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內,一輛價值不菲的銀白色瑪莎拉蒂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快速地在擁擠的車流內衝來衝去,不過可能是車主的技術着實是高,竟然沒有撞到。不過這種瘋狂的代價就是無數的攝像頭拍下了這輛車子的車牌號。
當然,要是當地的交警在知道這輛車的車主是陳家的小少爺的話會不會上來討要罰單,或者是扣陳杰駕照得分已經是後話了。至少現在的交警部門已經忙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無數的投訴電話打進來,投訴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陳杰。
車子的時速狂飆着,20,30,40,50…80,90,100……150,160,180.跑出市區,轉眼間陳杰的車速就已經飆到了一百八十碼,瑪莎拉蒂銀白色的車身拉開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雨點啪啪地搭在車窗上,而坐在車裡的陳杰卻是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一個勁兒地踩着油門,迷茫地看着前方,只有在看到障礙物的時候纔會動一下手,迅速地閃開,而陳杰的另外一隻手上正叼着一根菸,這根菸已經燒到了菸屁股了,陳杰依舊沒有扔掉它的意思。達到一百八十碼的車子開起來已經不叫做車子了,很多人就是隻聽到嘩地一聲,然後一道銀白色的魅影閃過,轉過頭去的生活只是見到一個車屁股,暗罵一句不要命啊。然後只管自己開着車。畢竟人家不要命是人家的事情,自己還是要命的。他開瑪莎拉蒂的人,死了到也好。省的繼續出來禍害別人。這些車主很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地想道。
在極速中的陳杰好像是忘記了一切,看着不斷倒退的風景,陳杰莫名地感覺到一種叫做煩躁的情緒,他有一種衝動,要不要,把車子開到逆行上去?就這樣結束掉?僅存的良知告訴陳杰這樣死的並不是他一個人。自己可能會牽扯到另外一個家庭,甚至是毀了一個家庭,雖然陳杰現在感覺無比地煩躁,卻還是不會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
於是陳杰決定,要不要看到一輛比較貴的車,自己再撞過去?這應該算是爲民除害什麼的吧。這個開着瑪莎拉蒂的“屌絲”還是有一點點仇富的,決定要死還是帶着一個開的車子比自己要好的人一起去死吧,省的這些有錢人留在世界上禍害別人,陳杰的腦子開始短路起來,不過看着一輛輛車子開過去,陳杰還真的沒有見到過比自己的瑪莎拉蒂還要貴一點的車子,這麼說起來,自己最腐敗了?
不過這段時間陳杰也是逐漸冷靜下來,這也讓那些未來,經過這條路的富豪保住了一條性命,畢竟要是方纔陳杰若是看到一輛比自己這輛車貴一些的車子,怕是真的會腦子抽風地撞過去,那樣估計陳璘就樂瘋了。
將手機少點半個菸屁股的煙丟在菸灰缸裡,伸手從衣服兜兜裡摸出了一根菸,啪地一聲給點上,然後慢條斯理地抽了一大口,猛然西如肺中,一大口煙猛然吸進肺裡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這龐大的刺激力直接將陳杰刺激地咳嗽起來。
等咳完之後,好像是把心中所有的不快都給咳出來了,陳杰慢慢地把車子停了下來,車子停靠在一個小山包邊,這個小山包有差不多五十來米高,算起來也有十幾層樓了,陳杰從一旁的袋子裡拿出了好幾瓶五糧液,走出車子,關上車門,提着這一大袋的酒,任由雨點打在自己身上。
和一個傻逼似得穿着皮鞋踩在泥濘的山路上朝着山頂走去,等到真的走到山頂的時候,啪地一下脫掉了自己溼漉漉的西裝,然後拿出一瓶五糧液打開,猛然灌了一口下去,胃裡涌上來一股強烈的火熱感,就好像是肚子裡,有一把火在燒,很熱,很痛!
那天晚上,陳杰在這個小山包上,就着雨水喝酒,喝吐了,吐了繼續喝,喝醉了,醒來繼續喝,直到在那個小山包上吐出血來。這才暈死在小山包上,任由雨點一點一點地打在身上。
這感覺,就是失戀嗎?真他孃的難受。這是陳杰徹底崩潰前最後的意識。
這時候在澳大利亞的一處農場,這座農場外種着金黃色的小麥,而農場的結構也是那種中世紀的風格,看起來很是柔和,在農場內,慕青瓷正看着手裡熟悉的號碼,在猶豫着要不要撥出這個號碼。要不要告訴陳杰真相。
她的心很亂,很亂,想了很久,看到一旁哭泣,身體已經透支到極限的韓清馨,慕青瓷忽然發現,這樣對韓清馨不公平,爲什麼她死之前不能見一眼自己最愛的人。她一直在爲陳杰打算,可是傷的卻是她自己,她難道就沒有資格在死之前看一眼自己的愛人?難道就不值得自己的愛人推着她看人生的最後一次日出日落?不能相濡以沫,卻也不能就這麼相忘於江湖。
上天沒有什麼公平,不過有機會讓人公平,爲什麼不能把握呢?這對韓清馨不公平,而公平,只要自己打通陳杰的電話,和趁機誒說了真相後,讓陳杰過來陪韓清馨,這就是公平,至於陳杰到時候會不會傷心,慕青瓷這時候發現,如果自己作爲陳杰的女人,連陳杰的傷心都不能撫平,而是隻能欺騙他的話,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做陳杰的女人呢?
真正的愛情,不是靠欺騙得來的。不能讓他的人生,充滿遺憾,作爲愛他的一個女人,自己有必要讓他的人生完美起來。
看着身邊已經哭的昏厥過去的韓清馨,慕青瓷嘆了口氣,對着對面的慕雲做了一個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照顧她的手勢,慕雲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小姐要做什麼,不過對於慕青瓷的命令她是無條件的支持的,見到慕雲接手了自己的活,慕青瓷這才轉身走出房間。撥通了陳杰的號碼。
陳杰,你知道嗎?清馨最多隻能活三天了,求求你,在最後的時候能夠來見見她吧。打電話之前,慕青瓷也是不由得流下了眼淚,對着手機喃喃自語、電話打過去,這回通了,不再和之前一樣顯示的是已關機,但是電話卻一直沒人接,慕青瓷打了一遍又一遍,發現還是沒人接,嘆了口氣,陳杰應該是出門去了,畢竟剛剛纔被清馨甩掉,心情能好就怪了,慕青瓷發了條短信給陳杰,讓陳杰看到短信後立馬給自己打電話,慕青瓷這才轉身朝着裡屋走去。
另一方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是雨過天晴了,陳杰感覺到太陽光照進了自己的眼皮,這纔有些悠悠的醒了過來,剛醒來,陳杰就感覺身體很虛,喉嚨好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一樣,感覺很刺。而手裡,只有酒。這要命的東西陳杰自然不能再喝了,昨天都喝的胃出血了,要不是陳杰的體格強,怕是就直接橫死在這山頭了,能活着見到今天的太陽,不得不說是陳杰的命太好。
還好昨天喝了不少酒,還有些酒瓶子,自己怕麻煩,買的都是大口的酒瓶,所以一個晚上下來,竟然也接了不少水,陳杰也就拿起這些裝了水的拼字拼命灌了起來。(算是能接水吧,總不可能讓陳杰趴地上跪舔吧。)
喝了好幾大口水後,陳杰這才感覺有點好起來,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陳杰摸了摸額頭,自己好像是發燒了,不過陳杰感覺沒什麼,強忍住昏昏沉沉的睡意從原地站了起來,拿起溼漉漉的衣服,發現上面沾滿了黃泥,這玩樣兒,索性不要。穿着都嫌丟人啊。
陳杰從山上回到車裡後,在車子裡翻了好久,這才找了幾片康泰克出來,這是昨天出門的時候蘇暖兒硬塞進去的,看來還真的有用,不得不說有時候蘇暖兒看起來很大條,其實也是個非常注意生活細節的人。
吃了康泰克後,陳杰便是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了,本來就是重傷初愈的他加上這場發燒,總算是把他給壓垮了。加上感冒藥帶有的催眠效果,陳杰很沒有高手氣質地趴在車子裡睡了過去,睡了約莫有四五個小時,出了一身淋漓的大汗之後,陳杰這才醒轉過來,發現精神的確是好了很多。
這時候陳杰纔想起看手機,看了眼手機,發現竟然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陳杰翻開手機,看到手機一排的未接電話,微微楞了一下,在發現這些都是慕青瓷打來的時候,陳杰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自己好像是漏掉了什麼。
終於陳杰看到了那條短信,在看了短信後,直接撥了慕青瓷的號碼過去,等到對面接了起來,陳杰開口說道,“喂,我是陳杰。”
電話裡的話筒傳來慕青瓷的聲音,聽到慕青瓷所說的事情後陳杰整個人愣了一下,眼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眶裡涌出。
這個傻丫頭!出了事情難道不能找人一起分擔嗎?
說了句等我。陳杰掛掉了電話、心情很亂,很糟糕,卻是感覺莫名地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