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之間達成一種奇怪的沉默,這一路上都沒有誰出聲說什麼,直到路過一處花園中的時候,一個人影卻是突然闖了過來,直直的衝到了王嘉宏的面前,身後還跟了一隊的魔宮侍衛,見到王嘉宏莫不是一臉的驚恐,連忙行禮。
“屬下拜見尊主,見過龍相!”
一陣整齊的聲音在花園中響起,震得不遠處的樹上休息的鳥兒們都驚得飛了起來。
“小女子見過尊主!”
待得那個身影站定了,一道清脆的帶着少女獨有的青春氣息的聲音響了起來,嬌滴滴的如同婉轉的黃鶯。
聽到聲音的楊浩龍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這齊悅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偏偏在自己要去見阿嶽的路上,又跑出個麻煩來。
“嗯。”
王嘉宏微微點了點頭,打了招呼便是要離開。
誰知剛剛擡起的腳步還沒有落下,齊悅的聲音便是再次響了起來,這次還帶了尖叫聲,像是看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物。
尖叫聲響起,原本還安然在枝頭嬉戲的鳥兒們全都被嚇飛了去,只留下顫抖的樹枝在空中來回晃盪。
“尊主,您……您……”
齊悅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着王嘉宏懷裡的人兒,嘴巴張的能夠塞得下一個雞蛋,整個臉都因爲那誇張的表情變得十分的滑稽,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因爲腳步被迫停下來而生氣的,並不是王嘉宏一個人,楊浩龍一心想要早點去照顧阿嶽,路上再三被耽擱也就算了,結果在這裡還碰上了這麼個奇葩,她怎麼會樂意!
看到懷裡人兒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起來,王嘉宏自然是知道她在想着些什麼,本來他就對這個被送來的女人不感冒,如今見到楊浩龍不高興,看向齊悅的眼神也變得冷冷的。
“齊小姐,在下還有要事要辦,所以,請你讓開,我可以讓侍衛們帶着你在這花園裡遊玩,不用客氣。”
這齊悅的父親怎麼說也是一方勢力的霸主,雖然對王嘉宏並沒有什麼威脅,但是王嘉宏並沒有心思去對付這些小雜魚,也就懶得理這些事情。
對於齊悅,自從她被送進魔宮就被他安置在離自己最遠的一個院子,而後便是徹底的拋到了腦後,若不是前幾次因爲楊浩龍的緣故知曉了她的舉動,恐怕他早就把她給忘了!
齊悅一愣,那話語中的冷意她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頓時看向楊浩龍的眼神更是不善了起來。
不久前的剛剛,她的父親來到魔宮的時候還順便來看了她,並且告訴了她尊主是斷袖的這一事實。
原本她還並不相信,但是,在看到王嘉宏一臉溫柔的抱着懷裡的那個男人走過來的時候,那擺在眼前的事實,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而對於楊浩龍,她更是沒有半點的好感。
從第一次見面,楊浩龍就給了她那麼大的難堪,還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對尊主的愛慕,齊悅本就對她起了歹意,但是礙於這裡是魔宮,並沒有出手。
而如今,既然知道了尊主竟然真的是個斷袖也就罷了,還是被這個男人給勾引着,這怎麼能讓她咽得下這口氣!
“尊主您要去哪裡?悅兒可以給您幫忙啊,悅兒願意爲尊主做一切事情!爲奴爲婢也心甘情願!”
齊悅用一種祈求的眼神看着王嘉宏,兩隻小手也因爲急切和激動而不安的搓着,看得人心生漣漪。
不得不說,齊悅雖年齡尚小,但是那具嬌嫩的身軀早已有了成熟的風韻,那青澀與成熟相結合的誘惑,沒有幾個男人能夠頂得住的。
就連楊浩龍,在第一見面的時候都忍不住驚歎了一下,能夠得到專業流氓的認可,足以證明了齊悅的魅力有多麼的大了!
原本有些不耐煩的楊浩龍,在聽到齊悅的話後,一個主意也在心頭逐漸成型。
既然這個女人白白送上門了,那也就省得自己再去找了,剛好還省了自己的力氣了!
想到這裡,楊浩龍也裝作有些不情願的擡了擡手,朝着齊悅聲音傳來的方向淡淡的道。
“既然你想爲奴爲婢,那本相也就不爲難你,魔尊大人,不如就收了她如何?”
楊浩龍的話讓的王嘉宏有些摸不着頭腦,明明上一秒還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怎麼就這一會兒的時間就變得這麼的興趣盎然?
雖然心中疑問,但是對於楊浩龍的要求,他從來都不會拒絕,反正多一個丫鬟而已,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畢竟照顧楊浩龍的這些事都是他親力親爲,別人,根本用不到。
見到楊浩龍對這個女人似乎還有點興趣,王嘉宏也就點了點頭,那對楊浩龍言聽計從的模樣讓得齊悅不由得緊緊的捏起了手指。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敢當着她的面勾引尊主,真是該死!
似乎是感受到了齊悅的反應有些不太正常,王嘉宏頓時橫眉冷豎,用一種帶着警告意味的目光看向齊悅。
“既然打算爲奴爲婢,就要有個下人的樣子,對於龍相,若是照顧的有哪裡不好,我拿你問罪!”
那隱隱中還帶着一絲殺意的警告,讓得齊悅愣在了原地,回過神來的時候,王嘉宏的身影也已經走了很遠,那抱着楊浩龍的溫柔模樣像是一把尖刀紮在齊悅的心上。
“哼!尊主只能是我的!誰搶,誰死!”
齊悅緊緊握着的拳頭幾乎要被自己給捏碎了去,看着楊浩龍的身影逐漸遠離,那股恨意幾乎要將她吞沒了去。
她的貼身侍女的死,她因爲這而受到的侮辱,她都要一點一點的還給那個男人!一定會狠狠的折磨他,這樣才能對得起小綠的死!
而依舊窩在王嘉宏懷中的那個人兒,卻是在沒有人看得到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淡淡的輕蔑笑容,轉瞬即逝,就連距離她最近的王嘉宏都沒有發覺。
就在楊浩龍開始懷疑王嘉宏是不是又打算帶着她在這魔宮裡繞圈子的時候,腳步終於停了下來,一股股的藥材味道也逐漸的傳入楊浩龍的鼻尖。
“這裡就是那個侍衛養傷的地方。”
王嘉宏淡淡的道,雖然停下了腳步,卻依舊沒有要把楊浩龍放下來的意思,只是定定的站着,一言不發。
這裡是魔宮中距離楊浩龍的房間最遠的一處房間,雖然只是用來作爲廂房使用,但是也比那些一般的大富大貴之家的擺設要好了許多。
區區一個侍衛,能夠住在這種地方,也算是一種優待了,若不是因爲楊浩龍的緣故,阿嶽是萬萬不會被安排在這裡的。
一聽說阿嶽住的地方就要到了,楊浩龍立即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急着要從那懷抱裡跳出來,卻被王嘉宏阻止了下來。
“慢點。”
王嘉宏一邊輕聲囑咐着,一邊十分不情願的將楊浩龍放在了地上,眼睛泛着冷芒看向那房間裡的某處,那裡,就是那個侍衛養傷的地方。
而讓得王嘉宏有些意外的是,將楊浩龍放在了地上之後,她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般急切的衝過去,而是有些猶豫的站在房間門前,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看到這一幕,王嘉宏臉上的表情不由得緩和了一些,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楊浩龍站着的地方傳來一聲聲的嘀咕聲。
只見楊浩龍伸出手摸索着來到了房間的那扇門前,小心翼翼的搭在那門扉上,手指還在不停的摸索着什麼,終於,在那雕琢着各種花式的雕花門上輕輕的摸了摸。
“還好,不是地牢啊!”
王嘉宏原本還算好看的臉色瞬間再次變得鐵青,這個女人,究竟是把自己想成了什麼人啊!
對於王嘉宏的反應楊浩龍自然是懶得去關心,在輕手輕腳的推開面前的門之後,楊浩龍小聲的朝着房間中叫着阿嶽的名字。
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爲在楊浩龍的腦海中,阿嶽不是被關在地牢就是被關在破舊的柴房,生怕會把這“柴房”的門給弄壞了,會驚嚇到阿嶽養傷。
“阿嶽?”
楊浩龍見沒有迴應,便是再次叫了一聲,這次聲音剛落下,便聽到從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傳來了阿嶽有些虛弱的聲音。
“主子,你怎麼來了?”
那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卻還是能夠聽得出來並沒有太差,畢竟在王嘉宏那般攻擊下還能夠留下一條命的人,不說修養個一年半載的,最起碼三個月的時間是少不了的。
而現在阿嶽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如果仔細辨別的話,還是中氣十足的,看得出來王嘉宏並沒有像楊浩龍想象的那般苛待阿嶽。
楊浩龍原本還小心翼翼的表情,在聽到阿嶽的聲音後,直接便是變成了驚喜的聲音,連忙擡起腳便是朝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擡起的腳步還沒有來得及邁出去,就被一道結實的手臂給攔了下來,王嘉宏的聲音也在同時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既然看也看了,你也該放心了吧。”王嘉宏擋在楊浩龍的面前,“那我們就回去吧!”
楊浩龍哪裡會願意,自己爲了來這裡不知道做出了多少的讓步,現在讓她連摸都沒有摸一下阿嶽,就讓她回去?
沒門!
“你放開我!我說過了,我要親自照顧阿嶽!還請魔尊大人遵守諾言纔好!”、
楊浩龍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冷冷的回道。
那抓着她肩膀的手似乎在瞬間加大了力氣,這隻大手的主人似乎心境受到了波動,所以連帶着楊浩龍也不由得吃痛叫出聲來。
“我說了,到此爲止,現在該走了!”
王嘉宏的語氣很是不好,那略微帶着冷意的話語幾乎要將這房間中的溫度都連帶着一起降了下來。
能夠同意楊浩龍過來看那個男人一眼已經是他再三忍讓的結果,現在楊浩龍還要留在這裡照顧這個男人,那不可能!
“我說了,我要照顧我的人!”
楊浩龍不甘示弱,一邊用力掰扯着王嘉宏的手,一邊拼命的朝着阿嶽的聲音傳來的方向衝過去。
可惜以她的力氣根本就沒有辦法跟王嘉宏抗衡,身子也在那股大力之下被逐漸的拖着離開了原地。
“我的人”這三個字傳入王嘉宏的耳朵,那臉上的冷峻神色再次像是結了一層霜,變得更加難看,不由得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將楊浩龍小小的身子向後拽着,想要就這麼將楊浩龍帶着離開這裡。
“我已經派了人照顧他,既然你也知道了他還活着,也算是滿意了吧,那就回去吧。”
楊浩龍依舊不屈不撓的朝着阿嶽的方向努力着,絲毫不管耳邊王嘉宏的聲音。
終於,自己的百般努力並沒有什麼作用,反而身子就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般被拽着離開這裡,楊浩龍終於是怒了。
“我說了,我要親自照顧他!親自你懂嗎?不需要你來插手!”
楊浩龍充滿着怒意的聲音在王嘉宏耳邊炸開,像是一枚驚雷一般震得他愣在了那裡。
因爲楊浩龍刻意加重了“親自”兩個字的語氣,所以在王嘉宏的耳朵裡聽來,這就是明顯不信任自己的意思。
他都帶着她來看望這個侍衛了,難道還不夠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嗎?她究竟是有多麼的不相信自己啊!
“你就那麼不相信我?”
王嘉宏抓着楊浩龍肩膀的手微微一鬆,竟然被她給逃開了去,頓時有些有些無奈的問道。
雖說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那落寞的神色還是看得人心有不忍。
“是,在這魔宮裡,我只相信阿嶽和我自己。”
楊浩龍頭也不回的朝着阿嶽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話給身後的人造成的打擊。
她不關係,也沒有必要去關心,若不是因爲王嘉宏的出手,阿嶽哪裡會受傷,自己又怎麼會爲了來照顧阿嶽而一路上都委曲求全,任由他欺辱!
一想到這裡,楊浩龍只覺得胸口就像是有着一股悶氣,憋得自己難以呼吸,對王嘉宏的厭惡也是更加的深刻。
楊浩龍只顧着摸索着朝着阿嶽的方向走去,哪裡有心思去管身後的那個男人。
因爲楊浩龍的一句話,王嘉宏竟然愣在了原地,那句看似無心隨意的一句話,卻比任何的冷言冷語對他的傷害都要大。
什麼叫作只相信阿嶽和自己?
難道他就不值得被信任了嗎?那他在她的眼裡究竟還算得什麼?還能比得上什麼?
王嘉宏看着不遠處已經走到了那牀榻邊上了的身影,心中像是被一記重錘砸過一般,變得破落不堪。
“龍兒,我究竟算得上什麼……”
對於這句低聲自語,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阿嶽身上的楊浩龍哪裡會聽得見。
只見她整個人幾乎要撲在了那牀榻上,兩隻手緊緊的抓着阿嶽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那欣喜的臉色就像是三月裡的春風一般,看的人心神盪漾。
“阿嶽,你還好嗎?還疼嗎?”
因爲看不到,楊浩龍只能靠雙手去摸索,那纖細的小手輕輕的撫在阿嶽棱角分明的臉上,輕輕柔柔的模樣哪裡還有以往的那副冷淡!
“主子放心,阿嶽已經沒事了,再過幾天便是能夠下牀走動了。”
阿嶽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還不等一句話說完,便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一絲絲血腥味淡淡的彌散開來。
對於味道十分敏感的楊浩龍怎麼會將這忽略呢!連忙靠近一些,用手輕輕的擦過阿嶽的嘴角。
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是不願意讓自己爲他擔心,楊浩龍不由得鼻子一酸,而眼淚就那麼在眼眶裡打着圈圈,終於一滴滴的掉落了下來。
看到楊浩龍竟然眼眶一紅哭了起來,阿嶽也是一臉的驚慌,連忙想要起身安慰楊浩龍,卻因爲身體的虛弱,剛剛支起一半的身子,還是無力的落了回去,因爲震動而再次輕咳出聲。
聽到聲音的楊浩龍連忙摸索着,纖細的雙手就放在阿嶽的胸前輕輕的拍着,像是在哄小孩一般,眼眶掛着的淚珠在光線下泛着光,看得人不由得一陣心疼。
“主子不用擔心,阿嶽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阿嶽伸出手來將那臉上的淚珠都擦去,一邊安慰着楊浩龍,但是因爲這次受傷實在是太重,就連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在騙自己罷了。
對於王嘉宏下手的狠辣程度,楊浩龍哪裡會不知道,她也知道這是阿嶽在安慰自己罷了,不過爲了能夠阿嶽寬心,連忙抹了抹臉上的淚珠,露出一個笑臉來。
“你放心,我會一直照顧你,直到你再次好起來爲止!”
緊緊地握着阿嶽的雙手,楊浩龍豪情萬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跟阿嶽保證道。
楊浩龍的豪言壯語並沒有換來阿嶽的熱情響應,相反的,阿嶽有些爲難的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楊浩龍,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看着楊浩龍一臉的堅定,阿嶽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如果說是以前的楊浩龍,那還有些可能性,但是現在,楊浩龍的眼睛也看不見,平日裡就連自己都需要別人照顧,哪裡還能再來照顧自己呢!
“主子不用擔心我,您照顧好自己就是對阿嶽最大的照顧了!”
而楊浩龍卻對阿嶽的話充耳不聞,一臉倔強的守在阿嶽的身邊,一臉不容外人侵犯的模樣。
而不遠處,王嘉宏臉色黑的能夠揭下來磨墨了都,一臉陰鬱的看着那軟榻旁主僕情深的兩人,恨不得立馬走過去將那兩個人給分開。
事實上,他也打算這麼做,看着楊浩龍跟那個侍衛離的那麼近,一股沖天的怒火就在心頭燃燒着,幾乎要將他給點着了去。
王嘉宏大步邁開走到了那軟榻旁,一把便是拉起楊浩龍就要帶走,誰知,這次楊浩龍卻再沒有順着自己,而是死死的扒着牀邊,就是不願意離開。
“你要做什麼!”
楊浩龍一邊掙扎一邊向後躲去,身子緊緊地貼着阿嶽,那模樣一臉的戒備,若不是看着現在的阿嶽已經重傷在身,她恐怕早就躲在他身後去了。
看到這一幕的王嘉宏更加的火大,但是在楊浩龍的掙扎之下,他的目的也並沒有得逞,而是臉色難看的看着面前的人兒。
他突然有些後悔,如果不答應她也就好了。
“奴婢拜見尊主,見過龍相,這是今天煮的湯藥。”
那個看起來頗爲乖巧的侍女,在請安之後緩緩地走上前來,站在阿嶽的牀邊,有些爲難的看了看王嘉宏的臉色。
因爲剛纔的拉車,楊浩龍幾乎整個人都扒在了牀邊上,那警惕的神色就像是在提防着隨時會出現的危險,以至於連個縫隙都不留。
“這……”
那個是女就端着藥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間有些尷尬了起來。
王嘉宏見狀走過去,想要將楊浩龍從牀邊扶起來,這樣既能解決眼前的難題,最重要的是能夠將楊浩龍從那個侍衛的身邊帶走,簡直是一舉兩得。
只是楊浩龍卻是一副堅決不撒手的模樣,對着那個侍女聲音傳來的方向點頭示意,說道。
“你把藥拿來,我來喂,你就先下去吧!”
此言一出,不僅王嘉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就連牀上躺着的阿嶽也有些緊張的直起身子,連忙坐了起來。
讓楊浩龍親自喂他吃藥,這怎麼可以!更何況,對於楊浩龍的身體,阿嶽也是十分的擔憂,自然是不願意的。
“主子,還是我自己來吧,不用勞煩您了。”
阿嶽作勢就要起身接過那個侍女遞過來的藥碗,只是因爲猛地一下太過用力,不由得再次咳嗽了起來,身子也在劇烈的顫抖,幾乎要將那藥碗打翻了去。
好在那個侍女還算是細心,見到阿嶽體力不濟,便是將藥碗暫時捧在手裡,這才保住了這一碗湯藥。
還不等她爲自己的機智而慶幸的時候,楊浩龍卻是突然站了起來,伸出手就摸向那個侍女的方向。
“你說什麼呢!阿嶽!我答應了嫿嫿要照顧好你,自然是不能食言的!”
阿嶽原本還想要拒絕,但是在楊浩龍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是難得的沉默了下來,並沒有再出言反駁,心中似乎也浮現出了那個柔弱的身影,不由得心間一陣暖意。
楊浩龍一臉認真的神色,一邊伸出手想要伸向那個侍女的方向,只是剛剛只顧聽阿嶽說話,並沒有聽到那個侍女的腳步聲,並不知道那個侍女就站在自己的身邊,這一伸手,直接便是將那藥碗打翻了去。
藥碗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滾燙的湯藥就這麼灑了出來,有幾滴還落在了楊浩龍的手上,留下一點點的紅色痕跡。
那個侍女撲騰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狠狠的磕着頭,一邊不住的求饒。
會發生這種事情她也是沒有預料到的,但是看着那個傳聞中身受魔尊寵愛的白衣公子此時的表情不是那麼的好,那個侍女也是心涼了個透徹。
上次就因爲做的飯菜不是很合這位白衣公子的口味,尊主就要直接殺了那個做飯的廚子,今天自己竟然不小心燙到了這位公子,等待她的,似乎除了死再也沒了別的選擇了……
一想到這裡,那個侍女竟然渾身發抖了起來,一直不停的朝着楊浩龍求饒,直到王嘉宏走過來站定,這才噤了聲,但是依舊抖得像是簸箕一般,連大氣都不敢出。
“龍兒,你沒事吧!”
王嘉宏連忙走了過來,一把將楊浩龍的手捧在手裡,輕輕的吹着,一臉擔憂的望着楊浩龍,聲音也是充滿了關切。
“我沒事,就是這湯藥要重新做一份了。”
楊浩龍滿不在乎的甩開王嘉宏捧着自己的手,只是淡淡的朝着那個侍女吩咐了一聲,要她再去端一份湯藥過來,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被燙到的手已經略微紅腫了一些。
說完,便是再次回到牀邊,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阿嶽的身子,一邊安慰似的摸了摸阿嶽的頭,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對於楊浩龍的這些動作,阿嶽並沒有拒絕,同楊浩龍一起長大的這些年,兩個人的感情比起一般的發小來,更加像是兄弟,所以對於這些略微親暱的舉止,倒是也沒怎麼在意。
可是,阿嶽不在意,不代表沒有人不在意。
“龍兒,天色不早了,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王嘉宏一邊緊緊握着拳頭,努力抑制着心中的那團怒火,一邊朝着楊浩龍輕聲問道,聲音因爲心境的不穩還略微有些激動。
誰知楊浩龍卻是連頭也懶得回,直接便是搖了搖頭,一門心思都在阿嶽的身上,對於王嘉宏的話,她只當是沒有聽到。
“我要留下來照顧阿嶽,什麼時候阿嶽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再走。”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惹得王嘉宏幾乎要抓狂了去,她還想要在這裡待到那個侍衛的傷好之後?開什麼玩笑!
王嘉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着那個驚魂未定的侍女招了招手,想要將她招到面前來,一臉的怒意幾乎是要吃人的模樣。
那個侍女見到王嘉宏如此陰沉的臉色,自然是有些猶豫不敢過來,但是對於王嘉宏的命令,還沒有誰敢直接違抗過,在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之後,那個侍女最終邁着沉重的腳步走了過來,一臉的沮喪。
有那個廚子的下場作爲前車之鑑,她也算是猜到了自己的命運,一臉哭喪的表情,連頭都不敢擡起來,生怕再被殺死之前先被尊主的那雙眼睛給嚇死。
好不容易等到她終於走到了王嘉宏的面前,一臉沮喪的垂着頭,連擡起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
不過王嘉宏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對她做什麼,而是拿出一個精緻的青花小瓷瓶,放在了那個侍女的手裡。
“去將湯藥再次準備一份來。”
那個侍女驚魂未定的擡起頭看了看面前站着的男人,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這才意識到究竟發生的了什麼。
能夠保住一條性命,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竟然還能夠因爲這而受到尊主的重視,親自替尊主辦事,那個侍女自然是喜形於色,連忙雙手捧着那個小瓷瓶離開了這裡。
“啊!”
楊浩龍原本是想要站起身來,但是因爲在牀邊呆的時間太長,腳都壓的有些麻了,再加上剛剛站的太猛,一時間有些眼前發黑,腳下一歪便是倒了下去。
慶幸的是,幸虧身子倒下的方向是阿嶽的牀上,這纔沒有受傷,只是將阿嶽給砸的夠嗆。
楊浩龍連忙掙扎着起來,一邊爬起來,一邊輕輕拍着阿嶽的身子,像是在表達歉意似的。
“阿嶽,對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楊浩龍一邊訕笑着說着,以便連忙撐着阿嶽的身子直起身來,連自己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剛剛那一下好像是倒在了阿嶽身上吧?那現在自己應該就是在牀上吧!
一邊這麼想着,楊浩龍在身邊到處摸索着,但是卻被阿嶽的手被阻擋了下來。
原來,剛剛的那一下直接便是倒在了阿嶽的胸前,原本就受了不輕的內傷,再次被楊浩龍這麼一砸,那劇痛的感覺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還沒等阿嶽好好的喘口氣,楊浩龍又開始在他的身上來回的亂動,一下又一下的壓着他本就虛弱的身子。
“主子,您別亂動了!”
阿嶽有氣無力的說着,伸出去的手想要扶着楊浩龍從身上先下來再說,但是卻被當成了想要拒絕楊浩龍的照顧。
楊浩龍微微皺起柳眉,有些不高興的拍了一下大腿,似乎對阿嶽的牴觸態度很是不滿,卻沒看到,這一下雖然拍在自己的腿上,卻連帶着身下的阿嶽臉色一白,險些吐出一口血來。
“阿嶽!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我雖然是你主子,但更是你的好哥們啊!我能眼睜睜的看着你這麼受罪嗎!”
楊浩龍說的義憤填膺,卻看不到因爲她的一系列莽撞的舉動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的阿嶽。
阿嶽沒有辦法,只能默默的忍受着,終於等到楊浩龍從自己的身上摸索着下去了,卻又開始準備給自己喂水喝,不由得頭皮發緊。
“主子,我不渴……”
對於阿嶽的聲音,楊浩龍則是選擇了直接無視,依舊手忙腳亂的開始自己照顧阿嶽的計劃。
這近乎蹂躪的“照顧”終於以楊浩龍的精疲力盡而告一段落,看到楊浩龍終於肯老老實實的呆一會兒,阿嶽也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終於能夠休息一會兒了,被楊浩龍這麼的一頓折騰,原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的他更是累的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夠躺在牀上,微微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天知道一會兒等楊浩龍恢復過來了又會搞什麼幺蛾子呢。
而早就被楊浩龍給遺忘了的,還有一個站在房間裡,臉色黑的能夠用來做油漆的男人。
看着楊浩龍的身影雖然有些笨拙,但是依舊很是勤奮的來回挪動着,只是爲了能夠照顧那個侍衛,王嘉宏的心中就像是被黃連給泡了起來,一陣陣的苦澀在心中翻涌着。
如果是自己受傷,她還會這麼的擔心嗎?
答案是不會,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趁自己難以反抗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吧!
王嘉宏苦笑一聲,雙拳緊握着垂在身體的兩側,因爲過於用力的原因,那手指骨節的地方都泛起了蒼白的顏色。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身影,卻遙遠的幾乎隔了一整個世紀。
“尊主,湯藥準備好了。”
不過是片刻,那個侍女的身影便是再次的出現在了房間門口處,而聽到聲音的楊浩龍幾乎是下意識的跳了起來,坐在阿嶽的身邊,露出防備的姿態。
那個侍女端着湯藥走到王嘉宏的面前,恭敬的舉起手中的托盤,重新端過來的湯藥還在悠悠的冒着熱氣,一股好聞的藥香在空氣中緩緩飄散開來。
看了看已經摺騰的累倒在一邊的楊浩龍,王嘉宏的眉頭不由得緊緊地皺了起來。
依着楊浩龍的性子,這種喂藥的事情肯定還要親力親爲,不放心讓那個侍女去喂的,但是自己本身身子虛弱,再加上眼睛也看不見,這樣一來一定會更加的勞累。
而王嘉宏捨不得看着楊浩龍如此勞累自己,雖然心中十分不願,但是爲了能夠讓楊浩龍能夠不那麼累,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臉色蒼白躺在牀上的男人,王嘉宏的臉色實在是好不到哪裡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心中在打着什麼壞主意,想要害死那個病人呢!
王嘉宏端起藥碗,直接便是走到了楊浩龍的面前,見到面前的人兒依舊是一臉戒備的樣子,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身子不太方便還是我來喂吧!”
那生硬的聲音,是個人都能夠聽得出來裡面的不願意,楊浩龍又不傻,自然也能分辨的出來,不僅不讓開,反而還向後靠了靠,將阿嶽護的更緊了些。
看着楊浩龍的反應,王嘉宏心頭的怒火差點便是抑制不住,捏着藥碗的手差點因爲一時的激動而將那脆弱的碗給捏碎了去。
“這是什麼藥?”
楊浩龍皺了皺鼻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一般了起來,準確的來說,是更加冷淡了一些。
在湯藥端進來的那一刻起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剛剛端來的藥明明就是一陣苦味罷了,而這次端過來的藥,隱隱約約有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如果不是她的嗅覺出了問題,就是有人在這湯藥裡做了手腳,而此時此刻,能夠做到這些的,也就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一定是他在這藥裡做了什麼手腳,不然的話,一向對阿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人,竟然會主動來給他喂湯藥,一定沒有安什麼好心!
“自然是恢復身體的湯藥,你快些讓開,吃了藥就能夠快點好起來。”
王嘉宏一邊說一邊端着藥碗走近一些,伸手便是想要將楊浩龍從牀邊拉開。誰知還不等他出手,楊浩龍卻搶先一步伸出手來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你離我們遠一點!”
一隻手端着藥碗的同時,王嘉宏還伸出手來想要將楊浩龍扶到一邊,對於楊浩龍的突然動作也有些反應不過來,被狠狠的推了一把,險些被推倒了去,手中的湯藥也灑了不少在手上。
滾燙的湯藥順着藥碗灑在那隻緊握着藥碗的手上,瞬間便是燙出了一片片的紅色痕跡,光是看着都覺得肉痛,王嘉宏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你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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