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 我什麼都沒有隻有她了

349 我什麼都沒有,只有她了

?秘境不知道已經沉寂了多少年,厚厚塵埃不僅將一切繁華如歌掩埋,還將那原本耀耀奪目的光源,也全部掐斷。

夏初一將小元宵拿來玩的夜明珠拿出來照明,黑暗的通道里倒是迎來了一抹亮光,雖然起不了太大作用,但是就像在漂泊無依的大海上突然看到一盞不甚明朗的孤燈,那也給心裡照起了一抹希望。

元宵從口袋中爬了出來,兩隻小爪子趴在邊緣,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眼看着似乎就要掉下淚來,嘴裡“咕嘰咕嚕”地小聲冒着泡。

夏初一聽力何等厲害,二指將小元宵一擰,讓它坐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很是“慈眉善目”地循循誘導道:“元宵乖,我是教過你不許太露財,但是呢,這也要看人來的。比如這個裝叉遭雷劈的,還有那個小肚雞腸的,他們雖然有不少缺點讓人嗤之以鼻,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不會貪財,你給他們一顆,他們回頭給你一車。”

一旁“裝叉遭雷劈”的笑容掛不住了。

一旁“小肚雞腸”的眼睛深邃如漩渦,隱含怒氣了。

夏初一將元宵哄好,讓它回去睡覺,回過頭衝着兩人頗爲純良無公害地笑了笑:“二位對不住了,想教育小孩子卻沒法子跟它講大道理,所以用兩位噹噹教材,二位不會跟我這個小女子生氣吧?”

這種事情怎麼生氣?

難不成他們叫囂着說——因爲她罵我們“傻叉裝逼、小肚雞腸”,所以我們要和她火拼?

這還真是鐵板釘釘的坐實了罪名。

此刻封溪拿着夏初一剛剛從元宵那裡得來的夜明珠,真想有多遠扔多遠。

不過要麼怎說他是個長袖善舞的呢?很快那異常的情緒便飛快地劃過眼底,他依舊溫和如玉,風度翩翩:“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生氣的。我還在想,夏姑娘一個人,又瞎了眼不方便,不如和我們一道,就算是進錯了道,也能互相扶持不是。”

夏初一脣角在暗黑的環境裡,飛快地劃過一絲暗笑,隨即不勝歡喜地道:“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封溪謙和有禮滿意地笑了,中野瑞回過頭來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很快通道便走到了盡頭,不得不說,中野瑞到底是有一定實力的,雖然不像她那麼有運氣,可是功力修爲卻是實打實的。這一路通道上的各種暗器也好,陷阱也罷,他一個人衝在前頭打頭陣,竟愣是沒讓她和封溪動動小指頭。

夏初一這會兒纔算是對封溪的提議有了些些許贊同的意見,可是身後不時傳來一陣陣喜怒莫測的氣息,讓她打了個寒噤,心裡哀嚎着開始找理由甩了這兩個。

這回仍舊是九個選擇,九九歸一,正確的概率是九分之一。

先前人馬的分裂,也是因爲大家想要分開各處都去試試,免得選擇了錯誤的,全部人馬都栽在了一個地方。是以,封溪和中野瑞的隊伍分分合合了好幾回,最後反倒是陰差陽錯地,讓他們兩個在了一起。

而夏初一這隊,估摸着她留下的香已經起了作用,餘下的人就算是跟過來也鐵定找不到他們在哪兒了,只希望這些人的性命,別白白交代在這裡纔好。

如今又面臨着選擇,眼瞧着中野瑞和封溪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初一的身上,她只當自己看不見。

本來嘛,她是瞎子,怎麼看得見。

沒想到封溪倒是個直接的,衝着夏初一笑眯眯地問:“夏姑娘,你說這次我們選什麼好?”

“七。”夏初一說得乾脆直接,竟然帶着一點篤定的意味,換來兩人目光的探索和意味深長。

“那就聽夏姑娘的。”封溪笑吟吟地道。

夏初一有些驚奇地道:“你都不問問你們族長,就擅自做決定了?”

封溪頓時尷尬地咳嗽了起來,中野瑞面色也像是不太好。

夏初一微微眯眼,暗暗揣道,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不過是與不是,關她屁事?

她很沒心沒肝地,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就當是在看好戲似的了。

“你們不走我可走了。”

夏初一從兩人中間擠了過去,徑直地走到了第七扇門前,伸腳將門一下子踹開。

中野瑞和封溪見此趕緊跟上,卻突地感覺到手中拂過一絲輕微的力量,那夜明珠瞬間成了白色的粉蘼,光亮陡然熄滅!

而此時夏初一就在門口,還很有心情地扯着嗓子喊出了一個“救……”字,就一下子被那風捲入了門後。

而中野瑞和封溪聽到那聲響,趕緊地趕了過去。然不過是兩步的距離,卻因爲霎那的停頓,最終只聽見“砰”地一聲巨石門落,將他們擋在了外面。

兩個大男人的臉色,在這一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一門之隔的背後,夏初一撞到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裡,只覺得鼻尖一重,牙齒磕得生疼,忍不住咧了下嘴。

“死妖孽,你就不知道溫柔點?!”

瀧越卻不答話,只有胸口處那“砰砰”有力、低沉勃發的心跳,一聲一聲地響在耳畔。

夏初一聽了一陣恍惚,卻還是在這屋子之中察覺出了危險的氣息。

那麼強烈,那麼直接,似乎光靠感覺,便能夠描畫出那黑暗之中猩紅的眼,和那猙獰不堪都面孔。

瀧越頓了半晌纔出聲,無不痛心疾首地道:“你剛剛是怎麼義無反顧地選擇第七道門的?”

夏初一悶了一會兒,語氣有些弱弱地道:“七,諧音去,我以爲這也算是暗示什麼的。”

瀧越氣着氣着,反倒是笑了:“去死的暗示麼?”

夏初一一拍腦袋:“對哦,他丫的,我居然被擺了一道!”

被瀧越這一打岔,夏初一的心裡倒是放鬆不少。又因爲被這個陡然高大的男人樓在懷中,腦袋只對着他寬厚的胸膛,竟突地有一種感覺,好像這世間沒有比這個位置,更加讓人有安全感了。

他一直以爲像天天那種,才稱得上是高大偉岸的,這瀧越太妖太魅,讓男人眼睛放光,讓女人自慚形穢,一襲長袍鬆鬆垮垮的時候,吊兒郎當的模樣,哪會給人安全感?

可是真正依靠着他的時候,卻發現他的長臂那樣有力,他的身材不是那種粗漢子的肌肉塊塊凸起,摸上去卻有男子的剛硬。窄腰精壯,大腿修長,帶着男人線條的流暢感,摸起來堅實有力,堅韌蓬髮。

而那明明陰柔的長相,強硬起來的時候,卻似那剛剛從海平線升起的太陽,帶着一道一道,令人不敢直視的光。

那眉峰是奇峰險壑,薄脣似薄劍一柄,出鞘間,寒光湛湛,取人性命!

果然是,妖孽啊!

她雙手環過瀧越的腰身,不着痕跡地貼面抱緊,同時袖中火雲,無聲滑落在手中,黑暗之中冷光一閃。

她輕輕地對他道:“弄不過就讓我來,小白臉就要有小白臉的樣子。”

瀧越也低聲地對她咬耳朵:“這種小嘍嘍,爲夫來就好了。娘子大人那麼厲害,殺雞焉用牛刀?”

夏初一聽着這話只覺得好笑,卻偏偏還板着臉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這瀧越!

若是她真能打得過,他就不會一進門來就死死地將她扣住,不讓她出手了。

對於不會害了性命的歷練,瀧越想來是毫不吝惜地讓她上的,雖然夏初一每回都很鄙視他這個吃軟飯的。

黑暗之中的響動並不是很大,只有鐵鏈拖拽在地上,一頓一頓移動的聲音。

聽得出,這裡面的敵人不多,只有一個。

也聽得出,敵人步伐十分地緩慢,端端是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態。

然而這種聲音在這種環境裡,就好比拿了那蘸着鹽水的鞭子,一道一道地打在皮肉上,是怎樣的磨人。

就連向來不把什麼看在眼裡的瀧越,這會兒的氣息也收斂了一些,沒有在不清楚的情況下就先發制人,而是耐心地等着對方過來。

終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鐵鏈的聲音“窸窸窣窣”了一陣,便停了下來,牆壁上兩盞幽黃的油燈,突地亮起,光線雖然不強,地方也太大,但是好歹也算可以勉強視物了。

放眼望去,原來這屋子並不像先前遇到的一樣,通道相連,交錯相交,而是確確實實的一座石屋。

屋子很大,原本的牆壁顏色已經被一些黑色的斑點佔滿,正中有一個石桌,那人蓬頭垢面,正坐在桌子上,像是在喝水。

他身上早已是衣衫襤褸,看不出原樣。雙手雙腳上都帶着鐐銬,拴着鐵鏈,鐵鏈的另一頭鑲入一面銅牆鐵壁之中,雖然很長,活動範圍卻只有這屋子的一半。

那石桌也是個奇的,正中是一個凹槽,像是長年累月被水滴磨出來的。擡眼向上望,才發現上面的樓頂是溼潤的,隔了好半天,那溼氣才凝聚成一點水滴,“啪嗒”一聲掉入那凹槽裡。

夏初一聽了,有些心驚。

那人喝完了水,這才擡起頭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面前的來人,黑色的舌頭舔了舔嘴脣,臉雖然被頭髮、鬍子掩蓋住了,那雙猩紅貪婪的眼神,卻毫不避諱地落在兩人身上。

從沒有人會用這種大膽直接的骯髒眼神看着瀧越,那模樣不像是在看待一個人,而是在看一種食物。

“好久,沒人來了。”

他顧自地笑了,聲音低啞而尖銳,就好像是煙婆婆那被扭曲的聲音。

夏初一覺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在起雞皮疙瘩:“好惡心。”

瀧越微微地垂頭,目光就恰好地落在夏初一那尖尖的鼻稍上,那裡一條弧線一直延伸到額頭,凌亂的劉海被撥開,那裡肌膚亮白如玉。

他不由得苦笑。

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看着這小女人,微微愣神。

“不過是路過,無意叨擾。”他勾了勾脣,無聲地笑。

那人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惹人發怒的景象了,一個揮手,鐵鏈甩了過來,“砰”地一聲巨響,震得粉塵飛飛揚揚。

夏初一被瀧越抱着一個閃躲,離開了原地,微微虛眼看着剛纔的那個地方。

這回她纔算是看清楚了,這裡哪裡是普通的石室,分明四面都是鋼筋鐵骨,鋥亮森森,圍得水泄不通。

而那一記讓瀧越都沒有硬碰的鐵鏈砸在那牆上,也至多不過留下了一個小窩,如同山峰上落下一根鳥毛,根本毫無影響。

夏初一嗚呼哀哉——她的臭手啊,爲什麼偏偏選這個啊!

“小子,弄塵之功,還算不錯。師承六大隱族那一脈?”

那個蓬頭垢面不知年歲的瘋子一擊過後倒是停了下手,狀似誇獎地那麼道了一句。

瀧越皮笑肉不笑:“小門小戶,無門無派。”

“無門無派?”那瘋子仰頭,肆意地大笑了三聲,“哈哈哈,小子,老夫欣賞你。”

夏初一眉梢一挑——這算什麼?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瘋子的下句話卻是:“你把那小女娃交過來,老夫送你出去,教你畢生絕學,告訴你迷宮的出口。怎麼樣,這交易劃不划算?”

夏初一差一點跳起來——這個傢伙,圈圈叉叉他祖宗十八代!

瀧越卻只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本就是假笑,這會兒直接連假笑都省了,一張臉沉寂的時候,如同一頭蟄伏的,藏好鋒利爪子的,等待着一瞬間爆發的猛獸。

“既然是交易,那本君能提條件吧?”

那老瘋子看着那一雙眨也不眨的眼,愣了下,隨即又是一陣桀桀笑聲:“你說!”

“你過來,給她磕九十九個響頭,本君救你出去,教你畢生絕學,告訴你迷宮的出口。怎麼樣,這交易劃不划算?”

“你!”那老瘋子身後的四條鎖鏈顫動了一會兒,又猛地安靜下來。他冷眼道:“原本還道是遇見了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不過是狂妄自大的黃口小兒。”

夏初一本來是想將自己的存在感完全磨滅掉的,但是在聽着“黃口小兒”的時候,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笑,“噗嗤”一聲還噴了口水。

就瀧越這老妖怪的年齡,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和黃口小兒搭上勾啊!

瀧越卻沒笑,只是聲音依舊悠然:“本君說到做到。你呢?你剛剛說的話,做得到幾個?”

對面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睛陡然收縮,如同那對峙時緊迫敵人的毒蛇。

夏初一突地覺得這眼神分外熟悉,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一樣。

“本君……看樣子,老夫好像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啊。”他眯眼冷冷地笑着,眼神分外陰狠。

瀧越略略地思索了一下,這才道:“本君之前還在猶豫你的身份,不過現在倒是明瞭了。卑鄙的種族出卑鄙的人,和你現在生活在黑暗下醜陋不堪的生活,還真是搭啊!”

“哼,飄渺神域的,也不見得是什麼好鳥!老子被關在這裡那麼多年,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臨死了老天還讓老子拉個墊背的,老子死了也不冤!”

那人的聲音陡然尖利,似乎再沒時間和兩人耗着了,話音落畢之間,夏初一突地感覺到前面有風,後面有風,左面有風,右面有風,風中夾雜凜冽威勢,而後四根鐵鏈從四方之中陡然衝出!

四面夾擊,下地無門,只好上天!

“抓緊。”

瀧越沉着聲音吐出兩個字,而後渾身旋轉而起,大紅衣袂飄飄揚揚,如同一朵豔麗無比含苞待放的花。

而在他騰起的一瞬間,四根鐵鏈陡然向上,也隨着夏初一他們往上!

屋子再大,屋頂再高,也終究有個盡頭。而那盡頭不過咫尺,怎麼能夠抵擋得住後面的雷霆萬鈞之勢?

夏初一問:“瀧越你到底有多少把握啊?”

瀧越道:“以前的話,百分之百。”

夏初一瞪大了眼睛:“那現在呢?”

男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眼看着他們已經無法避開,下面那個瘋子猖狂地笑,四根鐵鏈居然合成了一股,氣勢凜然,殺破萬軍。

夏初一也發了狠,手中一下子掏出了各種顏色豔麗的瓶瓶罐罐:“你不讓我們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說着連塞子也不拔,直接一股腦甩了出去,而後雙手微動,十指上耀動着顫巍巍的靈力焰光,戳一下功力絲毫不浪費地將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擊碎,五顏六色的粉末霎時之間紛紛揚揚似彩雪,好看至極。

那瘋子還坐在原地癲狂地大笑,猛地見半空之中拋出那麼多東西,還以爲是暗器,立馬揮出衣袖,將其一攪。

而那些粉末怎麼擋得住?直接飛過去,落在他哈哈大笑的嘴裡,來不及吐出就與那唾液融爲一體。

“呸呸呸……”

他好像也知道是什麼東西了,眼神一變,立馬低頭開始吐,而就在這一吐之間,那四根糾纏而去的鐵鏈,直接地將屋頂衝出了一個窟窿。

瀧越抱着夏初一,淡定地飄然落地,兩頭長長的墨發飛舞,似人與人,早就糾纏在了一起。

他近乎居高臨下地看着那老瘋子,目光淡淡:“怎麼樣?要不要磕頭?本君剛剛答應的三個條件還算數。”

夏初一面色也面色冷然地別過一邊,嘴角卻微微抽搐,很想發笑。

這男人,很囂張,很囂張。

那老瘋子卻又是一聲“哈哈”大笑,暗含惡毒和嘲弄:“別笑掉老子的大牙了,出去?能夠出去,老子就不用在這個地方呆了這麼久了!”

夏初一見他中了自己那麼多毒藥還沒事,還能這麼中氣十足地說話,當下已經有些詫異了。

然而更詫異的是,瀧越二指捻了十五的一根白毛,姿勢很是裝叉,對面的男人卻霎時間住了嘴。

瀧越脣邊漾開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眼中碧波盪漾:“老子的大牙好得很。就算能夠救你出去,你也不配。”

說話間,似乎還帶着一點調笑意味,一個“老子”說得分外順溜。

夏初一卻驚奇地看着那一縷白毛,知道看見上面突地變紅,一滴鮮紅的血滴從那毛尖上滴落下來,耀眼得很。

而在他們對面,那個男人的脖子上淺淺地一道紅線,看起來並不是很明顯。

但是人,明顯的不能動了。

夏初一這回真的張大嘴巴了:“你用一根十五的毛,就把人給殺死了?”

瀧越將那毛嫌棄地丟在一旁,惹得正捂着屁股的十五哇哇地一通亂叫。

“唉,誰叫爲夫太強了呢。”

夏初一隻怕沒跳起來:“少噁心人了你!”

這個人不怎麼強,但是瀧越卻沒有讓她出手。她想着剛剛用戳一下去弄碎那些藥瓶的時候,威力好像還沒最初練的時候了,不禁奇怪起來。

瀧越揉她的腦袋:“這裡的精鐵,不是用來防止他逃跑的,而是用來避雷的。你在這裡用雷屬性,不僅功力減弱,還會反彈。”

夏初一伸手摸了摸鼻子,而後擡起頭樓頂的那個洞:“敢情一切你都算計好了的。”

四面沒辦法突破,唯有樓頂。

既然有水從上面浸下來,那就說明上方不是嚴絲合縫的。

否則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別說活多久了,只怕幾天都挺不住。

瀧越攔住夏初一,夏初一抱着十五,小元宵剛剛冒出了個頭,就被人敲了腦袋,乖乖地縮了回去。

“起!”

瀧越一個大步流星憑空而上,從那敲出來的洞口直接地飛了出去,而後陡然一個翻身,紅色的衣袂一裹,似乎蓋住了什麼不該蓋的。

夏初一隻覺得那抹火光在眼裡跳動,等到兩人緩緩地落下,才發現上層居然還有人,而那些人個個看她的表情,都是震驚不已!

仔細看,說是冤家路窄也好,說是緣分也罷,看着煙婆婆和沙治帶着一堆人蹲在這裡,她的心情陡然變好。

“元宵,有人來陪你玩了。”

元宵一聽,立馬興奮地從荷包裡面跑了出來,兩隻眼睛陡然綻放金光。

然而聽到夏初一這一聲吆喝,對面的這一排排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有反應?

夏初一頓時疑惑了一下,走進兩步看,這才發現每人的身上都定着四五根牛毛般粗細的針,他們臉色蒼白,卻不敢大喘氣不敢說話,那模樣真像一尊尊泥娃娃。

她頓時叉腰大笑:“哈哈哈哈,感謝天感謝地啊,感謝某個天使大姐,給我出的這口氣啊!”

十五用爪子拉了拉她的袖子,芝麻小眼朝着旁邊一瞥:“喏,你的天使大姐。”

夏初一這纔想起來,剛剛瀧越抱着她跳起來的時候,那姿勢才叫一個華麗,那轉圈轉得才叫一個文藝,還以爲這男人挺有電視劇裡男主的浪漫細胞的,這會兒細想了一下,他更像是早知道有人埋伏,所以直接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心裡面還是有那麼一小點點失望的,但是更大的樂趣卻擺在了他們面前——如何處置這一羣啊?

夏初一來來回回地在他們面前走了許久,看着有些人臉色實在憋不住了,這才笑嘻嘻地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說完卻面色一冷,從懷裡掏出銀針來在煙婆婆和沙治兩人身上多紮了一針:“給你們一個公平活命的機會,解藥只有一瓶,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因爲兩個領頭的都多被紮了一針,所以不說絕對公平,相對公平還是有的。

夏初一將解藥放在他們前面不遠處,讓瀧越帶着她離開此地。

她真的很不想殺人,可是當別人像惡狗一樣狠狠地咬着你不放的時候,你若仁慈一分,性命便捏在了別人的手裡。

那啥誰說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看見不順眼的,就要往死裡整!

“瀧越,你剛剛說你能走出這個迷宮?”夏初一突地想到了這個問題,立馬問道。

瀧越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我不能,但是有人能。”

“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夏初一眼睛陡然綻放晶亮光芒:“我知道了,是無所不知的——十五!”

十五縮了縮,決定不和這個腦殘的女人一般見識。

瀧越眼中滿滿是寵溺笑意,伸手一點她的鼻頭:“你。”

“我?”夏初一聽着這話就想往瀧越懷裡暈,“我這人方向感,呃,不是一般的差。”

而且剛剛她才指了一道錯誤的線路,沒被弄死就算好的了。

瀧越卻擡起頭看着這座城,眼神之中,倒像是有些懷念似的:“歸元城,沒想到最後會落到這個地步。你仔細地想想吧,這地方,你應該是熟悉的。”

夏初一一臉便秘表情地看着他。

瀧越被這麼看着,也不尷尬,只又道了一句:“如果實在記不起,就想想以前的記憶。”

以前的?

夏初一愣了下。

以前的記憶全部都是關於夏府的,那些被兄姐欺負,那些比傭人還要辛苦的日子,那個沒什麼感情的爹,那個沒什麼印象的娘……

一個小家族的女兒,記憶裡會有這歸元境地,會知道怎麼走出去?

夏初一腦袋裡面一團亂,重新將那個女孩子的記憶深深地挖掘,每每看到那些血腥顏色,她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同一個身體,那些疼痛她感同身受,現在卻只恨自己當時那麼輕易地放過了夏家。

瀧越卻沒阻止她繼續去想,只抱緊她,一如既往,給她安定力量。

夏初一一路披荊斬棘地在無數的記憶裡面徜徉,最後落入了一片淨土之中,白色蒼茫,雲煙嫋嫋,似乎被霧靄遮住,看不見裡面一般。

她心裡吃驚,想要將那片雲霧撥開,腦袋卻疼得受不了了,加上這幾天的症狀,眼睛疼得兩行血淚流了出來,劃過白白淨淨的臉頰。

瀧越沒想到夏初一那麼想刨根問底,趕緊地按住她的手:“別想了!想不出來,我自有辦法帶你出去,你別想了!”

然而這會兒夏初一卻好像得了魔怔一般,一掌拍開瀧越的手,兩隻手抱着腦袋,痛苦地在地上打起了滾。

她胸口處,那顆原本黯淡無光的烏木珠子,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浸潤了靈力光澤,如今變得圓潤鋥亮,精光湛湛。

“糟糕,臭女人她觸到禁忌了!”十五頓時也坐不住了,上躥下跳的,焦躁不安。

平日裡它爲了維持身材,連動一下都困難,這麼一小會兒,它動得得有一年那麼多了。

元宵冒出個頭來,被瀧越眼疾手快地撈過來,沒被夏初一來回打滾給壓扁。而小元宵張大眼睛看着夏初一,也不禁焦急起來了:“咕嘰咕嘰!”

“她會沒事的。”

瀧越一手拉住夏初一的手,將她往前一繞,整個提了起來,從前到後,整個擁住,一根透明的繩子瞬間便將她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

那繩子好像蠶絲,裹得夏初一直挺挺的像個蠶蛹,那兩行血淚直接地滴落在那繩子上,看起來竟莫名地觸目心驚!

瀧越心裡挺跳一拍,慌忙地跪在她的身邊,伸出衣袖去擦她臉上的血:“對不起,我不應該操之過急的,對不起……”

十五懂事地照顧着元宵,咬着牙硬硬地沒有說話。

瀧越二指耀動出一簇光焰,正準備劃開自己的手臂,十五卻在這時候,直接地將元宵扔了過去,打斷了他的動作。

“瀧越你真是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每天一碗血吊着臭女人的命,你這是拿你的命換她命!你知不知道你的血有多寶貴,那不是拿給你糟蹋的!你要是死了,留着臭女人好好地活在這世上,你說她會怎麼樣?興許傷心一陣子,然後繼續有滋有味地活!她有司徒戰天,有金元寶,有秦曜軒,有林晟欽,有風洛,你有什麼?”

瀧越手臂一顫,卻還是毅然決然地擡了起來:“我有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她了。”

十五肉呼呼的身子癱在了桌上,再不去管這個執拗的男人。

他以爲它爲什麼給臭女人臉色看?

因爲從沒有這麼一個女人,會把堂堂的上君大人,禍害得如此的慘。

即便當初,他被那幫人圍困,剝魂,抽骨,亦不成像如今這般,狼狽不堪。

那滿頭墨黑的頭髮,如今變成了一根一根,耀目的銀白,刺痛人眼睛。

臭女人,你可看見這個男人,此刻爲你,卑微到塵土裡?

189 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317 羣毆馴獸師大賽363 恭喜姑娘了271 又被人盯上了079 妖魂是什麼035 改名叫戳一下331 有好戲看不看075 這裡面鐵定有貓膩011 數落怡紅樓出去右拐404 情怨癡纏393 鬥389 初一身份1364 春宵一刻132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235 人面蠱072 秦三少一個手腕極高的男人227 青山不改後會有期401 對決1395 瀧越的過去350 覬覦她的人都得死384 玲瓏眼391 司空琰的挑釁344 有一個人一直在她身後287 桃花眼300 碧落黃泉049 連夜趕路遇伏186 最想幹的壞事吃掉你135 以己爲餌0100 再溫順的貓咪也是會撓人的149 明曦皇后的苦衷138 做壞事不能太明顯025 這兩個人還蠻有趣176 老孃強了你140 紅顏禍水207 天才和庸才一線之隔086 在這裡裝什麼虛弱010 難不成要她色誘343 素手乾坤333 遵命我的娘子大人127 火雲靈器認主374 離間026 拍賣會正式開始288 計367 信你236 風洛你怎麼在這裡182 天意如此104 那跋扈的銀白255 命裡無時莫強求134 爲什麼要拉他進來193 求你救救我大哥033 白蓮虛妄的執念391 司空琰的挑釁097 看不透的男人是好人還是壞人019 這一羣人太囂張了052 穿女裝好看330 第一個讓我挫敗的人229 重口味殺手無名193 求你救救我大哥340 最狠不過溫柔鄉109 小東西不解風情285 酒色害人328 好事做多了165 人不任性枉少年129 拜師學鑄器121 見不得你受委屈082 不廢掉胳膊就要命喪於此了367 信你196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056 偷香竊玉054 要麼成爲巔峰要麼跌落谷底035 改名叫戳一下382 禁忌的力量367 信你277 長歡的實力296 我夏初一的男人088 跌入谷底方知人情冷暖219 求之而不得248 我想你了343 素手乾坤359 天子一怒2322 龍骨九召獸龕207 天才和庸才一線之隔306 夏初一醒了278 我嘞個去中計了058 你有能打敗瀧越的功法嗎350 覬覦她的人都得死387 飄渺神域六大隱族362 變故185 兩場不戰而勝的比賽309 姑娘你夫君對你真好198 女人的嘴是神兵利器112 聯手怎樣147 爲了她寧願顛覆整個世界157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359 天子一怒2075 這裡面鐵定有貓膩348 歸元秘境311 傲嬌的十五憤怒的神鼠408 魔化217 無敵金剛小霸王彪悍勇猛夏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