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等弟子心想餘師姐今天似乎話還挺多,看來真是一個人在思過峰上悶久了。不過能和煉魄後期的師姐多說些話,她深感榮幸,一點都不會反對。
有心套近乎,她繼續講道,“嗯,那我得下個月才能見到師姐了。師姐真是勤奮,我也要多學着點,多謝師姐良言教誨。話說回來,陳師姐可不好伺候,肯定要嫌棄飯菜不好。可這些菜又不是我做的,都是廚房安排,怨我有什麼用。”
餘念慈臉上仍舊與先前一樣面帶笑臉,只是笑容更加大了一些,這表情卻與口中說的話卻是完全不相干。
“洪師妹你可不要亂說話,陳師妹是煉魄七層的修爲,得罪了她難免不好。不過你可以趁她心情好的時候送吃食。她一般晚間睡在最後面空置的牢房之中,但是夜涼風大,睡不好,因此一早脾氣不佳。你可以等她午間補覺之後再來,便會少受點搓磨。”
洪師妹很是訝異,今天餘師姐可真是與往常不一樣,話多還罷了,還特地指點自己什麼時候上峰送飯,看來每次來與她說幾句話,還真的拉了不少交情。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四等弟子便急匆匆的往峰下跑,免得等下天黑了路不好走。這差事甚苦,每隔一天就得跑一趟送飯,爬一趟足足要兩個多時辰,要不是給的靈晶還算不錯,她早就辭去不幹了。
與那位四等弟子一樣,鍾珍也是好奇得很。往日都是那個姓洪的四等弟子嘮嘮叨叨,餘思慈只是隨口應付一句罷了,今天可的話比前二十天加起來還多。
將那位餘師姐的話都聽在耳中,一開始還覺得奇怪,可越聽越覺得似乎根本就好像是在指點自己,該如何下手救人。
不但說清楚了即將要換的陳師妹的各種習性,竟然連囚籠是什麼打造的,裡面又是什麼情形,都一一講個清楚。
她恍然大悟。自己這點本事,就算隔得遠了,平時幾乎沒有半點動靜,連呼吸都停了。靠着緩緩自行吸收的土行之力維持生機,可人家這麼刻苦的人,修爲都是實打實的不含水分,定然耳目聰敏,肯定早就知曉了。
看來餘師姐一直並未點破。更加沒將自己給揪出來,想來也是希望有人將這些弟子們給救出去。
聽她的口氣,估摸着沒有好法子救人,便將這些事情說與自己聽了,反正能不能成事,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看來是低估了煉魄後期修爲的強大,鍾珍溜到地下之後,特地又往後挪了十丈,免得被新來的守衛弟子發現。
聽餘師姐的口氣,新來替換的人對差事不大上心。修爲也是一般般,只是在門派待久了有些門道,這才勉強靠着些丹藥靈果衝到煉魄七層。
又等了兩天,鍾珍豎着耳朵在地下聽着,除了另外那個輪值前來替換的守衛,竟然木婉寧來了此地。
這新來的守衛對木婉寧極爲巴結,說話諂媚之極,鍾珍聽着就覺得心煩,極想上前朝着她臉上一拳頭,打掉她滿口的牙。
“木師姐。您可是貴人踏賤地,這塊地方我已經掃了三遍了,剛鋪了條洗得乾乾淨淨的毯子,您坐下來稍微歇會兒。我先去查探下。看有沒有成熟的靈果。”
“你趕快些,這些人都不知關了多久,站這麼遠都臭死人了。。。”木婉寧抱怨了幾句,便坐了下來,口裡嘀嘀咕咕個不停,嫌棄思過峰住得憋悶。
鍾珍即使心裡的火再大也得強行壓下。動都不敢動一下,全身的氣息收斂,使用靈力維持呼吸,生怕被上面的兩人發現。
行邪惡之事的人是木婉寧,她不但好生生的沒事,那些無辜的弟子們反而暗無天日的關着,竟然還有臉來取人家被關押時培植出的靈果。這已經夠讓人義憤填膺了,她還囉裡囉嗦抱怨被關之人身上臭。
此等毫無廉恥之徒,真是殺一千次也嫌少。
那女弟子將每個門都打開看了看,捂着鼻子一間一間查看。囚室裡面實在氣味難聞,如果不是木婉寧要靈果,打死她都不會進來。
將所有的果囊都查看了一遍,都未成熟,只有一枚差別多了,卻至少還得等上幾個月。
她心裡不免有點打突,等下回報木婉寧,那個潑婦肯定又要發脾氣。這些一等弟子被關在此處,又不能修煉,一個月才喂一粒魄力丹,只能靠原先有的一點魄息慢慢的養果子,七情果哪裡是那麼容易培植的。
女弟子只好回到木婉寧的身邊,特意站得稍微遠一點,怕她一個不痛快,一巴掌揮過來。
“木師姐,眼下還沒有成熟的七情果,不過也快了,只要再過四個月肯定就有成熟的靈果,我瞧有一枚差不多了。”
木婉寧頓時暴跳起來,大聲叫道“什麼。。。還要等四個月,上次我來說要半年,等了許久,這次又說要四個月,我的修爲何時才能恢復?”
她心裡煩躁不堪,都過了好幾年了,只吃了幾枚其他的靈果,七情果卻是是兩年前吃了一枚,到現在也就恢復到煉魄五層,離原來的修爲還差得遠。
姑姑不讓她回山谷居住,天天在思過峰熬日子,簡直都快瘋了。
見狗腿子在遠處彎着腰笑得極其之蠢,木婉寧目光如刀子似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一臉蠢樣。愣着做什麼,將那果子給我看看,如果差得不多,我自有辦法將它催熟。”
鍾珍在地底聽得分明,強壓住的火幾乎要爆發出來。所謂有辦法催熟,她木婉寧資質爛得很,又不懂得使用五行之力,如何能催熟七情果。
說不定還是用那個邪惡之極的法子。
等木婉寧走了,守衛弟子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姓木的真不是個東西,拿了靈果一點靈晶都沒給我,真她孃的晦氣,少不得等她修爲恢復了再去討賞。。。少了一枚靈果,到時候還不知怎麼交差,只能將那個一等弟子給殺了,說她私自將自己培植出的七情果吃了,畏罪自殺。”
她擡頭看了看天上掛着的大太陽,在思過峰當守衛還真是個苦哈哈的差事,白天被爆曬,晚上又冷得打哆嗦,沒有人服侍,還吃不好睡不好。
要不是木長老給了豐厚的賞錢,隔些時候偷一枚七情果,就衝着一個月多拿二十枚靈晶,誰會來這裡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