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屬性勁力的修煉,當然不是陳安直接牽引薛蓉,灌入勁力就行的,還需要對方配合演練。內外相合,纔能有一定的機率改異根髓。
不過這方面就不好喝薛蓉說清楚了,因此陳安只是囑咐了一句,就和薛蓉分開,獨自用了一餐宵夜,這纔回到寢室之中。
此時周然已然先他一步回來了,正躺在自己牀上,抱着個手機發呆。
“啊?沒什麼?”
陳安眼珠一轉,略顯猥瑣地笑道:“不會是你家社長到現在還沒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吧。”
白天的擂臺賽,陳安看得清楚,那高涵到最後也是沒勁力,一拳打的又不是要害,社長路曼當沒受什麼傷。
既然身體沒受傷,還能讓周然這一副牽腸掛肚的模樣,那明顯是傷在心上了。
“當然沒有!”
周然下意識的反駁一句,可接下來卻有些沉默,不再言語。
陳安奇道:“莫非這場擂臺賽不是單純的意氣之爭,還有什麼隱情?”
“哎,”周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想着陳安也算是加入武道社了,是自己人,便也不打算瞞他,開口道:“不是白天那場,是一個月後,新生軍訓完的那場。”
“還有其他約戰?”
陳安對約戰本身很感興趣,意味着他可以更多地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基礎武學。能被大學武道社教授學習,基本可以證明是普世的,雖然低端了一些,卻也正是他想要的。
周然又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哎,是啊,在軍訓後的迎新會上,劍術社、武術社、南拳社……他們都參加,以此決出誰是最強的武道社團。”
陳安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別樣的意味,不禁道:“獲得第一的榮譽,有彩頭?”
周然望着天花板,沒有回答陳安,只是自顧自地道:“學校覺得各類武道社團太過雜亂了,報名全國賽都不容易,於是有心干涉學生會,把所有的社團進行一個整合,全部合併入武道社。”
陳安奇道:“這不是好事嗎?你愁什麼?”
“大家合併一塊確實是好事,學校方便管理,我們也能團結一處,可問題是還有個誰來做主的問題,估計那個時候的社長就未必是小曼了。”
周然這時才說的重點,卻讓陳安一陣好笑,一個學生社團還有這麼多人想爭做老大。
他心中一動,繼續問道:“誰做社長和一個月後的比試有關?”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學校當然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說誰拳頭大,誰就做老大,他們的規矩是誰吸引加入的新生最多,誰主事。”
周然詳細地給陳安解釋了一遍,又有些憤憤不平地道:“這場比賽說是友誼賽,可根本就是掩耳盜鈴,誰沒有慕強的心理,新生什麼都不懂,當着他們的面獲得冠軍,絕對能收穫極大的好評。到時候想要招個人,還不容易。說是不以比賽定勝負,可實際上卻是沒差。”
陳安竊笑,校方只是含蓄的說法,武道比賽不以勝負定輸贏,那靠什麼?武道社的那塊牌子嗎?
不過作爲損友,他也沒有當面諷刺周然,只是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思考着眼前的形式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
學校武道社的形式的確有利於他將自己的那些觀想圖給散出去。
但也不可能就這麼大模大樣的走到全校師生面前說:我有好功夫跟我學,九成九會被人當成神經病給送到青山醫院去。
也不可能直接踢館,把那些什麼劍術社、拳術社的都給打服了,然後稱霸整個南徐理工,這不是演電視。
古人言愚兵易驅,對待中央界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丘八或許可以這麼幹,但在這個世界能考上大學的,沒幾個是笨蛋,即便這只是個二流大學。
並且,在他們這個年齡,最是叛逆,最是喜歡張揚自我,追求個性,輕易不會崇拜強者,所以這個法子就更不可行了。
可也不是絕對沒有辦法,聽周然的說法,倒是可以利用其中幾個求勝心切的人的特殊心態做做文章。
陳安一邊思索着其中的可操作性,一邊僞善地衝周然笑道:“別想這麼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早點睡覺,明天我陪你去錘鍊,勤加苦練,說不定一個月後你就功法大成,橫掃對手,抱得美人歸了。”
“去你丫的抱得美人歸!”
周然笑罵一句,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奇怪地道:“老三,你有些不對啊,平時你看我這個樣子,不是應該諷刺我兩句嗎,怎麼能說出這麼夠兄弟的話?不像你啊。”
陳安心中一凜,心道果然沒有人是好糊弄的。他正想着該給個什麼理由釋去周然的疑惑,結果周然接下來自己就釋然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我先睡了。”
看着他抱着手機往下一趟,陳安有些無語,端上盆走進輿洗室,趁着熄燈前這會兒趕快洗漱。
一夜無話。
第二日,走在去往武道社的路上,周然一臉奇怪地看着面前的陳安道:“你丫真來陪我錘鍊啊?”
“那還有假?”
“我們宿舍公認最懶的,常年不願離開牀鋪的人,你丫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
“我突然對武道很感興趣不行。”
“不像你啊,嗯?你該不會想要和我爭路曼吧?”
“滾!”
陳安額頭青筋有些跳,沒好氣地道:“今天是開學,要迎新,反正也是早起了,乾脆就和你這個混蛋去武道社晃一圈,反正那裡在體育館的旁邊,班長喊我也方便。”
“我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會用詞就少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對了,今天開學,老大和劉啓應該都回來,晚上要不要聚一聚?”
“拉倒吧,他們長途跋涉已經很累了。”
“也對。”
就在這種閒聊的氛圍裡,兩人買了早飯進入武道社中。
迅速吃完飯,周然緩了一緩就投入到了力氣的打熬錘鍊之中。
陳安搖了搖頭,對他這種鍛鍊的方法並不感冒,卻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悄悄地觀察起周圍,給他那個切入的想法,豐富素材。
整個場館中,人並不少,除了武道社的人之外,這裡還對其他的學生開放,非是正式集訓時間,偶有幾個純粹鍛鍊身體的人也在這裡借用場地。
場館的一處角落,路曼烏髮綁成馬尾,對着一個木人樁,默默錘鍊着,力度雖然不強,但看起認真的樣子,似乎能打到天荒地老。
陳安嘴角微勾,就想要移步過去,可這時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接通,裡面傳來班長程璐的聲音:“陳旭你在哪呢?快來吧,馬上就要開始了。”
“好好好,我這就來,我在隔壁的武道館,很近的。”
掛斷電話,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獨自錘鍊全然未發現他注視的路曼一眼,陳安轉首給不是那麼認真錘鍊的周然招呼了一句道:“老班叫了,我得趕緊過去了,你自己慢慢練。”
等周然回望過來,他又衝那邊角落的路曼努努嘴道:“加油!”
剛想說再見的周然,反應了過來,到嘴的告別話語變成了一句:“滾!”
出了武道館,轉入了隔壁的體育館,陳安一眼就看見了程璐和其他幾個同學,他一路小跑過去道:“我來晚了嗎?”
程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沒有,我想着你路遠就提前通知了一句,還剩不少人沒來。”
“那就好,需要我做些什麼?”
陳安儘量使自己充滿熱情,哪怕是假裝的。
他雖然不會直接去改變自己的性格,但不代表不能刻意的引導調整。
前世他的性格缺陷是多舛的命運塑造的,而命運又疑似被大能安排,誰知道這會不會是大能爲了控制他,預埋的後手。
之前不清楚大能的手段,很多事情不能設想的足夠完善,但凡是能夠想到的,他都會盡力在這一世的身體上去調整,以圖不給未來的自己留下任何的遺憾。
同時,他本身也很厭棄過去的自己,但既然過去不可改,那就只能把握當下,做好陳旭。
“沒什麼事,登記報道,分配宿舍都有老師,我們就是幫忙帶路,把他們送去自己的寢室。”
程璐說完,推了推臉上的大黑框,又笑着補充一句道:“另外,還要幫柔弱的學妹提行李,看你這麼積極,來的這麼早的份上,這個美差就交給你了。”
或許是熟悉了,她難得開了這麼一句玩笑,當然,在這其中陳安今日的改變也佔有一定的因素。
忙忙碌碌了一天,陳安上午四個,下午六個,一共送了七個學弟、三個學妹,這其中還是程璐特意照顧的結果,畢竟機電系這種工科專業女生本就少,美女更少。
不過陳安要的只是這種感受體驗,以調整心境,並不在乎送的是不是美女,甚至就連是男是女他都不在乎。期間不管男女美醜,他都與對方相談甚歡,其中確有扮演的成分,但也有一絲真心在其間迴盪。
天色近晚,除了值夜的幾個,大家紛紛散去。
陳安沒有隨大流的去食堂用餐,而是想了想又轉回到了隔壁的武道場館內。
雖然忙碌了一天,可以他的體質,這點運動量還不能讓他感到勞累。
這個時間的武道場館內,人流明顯稀疏了不少,只有寥寥幾位還在鍛鍊,並且明顯是吃完飯過來消食的。
陳安的目光直接落到了角落裡那個扎着馬尾的倩影上。夕陽的餘暉照亮她的側顏,凸顯出一副倔強又認真的表情,如同一幅工筆畫,有着雋永的韻味默默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