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鍾珍鬧得頭大,鄧普斯隨口說道:“好,我發誓,如果將你的秘密給透露出去,就讓我修爲不能增加。這誓言夠重了吧!”
鍾珍露出感激讚歎的表情,“鄧師叔果然是個誠信之人,師侄我非常感激。程琮壁在戰場上被一個煉魂初期的人打敗了,這個您是知道的。但是師叔是否知道,此人在打敗程師叔的時候,剛剛踏入煉魂期只有三個月。”
“然後呢?又不是你,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了,不然我提到他做什麼。我跟在那位前輩的身邊,斷斷續續足足有七八年了,經常隨着他上戰場衝擊靈力陣。程師叔的資質估計沒有鄧師叔您好,腦瓜子也沒有您活泛,但是顯然他也不弱,這是爲什麼?因爲程師叔常年打鬥,從戰場上生死一線得到感悟。”
鄧普斯點點頭,的確是這麼回事。姓程的不是一般的笨,但是也修煉到了煉魂中期。
他突然意識到一點,“你是蒙*隊中的人?到我寧國來做什麼?”
“噓,小聲點。剛纔說的大秘密不就是這個了,我爲了修行在軍中混了幾年,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次不得已到寧國來是爲了躲避仇家,你不是消息很靈通嗎,連這都不知道,蒙國一個姓木的小修行世家出了五萬靈晶買我的腦袋。”
五萬靈晶買一顆人頭,雖然在別人眼裡看着是個大數目,可是鄧普斯怎麼會放在眼裡,他隱隱有所耳聞,卻根本沒關心過。
“木家。。。”他想了想,“蒙國似乎真有這麼個修行家族。”
鍾珍補了一句。“木家一個煉魂中期的惡婆娘,囂張得不得了,背靠着花間閣的老祖還有煉魂後期的掌門,連我師父都給她逼迫來了紫霞宮投靠凌霄老祖,我還能怎麼辦?我是聽說養魂木能讓魄息不散,想着躲個十幾年,肯定要衝擊煉魂期了。就起了個心思想弄到手上。以後厲害了。再去找木家的晦氣,給師父出口氣。”
“養魂木你可別想了,真給你弄去了。我第一個將你給宰了。”
鍾珍點點頭,“鄧師叔你放心,真面目都叫您和程師叔知道了,我如今什麼都不想了。”
她動一句西一句的。半真半假,鄧普斯全然給繞了進去。心中再沒疑惑。
“蒙****中那個煉魂初期的修者叫什麼名字,是誰?”鄧普斯心想自己與程琮壁相比,應該是強了不少,可是。。。其實似乎也沒強多少。
誰那麼大本事。剛晉級煉魂期三個月,就能打敗程琮壁,這人逆天了啊!
鍾珍很堅決地搖頭說道:“出賣自己的國家的事我可做不到。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打聽,但是要我說出來決計不可能。修行者。講究本心本我,要有一些堅持。小事不要緊,大事卻不能放鬆,不然心境不穩會走火入魔的。”
鄧普斯心想,這有什麼好堅持的,隨便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他又仔細了問了關於在戰場是如何產生感悟一些心得,鍾珍又是一陣東扯西拉,搞得他腦袋一團亂,不得不甩袖子走了,決定回去仔細感悟一番。
打發了鄧普斯,鍾珍終於鬆了口氣。
她很是煩惱,心中非常不解,爲什麼總是在小事上精明,騙人是一騙一個準。可大事上卻是極其糊塗,經常不顧後果做些事。
既然已經尋到了瑤娘,慢慢等總有機會私下找她說話,何必趕在今天晚上。
可是忍不了就是忍不了,耐性比從前算是好多了,涉及到太過關心的事,腦子便徹底混亂。
她知曉今天晚上做了很多錯事。
徹底得罪了盧家人,在鄧普斯與程琮壁的面前露了臉,看樣子姓鄧的暫時不會胡說什麼,可程琮壁那邊怎麼辦?這人雖然不算精明,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救了曼兒這件事,份量夠不夠讓程琮壁放過她一馬呢?
眼下師父不在紫霞宮,真是個麻煩事。
更麻煩的事,卻是盧瑾瑜。送走鄧普斯,盧瑾瑜就坐在她的房間,一臉的火氣。
鍾珍這次是一點都不打算繼續坑害人了,完全不打算將盧瑾瑜留下,極其老實地認錯,“盧大叔,非常對不住了,我大錯特錯。不知爲何就頭腦發熱了。爲了解決自己的私事,將大家的安危都放在險地。大叔您還是帶着蕭成走吧,今天徹底得罪了盧家的人,他們或許能看在凌霄老祖或者什麼慕容老祖的份上放過我,但是你身爲盧家族人,肯定會被追究的。”
“我爲何要帶蕭成走,他的死活關我什麼事?”盧瑾瑜翻了白眼。
鍾珍心想蕭成就是個牆頭草,被人堵到牆角一頓捶,肯定什麼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孟來寶眼下不在東來峰,去了天都城,不然鍾珍也會央求盧瑾瑜將他一併帶走。
董煥和瘸子都是靠得住的,留下來無礙。都走光了,沒有隨從跟着,顯得不像樣子。
“大叔你再留個三五天,我給你弄一批魄力丹拿去賣了,換個一萬靈晶沒問題。以後我要是活着走出紫霞宮,再傳信給你,賠你一個七情果。”
見鍾珍認錯態度還算過得去,盧瑾瑜臉色總算好了那麼一點點,“再添一枚長生果,我就既往不咎,不然除非你一直跟着嶽美善,你走到哪我跟到哪,將你全身上下的錢財寶物洗劫一空。”
“再添一枚長生果。。。大叔你。。。”鍾珍咬了咬牙,盧瑾瑜如果不討價還價,那就不是他了。只能以後再去沼澤混個一年半載,尋變異獸吸收了催化一個出來。
“好吧,我答應你,七情果加一枚長生果,真是虧大了。你以爲這些靈果是地裡長出來的?都是以花間閣秘法,用自己的修爲給催發,兩枚靈果我的修爲都得倒退。”
盧瑾瑜連魄力丹都等不及了,隔天一早拿了嶽美善交給鍾珍的紫霞宮出入門派的玉牌,帶着蕭成就跑得無影無蹤。
鍾珍看着他踏着飛箭消失在天際,心想這人這麼畏懼盧家,能在紫霞宮熬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了。
要是她被捆在一個房間裡,裡面塞滿了老鼠,早就嚇死了。
幼年的經歷,在許多人的心裡,彷彿是永遠都抹不去似的。
她就算用腳指頭都可以戳死變異鼠,遇到普通老鼠還是會心跳加速尖叫連連。鍾珍心想,盧瑾瑜也是一樣吧,煉魂中期了,遇到盧家煉魄期的小嘍羅都不敢碰。
即便不是盧家人,只要是個大世家的子弟,盧瑾瑜這人也是能躲就躲。鍾珍不免苦笑,兩人還真是難兄難弟,何其相似。遇到與幼年遭遇有些關係的事情,腦袋就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