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龍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大夫人,輕聲道:“我沒事,一點傷都沒有。”
聽到楊浩龍這樣說,大夫人總算鬆了口氣。
“你沒事?可我的兒子卻有事!”李夫人很“不識擡舉”的打斷道。
衆人這才發現李鼎清身上那慘不忍睹的傷痕。對於一個只有7歲的孩子來說,那種傷確實可怕了點。
“你什麼意思?”別看楊夫人平時一副柔弱的樣子,可事關自己孩子,她可是一點都不怕李夫人,將楊浩龍護在身後。
“誰知道是不是楊家三少爺下的黑手啊?”李夫人一點都得理不饒人,“否則爲什麼只有我兒子受傷,楊浩龍卻一點事都沒有?”
大人的世界果真很複雜。楊浩龍裝着聽不懂,瑟瑟發抖的躲在楊夫人的身後,她那副可憐模樣,讓趙迎罡不禁惱怒李夫人。
“李夫人,你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吧!”六皇子開口,李夫人忙賠笑臉,也不好再說什麼。
有六皇子撐腰,楊夫人有了底氣,柔聲道:“只要人找到就好。”
“說得到是輕鬆!又不是你的兒子受傷!”六皇子她不能得罪,但楊夫人她可是不怕的。
李鼎清雖小,可也看出名堂來,他輕輕扯着李夫人的衣角,“娘……”他小聲的說道:“其實這個陷阱是我做的……”
“什麼?”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李夫人幾乎想打爆他的頭!這不是給她老孃下不了臺嗎?
“那你身上的傷哪來的?別告訴我這個劍傷是跌坑裡弄的!”李夫人怒吼着。
其實這也是楊浩龍想問的,之前一直沒機會。
“有人把我抓走,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臨走前就把我弄成這樣了。”可憐的李鼎清小朋友,直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爲什麼他會被抓走,還被這樣對待。
李夫人臉色一變,難道是她那夫君李慶壬的政敵做的?問道:“那人長什麼樣?”
李鼎清撓撓頭說道:“看上去挺漂亮的,可是心腸好狠毒。”
“女人?”李夫人皺眉道,那死鬼要是敢招惹那種會武功的女人,她非削他不可。
李鼎清忙搖了搖頭,“不是,是男的!一羣黑衣人,不過就是那個領頭的沒蒙面。若是下次我再見到,我一定能認出他來。”
黑衣人?看來是有備而來的!李夫人沉聲道:“他們問了你什麼?”
李鼎清撓撓頭,好像那些人問的問題都很無聊,不過孃親問了回答便是。“他們問我是不是揚州小霸王。”
此話一出,楊浩龍怔住了!她將這個稱號奪過來不過幾天,那麼,那羣黑衣人有可能找的是自己。那他們是錯認了人?
想到剛見到李鼎清時的那副慘樣……他們是在驗明正身嗎?
這本尊是女孩,只是在她穿越過來後,裝成男生。而她女扮男裝的事楊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可如今卻有外面的人來探虛實。這說明了什麼?
一,要不就是本身知道楊府之前的事的人,如今是要戳穿她的身份,告欺君之罪。
二,要不就是對楊家突然多出個三少爺表示疑惑,要探虛實。畢竟女兒再怎麼不受寵,可作爲父親的楊力竟不知曉自己女兒會什麼也太蹊蹺了!
就算楊力不清楚,那楊夫人呢?她可是本尊的親孃啊!看她那樣擔心自己女兒的樣子,不可能不知道女兒究竟會不會琴棋書畫這類的。可是,在她和趙迎罡比試的那天,所有人分明都擺出了一副不知楊浩龍深淺的樣子!
這樣想來,楊浩龍也覺得她這個身份很是可疑!
不過,她這次該感謝李鼎清,因爲這次的遇險,她算是徹底成爲楊家三少爺了。
楊夫人和李夫人自是不知這幾天楊浩龍乾的“好事”,所以他們都認定了是李慶壬的政敵所幹。
“李夫人,看來以後令公子的安全全系你一人身上了。畢竟現在我們的夫君都在京城,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你最好不要做壞事。楊夫人在心中加上了這句。
“那楊浩龍呢?他怎麼沒受傷?”李夫人還是懷疑,畢竟李家和楊家是死對頭,憑什麼就她兒子受傷,楊家那小子沒事?
“他那時沒和我在一起,我受傷後,是他找到的我,再然後,我們就掉進坑裡了。”李鼎清喏喏地開口。
敢情還是那死對頭的兒子救了自己的寶貝兒子?李夫人一下子就不自在起來,剛纔他還罵人來着。
“呵,李夫人,看來以後您還是不要太沖動好。”總算知道了來龍去脈,趙迎罡都忍不住譏諷道。
“此事就此作罷,妾身先送犬子回去療傷,就此別過!”再待下去,她這張老臉都不用要了,趕忙向六皇子告別。
李鼎清就這樣被自己的母親拽着帶走,他急急喊着:“小混蛋!你要記得來看我啊!”
對自己的兒子如此“不爭氣”,李夫人忍不住拍了下他的屁股,“別亂喊!”
真是傷上加傷啊,李鼎清紅着眼睛到是真的不敢再說話了。
只是……
她爲毛要去看他啊?他受傷與她何關?不對,好像確實與自己有關……不過!她什麼時候有“小混蛋”這個稱號了?她明明就是“小霸王”好不好?
“龍兒,你真的沒事嗎?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比較好。”趙迎罡擔心急了。他真恨自己,怎麼就那樣睡過去了呢?否則他的龍兒不會遇到這樣的意外的。
“真的沒事了!”楊浩龍搖搖頭,“娘,我們回府吧。”
這次事件,沒有任何懸念的,歐意被罰了!理由很簡單,歐意護主不力,沒有接到人,所以要罰。對此,楊浩龍很是內疚。
在鬧騰一番,四下無人後,楊浩龍終於忍不住問了大夫人:“娘,我想知道,在孩兒生病前究竟是怎樣的。”
楊夫人一怔,似乎沒想到楊浩龍會問她這個問題,她有些支吾道:“還不是和現在一樣?調皮得很。”
“那我生病前有學過琴棋書畫這些嗎?娘總該清楚的吧!”楊浩龍步步追問。即便楊力作爲父親疏忽了她的事,可作爲愛護女兒的孃親不應該知道這一切嗎?
楊夫人驀然煞白的臉僵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