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白耀五人甚至包括雷琪在內,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他們被嚇到了。每個人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嘴巴張的足以吞下一頭小牛犢。
這極端恐怖的一劍,其視覺衝擊力之震撼,將白耀等人全部嚇傻。如今五人才真正體會到,這劍仙柳雲飛的實力,絕對是無敵的存在。
在他使出這一道驚天劍氣之時,似乎完全沒有提氣的感覺。劍氣消失之後,也沒有回氣的打算。看那氣定神閒的模樣,就好像這一道劍氣的消耗,根本不痛不癢,那感覺猶如平日裡吃飯起筷一般,輕鬆愜意。
“喂!都醒醒,我知道自己英明神武、蓋世無雙、霸氣十足、風流倜儻也不至於把你們嚇成這樣吧,瞧你們那點出息。走,跟我回去吃飯。”
柳雲飛一揮手,大搖大擺的朝着山莊走去,整個人痞氣十足。只看其外表和形態的話,於那至強者的稱號完全沾不上邊。
白耀五人總算回過神,互相對視,眼神之中還殘留着一些莫名的情緒,有着劫後餘生的欣喜,有着之前那一劍的驚駭,還有對柳雲飛這不拘一格的性格而感到無奈。
而山下的謝軍與皇普金炫此時正在平復自己的心情,在不平復的話,估計他們的心臟已快跳出身體外了。
待他二人帶來的手下遲遲趕到之時,二人發現,上山時的數十人,現在還活着的,只剩下區區的五人而已。
也不知道是柳雲飛刻意爲之,還是他們點子背,近九成的人,都死在那道劍氣之下。
如今的謝軍真是欲哭無淚,這些人可都是來之不易啊,每個人都是花了極大的代價與資源進行大力培養。可就在這眨眼之間,死了那麼多,讓他怎麼還有臉回去向幕後之人交差,乾脆一死以謝天下得了。
“這簡直就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原以爲劍仙柳雲飛的那些傳聞,都只是後人以訛傳訛給誇大了而已,沒想到今天就直接給我們上了生動的一課。”皇普金炫很是無奈,搖頭嘆息道。
“是啊,是我太大意了,當初在他現身之際,我就應該立刻撤退,就是因爲心中的那一絲倔強,結果搞得損失慘重,我要付全部責任。劍仙之名,果然名不虛傳。”謝軍苦笑道。
如果大家對這一劍沒什麼感覺的話,那麼來個舉例說明吧。已普通人的視力而言,大概三米左右的距離能看的清一個人的全貌。十米之後,一些視力好的人也是可以看見大概的輪廓。百米之後,你眼中的那個人已經縮小了數倍之多。千米之後,人的大小估計連蚊蟲都不如。那五千米之後呢,你眼前的人已經不見了,因爲已經超出了你的可視範圍。
可柳雲飛的這一劍是在二人離開近十里五千米開外射出的,在他們的距離之間,還有一整片的樹林與山石阻擋。這一劍精準無誤的射到他們,並且剛好將他們推到上山時的山道上,才散去。所以請大家自行想象這一劍的恐怖。
言歸正傳,皇普金炫看着正在懊惱與悔恨之中的謝軍,嘆了一口氣,上前勸慰道:“此事我也有責任,也不能全怪你,依我看還是先飛鴿傳書向殿主稟告吧,至於這太華山嘛,我覺得我們可以。。。。。。”
就在皇普金炫還沒說完之際,柳雲飛的聲音,居然憑空在他二人耳中響起。
“面子我給了,再敢上山,殺無赦!”
二人被嚇的雙眼一瞪,同時嚥了一口唾沫,眉宇之間一滴冷汗隨之滴落。
。。。。。。
白耀五人坐在餐桌前埋頭悶吃,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除了雷琪還算鎮定以爲,其餘四人包括雷飄飄在內,桌底下的腿如同觸電一般,不停的抖着。
看着衆人這般拘謹的樣子,柳雲飛翻了翻白眼,說道:“我說你們至於緊張成這樣麼,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們不成。別看我剛剛大發神威,可平時我還是很隨和的,都放鬆,像在自己家一樣,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白耀將手中的碗筷放心,沉思了一會,開口說道:“多謝劍仙前輩的救命之恩,晚輩有一事不明,還請前輩告知。”
柳雲飛單手拖着腮幫,笑了笑點了點頭。
“晚輩師承湖北狂劍山莊雷破山,不知前輩可曾相識?”白耀問道。
柳雲飛盯着白耀看了一會,笑道:“認識啊,四十年前在家閒着無聊,就出門走動走動。在湖北剛好碰到這幾個小鬼,我看他們挺可憐的,就隨意指點一下,給了幾本修煉的內功招式,就離開了。後來每次路過也都會他那坐坐,這幾個小鬼,資質雖說一般,但也很有禮貌,挺不錯的。”
這一口一個小鬼叫在嘴邊,聽上去好像很怪異,因爲看柳雲飛的長相也就二十出頭,比白耀大不了幾歲。
可實際上,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柳雲飛的真實年齡估計已有百歲之上,之所以長相保持在二十歲左右,是因爲其功力與境界之高,已到曠古絕今的地步,所以衆人並沒有什麼不妥。真要比年齡,在場的所有人可能比他孫子輩都要小。
而從他所說的話語來看,五人對於那心劍神訣劍皇訣獨孤九劍這等頂尖劍法的來歷,總算得到了證實。
“小鬼,你練的是殺破狼吧?”
白耀一愣,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奇怪,他怎麼會知道。殺破狼施展的時候,於尋常拳腳無異,我不說的話,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感覺如何?”柳雲飛笑問道。
“前面三篇用起來都還挺順手的,只是那最後的必殺篇,每次施展,渾身筋骨痛癢難當,就連肌肉骨膜都會受到一定的輕微的損傷。不過,晚輩還是很佩服創出這等奇招的人,招式不拘一格,兇猛凌厲,很適合我,本來我對使用兵器的招式就不是很感興趣。”既然自己所用的招式已被識破,那白耀也不在顧忌什麼,開始侃侃而談。
“誒!謝謝你的稱讚,當初,我也是閒的無聊,爲了打發時間,隨意創作的!不過,還真有人煉成了,這是我沒想到的。”
“啪嗒!”
白耀剛剛拿起筷子想要夾東西吃,可一聽這話,又呆住了,手中的筷子應聲而落。
看着柳雲飛笑眯眯的臉,白耀趕忙起身,抱拳說道:“原來此招是前輩所創,晚輩多番劫難,都是靠此招化險爲夷,否則早已死無葬身之地。前輩,請受晚輩一拜!”
白耀的話並沒有絲毫做作的成分,這一路走來,如果不是練了殺破狼,他也的確不可能活到現在。在他以爲柳雲飛對他有變相的知遇之恩與救命之恩。同時,也被柳雲飛那驚人的武學天賦而感到深深的折服,這等奇招可不是尋常人說創就創的。
就來白耀剛想下跪之時,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托住膝蓋,怎麼都跪不下去。
柳雲飛擺了擺手,很無所謂的說道:“這都是你的機緣,跟我可沒有半分關係,我也沒有讓你練啊!你記住,你之所以每次施展完必殺篇後,會有這樣的不適感,那是因爲你的筋骨還承受不了,等你再變強一點,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
白耀雙手抱拳,點頭稱是,恭敬的坐下,眼神之中充滿了敬畏與興奮之色。
“下面該誰了,有問題的一個個來,放心,有問必答。”
“之前聽前輩說,牧老莊主是前輩所做的一個傀儡,不知前輩所用的可是死愧之法?”
葉心的話,讓白耀等人很是不解,死傀之法是什麼東西?當然,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因爲牧卯無論是從上下前後左右怎麼看都於常人無異,就是一個上了歲數,體弱多病的老頭而已。可柳雲飛之前卻說,他是自己煉製的一個傀儡,這讓衆人很難相信。
“看不出來,你這小鬼還有點見識嘛!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死愧秘術所造。”柳雲飛點頭承認。
“前輩這麼做,就沒想過有違天理麼?”白耀驚訝的看着葉心,心道:“這小子,是吃錯什麼藥了麼,居然這般質問劍仙前輩。”於是衝着後者使勁的眨眼,示意對方趕緊道歉,可葉心卻由始至終看都不看他一眼。
柳雲飛被質問也不惱怒,微笑道:“如今的小鬼,都像你這麼有膽氣麼?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罷了,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讓他親自給你解惑吧。”
話音一落,牧卯從門口走進廳內,對着白耀等人抱拳說道:“諸位少俠有禮了,之前也是照着我家主人的吩咐行事,欺瞞了諸位少俠,還請多多恕罪。”
白耀五人看了看柳雲飛,也皆是點頭示意無妨。沒辦法,人家是劍仙,是至強者,是天下無敵,就算被耍了也要忍着,更何況對方也沒有惡意,純粹是出於好玩的心態。不然的話,白耀等人的下場絕對悽慘無比。而柳雲飛也是滿臉寫着:“就是老子乾的,你們能怎樣!”
牧卯猛咳了幾聲,回憶道:“哎!其實此事也不能怪家主,老朽本名牧濤,數十年前在中州也有着不小的家業,自身也是學過一些拳腳功夫。奈何遭奸人所害,慘遭滅門,可謂是雞犬不留,就連我還在學走路的乖孫,也慘遭對方毒手。”
說道這裡,白耀等人都是沉默不語,半個月前他們師門也是同樣慘遭滅門,他們此事的心情幾乎跟穆濤一樣,有着深深的無奈感。
“當時,就在老朽生命垂危之際。主人出現了,在他將仇家轟退之時,老朽便已傷重不治身死當場。我家主人知道這一滅門慘案,於心不忍之下,用通天般的手段,使老朽起死回生,同時也幫老朽報了那滅門之仇,爲了報答主人的恩情,老朽決定一生追隨主人,絕無二心,直到老朽壽終正寢的那一刻。”牧濤說完之後,鞠了一躬,離開了。
看來這段往事對他來說,絕對是不想再去回憶的。喪家之痛,滅門只恨,即使大仇得報,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忘記的。
“死愧之法,是一種煉製傀儡的至高秘術,早已失傳。其功效就是將才死去不久的人,用特殊的器具替代心臟,用九轉金丹重新活化體內的血液與臟腑,在強大的真氣刺激下,從而達到起死回生。只不過這裡面的器具、九轉金丹、強大的真氣缺一不可,而且任何樣,都不是尋常人所能擁有的。沒有通天徹地之能,幾乎想都不要去想。”葉心解釋道。
衆人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同時也是驚訝柳雲飛居然連這種起死回生的逆天之法都能辦到,於是心中的敬畏之情再次加深。
葉心起身恭敬的抱拳說道:“晚輩不知其中的隱情,之前多有衝撞,還請劍仙前輩恕罪。”
柳雲飛搖了搖頭,笑道:“不知者無罪,再說我什麼輩分,還會跟你這些晚輩一般見識嗎。不過,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呢?”
“還請前輩示下!”
“鹿祁峰跟蕭覺是你的師父吧!這兩條小狗還活着麼?”
突然,柳雲飛身上爆發出一股極其鋒銳的氣勢,無形之中更是有輕微的劍吟聲隨之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