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不過是想讓你幫我上藥

有時候王嘉宏自己也是不知道究竟如何愛一個人,還是愛的沒有了智商,變成了百分百的傻子。

他看到楊浩龍那張意猶未盡的臉頰,忽然間笑了笑,“怎麼,你要說什麼,要說就說完,沒準我會答應你。”

楊浩龍纖細的手指慢慢的伸過來指在了王嘉宏的身上,在他的背部輕撫一下,“你說的都算話嗎?”

“自然算話——”那雙手就像是在替王嘉宏順氣兒一樣,她伸出了手,撫摸了一下王嘉宏的肩膀,“那麼這一句也是算話的咯?”

楊浩龍撫摸王嘉宏的姿態有一點曖昧,王嘉宏喜上眉梢本來以爲這是一種性的暗示,不過回過頭來才知道是一種新的侮辱開始罷了,果然有句話說得好“卑微是卑微者的通行證,不要臉是不要臉者的墓誌銘”。

楊浩龍笑一笑,輕緩又溫柔的說道,“再過兩個時辰左右,你就可以見到成天行和趙迎罡了,自己應付吧。你要是聽我的話自然會按照我說的做,這樣纔算是聽話,不是嗎?”

說完以後冷漠的走開了。

楊浩龍剛纔還說了一句人神共憤的話,“你就坐在裡面處理事情吧,我就不陪你了,回去補覺了。”

他一下子就傻了,真是沒有意思,這樣的想法真的是隻有一個女人才可以想得出來,這樣折磨一個人的想法也是隻有一個女人才可以做得出來,王嘉宏微微的閉眸,掀脣道:“陳傲龍……”

陳傲龍臉不紅氣不喘的走了進來,“尊主有何吩咐?”

“去找楚皇過來,讓皇帝老兒在這裡見我。”雖然王嘉宏面無表情,但是陳傲龍聽在耳裡卻是滿臉的通紅。

“在這裡?見您?”陳傲龍不敢擡頭,直視着自己的腳尖,究竟是鬧哪樣啊?而且,還是讓楚皇親自過來?

“出去!”王嘉宏的黑眸裡面頓時燃燒起來一片火紅的炭,聲音雖然是那麼的遙遠但是還是逼近他的身體一樣,陳傲龍不敢違拗,趕緊點頭哈腰着走了出去。

大半晚上的,不讓人睡覺,竟然在這裡要和楚皇見面,不知道要說什麼……

過了半刻,楚皇已經顫悠悠的走了進來,他也是完全不知道的,但是一方面攝於魔尊的淫威,一方面想到這個王嘉宏是自己的兒子,也是到了該要一吐爲快的時候了,他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寢殿裡面,這裡是龍相府最後的寢殿,這裡!他——竟然在——洗澡!

經過了楊浩龍的授意以後,那人就像是臥在水中的一枚火龍果一樣,剛纔楊浩龍已經將辣椒水淋淋漓漓的從王嘉宏的肩膀上面灑落了下去,現在只能看得見日出江花紅勝火,那畫面太美,讓人不敢看。

楚皇自然也是不敢看的,陳傲龍已經退下了,現在屋子裡面只有楚皇和王嘉宏兩人。

“皇上不必大驚小怪,本尊不過是在療傷罷了——”

這是哪門子的療傷,楚皇一邊腹誹兒子果然比自己還要變態,一邊柔柔的坐在了水桶的旁邊。

他看到了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倒是完全沒有聽說過誰在洗澡的時候是帶傷並且是用辣椒水的,於是乎,他瞪大了眼睛與嘴巴。

“本尊招你前來——”

還沒有等楚皇反應過來一把劍已經搭在了他的脖頸上面,那把劍薄薄的,鋒利的有一點害怕了。

楚皇目瞪口呆,“尊主,你——”

那雙洞穿人心的銳利的視線已經落了過來,“對了,就是這樣,你不必大驚小怪,憑我魔尊殺一兩個皇上,是易如反掌的。還有半個時辰,你答應我兩件事情就可以免一死,可以還是不可以?”

“宏兒,你不可以——”

弒君?弒父?

還沒有說出口,那把劍已經割破了楚皇的脖子,白皙的皮膚上面有了一抹觸目驚心的嫣紅,“可以還是不可以!”冷眸危險的半眯着,剛纔楊浩龍已經說過了,必須讓他答應的事情,必須的。

沒有第二條選擇,不要說是皇帝,就算是太上老君,只要是楊浩龍要吃九轉還魂丹他還是會上天去摘的。

楚皇挑起濃眉,心裡面難過極了,這就是龍相,楊浩龍果然是不是平常人,不走尋常路,這樣子的事情也是可以做得出來的,這個人簡直是狠辣的超過了想象啊。

楚皇拉下臉,看着王嘉宏的傷口,很禮貌的詢問,“做什麼?”

王嘉宏的黑眸危險的一眯,“明天一早我就要到御花園去了,你幫我阻截一下殤朝皇帝以及趙國國君,至於辦法嘛,你自己去想吧。還有,不要說什麼蠱惑人心的話,龍相已經告訴本尊,你這人會用眼睛毒害人的,只要是誰看到了你的眼睛你就會讓誰沒有神智,所以你千萬不要說人是人他媽生的,我是你媽生的——”

楚皇臉上掠過一片黑色的陰雲,簡直是難過極了。龍相這個人是不可以得罪的,今天才知道了自己不該利用楊浩龍,楊浩龍玩的有一點過了,聽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對自己說了這些,楚皇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訥訥的問,“第二呢——”

“第二?”王嘉宏冷笑,“我要讓五皇子登基!”

咣噹,皇上差點昏倒,摸了摸額頭的冷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但是那人依舊是不饒過自己,“好了,你去吧,我還沒有療傷完畢,走吧!”

魔尊就是魔尊,這個人完全不會把皇帝放在眼睛裡面更加不要說別人了,楊浩龍說的話,指揮的事情只有按照命令去實施沒有第二條選擇,不要說楊浩龍讓王嘉宏扶掖五皇子上位,就算是楊浩龍讓王嘉宏殺掉楚皇,王嘉宏也是義不容辭的殺掉自己老爸的。

並且那一句“人是人他媽生的,你是我他媽生的”完全不成立。

水中的人晃動了一下身軀,就像是一條鰻魚一樣,寬大的掌滑到自己的臉頰上,然後順手摸了下受傷厲害的胸口。

一大早上,楊浩龍已經過來了,一邊姍姍來遲的打着哈欠一邊貌似沒有休息好看到了鬼一樣,看了一眼還在水桶裡面泡着的鰻魚,她的小臉上有了一點戲劇性的色彩,就像是調色盤一樣,成了五顏六色的格局。

“你真的一個人玩了一夜?”楊浩龍有一點難以置信,這個人說一不二是出了名的,但是這個人也是從來就不會聽任何人的話的,就連皇上也是不看在眼睛裡面。

他那橄欖形的眼睛投了過來,“這不是你說的嗎?”

楊浩龍點了點頭,“你和皇上說話的時候也是這樣子?”

“莫非我還是站出來擦掉了辣椒油這才談論這些事情的?”王嘉宏簡直覺得莫名其妙,究竟怎樣做纔是正確的呢?

楊浩龍的脣上帶着一點笑,“出來吧!”

今天按照楊浩龍昨天已經想好的計劃,要去尋找傳說中的“烽燧草”,所謂的烽燧草據說是療傷的有效藥,自然是在《本草綱目》裡面的,不過不好意思,傳說畢竟還是和現實有着差距的,楊浩龍只是想要用這個傳說除掉自己的心腹之患罷了,並沒有真的想要給我就會療傷。

楊浩龍溫文儒雅的打開摺扇,“你出來吧。”

“哦,好。”那人的衣服早就褪得半分也不剩,聽到楊浩龍說“你出來吧”,於是重新開始演了昨晚的一幕,他慢慢的合併着雙腿,然後一條腿先是跨了出來,另一條腿也是慢慢的跨了出來,就像是滲水裡面剛剛走出來的鮫人一樣,隨意地用毛巾擦掉了水上的污漬然後隨意的開始穿衣服。

那叫一個目中無人啊目中無人,就像是一個人在換衣服一樣。

楊浩龍暗贊,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啊。

那人浣紗碧水一般走了出來,開始了穿衣服,楊浩龍繼續色眯眯的看着,“穿好了,去哪裡?”問道。

穿好衣服的他,眉宇間恢復了那種冷然與始終帶着的一股子邪氣,一看都知道不是所謂的正人君子,浪蕩不羈的站在了她的身旁,匪徒一樣問道:“去哪裡,不會是楞住了吧?”

那古怪有邪氣的笑容,幾乎讓楊浩龍瞬間一陣的膽戰心驚。就連身後的寒毛也是一根根挺拔了起來,楊浩龍咬着紅脣,“今天去御花園,幫你找烽燧草,你看看你的傷口已經很厲害了。”今天楊浩龍不打算再逞口舌之快。

好像王嘉宏也瞬間學乖了,“好。”

其實王嘉宏是軟硬都不吃的,不要想要用這種方法折磨一個軟硬都不吃的人。那是自討苦吃,陳傲龍已經過來獻茶了,瓷碗裡面是剛剛泡好的上等碧雲茶,綠意盈盈的浸泡在蓋碗裡面。

“尊主,您安排的事情皇帝已經去做了,先喝杯茶吧,昨晚……”他曖昧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像是個大姑娘一樣。

王嘉宏一把接過了茶碗,看了看裡面漂浮着的綠色茶葉,用蓋碗輕輕的刮一下,然後喝了一口。修長的食指將蓋碗蓋住了,揮了揮手,陳傲龍已經退了出去,然後,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楊浩龍被一把大力的扯了過來,然後那雙美好的堪比櫻花的脣瓣輕輕的落在了她的嘴脣上面,一下子覆蓋住了她的脣,然後楊浩龍感覺到了來自於上方的,滔滔不絕的水流已經無孔不入的到了自己的口中,楊浩龍想要怒罵但是沒有辦法張開口,想要推開這個男人,但是完全不可能。

楊浩龍懊惱的瞪着王嘉宏,實在想不到王嘉宏竟然會這麼的變態,自己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處境,只能閉上眼睛。

過了會兒王嘉宏慢慢的將她擁抱在了懷抱裡面,然後慢慢的拖到了牀邊,楊浩龍這才覺得大難臨頭,一下子彈跳了起來,就像是一根彈簧一樣。

疾言厲色的樣子到是讓抱着她的人有一點不知所措,王嘉宏問道:“怎麼?”

“你不是還要處理成天行與趙迎罡?”

“那是我的事情。”

“你不是還要到御花園採烽燧草?”楊浩龍這才掙開了懷抱,對於這個人是那麼的仇恨,絕對不可以將自己搭進去了的,以前自己年少無知纔會所託非人,現在已經兩世爲人什麼鳥人沒有見過,自然是不想要和這個人名不正言不順的ooxx。

“那是你的事。”王嘉宏怏怏的鬆開了她的手。

楊浩龍這才拍一拍胸口順氣,“那麼我們去吧。”

她是想要折磨這個人的,如果反倒被這個人折磨了那就本末倒置了,這是堅決不可以的,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底線。但是在王嘉宏的眼睛裡面心裡面,什麼都可以沒有,哪怕是沒有底線,也是不可以沒有你的。

兩個人各自打着小算盤,一前一後的到了後花園。

要說到到這裡來的目的,楊浩龍就比較狠毒了,這裡前幾天自己想要逃走的時候已經看了,這裡有一個很不錯的陷阱,有一塊高山墜石只要是一個人走到了那裡不小心想要從那裡逃走,大石頭就會像滾雪球一樣一下子就砸下來,保證砸的那個同學透心涼心飛揚,而且你值得擁有哦!

楊浩龍嘴角的那易某堪稱完美的弧度,透着一股邪惡的自信。

她面帶笑容走在前面帶路,後面是知情不舉的大傻瓜王嘉宏,王嘉宏怎麼會不知道呢,這裡處處看起來風平浪靜的但是處處都是有楚皇的埋伏或者說陷阱,畢竟這裡是一個國家,如今的天下四分五裂又是內憂外患皇帝也是不好當的,自然早就有了後路。

知道楊浩龍是存心想要折磨自己,王嘉宏也是甘之如飴的,只能誇張的笑一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還有百分百十足十的配合楊浩龍,讓楊浩龍以爲王嘉宏是蒙在鼓中的,這樣子就會好玩得多。如果讓楊浩龍知道了這些,那麼獨角戲也是不好玩的。

“今天玩什麼?”王嘉宏問道,早就已經猜到了來自於她的陰謀詭計,自然是要問一問的,以備不時之需。

“誰說的要玩,我都告訴你了,是過來採藥,你看看你的胸口已經不成樣子了,我怕你死!”實際上這句話應該是我怕你不死。

王嘉宏有點倔強,略微擡起下巴,“那就走吧。”

楊浩龍輕輕的合上了摺扇,“尊主,前面那裡就是烽燧草的生長地方,你可以上去採摘,多采摘一點,你用不完我還要用呢。”

王嘉宏死要面子的看了看那一塊巨大的石頭,“那也不難,好了,你讓開一點,我這就上去。”

楊浩龍隨口掰了個不成文的理由就跑開了,這一次到要看一看這樣巨大的石頭究竟是怎麼樣他纔可以躲開的。

一邊竊笑一邊躲在了一處看着,只見王嘉宏輕裘緩帶的飛到了石頭上面,那魅惑的如同謫仙一樣出塵的身影兔起鳧舉三起三落已經到了石頭上面。

這裡哪裡有什麼所謂的烽燧草啊,不過是開玩笑罷了,自己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既然是打啞謎也是要恰到好處的。王嘉宏假裝在上面尋找一下,實際上這時候石頭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了。

帶着石頭的藤條已經開始亂晃動。

“烽燧草長的是什麼樣子?”

王嘉宏在石頭上面問道,自然是不知道傳說中的烽燧草長的是什麼樣子的,楊浩龍繼續信口胡謅,“你看,最不好拔的就是烽燧草了,它是生長在石縫裡面的。”

“是嗎?”王嘉宏還在假裝尋找。

這時候她知道危險已經形成了,看起來馬上石頭就要墜落了,他們站立的方位只要是高山墜石,不好意思兩人絕對是肉餅,絕對的,就差一撮孜然了。

楊浩龍看好了路徑,擇路而逃,石頭上面的王嘉宏還在假假的尋找着,但是這時候與楊浩龍竟然沒有看清楚地面上的藤蘿,一下子腳踩在了上面竟然牽動了大石頭,大石頭晃動了一下準確無誤的向楊浩龍的方向滾落了下來,瞬間楊浩龍就嚇呆了。

她是準備第一時間逃跑的,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這麼慘兮兮,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勾動了石頭,這是不可能的啊。但是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是發生的那麼的迅速與離奇,楊浩龍覺得自己的雙腳就像是生長在了地面上一樣,一萬年不許變啊。

本來不過是想要藉以消滅王嘉宏的,楊浩龍是完全沒有想到自擺烏龍,這樣的巨石如果從天而降想必是後果不堪設想的,王嘉宏臉色一暗已經看到了石頭落下去的方向,這可如何是好,還好!王嘉宏冷靜的扯過了一個藤蘿,在左面的臂彎用力的一纏繞,已經飛落到了石頭下面。

楊浩龍這一次是透心涼心飛揚了,頭頂的石頭嘩啦啦的響動着,害怕極了。

“龍兒,躲開。”頭頂的聲音就像是穿雲裂帛的綸音一樣,伴隨着清音嫋嫋那人已經飛掠而下……

楊浩龍本能的閉上了眼睛,王嘉宏就像是一隻蒼鷹一樣,飛掠下來那根藤蘿恰到好處的勒在了石頭的二分之一處,也不長也不短,但是看得出來力氣正在消耗殆盡,這樣的巨石就算是天兵神將遇到了也是束手無策的吧。

楊浩龍連忙擡起了頭,看到了那一抹傾斜的身影,站立在高山之巔已經用盡了力氣,大概手肘也是被勒壞了吧,楊浩龍連忙從石頭下面走過去,然後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外面安全的地方。

目測了一下,這裡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的,於是用手做喇叭對着那裡大聲的呼喊,“現在你放了吧,我已經走了。”

“好……”他的力氣看起來已經用盡了,這一次是有備無患了,不管王嘉宏救了自己,還是差一點自己害死了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都是不說了,楊浩龍屁顛顛的回過了頭,屁顛顛的看了看石頭,兩塊大石頭已經合二爲一,並且屁顛顛的拍了拍手。

這一次,王嘉宏總算是除掉了。

楊浩龍微微的嘆息,真是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呢。

但是好像這些事情做完了,楊浩龍並沒有什麼快樂的,就像是你吃掉了一隻小狗一樣,而這個小狗在以前是你的寵物,楊浩龍彷彿還記得起王嘉宏那雙美麗的瑩然的美眸,不管王嘉宏對別人多麼的殘暴,對於自己都是一如既往的好。

前世的事情已經成了過眼雲煙,自然是不要提的。裡面有太多的欲語還休了,但是今生的事情,可憐他人間天上追逐過來,竟然落得這般的淒涼斷腸。也是沒有辦法的,在這個比進化論還進化論的時代裡面,死一個人就像是死一隻螞蟻一樣,她心裡面微微的難過了一下子就已經恢復了神色。

這個人要是活着就是自己的障礙,只有除掉了王嘉宏纔可以啊。

所以心裡面的愧疚也就沒有了。

“走了走了——”楊浩龍拍一拍手。

“這就——走了,不玩了嗎?”身後傳來陰測測的聲音,楊浩龍如同五雷轟頂,頓時呆在了原地,然後片刻的怔忡以後回過了頭,一下子目光鎖定在了那人的身上。

王嘉宏依舊一塵不染的站立在身後,就像是一朵純美的梔子花一樣,眼角眉梢都是騷包的神情,楊浩龍趕緊回過了頭,一邊暗罵晦氣,一邊心口突突直跳,“好久不見啊,尊主?”

雖然不敢置信,但是看到了這人還好好的,自然還是更加害怕的,楊浩龍只覺得這一次玩的有一點過了一定會激發他的魔性與獸性的,唯獨沒有人性啊。

他拍拍手,看到手中還有一團綠色的植物,“這就是——烽燧草?”

“啊?”楊浩龍不知道說什麼好,愣愣的,然後慌不擇路的跑到了前面去,現在只恨自己沒有肋生雙翼一下子飛走,卻是需要用十一號,真是悲慘啊悲慘。果然還沒有跑出去多遠,已經被王嘉宏抓住了。

“放手!”楊浩龍懊惱的尖叫着。

御花園距離龍相府並不是很遠,王嘉宏如同兩耳塞豆一樣完全不理會楊浩龍的反抗,而是三步並作兩步的抓着楊浩龍到了龍相府,楊浩龍暗道不好,還沒有來得及急中生智已經被王嘉宏捆住了雙手。

不要啊,他不會又想ooxx了吧!

一邊往回跑一邊頻頻側目,王嘉宏依舊在後面慢慢的走着。

楊浩龍才智卓絕,堪稱無所不能,但是面對王嘉宏的時候她的才智好像就會被消磨的一點一滴都不剩。

到了龍相府,楊浩龍這才舒一口氣,一左一右的關閉了朱漆大門。

“阿嶽,嫿嫿,看好大門,不要讓……”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的大門已經被一種微妙的力量打開了。

王嘉宏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菲薄的嘴脣上面有一個淡而無味的笑意,“是,不要讓我進來嗎?”

他輕聲開口,聲音和眼神都好溫柔。那種語氣就像是在說“你吃飯了嗎”“飯好吃嗎”諸如此類的簡單問句,但是楊浩龍卻知道這一次他是不會輕而易舉就放過自己的。

“我可要——進來了,不同意嗎?”王嘉宏慢慢的到了龍相府裡面。

好漢不吃眼前虧,楊浩龍強顏歡笑,“怎麼會,尊主要來就來吧。”

阿嶽深吸口氣,準備保護楊浩龍,但是被楊浩龍的眼神制止了。不管王嘉宏有沒有受傷,他都不是王嘉宏的對手,而她又不屑於暗箭傷人或者別的惡劣手段,所以只能請王嘉宏成爲座上賓。

阿嶽與徐嫿只能退下。

楊浩龍看到王嘉宏已經步步緊逼,這才心不甘又情不願的微啓櫻脣,“你要幹什麼?”

王嘉宏審視着楊浩龍的麗顏,微微的一笑,“這就是龍相府的待客之道,讓客人在外面說話?”

該死!作爲一家之主莫非還要點頭哈腰的邀請這個傢伙到屋子裡面去嗎?

但是,還沒有說客套的話,王嘉宏已經登堂入室了。

到了寢殿裡面,他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裡一樣,隨隨便便的坐在了那裡,然後伸出了手,慢慢的脫掉了衣服。

上衣就像是一片月光一樣,慢條斯理的從他堅毅的胸膛上慢慢的滑下來,楊浩龍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王嘉宏要做什麼。

“不,不。”楊浩龍吃驚,“你要做什麼?”

王嘉宏神色自若的脫掉了外衣,“你看不見嗎?我要做什麼,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王嘉宏回答的避重就輕。

楊浩龍無意識的準備後退,這個人不知道要做什麼,她現在又有了那種久違的懼意。

做什麼?他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莫非他又想要ooxx?

“跑到哪裡去?再走就要撞牆了。”

幸好不是“你喊破了喉嚨都沒有人救你”。

王嘉宏已經脫掉了外衣,那雙冷眸微嫌不滿的看着楊浩龍,除了氣憤楊浩龍臨陣脫逃丟下自己不管不顧,卻也不得不佩服楊浩龍的敏銳直覺。

楊浩龍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極有耐心的勸說着,“有些事情吧,我覺得還是需要你情我願。不然的話,尊主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難道不是嗎?”

他挑起眉,鳳眼來回在楊浩龍的臉上上下挪栘,就像是要通過臉龐看透心事似的。

楊浩龍節節敗退,“還有,有些事情需要你情我願的,不然到了最後搞的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傷筋動骨、骨肉相殘、殘缺不全……”

聽到這裡王嘉宏微微一笑,“都說龍相出口成章,果然名不虛傳。”又在空中拱拱手,“久仰久仰啦。”

楊浩龍到了緊急關頭連忙後退,一邊也拱手,“好說好說。”一邊看好了方向準備逃之夭夭。

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還有一句話“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她是一邊回以甜笑,一邊準備擇路而逃。

看得出來,楊浩龍是那麼的畏懼自己,以至於到了望而生畏的樣子。

王嘉宏的眉睫微微的一閉,在眼瞼下投出一片玫瑰色的暗影,有一種決然的站了起來,朝着楊浩龍逃走的方向步步緊逼。

楊浩龍看到王嘉宏過來,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連忙在空中用力一斬,“尊主,稍安勿躁啊。”

“該要稍安勿躁的是你,你看看你頭頂都出了汗了,怎麼?這麼冷的天氣你竟然還有汗珠?”那雙手關懷的伸了過來,準備在她的臉頰上擦拭剛剛因爲懼怕出現的汗珠。

這些並不是因爲天氣的緣故而出的汗,分明是冷汗啊。

楊浩龍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這纔是害怕的,看到那雙溫潤如玉的手伸過來,楊浩龍連忙避開了,算是否決掉了對方的誠懇,老實說,楊浩龍還將這個溫柔的撫摸動作歸類爲一種居心叵測呢。

“你用不着躲我。”王嘉宏陰測測的說,看到楊浩龍剛纔躲開的樣子,微微的變了臉色。

他的身體疼痛,傷口那裡就像是很多蟲子在啃噬一樣,而這些都是皮肉之苦,最難以形容的難以忍受的,往往是心裡面的苦,宣泄不了而又翻涌如同浪潮。只是自己知道,別人卻看不出來。

看到楊浩龍被自己逼到了角落,王嘉宏的眼底裡閃過一絲黯然的笑意,有一點諷刺的笑笑,握住了楊浩龍的手,楊浩龍的手足冰涼,也是被嚇得。

他的神情帶着幾分無奈,“我不過是想讓你幫我上藥罷了,你看看——”他微微一側身,已經可以看到那裡,因爲剛纔躲避石頭而洇染出的就像是一朵大麗花一樣的血跡,幸好有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在包裹着,不然裡面的傷口絕對是慘不忍睹的。

楊浩龍連忙躲開了手,也是第一時間躲開了他的撫觸,按照以往的套路,楊浩龍並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主兒。遇到這種事情,楊浩龍大概會非常大膽的撂下一道戰帖,但是面對王嘉宏只能是另外一種方法了。

王嘉宏只覺得胸口疼痛異常,可能是自己傷害楊浩龍太多了,兩世爲人都被自己傷害過,她的前世跳海與今世失貞都是拜自己一手所賜,應當是個人都會敵視自己的吧,但是無論怎麼說應該不難看出來自己的出發點總是好的。

不管有龍潭虎穴還是飛來橫禍,他還不是每一次都擋在了前面,縱然是楊浩龍百般刁難想要將自己除掉,他也是完完全全陪着楊浩龍的,但是楊浩龍爲什麼一丁點兒都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

莫非,自己真的傷害一個人到了一種無藥可救的地步嗎?

這個人在自己的生命裡面是不可或缺的,但是爲什麼在這個人的心裡面,自己是無有可無的呢。

哦,不,是完全不需要的,能滾多遠就滾多遠的,他心裡面難受極了,但是表面依舊要維持那種鎮定,心湖裡面撩出的圈圈漣漪不斷的壯大,不斷的撞擊着自己。

傷口也在叫囂着需要撫慰,心靈也在叫囂着。他等不到了,完全等不到了,爲什麼要用這麼長的時間去軟化她,明明楊浩龍的心裡面就是有硬傷的,這個硬傷當然是越早活血化瘀約好的。

但是自己試過了,配合過了,完全不起作用,目前的楊浩龍是一個將自己看作蛇蟲鼠蟻的人,並不想要和自己妥協,這樣的拉鋸戰並沒有被任何一個人佔上風,他——受夠了。

王嘉宏屈指一揮,那種沒有理智的情感已經佔領了上峰,他在生氣的時候往往是比較控制不住自己行動的,唯獨在面對楊浩龍的時候,可以儘量不讓自己傷害到他,但是他的舉動卻是讓楊浩龍更加的害怕,更加的想要逃避。

他深吸口氣,“我不過是想要你幫幫我,幫我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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