感覺轉首向兩間廠房夾縫中陰影,在那裡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這個世界似乎很容易誕生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或許是因爲空氣中時刻翻涌的遊離能量,他如是想着,也沒太當一回事,因爲之前類似的經歷已經有過好幾次了,只當又是一個過路的鬼物。
當然,他也沒想着要動手捕捉,這一個兩個鬼物實力莫名,不知道強弱怎樣,指不定就陰溝裡翻船了。他命雖然挺硬,可容器就這麼一個,若是玩壞了,還真沒地方可以配。
反正他已經規劃好了之後的路線,之後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不急在這一時。至不濟還有那棟危樓打底呢,不怕沒有後路。
心中有底氣,陳安自然就沒有節外生枝的想法,腳步一擡就要使用風遁術跑回去。
可與之前的鬼物不同,這次的黑影似乎並不是那麼友好,陳安剛剛轉身就看見一張怪異莫名的鬼臉在眼前急速放大。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