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超凡世界比起東方就複雜的多了,按照阿爾貝蒂娜所說,西方的超凡者自稱——通靈者,靠着御使無處不在的靈,達到超凡。
當然,這個對靈的御使也分方式方法,有直接驅使其爲自己戰鬥的,有借用其能力豐滿自身的,有製造武器將靈注入間接利用的,還有捨棄本性徹底與其他奇奇怪怪的靈徹底融合的等等。
也正是因爲這種種的不同,古代的歐羅發展出各式各樣的學派,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結社,可後來“神”來到了地上,教會人們新的超凡方法,給予了人們信仰的力量,教廷由是建立,並迅速實力膨脹到到佔領整個西方超凡世界,歐羅也只是其中之一,當然作爲西方最大的國家,教廷的力量也是最強大的。
輝光教會的力量非常排外,似乎世間只能有它一股超凡勢力,他們纔是通靈者中的正統,這種信念其實是很遭人恨的,容易引起人羣起攻之。
可輝光教會卻偏偏存活了下來,不止存活了下來,還把其他的通靈者壓的死死的。
其他的結社在教廷的逼迫下紛紛解散,或是抱團取暖。
也是經過了差不多千年的磨合,教廷獨大,四大結社彼此牽制又和教會對抗的格局形成。
其實在陳安看來,能形成這種格局的原因不是教廷不夠強大,而是世俗中的zhèng quán與神權的對抗。
神權確實浩瀚,但任何國家都需要統一完善的zhèng quán體系來維持。
而歐羅的zhèng quán體系就是古代的貴族議院和現在的衆議院。他們需要教廷的幫助來維穩zhèng quán,同時又排斥着神權對zhèng quán的強勢,彼此矛盾地對立又合作着,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這種平衡的維繫,其中自然是用了些手段的,比如扶持其他四大結社。
四大結社中死靈結社不用說,就是個純粹的恐怖組織,歷史成因和東方的幽境差不多,都是一些不甘心退出歷史舞臺,或認爲超凡者高人一等的神經病。
本來他們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可還是那句話,就是坨狗屎都能用來肥沃土地,任何東西都有他的價值,貴族或者說歐羅的高層們經常利用他們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簡單的說,他們就是西方國家高層們的黑手套,不過這個黑手套時不時會發生一些不在控制範圍中的事情,三天兩頭地鬧出一些大新聞,需要高層建築們來給他們擦屁股,這也算是使用他們的代價了。
具體值不值,陳安沒有評價的權利。
另外就是阿爾布達學院,這是一所皇家學院,準確的說就是西方上層建築在超凡世界中的代表。和教廷既合作又對立,明面上指的其實就是這所又被稱之爲鍊金協會的學院。
法蒂蘭協會又被稱爲通靈者協會,是一個面向所有散修的服務型組織,當然,它幕後的組建者和支持者還是上層貴族,與死靈結社相對應,他算是上層貴族們的白手套,來做一些光明正大的事情。
如果說死靈結社的上層貴族們隱藏的暗手,那麼阿爾布達學院和法蒂蘭協會就是上層貴族們暴露在外的雙臂。
最後的靈媒市場聽名字就很好理解,這是一個面向所有統通靈者的黑市,由一些地下組織掌控,這些都是阿爾貝蒂娜的述說。
可按照陳安的理解,靈媒市場的主持者八成也是某個貴族,四大結社的只能幾乎囊括了科研{阿爾布達學院}、軍事{法蒂蘭協會}、經濟{靈媒市場}以及情報刺殺{死靈結社},這麼多手段確實能將教廷牽制的死死的。
當然同時也能看出教廷的實力是多麼的強大。
只是這麼強大的教廷剛剛怎麼會被死靈結社狙擊?
想到陳安就直接問了出來,搞得阿爾貝蒂娜張口結舌的不知道怎麼回答。看她這個樣子陳安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得怕不要命的。死靈結社那幫人既橫又不要命,教廷再強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至於剛好讓自己遇上了,自然造化巨獸的注視,讓這種年許都不會發生一次的事情,在自己面前呈現。
簡而言之就是黴運的召喚。
“被他們報復的概率有多大?”
“啊?”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之後的麻煩。”
阿爾貝蒂娜有些張口結舌地看着陳安,旋即又有些苦惱地道:“這個……我還是真不知道,死靈結社的人都是瘋子,根本不可能以常理揣測。”
陳安想了想換了個問法:“阿爾貝蒂娜女士,冒昧的問一句,你的目的地在哪?”
阿爾貝蒂娜還是那一副坦然的樣子道:“克魯斯郡的法莎教堂,這有什麼問題嗎?袁?”
陳安眼皮一跳,心道:看來這個麻煩是小不了了。
但他表面上卻是一派驚奇的模樣道:“這麼巧,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個地方,或者我們可以結伴同行。”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已經沾上了,自然沒有能夠讓自己輕易擺脫的道理,就算自己不主動提出,之後也說不定會有這樣那樣的意外促使自己兩人一起,把這女人身上的麻煩完全壓倒自己的身上。
如此還不如干脆點,主動頂上,根據大道遁一,危機並存的理論,自己也應當能從對方那裡瞭解到輕語的下落。只是自己說的這麼直接,恐怕再單純的人也會有所疑慮,這女人九成九會多想。
想想還很期待這個一直表現的很傻的女人會怎樣的應對。
果然,阿爾貝蒂娜一愣,眼神幽深了那麼一瞬,接着樂呵呵地道:“好啊。”
這下輪到陳安眼神幽深了,暗自下定論:這女人不是真傻就是有大智慧。
“啊,讓我看看,前面差不多該到霍普站了,我們需要在霍普站轉車……”
阿爾貝蒂娜彷彿真的沒有任何心眼一樣站起身打量着周圍,兩個人聊了這麼久,火車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歐羅火車運行的也是奇葩,在前方沒發生大的塌方事故或沒接到上級指令前,是絕對不會隨便停在路上阻塞其他班次火車通行的。
因此即便路上發生這麼大的事故,也沒能阻撓其繼續前行。直到兩個小時候才接到指揮中心的命令,停下修整。
看着火車漸漸慢下來,陳安有些疑惑地道:“霍普鎮在哪?”
這只是下意識地一問,早就將歐羅地圖熟記的他自然知道這是斯蘭郡外的一個小鎮,只是這個小鎮卻根本不在這班火車的行進路線上。
“是卡爾線上的一個轉輸地。”阿爾貝蒂娜似乎全然沒有洲盟女性的路癡特性,張口就來。
“這裡能轉車?”
“估計是不太能。”阿爾貝蒂娜一邊說着,一邊在即將進入霍普鎮時跳下了車,並示意陳安和她一起跳。
陳安現在也是沒辦法了,不是熟記了地圖就能知道怎麼走的,除非想靠着風遁術一路跑過去,否則只能選擇相信眼前的歐羅女人。
而靠風遁術一路跑過去,就是不考慮其中的消耗,也得考慮是否會被這裡的官方非凡者通緝,畢竟他以普通人身份來到這裡,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算是非法入境了。
縱身一躍,穩穩落地,絲毫沒有在疾馳火車上跳下的踉蹌,這一點看在阿爾貝蒂娜眼中,對陳安又有一番新的認知,當初那柄火焰刀,讓她判斷對方或是偏向法系的非凡者,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這麼簡單。
她一邊帶頭向霍普鎮中偷摸而去一邊相當直率地問道:“袁,你是幾階的超凡者?”
“幾階?”
陳安有些詫異,沒聽說這裡的超凡還分階,或者說她是指洲盟超凡者的境界?那陳安倒可以肯定自己比道宗稍強一些,至於有沒有到神真,不好說。
但突然之間,他似乎想起在調查玉橋市箐衛所的郭建軍時,他自稱是d+的超凡者。當時沒怎麼在意,現在看來,阿爾貝蒂娜說的可能是這個。
於是他留了個心眼帶點試探地道:“上次評的是d+,最近還沒去評測過。你呢?”
阿爾貝蒂娜不疑有他,笑道:“我也是d+,不過看你剛剛使用那火焰長刀的樣子,差不多有c了。”
“是嗎?”陳安控制着嗓音,表現出一副被人肯定卻又意料之中的語氣道:“其實我對這些評級也不是很清楚,在洲盟大家都以修煉境界說話。”
阿爾貝蒂娜點了點道:“確實,儘管東西聯通已經四百餘年了,可這套評級方法畢竟是我們歐羅發明的,你們東方人不喜歡用也正常。”
陳安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掩飾的很好的自豪感,於是利用她的這種情緒,故作嘆息,小心打探道:“主要也是東西方文化的詫異,甚至我都不是太清楚這種評級的具體根據。”
阿爾貝蒂娜有些驚訝道:“這你都不知道,看來你在東方的超凡世界中,也是一名自由俠。”
陳安剛要點頭應和,忽然醒悟,有些警醒地看了一眼自己側前方那個相當曼妙的身影,自己在套對方話的時候,對方竟也在打探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