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楊浩龍想要殺了他,原以爲只是說說而已,經歷過剛剛的一幕才發現,原來她說過的,都是真的。
“如果有機會,但願能親手刃之!”
“我一定會殺了你!”
……
原來那些話,並不是說說而已啊!
想到這裡,王嘉宏只覺得喉嚨乾澀的疼,他覺得,哪怕是那把匕首真的次刺在了自己的身上,恐怕也沒有心中疼痛的萬分之一吧!
“這並不是玩笑,這次躲得過去算你好運,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對於失敗,楊浩龍並沒有感覺到氣餒,她也並沒有奢望着能夠一下就將那個男人殺掉,她有的是時間,只要她還活着,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一定會將自己當初說的話都實現。
她,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讓他也感受一下什麼叫作痛徹心扉,什麼叫作疼痛入骨。
單單是身上的疼痛,還遠遠不夠。
這個男人是她這一生的夢魘,若不能夠親手將之除掉,恐怕她永遠也難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難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楊浩龍一邊將手裡的匕首擦乾淨放回袖中,一邊冷冷的看着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之所以會收回來,是因爲一旦失去了一次機會,那麼想要再次用這種方式對王嘉宏出手一定會讓後者有所戒備,她也不打算再繼續,方法多的是,她可以慢慢來。
看着那站在原地一聲不響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的男人,楊浩龍眼眸深處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只要自己還有着一口氣在,她就會不惜一切機會和代價也要親手殺了他!
那個背影像是噩夢一樣時常出現在她的夢境中,每一次出現都會帶給她無窮無盡的痛苦回憶,有他在,她就永遠不可能自由,永遠不可能快樂!
所以,爲了以後的人生能夠獲得自由,爲了能夠和自己真心喜歡的男人長相廝守,爲了能夠不重蹈前一世的覆轍,她,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她一定要親手結束這個困擾着自己的夢魘!
王嘉宏的臉色就像是陰了的天氣一般抑鬱,只是那雙眼睛在楊浩龍臉上搜索了幾遍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情緒,心中的失落就像是海水一般將之完全淹沒。
“唉……”
輕聲的嘆息在這寬闊的房間中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楊浩龍只是淡淡的將匕首收回袖子中,轉身便是要推着輪椅離開這裡。
接下來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做,自己自然是不可能要跟這個人在這繼續浪費時間,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必要。
就這樣看着楊浩龍的身影逐漸遠離,直到最終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王嘉宏那修長的手指這才輕輕捻起那被削落的斷髮,深邃的雙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王嘉宏起身準備朝着楊浩龍的身影追過去的時候,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房間門口,迅速的移動到王嘉宏的面前,恭敬的跪了下來。
“尊主,有消息從南疆傳來,據說跟古毒有關。”
那個黑影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朝着王嘉宏一字一句的稟告道。
原本還一臉淡漠的王嘉宏,在聽到古毒兩個字的時候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終於,在聽完那黑衣人的報告之後,變成了一種隱隱的激動。
消息說,在南疆的深山中有一個神秘的部落,在那個部落中有着一位年事已高的巫師,在一次進山採藥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一種神奇的草藥,無論是什麼毒都可以解。
那個巫師早年的時候曾經出外遊歷四方,對於殤朝的古毒也曾有着一些瞭解,甚至機緣巧合之下還曾經得到過古毒。
經過很長時間的實驗和研究,那個巫師竟然在誤打誤撞之下找到了能夠緩解古毒發作,甚至是有可能會解開古毒的一種方法。
這消息是魔宮派出去秘密蒐集有關情報的探子所獲得的,但是因爲南疆地帶長期被瘴氣所包圍,一般人很難靠近,更不要說進入了。
這一次,看來只能自己親自出手了!
王嘉宏心中下定決心,眼神也變得無比的堅定起來,這一次,無論會發生什麼意外,什麼困難,自己也一定要爲龍兒將這有可能解決古毒的方法拿到手!
雖說這件事情需要自己親自去處理,但是現在楚國的場面並沒有完全的控制下來,更何況他也不放心讓楊浩龍一個人處在這種情況之下。
“你先行下去準備,本尊過幾日便會出發。”
等到幫着楊浩龍將這邊的事情給解決好之後,他就要前往南疆,爲他的龍兒尋找徹底解決古毒的方法!
夕陽逐漸向着地平線落下,夜色在悄無聲息間便是佔領這一片的天地。
棲鳳宮中一片燈火,將偌大的宮殿照的透亮,那用精緻的寶石雕琢的飾物在燈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
前廳的正中央的主位是攝太后和楚辰軒的位置,而距離主位不遠處相對安放的還有兩個桌案,上邊同樣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餚和鮮果。
因爲攝太后將之定爲了家宴,因此來的人就只有王嘉宏和楊浩龍二人,各自的隨侍也都另行安排在了別的地方。
歌舞昇平的景象在這裡達到了一個極致,那些表演的歌姬們十分的賣力,拿出了比平日裡的熱情還要高上百倍的心思來跳着,唱着。
經過這樣一次經歷,宮中的所有人對楊浩龍的敬佩再次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那些歌姬們都用一種憧憬英雄的目光將楊浩龍包圍起來,愛慕之情溢於言表。
晚宴也在這樣和樂融融的氛圍中進行了大半,終於,在攝太后輕輕揮手的示意下,那些歌妓都暫停了歌舞,靜靜的退了下去。
“龍相,這一次能夠安然的度過危機,多虧了您的及時到來,哀家先替先皇敬您一杯!”
說着,攝太后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楊浩龍遙遙舉起,並且率先一口飲下,滿眼帶笑的看着楊浩龍。
對於攝太后這略顯恭敬的舉動,楊浩龍卻是安之若素,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自己這麼多天爲了這件事情來回奔走,不知道清理了多少門戶,就算是接受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些都是本相應該做的,畢竟,本相還是楚國的宰相。”
楊浩龍說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也不做作,一仰頭便是將酒飲盡,淡笑着看了一眼攝太后,卻意外的發現後者眼中一抹而過的不甘,心中不由得冷笑。
她就說這個女人今天怎麼會這麼恭敬,平日裡雖然也不敢拿太后的架子在自己面前顯擺什麼,但是也沒有像今天一樣的恭敬,原來都是裝的啊!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那是那抹不甘還是被楊浩龍盡收眼底,不過對於這她也只是笑笑罷了,畢竟對於這種只會用陰謀詭計小打小鬧的女人,她也懶得去搭理。
對於楊浩龍的淡然接受,攝太后雖然心中不甘,但是爲了避免更多的尷尬,連忙將話題轉向了一邊,端起滿上的酒杯,朝着王嘉宏的方向擡了擡手。
“這次,也多虧了閣下幫助了,哀家也敬你一杯。”
說完,依舊是率先將酒飲盡,淡笑着看着王嘉宏,似乎在觀察着後者的反應。
“我來這裡只不過是因爲擔心龍兒罷了,別的事情並不是像攝太后所想的那樣是爲了楚國,不過,既然攝太后都這麼客氣了,本尊也不好推辭。”
說着擡起面前的酒杯,象徵性的抿了一口便是放下,目光卻是滿含笑意的朝着楊浩龍的方向投了過去。
對於王嘉宏的目光,楊浩龍直接選擇了無視,因此並沒有發現那雙眼睛中因爲激動而幾乎溢出來的欣喜,對於王嘉宏已經收到了能夠解決古毒的方法這件事,她還不知道,因此也沒有去在意什麼。
還有一個原因是,楚辰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高處走了下來,硬是擠在她的懷裡,像是個撒嬌的小孩子似的,硬是央求着楊浩龍給他吃酒。
剛剛趁着楊浩龍不注意的時候,楚辰軒多喝了兩杯果酒,結果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那酡紅的笑臉和傻傻的笑容,明顯是喝多了嘛!
看着楚辰軒在楊浩龍懷中像是個小蚯蚓一樣扭來扭去的模樣,坐在高處的攝太后雙眼中閃過那抹一股嫉妒,那抹嫉妒之火就像是在她心中紮了根一般,幾乎要將她心口都給燒透。
這個孩子,跟身爲親生母親的自己都沒有那麼的親密,現在卻跟一個外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和睦融洽,這種被隔絕在外的感覺,怎麼是她能夠忍受得了的!
還好自己已經開始動手準備除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了,現在看着她跟自己的兒子嬉笑打鬧的場面,那股嫉妒之心終於算是平靜了一點。
反正她都要死了,這種情景她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就讓她多高興一會兒吧!
攝太后這樣想着,完全沒有意識到因爲巨大的力氣而被自己緊緊握在手中的指甲,那護甲在手心中留下一個鮮紅的印記,刺痛的感覺也終於讓她從嫉妒的怒火中清醒了過來。
“龍相,您爲了楚國,爲了軒兒實在是太辛苦了,哀家再敬你一杯!”
說着,竟然從位子上沾了起來,親自走到楊浩龍面前將那空了的酒杯拿起來,親自斟滿了酒,作勢就要遞了過去。
看着攝太后這一臉感激的樣子,楊浩龍心中卻並沒有什麼感動的情緒,相反是有一種惡寒的感覺。
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親自給你倒酒,心中在叫囂着想要殺了自己的時候,另一邊卻又必須恭敬的對待自己,這樣的女人,真心可怕!
楊浩龍低下頭看了看懷中鬧着的小傢伙,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笑容,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本相願意這麼做,並不是爲了效忠楚國,而是因爲本相喜歡這個孩子,所以攝太后,還是不要搞錯了比較好。”
因爲是攝太后親自斟酒又遞了過來,那姿勢也顯得十分的恭敬,微微彎下了身子,也恰恰是這種姿勢,將來自於身後的視線給隔絕了去。
低下頭去看楚辰軒的楊浩龍自然是沒有看到,攝太后那原本端着酒杯的手,在指甲劃過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一些細微的白色粉末迅速的被灑了進去,很快便是化開。
楊浩龍看也沒看就接過那杯酒,正準備放在脣邊,卻被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給打斷,端着酒杯的手也再次放了下去,將酒杯放在桌案上。
而隨着那酒杯被放在桌案上的,還有着攝太后那略帶緊張的目光。
“龍相,朕口渴,要吃酒!”
那被醉人的酡紅染透的小臉正傻乎乎的笑着看着楊浩龍,一雙白嫩嫩的小手也緊緊的抓着楊浩龍的脖子,像是一隻小動物一般留戀不捨。
楊浩龍拗不過楚辰軒的撒嬌攻勢,擡起手就準備將桌案上的酒杯給端起來,這個小傢伙也是,看起來酒量還是挺不錯的嘛。
而攝太后的心則是完全的提到了嗓子眼,自己剛剛在那酒杯中下的是鶴頂紅,傳說中穿腸爛肚的劇毒啊!
看着那酒杯逐漸的靠近,就在楚辰軒朝着那酒杯伸出手的那一瞬間,攝太后臉色急變,猛地一揮袖子將那酒杯給打到了一邊,酒水潑灑出來,在伴隨着刺鼻的白霧和嘶嘶聲響起的時候,那最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也被腐蝕出一片深深的凹痕。
這一杯酒若是下肚,別說穿腸爛肚,恐怕剛沾上一點便是要死相慘烈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在看到那冒着白煙和一陣陣刺鼻氣味的地方,在看了看懷中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的楚辰軒,一股寒冷的殺意在心頭凜然而起。
這一杯酒原本是要給自己的,卻差一點就被自己餵給了楚辰軒!
楊浩龍現在已經分不清心中的暴怒是因爲攝太后想要加害於自己,想要毒死自己的憤怒,還是因爲這陰差陽錯之下差點就要讓自己親手害死小軒子的後怕。
總得來說,她現在很是生氣,那看着攝太后的表情幾乎要將她給撕碎了一般,眼神中濃烈的殺意幾乎要將攝太后給逼得窒息。
早在攝太后將酒杯打出去的那一瞬間,王嘉宏便是意識到了事情出了變故,在酒杯還沒有落地的時候便是瞬間出現在了楊浩龍的身後,將她護了起來,一雙嗜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攝太后。
“母……母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楚辰軒啞着嗓子叫了聲母后,便是再也沒有了下文,那雙明亮的眸子中還帶着來不及被自己掩飾下去的恐懼,小嘴因爲驚恐而張的大大的。
楚辰軒年紀雖小,但是因爲出聲在帝王家,早早的便是有了比一般的小孩要成熟很多的心智。
他很清楚的意識到,剛剛自己若是喝下那被酒,恐怕這會兒早就小命不保了,畢竟身爲一個孩子,對於危險的那種直覺是不可忽視的。
而那杯酒,竟然還是自己的母親遞過來的,那是要殺了龍相嗎?還是,要殺了他?
楚辰軒畢竟是個孩子,對於這些問題只會選擇最直觀的考慮方式,那杯酒是自己的母親遞過來的,那就是想要殺了自己的意思!
“爲什麼?”
那雙明亮的如同繁星一般的眸子瞬間暗淡了下來,那聲音中帶着不可置信的痛苦和恐懼。
原本還是和樂融融的晚宴,瞬間便是如同置身冰窖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楊浩龍似乎聽到了有什麼東西碎掉了的聲音,她看着楚辰軒那雙明亮的眸子中的細碎亮光,一股怒意難以壓抑的從胸口涌出。
“記得留條命,其餘的,隨意吧。”
那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像是判官下達的審判一般,帶着濃重的殺意在這寬曠的大廳中傳開來。
那一瞬間,楊浩龍幾乎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忘記了那身後站着的人並不是阿嶽,直接便是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管她是什麼攝太后,只要她想,隨時都可以換人,以前看在小軒子的面子上一直忍着讓着,竟然是給了她放縱的機會。
她不敢想,若是自己的動作再快一些,將那杯酒餵給小軒子之後會是一種怎樣慘烈的場景,她不願意去想,那種場面就像是天下最可怕的噩夢一般。
這種看着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死在自己的懷裡的感覺,是她最可怕,最不願意接觸的噩夢!
就這麼撂下那句滿含殺意的話語,楊浩龍將懷中的小傢伙往自己的懷裡按了按,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那個小小的身子一樣。
爲了不讓楚辰軒看到更多不該看到的東西,楊浩龍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是帶着他離開了這裡,離開房間的時候反手將門給關上,帶着楚辰軒來到外邊的一處花園中,想要安撫一下他的情緒。
同樣是看在楚辰軒的面子上,楊浩龍並沒有說直接給攝太后下了死刑,而是給她留了一條性命,這也是她最後的,最大限度的寬容。
“龍相,朕……朕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
楚辰軒悶悶的聲音從楊浩龍懷中傳了出來,無論楊浩龍怎麼努力,那個小傢伙就是不肯擡起頭來,那被緊緊攥着的衣服也逐漸被淚水浸透。
楊浩龍輕嘆一聲,對於一個才六歲的孩子來說,大人的世界太複雜,太骯髒,根本不是他還能接受的一種程度。
但是就是因爲出生在帝王家,卻不得不提早的接受者一切,背叛,陰謀,血腥和冷酷,怎能讓人不心疼!
“小軒子,你要知道,大人的世界裡,永遠都存在着骯髒,背叛,雖然這些並不是你現在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但是這卻是你成長必須要經歷的過程,懂嗎?”
這種事情,楚辰軒早晚都要去經歷,從另一種方面上來說,提早的讓他感受到這種冷酷和骯髒,也未免是一件壞事。
只是,這種成長的方式,也太殘酷了!
“龍相,是不是等朕長大了,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處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也要面臨着殘酷和背叛?”
那細嫩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是那麼的柔弱,就像是被暴露在沙漠中的一顆小小的花朵,明明應該是在溫室中被人呵護的年紀,卻要提早見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
“有龍相在,會好好保護你的!”
楊浩龍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她不能去騙他說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這並不現實。
他早晚也會長大,也會成爲一個獨當一面的君王,面對這些事情也是必然,她並不能欺騙他說這一切不會發生,她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守護他,保護他,在這欺騙橫行的世界中儘可能的保護他。
“嗯!”
楚辰軒重重的點了點頭,在那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屬於楊浩龍的,銘心刻骨的印記。
也正是那個印記在時時刻刻給予他力量,讓他能夠更堅強。
沒過多久,那原本還伏在懷中默默流淚的小傢伙,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熟睡了過去,在睡夢中還依舊微微皺起的小臉,讓楊浩龍心中一軟。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將那小小的眉頭撫平,將那軟軟的小身子緊緊摟在懷裡,像是守護着這世間的珍寶,小心翼翼又極具溫柔。
夜風微微拂過,這樣的場景讓人忍不住心頭一暖,一股暖人心脾的感覺油然而生。
而此時,在那大殿中,卻又是另外一個極端的世界。
那被毒酒腐蝕出來的印記還在不時的提醒着在場的人這裡剛剛發生的那危險的一幕,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至今還在王嘉宏心頭揮之不去。
他不敢想,若是楊浩龍真的將那杯毒酒給喝了下去的話,自己現在會是一種怎樣的狀態,但是他很肯定的是。
如果楊浩龍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就算是將這楚國所有人的都拿來陪葬,這種事情他是絕對能夠做的出來的。
嗜血的氣息在大廳中猛然暴漲,王嘉宏那吃人的臉色比那猙獰的鬼怪還要可怕上幾分,頓時駭的攝太后連連後退,直到腳下不小心踩到裙襬向後跌倒在地上。
“你要做什麼!”
見到王嘉宏這幅模樣,攝太后心中如同被一個巨大的手給緊緊攥了起來,那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讓得她幾乎要被嚇昏過去。
“你說我要幹什麼,難道這句話不應該是要我來問嗎?你究竟要對龍兒做什麼!”
王嘉宏並沒有停止腳步,而是更加逼近了一些,用一種嗜血的吃人的目光緊緊的將攝太后鎖在自己的視線中。
跌倒在地的攝太后哪裡還有剛剛氣定神閒的樣子,那一頭的髮髻也因爲慌忙的掙扎而變得凌亂,朱釵也掉了一地,衣服更是皺的不成樣子,但是依舊沒有放棄的是拼命的向後退,希望能夠離王嘉宏遠一點,再遠一點。
對於王嘉宏在江湖的上的兇名,就算是身在皇宮的高牆大院之中也絕對算的上是如雷貫耳的。
雖然攝太后並不想承認,但是也不得不這麼說,自己的兒子之所以能夠取得皇位,這跟王嘉宏有着很大的關係。
如果王嘉宏真的對皇位有着那麼一絲絲的念想,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就絕對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王嘉宏了。
從另一種意義上看,攝太后似乎更應該要感謝王嘉宏纔對,但是她卻選擇了仇視,因爲嘗試過得到的滋味,便更不願意放棄,對於一個在自己看來是潛在威脅的人,攝太后自然是諸多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