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要幹壞事就趕緊
也不知道是何緣故,服用了凝神丹以後的夏初一,身體感覺越來越好,氣息也越開越通暢,可是偏偏四肢就是不能動彈,又在牀上連着躺了好幾天。
期間尉遲風氣勢洶洶地跑去元晨峰罵葉鈞卿庸醫騙子,葉鈞卿只是淡淡地道她身體沒運動太久了,缺少點刺激。
如何給她點刺激呢?
金元寶試着將好吃的東西亦或者閃閃發光的金子放在夏初一的不遠處,然後以一種誘拐小白羊的語氣道:“快過來呀,快過呀,你要能拿到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了!”
夏初一倒是每次都被刺激得眼睛瞋瞋發亮,在牀上一陣鬼哭狼嚎地掙扎,最後卻也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那些東西被金元寶收走。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勵志故事:從前有一個小毛驢,它的主人爲了讓它不停地工作,就在它的前面吊了一根胡蘿蔔。它爲了吃到蘿蔔就不停不停地朝前走啊走,卻沒想到那蘿蔔也跟着它一起移動,於是它懷着永遠吃不到蘿蔔的滿腔怨恨,最後憂鬱死了。
她感覺她也快跟小毛驢一個結局了。
金元寶爲了刺激她可謂是費盡心機,什麼稀奇古怪的方法都用過了,然而她就跟身體真殘了一般,連小指頭都沒動一下。
最後金元寶無法,拖着疲倦的腳步走進西華宮,以一種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口吻對她道:“今天有一節對戰技巧課,是秦三少和三公主上課。你要去幹壞事就趕緊,僅此一節,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什麼?!”夏初一本來在閉目凝氣,一聽這話立馬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一溜煙地衝向了衣櫃,“那還等什麼,姐姐我早就想去招惹一下他們兩個了。”
金元寶倒是沒想到夏初一還真被刺激得能動了,頓時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了:“初一……初一你能動了啊,你感覺怎麼樣?”
夏初一本來還處在亢奮過程中,聽到金元寶的問話頓時一愣,而後疲軟的感覺頓時席捲而來。
“呀,腿軟。”她手中的衣服落地,身子一歪,恰恰地倒在了趕過來的金元寶懷裡。
興許是靈師試煉大賽要開始的緣故,帝師學院上上下下都瀰漫着一種鬥志昂揚的氣息。
久在牀榻的夏初一雖然靈力水平提升了不少,但無論是法術鬥技還是實戰經驗都缺乏太多。她也活動了一下身體,準備找人先歷練歷練了。
這次的對戰技巧課並不在學堂裡面上,而是爲了讓大家更加地身臨其境,所以特意申請了小演武場來上課。
演武場可以說是九嶷山最大的主峰之一,在其上除了一個大的演武場以外,四周還環繞着七七四十九個露天小演武場。
小演武場之中有堅石擂臺和靈力護罩,能夠保證比武的時候不會靈力外泄,傷着周圍的人。
夏初一和金元寶去的時候擂臺上已經有人在比試了,是葉真真和七大家族之中的另一個男學員,兩個人的實力差了太多,葉真真幾乎是壓制着對方走。
周圍人都圍在擂臺邊上看得起勁,有人罵那男人沒出息的,有人替葉真真大聲叫好的。
夏初一幾乎沒廢什麼力氣便找到了秦曜軒和軒轅雁秋。他們此刻正坐在判決臺上看着擂臺之中的場景,時不時地交頭接耳低聲地說些什麼。
她輕嗤一聲,目光一掃,也看到了一大幫世家子弟簇擁着的軒轅綠真,她不知道因爲什麼正在發脾氣,當真好久不見,她那副嘴臉倒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討厭。
“初一,你看,葉真真要贏了。”
旁邊金元寶拉扯了一下夏初一,她回過頭望向擂臺,才發現臺上那男人已經被葉真真逼得沒有還手能力了。
一身鵝黃衫的葉真真咧嘴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衝着對方道一句“得罪了”,而後迅速地一個擡手,萬千木刺從擂臺下面冒了出來,沒有傷着人,卻已經將人困死其中。
“真真師妹越發長進了,師兄認輸。”
葉真真面色欣喜,卻不驕傲,仍舊禮儀周全地衝着對方一拱手:“多謝沈師兄承讓。”
判決臺上,秦曜軒和軒轅雁秋衝着葉真真點了點頭,而後足尖一點,一個縱身落在了擂臺之上。
秦曜軒一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繡着黑金暗紋的袖口隨着他的動作而隨風波動,看起來飄逸絕塵,俊逸溫和。
當真是星眉劍目,綢衣如雪,璧簪玉冠,溫潤如玉。這樣的男子,也莫怪軒轅雁秋這樣的女子也癡迷其中,不能自拔了。
夏初一出神回來,才發現或許是自己的目光太過熾烈,秦曜軒也發現了她在看他,頓時停了一下,看了她一眼。
她不躲不閃,大大方方和他來個眼神交流,嘴角勾起的淺笑弧度正好,看起來像盛放的向日葵。
於是成功看見了旁邊軒轅雁秋微變的臉色,她斂了眸子,低垂下頭捂着嘴偷偷地笑了。
旁邊金元寶將一切看在眼裡,嘆了口氣,略帶寵溺地道:“初一你真壞。”
夏初一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衝金元寶奸笑:“我還可以更壞一點的。”
擂臺之上,軒轅雁秋輕輕地拉了一下秦曜軒的袖口,秦曜軒才緩緩地開口道:“這次課是爲了即將舉辦的靈師試煉大賽特意開設的,我和你們的雁秋師姐會在這裡教給大家一些對戰的技巧,你們剛剛也看了一場擂臺賽,現在有什麼感想……”
不得不說秦曜軒說話的語氣淡淡的,卻帶着一種令人十分信服的力量,所有人都跟着他的節奏走,開始各抒己見。他聽了以後,也用最直截了當的話解答了大家的疑惑。
談論了一會兒,他也對剛剛那場擂臺進行了總結評價,還順帶誇了一下葉真真“出手利落、直擊要害、卻點到爲止”。
一個人的靈力水平高低,並不能代表他的地位高低,有仁心有本事的人,才能夠贏得大家的尊重。
說完以後就是示範教學,秦曜軒和軒轅雁秋在擂臺上相互喂招。
爲了能夠讓大家看清楚,他們兩人的出招速度要比平常慢上許多,甚至每比劃完一招,秦曜軒就要停下來講解一次。
“這個角度出手需要迅速凝力,大家可以在前一招的時候就開始將靈力凝結在手上,然後在對方應接不暇的時候迅速出手!”
說話間秦曜軒的身體已經詭異地移動到了軒轅雁秋的身後,即便是速度放慢了好幾倍,大家仍舊被他晃得眼花,什麼也沒看清楚。
衆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擂臺,只覺得那上面站着的那個白衣男子跟神祗一般,強大到高不可攀的地步了。
唯有夏初一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前一招就開始爲後招凝力,他以爲誰都是他秦三少,能夠將對手牽着鼻子走呢。且這種角度這種速度,除了他這個牛掰的風屬性,在場這一堆人中能夠做到的有幾個啊。”
金元寶聞言笑了笑,開口道:“這些招數對於你來說是一點不適用的,誰叫你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呢。不過對於那些一板一眼的學員來說,卻是很實用的招數的。你仔細看看秦三少的出手角度,速度不一定需要很快,就算不能攻擊到別人,也不會被別人攻擊到,算得上進退皆可的好招了。”
夏初一仔細一看還真是,如果實力不是懸殊太大的話,處於劣勢的那一方完全有可能逆轉形勢。
她突然想起這個少年成名的男人有一場極爲經典一直被人津津樂道的打鬥,聽說當時還是靈師二級的秦曜軒單挑大靈師一級的霍蒙大弟子鄭鈞,結果三招定勝負,一時間,名聲大噪。
鄭鈞當時就拜別了霍蒙大導師,下山歷練去了,金庭峰的首席大弟子也便成了秦曜軒。
當時秦曜軒還小,很多人還以爲是鄭鈞受了收買,用來給秦曜軒鋪路的。當時也是霍蒙力排衆議,鎮壓下了四方言論,大家纔會在兩年之後見識到一個絕世天才的崛起。
這段傳奇一直被帝師學院的學員和下人們津津樂道,夏初一從此刻秦曜軒出招的細節之中窺見端倪,也能夠想象當時那場比武是如何險象環生。
夏初一一直覺得秦曜軒是那種雪山之上清雅的雪蓮,透着一種冷冰冰的清冷。
可是突然間她又覺得,其實這男人是一隻潛蛟,即便沒有功成名就名垂青史,也絕對是歷史上不可抹掉的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擡頭有些憐憫地望着擂臺之上的軒轅雁秋,她一身白衣颺颺高貴典雅,似乎與秦曜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有人能夠比她更配得上秦曜軒。
可是,若不是她一心都在這個男人身上,她就會知道,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只要她還有一天姓軒轅,他們就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就連元寶都知道,這軒轅皇朝的天,要變了。
正想着呢,就見臺上的秦曜軒和軒轅雁秋已經收了手,目光在臺下一掃,道:“誰願意上來試一下。”
“我我我!”
“我來!”
“別擠呀!”
“臭男人,趁機吃老孃豆腐呢!”
……
臺下一片激動的聲音,誰都把手舉得高高的,期待自己能夠讓秦三少親自指點一二。
夏初一見此輕笑一聲:“這些人好學生做慣了不是,光是嚷嚷也不知道先下手爲強。”
說着也不管那些人怎麼叫嚷,她直接一個縱身躍上擂臺,笑眯眯地衝着秦曜軒揮手打招呼:“我來。”
於是下面的口水大軍都變成討伐夏初一了的。
夏初一哪裡會在意這些,笑容不減地直勾勾望着秦曜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