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大膽奴才!可知道本姑娘是誰?竟敢當衆讓本姑娘出醜?”紅衣女子來勢洶洶。
楊浩龍卻是不怕,挑了挑眉說道:“你知道天上沒有下雨,平房的屋頂卻漏水了,這是爲什麼?”
紅衣女子一愣,卻順着她話說:“不可能。”
“錯!因爲下雪了!”楊浩龍一副你真笨的樣子,讓紅衣女子再次發飆。
楊浩龍搶在紅衣女子發飆前再次問道:“兩個饅頭結婚,可結婚那天,新郎找不到新娘了,爲什麼?”
“新娘逃婚了。”紅衣女子完全是條件反射的回答。
“錯!新娘燙了頭,變成了花捲。”
“人爲什麼總是往前走?”
“因爲任何人都不想退步。”
“錯!因爲後面沒長眼睛。”
……
隨着楊浩龍越來越多的問題,簡直要將紅衣女子問瘋了!
看着紅衣女子面露痛苦,不但思索那些問題時,楊浩龍不禁搖頭嘆息道:“姑娘,您的智商真讓人着急啊!”
“你!你大膽!”雖然聽得不是很懂,但紅衣女子還是知道,楊浩龍這是在罵她。
現代人常玩的腦筋急轉彎,古代人怎麼可能會答?楊浩龍笑而不語,懶得再搭理這個野蠻千金,便直徑離開。
而紅衣女子經過剛纔被楊浩龍一系列的提問,早就忘了她攔住她本來的原因。“給本宮去查!看看那人究竟是誰?”許久,那紅衣女子怒吼道。
身邊的侍衛一臉猶豫道:“主子,那人好像就是今年的金科狀元楊少卿。”
傳言,趙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狀元,喜好穿白衣,手中永遠都握有一把摺扇。
“是他!一定是他!”紅衣女子大怒,“楊少卿是嗎?本宮一定讓他好看!”
紅衣女子正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小公主月華公主,與六皇子是一母同胞,母親都是柔妃。說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不如說是因爲皇帝極爲寵愛柔妃,所以纔對她所生的一對兒女異爲疼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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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召見,楊浩龍只能進宮。其實她正好也想問皇帝將她放到太子身邊那麼多天,卻不聞不問是什麼意思。
結果皇帝見面後,卻不提此事,而是道:“朕的月華公主仰慕楊少卿的才學,希望楊少卿能親自教授。”
楊浩龍自認她的“才學”可沒到非她不可的地步,那月華公主是何人?敢情是故意來埋汰她的吧。“是公主高擡了,臣其實沒那麼厲害。”
對月華公主,皇帝是有求必應的。別說楊浩龍才學過人,就算個草包,他也會爲了公主而請他過來。
“無所謂,總之公主高興就好。”皇帝一句話就將楊浩龍定下了,這意味着,她以後得太子府和皇宮兩頭跑了?
趙國的公主沒出嫁前都是住在宮中的,而皇子則是成年後纔會分地出宮居住。
“不過皇上,臣現在已經待在太子身邊多日了……”
“難道太子對你不好嗎?”皇帝打斷道。
“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待在太子身邊輔佐他就是。”皇帝根本就不願深談這件事。
楊浩龍愕然,卻也只能遵旨。難道皇帝是想扶植太子上位?“皇上,臣聽聞您並未寫遺詔?”若沒有寫遺詔,雖說太子是第一繼承人,但想順利登基還是有一定困難的。
皇帝笑道:“楊少卿,整個朝廷中,只有你最大膽,竟敢咒朕早死?”
楊浩龍低頭道:“臣不敢,只是爲了趙國着想。”
“不過,朕到是可以告訴你。你完全不用擔心,很多年前,朕早就寫好了遺詔。一旦朕有什麼不測,遺詔上的繼承人便可及時登基。”
楊浩龍大驚,並非是皇帝已提前寫好遺詔,而他竟然會告訴她如此機密之事!“皇上!您……”
“楊少卿還想知道什麼秘密?是不是還要問遺詔上面,朕究竟立了誰?”皇帝戲謔道。
楊浩龍再也說不出話來。這皇帝高深莫測,她完全就不是對手。好奇心差點讓她去問:那皇上您究竟立了誰?可理智還是讓她閉嘴。自古以來,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楊浩龍告退後,皇帝陷入沉思中。他的病已經拖不了太久,是時候加快速度了。“來人!宣蔣太傅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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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少卿,我們又見面了!”月華公主得意洋洋的看着楊浩龍,就想看到他花容失色的樣子。
結果楊浩龍見到是那時候的紅衣女子時,卻沒驚訝,只是淡淡說道:“是的。”
見楊浩龍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月華公主不禁惱怒,難道他就不能表現出一點驚恐的樣子嗎?她好歹也是趙國公主啊!
“楊少卿,那天你將本宮侮辱,本宮還未和你算賬!”月華公主氣紅着臉說道。
楊浩龍撇撇嘴道:“臣做事向來規矩,臣愚鈍,究竟是做了什麼侮辱公主的事?”
“你!”月華公主惱怒,她總不能再將那天發生的事複述一遍吧。每次想到,她都氣極。
“公主既然是請臣過來授業的,那我們就開始吧。”楊浩龍一本正經,拿着書籍就坐了下去。
月華公主驚了一下,這人是故意的嗎?明知道這是她的藉口,她不過是想借此讓他過來,然後再找個機會羞辱他,報復他。可他卻真當自己是來授業的了?
“公主,你還不快坐下?”楊浩龍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月華公主嘟着嘴道:“本宮現在不想學。”
楊浩龍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角,道:“既是如此,那臣就告退了。”
“你!”他就這樣走了?明明她是故意這樣說,來就此刁難他的,結果他直接拍屁股走人?“楊少卿!你還沒教本宮學業!”
楊浩龍停下,歪着腦袋問:“公主不是說不想學嗎?怎麼這會又願意學了?”
她確實是不想學,她不過是想找機會報仇罷了。可若楊浩龍走了,她還找誰報仇去?於是,她只能說道:“本宮現在又想學了,不行嗎?”
楊浩龍略一挑眉:“公主確定?如果一旦開始,就算公主喊停,臣也要教授完今天的課業不可。”
“確定!”月華公主惡狠狠的點了下頭。
很快,月華公主就後悔讓楊浩龍留下了。這哪裡是她折磨他啊?簡直就是他在折磨她!
讓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背誦同一詩經,而毛筆字亦是練了一遍又一遍,每次她偷懶要停下,楊浩龍竟毫不憐惜的用摺扇就敲打她的手掌。她堂堂一個趙國公主,竟被這樣欺負?
“大膽!你再敢動本宮一下,本宮就讓你好看!”月華公主終於忍不住了。
楊浩龍卻是無所謂的說道:“公主,臣現在算是你的老師,你是不能處罰臣的。再說了,之前臣也問過公主是否真的確定讓臣留下,公主也說沒問題的。”
在趙國,爲了避免那些嬌生慣養的皇孫貴族偷懶,或是利用職權欺壓老師不去學習,便定下了一條律法,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準對自己授業的老師出手,否則就是犯罪。
月華公主突然覺得自己去求皇帝要楊浩龍過來是絕對的一件錯事!
“還有,公主,您應該稱臣爲先生。”楊浩龍故意眨巴着眼睛噁心她,讓月華公主恨得牙癢癢。
楊浩龍朝外看了看,然後伸了個懶腰:“嗯,天色已經不早了,臣先告退了,明天我們再見。”
接着楊浩龍大笑着離開,只留下月華公主一個人在跺腳生氣:“氣死本宮了!氣死本宮了!楊浩龍!本宮一定要讓你好看!”
楊浩龍剛出了皇宮,就見李鼎清在外等着。
李鼎清旁若無人,直接就向前拉住了她:“累了吧?我已經等你很久了,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楊浩龍驚訝道:“你不會一直都等在這裡吧?”
“對啊。”李鼎清大方承認,“我聽說你被那刁蠻公主請去做了老師,擔心得不得了,所以就一直等在這裡。就想着,若是出了什麼事的話,還能幫下忙。”
“這裡人很多,你先放開我再說。”楊浩龍低聲提醒。這二貨!也不看看場合,就在皇宮大門前牽着她的手,若被有些人看到怎麼辦?
“我們是同僚,這有什麼?”李鼎清完全不介懷,還勾肩搭背的,半拉半推的將楊浩龍弄上了馬車。
“喂!都到晚上了,你得直接把我送回太子府!”一坐到馬車上,楊浩龍就提出要求。
“太子又不是你爹,難不成太子府還有門禁不成?”李鼎清纔不管她,直接讓馬伕駕車駛向他早就預定好的酒樓。
歐意至今還未找到,所以楊浩龍就沒讓阿嶽跟在身邊,而是繼續尋找歐意。不過現在身邊有李鼎清,安全上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楊浩龍這才遂了他的願。
來到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樓,楊浩龍有些愕然,今天是什麼日子?非要把她拽來這裡不可?
她疑惑的看向李鼎清,李鼎清卻是嘟着嘴說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楊浩龍恍然大悟,難怪這二貨守株待兔的等在皇宮門外。“我不知道,所以沒準備禮物。”
李鼎清笑道:“只要你能來就好,這就是最大的禮物了!”
“走!看看我定的包廂!包你滿意!”李鼎清自然的再次牽起楊浩龍的手,直接往裡面走去。
這家酒樓共有3層,除了皇宮外,放眼京城,還真沒有哪家建築物是超過2層的,可謂是京城第一高樓。坐在3樓的包廂裡,可以將京城的一切一覽無遺。
面對滿桌的酒菜,楊浩龍一時驚呆了:“既然是你的生辰,你怎麼不叫其他人一起過來熱鬧一番?”
“我不想。只要龍兒在我身邊就好了,其他人我纔不在乎呢!”所以,往日在家過生辰的他,今天都跑了出來,讓李夫人準備的一切都白搭了,還得派人去打聽,自家的寶貝兒子究竟跑哪去了,怎麼那麼晚還不回來?
楊浩龍心裡一驚,她覺得是不是害了他,給了他希望,但卻是個永遠沒有結果的結果。
“鼎清……”這是楊浩龍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如此親暱,讓李鼎清真是受寵若驚。
李鼎清呆傻着望着她,非常緊張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啪”的一聲,李鼎清憤怒之下竟將整個桌子掀起,酒樓精心準備的酒菜被弄灑了一地。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一旦他開了口,一定是讓他憤怒的話!叫他叫得那麼親熱,原來就是爲了在下一刻狠狠的打擊他!
“楊浩龍!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就那麼不被待見?”李鼎清紅着雙眼怒瞪着她。
楊浩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轉瞬,李鼎清又軟了下來,他可憐巴巴的說道:“是你說的,只要我家人同意了,你就會跟我在一起,你現在拒絕又算怎麼回事?”
廢話!當初那不是她在敷衍他的嗎?她放了膽說道:“沒錯,可你家人同意了嗎?你說啊!同意了沒?”
李鼎清一下就蔫了下來。他可沒忘記,當初他興高采烈的回家和家裡人說了這事的後果就是,他被軟禁了!
“我,我這不是一直在努力嗎?”
楊浩龍鬆了口氣,還好,李家的人都是正常的。“你不用再努力了,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答應的。我只是不想你再浪費時間罷了。”
“我不!如果他們不答應,大不了我們就私奔啊!”李鼎清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十分興奮,“對啊!我們私奔去!撿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李鼎清飛快的向前拉住楊浩龍的手,作勢就要將她拽走。
楊浩龍嚇出一身冷汗,要擺脫他:“二貨!還不快放手?”
李鼎清卻是難得的認真:“龍兒你放心,我不是那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我有雙手雙腳,就算沒了李家的庇佑,我也能養活你!”
拜託,這不是重點好不?兩個大男人去私奔?他是覺得最近沒新聞了是嗎?“可是,我卻不想跟你走。”她說得夠直接了吧。
李鼎清下意識的拽緊了她的手,故意忽略她的話:“走,我們這就走!趁現在還沒人發現!”
接着,李鼎清竟不管不顧拽着楊浩龍就走出了酒樓,也不管楊浩龍怎麼掙扎,硬是將她往馬車上塞去,冷聲對車伕說道:“馬上離開京城!”
車伕一驚:“李編撰,現在時辰已經很晚了,我們這一出了城門,可就再也回不來了。”要回來,至少也要等到明天天亮,城門開了才能進來。
“囉嗦什麼?讓你走就走!”李鼎清一吼,車伕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直接就駕車而去。
“李鼎清!你瘋了?你真的要這樣離開嗎?”楊浩龍這時才真的擔心起來,這人竟是認真的?
李鼎清驀地一把抱住了楊浩龍,聲音有些哽塞:“瘋了,我早就瘋了。不管怎樣,就算讓我付出慘痛的代價,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就算這份感情不被世人看好,甚至會被所有人唾棄,他也不管了!別人怎麼看那是他們的事,只要他順着自己的心,能一直牽着他心愛的人的手,就算對方是個男人又如何?
“龍兒,我真的好喜歡你。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李鼎清在她耳邊的輕聲低喃,讓楊浩龍的心一抽一抽,此時的她竟是不忍推開這個純潔的少年。
“可是我……”
“不準說!”李鼎清很有先見之明的捂住了她的嘴。他有些憤恨的看着她,就是她那討厭的嘴,總是說些讓他憤怒的話,直打擊得讓他痛不欲生。
楊浩龍那雙靈動的大眼就這樣望着他,直看到他的內心深處,讓他一時恍惚。原來,在幼時,與他一打一鬧中,早就將他的身影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一時間,他感嘆良多:“爲什麼你不是女子?若你是女子,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了。”
楊浩龍有些驚愕的看向他,她想不到李鼎清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以前,她一直認爲是她誤導了李鼎清,才讓他喜歡上男人,可如今,李鼎清的這句話清晰表達出了他的想法——他並不在意她是男是女,他在意的只是,她是楊浩龍!他是真心喜歡楊浩龍,並非她是男是女的身份。
“不過沒關係!”李鼎清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反正你是男是女都無所謂,我就只是喜歡你而已。”
聽到這樣純粹的表白,說不心動是假的!她內心再如何強大,總歸也是個女人。如果一個男人不計較你的身份,甚至連你的性別都可以忽略,那隻能說明,他是真的愛你,而且是愛慘了。
兩世爲人,她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動人的情話。莫名的,她熱淚盈眶。
“你哭了?”李鼎清心疼極了,手忙腳亂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惹你傷心了?”
楊浩龍搖頭,無法說話,只是回抱了他。那一刻,李鼎清整個身子都僵住了。那個總是對他愛理不理的楊浩龍,竟然會給他迴應?一時之間,李鼎清竟覺得今天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
什麼生辰禮物?都滾一邊去吧!他只要他的龍兒!只要他的龍兒這個懷抱,他真的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了!
楊浩龍心裡很清楚,她並不愛他,只是純粹的被他感動。被這樣一個男人愛着,作爲一個女人已經足夠幸福了。所以,就算這一世她無法再恢復女兒身,此時此刻,她覺得也夠了!她感謝李鼎清給了她這樣一個純粹的愛。
可是,她也只能在這一瞬間被他感動,而未來,她依然給不了他什麼。所以,不過片刻,她決絕的推開了他。
李鼎清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爲什麼前一刻她那麼熱情,現在卻又如此冷淡。
她冰冷道:“李鼎清,我們永遠都不可能!”
再次被她拒絕,他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他只是捂住心臟的部位,有些悽慘的看着她:“龍兒,我這裡很痛,你知道嗎?”
楊浩龍強忍着自己不去看他,只能抱歉說道:“對不起。”
“不!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李鼎清瞬間發狂起來。
他一把將楊浩龍扯過來,強勢而又霸道的吻上她。楊浩龍驚恐的睜大雙眼望向他,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來硬的。
她嗚咽着想要掙開他,可李鼎清卻鐵了心更是緊緊抓住她那雙亂動的手,自己卻肆虐的侵犯她,將她口腔裡的任何一處都不放過。
她滿嘴都是他的味道。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絕望,以及他那深沉的愛……
李鼎清,雖然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就不屑他,覺得他是個富二代、官二代,人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可隨着接觸越來越多,她才知道,原來,他纔是那個最純粹的人。這樣美好的少年,她,不想毀了他。
她用力咬了他,讓他吃痛離開她的脣。他滿面的痛色看着她,卻再也不像剛纔那樣侵犯她,而是最終放開了她。
楊浩龍急急後退,這個馬車裡的空間本就狹窄,她再怎麼後退,也不過是個形式,卻讓李鼎清的雙眸暗淡了下來。
他沒再出聲,而是別過頭看向另一邊。此時的楊浩龍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讓他停下,尋思着待會出了京城後,要怎樣說服他回頭。
在外駕車的馬伕卻是驚出一身冷汗。這裡不是像酒樓那樣還有房間隔着,他在外駕車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原來,自家的少爺竟然喜歡男人?而現在,他是幫着自家少爺帶着男人去私奔?
如果將來被李慶壬逮住,他自是不會傷害他的兒子,那他呢?不過是個低微的馬伕,又知道了這樣的驚天秘密,他還有命活嗎?想到這裡,馬伕更是害怕不已。尋思着,他要如何脫身才好。
很快,馬車已經駛出了京城。夜晚的天空只有一輪月亮和少許星星照亮着馬路,讓馬伕不得不放慢速度行駛,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沒有主子的吩咐,馬伕也不敢停下,可這大晚上,他們又能去哪啊?最後,馬伕還是大着膽子問道:“李編撰,您看現在要去哪呢?”
李鼎清一怔,他說要和楊浩龍私奔也不過是一時情急,根本沒有任何計劃。他看向楊浩龍,本是想諮詢她的意見,卻見楊浩龍根本就不理他。當下,他只能開口道:“揚州。”畢竟他們是在揚州長大的。普天之下,也只有那裡纔是最熟悉的地方了。
馬伕無語,要到揚州的話,就算馬不停蹄,至少要明天傍晚才能趕到。可主子發話了,他也只能照辦。
許久,楊浩龍才發話:“李鼎清,我要回京城。”不管是什麼原因,她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最後倒黴的還不是楊家嗎?
李鼎清將自己長長的指甲掐進肌膚中,咬牙道:“難道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嗎?”
如果她愛他,那麼,她也許會不顧一切的跟他在一起。可是,她並不愛他,所以,就不可能爲了和他在一起,去犧牲那些無辜的人。
“我並不愛你。”她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她是真的不想害他。
李鼎清冷笑道:“那你愛誰?徐嫿?還是那阿嶽?亦或是六皇子?”
這二貨,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她別過頭去,沒有答他。
他嘆息道:“龍兒,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並未喜歡上任何一個人。畢竟我們是從小長到大的,你的心思難道我還能不懂?”
楊浩龍一驚,果然,這世上難道還真的只有他一個人懂她?
“所以,沒關係的。就算你現在不喜歡我也沒關係。”他深情地看着她,“只要你還沒喜歡上別人,我就還有機會。所以,我真的不會在意你現在不喜歡我。”
楊浩龍再次被他所感動。如果,她能愛上他的話,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很快,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不能害了這個純潔的少年,不能毀了他。
“如果我這輩子永遠都無法愛上你呢?”她第一次那麼認真的和他說道。
李鼎清的心一顫,雖是心痛,卻也笑道:“沒關係,就算你永遠都不會愛上我也沒關係。人生在世,如果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所以,即便他不愛他,他也認了。就算心會痛,也好過不能和他在一起。所以,龍兒,這輩子我真的不會對你放手!
“不過,以後我會努力的!我就不信你還是鐵石心腸了?就看不到我的好?”李鼎清悶悶說道。
最終,楊浩龍嘆了口氣。如果真的有可能,她到是願意和他在一起。這個心思單純的男人,值得這世上最純淨的愛情!再加上,她和他青梅竹馬,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確實很適合生活在一起。
鬼使神差的,她再不提回京城的事。其實,她知道的,李鼎清不理智,難道她也要跟着不理智嗎?歐意的失蹤,皇帝的逼迫,楊家的負擔,哪個是她能放下的?可在這一刻,她竟不想去想那些,只想放縱自己一回。
揚州,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竟已經成爲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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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龍一整夜未歸,太子終於重視起來。這徐嫿還在他府上,楊浩龍斷不會莫名失蹤的,除非是遇到什麼麻煩。
另一方面,李家亦是被鬧得天翻地覆。
今日本是李鼎清的生辰,家裡都準備好了一切要爲這小祖宗過生辰的,結果都這個時辰了,竟然還不見人回來。於是,整個李家都慌了。
太子府和李家的人同時出動找人,雙方人馬不期而遇。
太子和李慶壬都不糊塗,那楊浩龍和李鼎清失蹤的時間那麼巧合,那兩人定是有什麼關聯的。
“回太子,屬下已經打探到,在2個時辰前,楊少卿和李編撰曾經同時出現在京城第一酒樓,而後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李編撰帶着楊少卿上了馬車直奔出了京城。”
太子親衛隊回報的消息,讓李慶壬的臉又青又白又紅,整個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別人不知,難道他會不清楚自己兒子的想法?原以爲那不孝子已經放下了對楊浩龍的感情,想不到竟是他疏忽了。如今李鼎清帶着楊浩龍一同出了京城,這不是私奔是什麼?
見李慶壬多變的臉色,太子不禁好奇:“李大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李慶壬尷尬連連:“沒,沒什麼,只是想不到他們會一同失蹤。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他們出了京城,臣立即就派人將他們追回!”
太子卻是覺得沒必要:“只是出城而已,不會出什麼事。他們都是有分寸之人,說不定是要辦什麼要緊事纔會不打招呼就出了城。我們不妨多等一個晚上,說不定明早就有他們的消息了。”
不可能!就算再多等幾個晚上也不可能再有他們的消息了!可這話李慶壬根本就不敢跟太子說,只能說:“爲保險起見,臣還是去看看的好。”
李鼎清!你這個不孝子!這次爲父把你抓回來後,看爲父怎麼收拾你!李慶壬在心中恨聲道。
------題外話------
作者弄了個問卷調查:“最希望女主和哪位男主攜手人生,最終在一起?”因爲第4男主王嘉宏還沒出現,所以小阿一直沒和讀者說去投票。但神奇的是,明明第4男主還木有出現,爲毛會有那麼多人選王嘉宏啊?汗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