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葉心就沒那麼好受了,見到白耀時,身上的酒氣依舊沒有消散,頭髮凌亂,雙眼帶着一點血絲,衝着白耀傻笑。
而見到雷琪時,白耀則是立刻改頭換面,一副孫子樣向她解釋昨晚宿醉的原因,看的一旁的葉心,捂嘴偷笑“沒出息,不管你以後多厲害,還不是妻管嚴一枚。”雷琪也不怪他,只是略微發了幾句牢騷,便原諒了他。
三人來到主樓正廳,向牧卬辭行。結果發現,裘天洛與雷飄飄在他們起牀之前就已經離開了,招呼都沒打一個,三人也不在意,反正昨天已經把話挑明瞭,他倆是去是留,也不需要自己等人去操心。
“諸位少俠,何不多住幾日,也讓老朽好多盡一下地主之誼啊。”牧卬客氣道。
白耀拱了拱手,說道:“牧老莊主客氣,我等還有要事去辦,實在不便久留。白耀在此多謝牧老莊主的盛情款待,他日有緣路過此地,必登門拜訪。”
“既然少俠,去意已決,老朽便不多做強留了。這裡有一些盤纏與一些衣物,金創藥之類的俗物。是老朽的一番心意,還請少俠收下。”
牧卬命人拿來一個包袱,想要送給白耀,當然後者自然是百般推脫。在人家這裡白吃白住,哪還好意思再拿人家的東西,三人臉皮都薄,誰都不敢收。
於是雷琪和葉心就這麼站在一邊,雙手環抱,看着白耀與牧卬像磨豆腐一般推來讓去的。最後白耀也實在是慪不過對方,收下了,因爲白耀怕再這麼推下去,把牧卬的一身老骨頭給推散了,畢竟人家身子虛,經不起白耀這種大小夥折騰。
“諸位少俠,一路好走,日後路過此地,可一定要上門多坐坐,老朽必奉諸位少俠爲上賓。”將白耀三人送到門口,牧卬也不再多挽留了。
“牧老莊主實在太客氣了,他日有何難處,用得上我們這些小輩的,直接捎個信,我等畢當鼎力相助。”白耀拱手說道。
二人又是一番寒暄了一會,才互相道別離開。看着白耀三人朝着山下走去,牧卬神秘一笑,山莊的大門自行緩緩關閉。
三人一路下山,在一塊樹林中的空地上,停下歇腳。
白耀拿出水壺喝了一口,感嘆道:“雖然這次無功而返,但也算了收穫頗豐。我的筋脈問題解決了,小丫頭實力大增,結交到了像你這樣的。。。。。”
白耀扭頭看向葉心,那好兄弟三個字硬生生是嚥了回去,額頭青筋直冒,飛奔到他面前一腳將他蹬翻在地,提起他的衣領嚷嚷道。
“你丫的,沒見過錢嗎?就不能讓我抒情完?老子好不容易有感而發,想要提提士氣,全被你給破壞了!”
“切,你還沒七老八十呢,現在感嘆人生早了點吧。不過,這老頭還挺有錢的,每張都是萬兩銀票呢!”
“什麼!我看看,家大業大就是好,送銀票低於萬兩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咧。”
看着二人耍寶,雷琪捂嘴偷笑。經過這一番嬉鬧,三人的心情都略微好轉,不再因柳雲飛的死而感到鬱悶,當然只有一個人從來就沒有鬱悶過,有的只是猜疑,那就是雷琪。
“好啦,你們別鬧了,白耀哥哥說的也不全對,誰說我們這次會無功而返啦。”雷琪輕咳一聲,出言阻止二人繼續撒潑打滾。
此話一出,二人皆是呆立當然,趕忙來到雷琪身邊,白耀問道:“丫頭,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雷琪那強悍的分析能力,絲毫不比她的身手弱,二人也是心知肚明,於是停止了嬉鬧,站在一邊洗耳恭聽。
“柳雲飛很可能沒有死,我們都被他給耍了!”
葉心聽完以後不斷的皺眉:“可是你探過他的墳墓,也是你說的裡面有一具骸骨。”邊上的白耀也是不住的點頭。
雷琪白了二人一眼,說道:“沒錯,裡面的確有一具骨骸。可是,那具骨骸之上可沒寫着柳雲飛三個大字啊。”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疑點。還有,柳字怎麼寫,木加卯,木字與莊主的姓同音,這就不需要我多做解釋了吧。”雷琪的手指纏繞着那長長的鬢角,解釋道。
“這還沒完,我們在酒席之上牧老莊主離開時,沒有站穩,我過去扶他,同時傳了一絲微弱的真氣進去。很奇怪,我的真氣全部被他擋在了體表之外,完全沒有傳進去。”
雷琪邊說邊拿着樹枝在地上寫着字。
“這足以證明,牧老莊主會內功,而且功力與境界之高,絕對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最起碼也在破聖之境以上,罡氣收放自如,彈指之間隨意切換於身體內外。”說完在地面上寫上一個詞。
“另外還有一點,假設柳雲飛真的死了。劍仙之死,這等驚天地泣鬼神的重磅消息,你們覺得會無人知曉麼?那麼大家知道以後會有什麼反應,別說太華山了,整個華陰城早就被別的門派佔據了,可如今呢,依舊保持着無主的狀態。”又是一個詞寫出。
“附加一點,太華山可是有着黑蛟蟒王這樣的奇獸,先不提還有沒有別的奇獸,就算只有蟒王的存在,卻讓牧老莊主平平安安的住了盡二十年,不覺得奇怪麼?”
當雷琪說完之後,將手中的樹枝丟開,地面上出現了幾個字,分別是骸骨、木卯、功力、佔據、平安這五個詞語。
而白耀與葉心二人的表情就很有意思了,如果下巴能掉到地上,那麼他們的下巴已經摔成四分五裂了。
白耀更是誇張,走到雷琪面前,抓住後者的小腦袋,使勁的前後左右不停的擺弄,嘴上還唸唸有詞:“小丫頭的腦袋到底是咋長的呀,真神奇耶!”
一息之後,他很後悔之前自己的舉動。
“丫頭,我知錯啦!以後再也不敢啦”白耀抓着懸崖邊上的一顆小樹枝,整個人吊在崖邊,被風吹的搖來蕩去。
玩笑之後,白耀認真的說道:“要不今晚我們回去,暗中查探一番,說不定會有什麼眉目。”
雷琪與葉心,同時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麼,現在我們。。。。。。”
“轟!”
裘天洛的身影,從樹林中背對着三人爆射而出,狠狠的摔在三人面前。而雷飄飄也緊隨而上,同樣朝着三人飛來,雷琪飄身而起將其接住,玉手按在她的心臟處,幫她壓住傷勢。
“好陰邪的拳勁,這傷勢形態也很眼熟。”二人的身上,都有着一個漆黑的拳印,在拳印之上有一縷的黑氣透出。
裘天洛爬起身,盤膝而坐。白耀也來到他的身邊,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九陽真氣隨之調動,輸入到體內,助其療傷。
三人的眼睛全部集中在二人倒飛而出的樹林中,就這麼緊緊的盯着。
“哈哈哈,幾個小傢伙,還真能跑,讓老子追了這麼久。”
話音一落,那樹林中走出兩名,身穿黑色袍服的神秘人。那寬大的黑袍與兜帽,將二人的身形與相貌全部擋了個嚴實,聽那聲音,年紀應該已到中年。
兩名黑袍人腳步一停,離衆人約有兩三丈的距離,而在他們身後紛紛傳出一連片破風聲。不過片刻,在衆人四周的樹枝上,地面上停留着數十名黑袍人的手下,將衆人團團包圍。
這些人一席黑衣,面帶京劇臉譜面具的,動作整齊劃一,衣着一致相同,配上那臉上各不相同臉譜面具,整體氣勢頗爲不凡,想來也不是什麼尋常角色。
“好久不見啊!記得上次見面,還是在狂劍山莊呢,不會不認識我們了吧。”其中一名黑袍人說道。
白耀雙眼一眯,眼神中寒光四溢,說道:“你們是當初幫鐵青河滅我狂劍山莊的那幾個黑袍人,還真能追啊。”
“沒辦法,上頭有命,我們這些跑腿的哪敢抗命啊。先自我介紹一下,也好讓你們做個知道是死在誰的手下。鄙人姓謝,單名一個軍字,這位隨我一同前來的同伴,複姓皇普,名金炫。好了,你們可以上路了。”
謝軍介紹完之後,二人同時取下兜帽。謝軍長的濃眉大眼,雙眼炯炯有神,五官棱角分明,相貌剛毅過人。而皇普金炫,看其年齡應該大上謝軍不少,一頭褐色短髮如鋼針一般,直立在頭上,眼如銅鈴,長相粗獷,鼻直口闊,身高八尺,身材魁梧,配上那一臉的絡腮鬍,整個人不怒自威。
就在二人想要動手之際,葉心出言打斷道:“原來是神火宮的皇普宮主與玄陰堡的謝堡主,兩位都是江湖前輩,身居高位,成名已久,如此爲難我們這些江湖晚輩,傳出去不好聽,也不好看啊!”
皇普金炫豪邁的笑道:“哈哈哈,你這小傢伙倒是有點見識。老夫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上頭有令,我等不能不從啊。”
此話一出,謝軍微微皺眉,開口道:“皇普老哥,要死之人就不用跟他們多廢話,對付他們我們之中隨便一人便可,你上還是我上。”
“謝堡主既然都挑明瞭我等命不久矣,何不讓我等做個明白鬼呢,就當發發善心,不要讓我等死不瞑目啊!”葉心笑道。
謝軍嗤笑一聲,揮了揮食指,搖頭冷笑道:“別浪費時間了,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還有,想做個明白鬼,你們也沒這個資格。”
話音剛落,只見他腳尖用力,朝着衆人爆射而去,頃刻間已來到衆人眼前。只見他右臂擡起,小臂之上佈滿了漆黑如墨的邪氣,順勢轟出。
白耀目光一利,迎面而上,體內真氣猛烈運轉,同時也是一拳轟向對方。
“砰!”
一聲巨響,迴盪在場上所有人的耳邊,那一瞬間的響動,使所有人耳膜一痛,想來剛剛二人的雙拳對碰,絕對有着千鈞之力。
白耀落地之後連退了八步,才穩住身形,每退一步都在地面上踏出一個深深的腳印。白耀抖了抖發麻漆黑的右手,九陽真氣自行撲滅手上邪氣,右手即刻恢復原來的色澤。
謝軍落地之後,退了兩步,驚訝的看着白耀,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拳,感覺右拳上傳來一股炙熱的極陽真氣,手腕一抖,真氣一衝,將這股暗勁撲滅。
“不可能,這纔多久,功力居然突飛猛進到這等程度。”謝軍冰冷的目光,緊盯着白耀,後者嘴角一挑,冷笑道。
“你們這羣王八蛋,真以爲吃定我們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