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端木炫擁着走出了音樂教學樓,季曉可始終扭頭看着面前這個俊朗的男生,總覺得不真實。
走在寧靜的校園裡,她突然停下了腳步,一把拉住了端木炫的手。
端木炫也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她,面帶疑惑的神情,低頭看向她,低聲說道:“怎麼不走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然而,季曉可卻是搖了搖頭,望向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呢喃着說道:“我沒有眼花吧?我不是在做夢吧?”
她的這一番話,讓端木炫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英挺的眉頭也在一瞬間蹙了起來,面色凝重。
沉默了稍許,他反手握住了她的雙手,沉聲說道:“曉可,你不是在做夢。我先送你去醫院。”
說着,他拉着她便繼續往前走去。
跟在他的身邊,季曉可再次擡頭看向他,脣邊勾起一抹喜悅的笑容,笑着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不理不睬的。之前你對我的冷淡,全都是裝的吧?”
端木炫並沒有出聲說話,只是握住她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面色也愈發的凝重起來。
“端木,你怎麼不說話?”見他沉默不語,季曉可不解地出聲問道,白皙的臉蛋上,是一抹疑惑的神情。
深呼吸了一口氣,端木炫竭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低聲說道:“我先送你去醫院,你受傷太嚴重了。”
見他躲避着自己的話語,季曉可的眼神瞬間黯淡了,白皙的臉蛋上,在一瞬間籠上了一層陰鬱。
她突然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走一步,目光倔強地看着他。
見她停下了腳步,端木炫也不得不再次停下腳步,轉回身來,不解地看着她:“你怎麼了?”
“端木,”迎上他詢問的目光,季曉可面色嚴肅地說道,“我們談一談吧。”
這一次,端木炫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說道:“你想要和我說什麼?”
他的語氣有些冷漠疏離,讓季曉可又是一愣。再次懷疑,剛纔那個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臉頰的人,是她幻想出來的。
強忍住心中涌上來的酸澀,季曉可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平靜地看向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音樂教室呢?”
“你不是說,你被帶到音樂教室去了嗎?”挑了挑眉頭,端木炫平靜地說道,脣角微微向上揚起。
猛地回過神來,季曉可顯得有些詫異;“剛纔一直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
見端木炫點了點頭,她又泛起了嘀咕:“你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她的這一句問話,反倒讓端木炫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起來,躲閃着她詢問的目光,他扯了扯嘴角說道:“我因爲忘了東西在教室裡,所以回來拿,結果看見了這個東西。”
說着,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個東西,遞到了季曉可的面前。
看着他手中的小配飾,季曉可愣了愣,才發現這不是一直掛在自己揹包上的掛件嗎?
拿過那個小掛件,季曉可擡頭望向他,不解地問道:“這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撇了撇嘴,端木炫語氣調侃地說道:“你應該問問它怎麼會掉在地上。”
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季曉可訕笑了兩聲,想着應該是在與那幾個女生掙扎的時候,掉在地上的。
他見到了自己的這個小掛件,然後就打電話給自己嗎?季曉可暗自想到,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爲何會給自己打電話呢。
不過,也無所謂了,幸好是他給自己打的電話,她才能夠得救。
嘴角邊勾起一抹喜悅的笑容,季曉可收起那小掛件,擡頭看向端木炫,笑着說道:“端木,謝謝你!謝謝你來救我!”
看着眼前這一張笑容燦爛的俏麗臉蛋,端木炫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急忙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道:“以後當心一些。”
點頭答應,季曉可斂了斂神情,突然嚴肅地看着他,沉思了片刻說道:“端木,我都聽司徒楓說了,你之所以會和鬱嵐訂婚,都是因爲我。”
她的這一番話,讓端木炫的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原本平靜的臉龐上,頓時間籠上了一層陰鬱,目光也變得冷漠起來。
他的這一變化,季曉可看的很清楚,心中頓時泛酸,但面上卻依舊強作鎮定。
今天,她無論如何也要將心中的話告訴他,她不能再繼續這麼下去了。
每天看着他與鬱嵐是多麼的親密,她便覺得很是痛苦。
裝作沒有看見他臉上的陰鬱表情,季曉可繼續說道;“當我聽說了之後,我真的很驚訝。端木,是我錯怪了你。當初聽說你和鬱嵐訂婚了,我真的很難接受,心中也怨怪過你。但當我知道你是因爲我,纔不得已和鬱嵐訂婚時,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說着,她邁步向着端木炫走近了一步,神情激動地看着他,繼續說道:“因爲我知道,你並不是因爲喜歡鬱嵐,才和她訂婚的。你的心中是有我的。我不再是一廂情願。”
英挺的眉頭頓時緊擰成了一團,端木炫一言不發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是一抹陰沉冷冽的神情,心中卻格外的複雜激盪。
“端木,我喜歡你。”一步上前,她一把抓住了他的雙臂,目光堅定地望着他,語氣嚴肅地說道,“當初鬱嵐的出現,讓我變得很小氣很斤斤計較,對你發了很多的脾氣,是我不對。但就是從那時起,我就喜歡上你了。看着你和鬱嵐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你離開後,我更是經常想着你。當聽說你和鬱嵐訂婚的消息,我更是恨不得立馬來找你。但我又怕,我怕你是真的喜歡上了鬱嵐,纔會和她訂婚。”
她的表情格外的豐富,一會兒激動一會兒陰鬱,此時又綻放出了明媚的笑容:“所以,當司徒告訴我說,你是因爲我,纔會和鬱嵐訂婚時,我不會再害怕了。我告訴自己,一定要來找你。告訴你,我是多麼的喜歡你。”
沉默地聆聽着她的這一番自白,端木炫始終緊抿着薄脣,沒有出聲說一句話,棱角分明的剛毅臉龐上,是一抹凝重複雜的神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見他始終不說話,季曉可眨巴着一雙清澈的眼眸,疑惑地看着他,低聲道:“端木,你怎麼不說話?是我說太多,讓你不知從何說起嗎?”
抿了抿薄脣,端木炫突然擡手,推開了她抓住自己的手,並往後退了一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他的這一舉動,讓季曉可頓時間愣住了,一臉詫異地看着他,再次伸手想要拉住他,卻不想,竟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臉上頓時間浮上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她急忙出聲道;“端木,你倒是說話呀!告訴我,你並不喜歡鬱嵐。端木,和我回去A市吧。”
“曉可,別這樣。”蹙着眉頭,端木炫陰沉着一張臉,語氣嚴肅地說道,“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也不要再一直纏着我不放。”
“爲什麼!?”季曉可下意識地出聲問道,臉上是一付震驚的表情,雙瞳因爲驚訝而睜大,“你不喜歡我嗎?”
她的話,讓端木炫的臉色愈發的陰沉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收緊成拳,指甲陷進肉裡,他也渾然不自覺,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剋制住心中的疼痛。
“曉可,我已經和鬱嵐訂婚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深呼吸了一口氣,端木炫低沉着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是不會和你回去A市的,我的家就在這裡,這裡有我的家人,我的未婚妻。”
季曉可只覺得耳邊有一道驚雷炸響,她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腳下一個踉蹌,她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身子也微微搖晃。
見她這般模樣,端木炫心中一陣緊縮,伸手便想要扶住她,但擡起的手,最後還是被自己強制的壓了下去。
發出一聲酸澀的大笑,季曉可斜睨着他,臉上是一抹自嘲的笑容,她冷聲說道:“你有未婚妻了,是我糾纏着你不放。對,我就是執迷不悟,就是要死纏着你!我就是喜歡你!”
心,像是被利器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疼得他一陣**,但端木炫卻依舊強作鎮定,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沉聲道:“我不喜歡你。”
簡短的一句話,卻宛如一柄閃光的利劍,刺中了她的心臟,她只感覺心中一陣疼痛,眼淚再次決堤而出。
這算什麼?這究竟算什麼?!
當她發現自己滿心滿眼的全是他時,他已經不在她的身邊。當她鼓起勇氣來找他時,他卻告訴她,他有自己的未婚妻,他不喜歡她。
誰能告訴她,這究竟算什麼?!她這些天來的表現,都是笑話嗎?!
她忍受着被人欺負,才受了屈辱,都是因爲他,而結果換來的,卻是他的一句“我不喜歡你”。
老天這是在懲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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