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明珠被鍾珍唬得臉色一白,紅顏禍水那萬萬不要當的,她只是偷偷想從家中溜出來到處玩耍一番罷了。
“大哥,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這地方我要不要留下了。珍妹妹你也與我們一起走,紫霞宮我瞧沒什麼好玩的,人人都喜歡裝模作樣。鍾珍你給我易個容,我也要做男人。這一生身爲獨孤家的女子,做人真是一點味道都沒有。大哥,你別誤會,我可不是說你也不是說爹爹孃親不好。”
獨孤破城心裡極其疼惜這個小妹,“嗯,我當然知道。”
鍾珍看了看獨孤明珠的前胸,你還想扮男人,那得勒多緊啊!
她指了指獨孤明珠的前胸,“小珠姐姐,你可做不了男人。這裡太大了。你瞧我,平得跟一塊鏡子似的。”
她哈哈大笑將胸口拍得砰砰響,笑完覺得這好像沒什麼好得意的,頓時又一臉沮喪,“我什麼時候才能長成個成年女子。”
獨孤明珠這才發覺鍾珍似乎還是個少女模樣,好奇地問了問。得知是誤吃了玉顏果,頓時笑不可抑。
她摸了摸鐘珍的腦袋,“我在家是最小的,一直盼着有個小妹妹,你往後也別長大了,一直就這麼當個小姑娘最好。長大又不好玩,還得嫁人。”
獨孤破城瞪了自家小妹一眼,“嫁給朱子陵有什麼不好的,敢作敢當,心懷天下。你竟然蠢得看上姓陸的的,真讓老子快笑死了。”
鍾珍也趕忙說道:“朱老爺這人馬馬虎虎,就他了,你也別想陸天顏。男人都得顧及家族還有將來的身份地位,不管不顧與你去浪跡天涯。隱居山林是不可能的。那得被多少人追殺,要是我是個男人,打死都不要娶你。”
獨孤明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姑娘家的心思,總覺得早早就訂下夫婿,總不如自己找的人好。“嫁給朱家哥哥還罷了,總算知根知底。萬一皇帝祖爺爺不肯讓他當皇帝。我以後真是苦不堪言。”
獨孤破城拍着胸膛說道:“有大哥在,朱子陵只要將他那條小命給好好保住,我就幫他將這個天下給打下來。白風行白風涌那幾個人,不用去管他們。”
晚間鍾珍與獨孤明珠同住一屋,兩人唧唧喳喳地說了半晚上的話,將這些年彼此發生過的一些事。講了個遍,說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這才拉上被子睡覺。
第二天鍾珍讓黃毛給師父送了信,大家便開始收拾行李,打算離開紫霞宮一段時間。
本來還想着向凌霄老祖報備一聲,結果還沒來得去。便見有弟子來報,讓慕容公子帶着新來的李公子前去拜見。
獨孤破城與鍾珍面面相窺,老祖消息這麼靈通。不會這麼快就知曉“李泊城”的真實身份吧!
事實上,凌霄老祖的消息就是這麼靈通。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瘸子等人與鍾珍都擠在她的飛梭法寶上,獨孤破城帶着妹妹在旁邊慢悠悠地飛着。
幾人離開紫霞宮已經有幾個時辰了。
到現在鍾珍還糊里糊塗,凌霄老祖見了獨孤破城便知曉他是何人。千辛萬苦想要偷的養魂木,放在一個寒玉大匣子裡,直接交給了他。讓獨孤破城帶回去給蒙國的親自交給皇帝陛下。
這是個什麼怪異的道理,兩國不是仇敵嗎?寧國國師送這麼一件大禮物給蒙國的國主,怎麼想都讓人想不通。
凌霄老祖私下對鍾珍還挺客氣,表示了不少歉意,“新芽尚小,我卻是無法折斷一小截,既然你與獨孤家的兩位公子小姐是舊識,往後再行求他二人,說不定蒙國國主破例爲賜你一小段。”
鍾珍滿面感動一拜到底,“老祖如此大恩,小子今生感激不盡。能得養魂木救命,是幸運,不能得,也是晚輩的命,並不強求。在嶽前輩那處住了數年,極其喜愛此地。敢問老祖,不知往後還能再返來,不求能時刻能面見老祖,但求有一日還能閒居紫霞宮。”
凌霄老祖微微一笑,“你要肯來,我自然是歡喜。”
鍾珍可沒打算一輩子不回來,師父還在這裡,就算去外面到處逛,卻總得回家。有師父的地方,纔是她的家。預先與凌霄老祖打個招呼也好,免得到時候來來回回地跑會惹人起疑心。
飛行法寶上風大,不好說話,獨孤破城一直沉默着,由着鍾珍孟來寶等人大呼小叫。他身上帶着養魂木,面上裝得輕鬆,其實心中壓力卻是極其之大。
獨孤破城完全不明白爲何,這件東西竟然落到自己手上,由他交給國主。
這應該是白家那幾人的事情,這麼多年,朱子陵與白風行,白風涌等人,派遣了多少人混入紫霞宮,到如今絲毫音訊都沒有。
最爲接近養魂木是鍾珍,但是她也還得等上十年才能拿到一小截新發的枝椏。
有這樣一個燙手的東西在珍寶袋中,獨孤破城當然不能陪着妹妹在寧國四處走動,只能直奔兩國邊境,能早一日到上京便早一日。他決定仍舊是從沼澤地入境,那裡如今仍舊十分混亂,盤查並不嚴格,如果從別處進入,難免會遇到寧國守邊的軍隊。
飛了一整天,一行人尋了個不起眼的,叫做暉縣的小縣城歇腳。等大家都入睡,鍾珍偷偷摸進獨孤破城的房間,路上大叔已經給了她暗示,三更時分過來一敘。
她剛走出房門,便見獨孤破城也客棧的過道上朝着她的房間走過來。
鍾珍等他走近了些,悄聲說道:“不是說要我去你的房間嗎?”
“你沒看清楚手勢嗎,我明明說的是我到你的房間。”
鍾珍仔細回憶了一下,他舉了個三,然後用手指作了個走路的動作,方向明明是朝着他自己。
她搖了搖頭嘆氣道:“算了,你的手勢能看懂一半已經很不容易了。”
鍾珍正要往回走,獨孤破城一把扯住她,“客棧說話不方便,此地人多,我們到外面去說。”
所謂外面,就是到客棧後院角落的隱蔽之處,挖了個地洞鑽進去。兩人都是土行修者,說話最方便的地方當然是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