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擎蒼掃了眼四周,淡淡的道,“這間密室,密不透風。恐怕待不到一刻鐘,我們都會窒息而死。”
辛沫兒知道他不是危言聳聽,因爲她發現她已經開始缺癢了。
腳下沒有再多作停留,疾步走到了一張放滿珠寶的檀木桌前,將桌子上的珠寶全都推了下去。
爬上桌子,墊起腳,手伸到了一尊觀音佛上,輕輕的轉動了一下觀音佛手,對面的牆壁立刻被打開,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辛沫兒從桌子上跳下來,拍了拍手,“走吧。”
鳳擎蒼沒有說話,跟着她一起出了這坐密室,來到了通道內。
蘭音和小五緊隨其後。
“那密室裡懸掛着十尊觀音佛,你怎麼就知道哪一尊觀音佛的佛手是開關呢?”鳳擎蒼狀似漫不經心的問着。
“猜的唄。”
“你可真能猜。”
“也許那十尊觀音佛的佛手,各各都有一個開關,不信你可以去試試的。”辛沫兒知道他疑『惑』,她卻不想和他多做解釋,隨便搪塞了一句。這事很難解釋清楚,太繞脣舌。
鳳擎蒼卻沒打算放過她,“你這個兒要是稍矮一點,恐怕都『摸』不着那觀音佛手了。”
言外之意,如果她以前來過這間密室,那麼定是有人相陪。其實他想問的是,那個陪她的人是誰。可是,他卻問不出口。
“再搭個桌子不就『摸』着了。”辛沫兒思念了一圈,“那麼多的寶物,什麼時候都給弄出去纔好。”
“那裡面的東西件件都是價值連城,有的甚至是無價之寶。恐怕你剛出這片大漠,那些寶物就會被人哄搶光吧。就算你全都運出去了,那麼多的寶貝,買下半壁江山都不爲過。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恐怕你也會成爲某些人的眼中釘吧。”鳳擎蒼不閒不淡的說着。
其實這個道理,辛沫兒也是明白的,那裡的金銀珠寶若全兌換爲銀子,去屯兵造器,定能有一番所成。
“那你幫我運出去。”辛沫兒一臉的祈盼。
鳳擎蒼腳步微頓,狀似思索道,“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辛沫兒眼皮一個勁的跳,“我九你一。”心疼她的寶貝。
“那是我們共同發現的,一共有四人,你九我一,似乎有些不公平。”鳳擎蒼慢慢思忖道。
辛沫兒咬了咬牙,似割肉般的心疼,“我七,你三。”
鳳擎蒼乾脆停下腳步,直視着她,“你和我之間就只剩下錢了嗎?”
“……”辛沫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那,你是答應我了。”
是她多想了。
鳳擎蒼吸了口氣,不再看她,順着通道,朝着前面行去。
辛沫兒知他算是默認了,腳步歡快的跟了上去,拽住他的胳膊,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哼起了歌搖。
夜『色』冥冥,百鳥歸林。
那條地道的另一端是平坦的大道,周圍是參差不齊的參天大樹。
辛沫兒趴在鳳擎蒼的後背上睡着了,四人行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一個小鎮上,隨便進了一家快打烊的旅鋪,好好的睡上了一晚。
翌日,吃飽喝足後,纔買了一輛馬車,小五和蘭音驅馬,鳳擎蒼和辛沫兒坐在馬車內。
路上快馬加鞭,一行人行了大約三天半的路程,這纔到底南昭國,回到了旭王府。
辛沫兒不經嘖嘖稱奇,那燕北的三公主從燕北劫過來,恐怕都得五日的路程,再從南昭運到大漠西,又得三天多的時間。
而從清涼殿挖的那條地道,恐也得幾日的時間。
鳳擎蒼卻是在六日前就趕了過去,並將那正牌的三公主推給了漠西的閹人皇帝韓晟。
辛沫兒爲鳳擎蒼的辦事效率稱奇。再嘆,此人果然非常人能比。
到了旭王府後,王府的張管家還有小六不知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知道他們今日回府,正恭候在府外,迎接他們。
而此時迎接他們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應該說是一個八歲左右的小男孩。
辛沫兒下了馬車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個半大的男孩。
若是說鳳擎絕,鳳擎宇和鳳擎蒼有什麼相像的地方,最多也就是俊朗的輪廓和一身的倨傲,一般出自皇家的人,個個都長得俊美。
這也是沒法改變的事,畢竟皇宮內的那些妃嬪門,個個容姿都堪比花嬌,她們生出來的下一代,自是醜不到哪裡去。
這是基因所至。
而皇家貴族身上散發出來的倨傲也是他們與生俱來的,磨滅不去。
男孩有着和他們一樣完美到不可挑剔的輪廓,高貴與生俱來,一身冷峻的氣息比起鳳擎蒼也只差上那麼一點點。
最主要的是,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和鳳擎蒼竟是如出一轍。
宛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若是鳳擎蒼和這男孩一起走在大街上,所有的人皆會認爲他們是親生父子的關係。
辛沫兒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大腦的運轉處於停止狀態。
她纔出去幾天,這旭王府裡竟多了位小世子?
“花癡。”
直到面前的男孩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屑的從她身邊走過,走到了鳳擎蒼的身邊,她纔回過神來。
“他……”辛沫兒回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鳳擎蒼,說話竟有些結巴,“他……他是?”
“回小郡主的話,這位是小世子。”管家張浩恭敬的答道。
小世子?
只有被諸侯爵位或是王爺之子纔有此等尊貴的榮譽之稱。
辛沫兒只覺得心中有什麼地方被堵住,難受得緊。擔心嚇到男孩,放低了姿態,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手放到男孩的頭上,“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卻像碰見洪水猛獸一樣的避開了她的手,轉到了鳳擎蒼的另一邊,沒有回答她的話,牽起鳳擎蒼的手就朝着旭王府內走去。
鳳擎蒼也竟沒有訓斥他不禮貌的舉動,握着男孩的小手進了大廳。
“小郡主,小世子單名一個景字,你不要見意。小世子平日裡就是這個樣子的,他對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除了王爺以外,他從不和任何人說話。”張浩面帶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