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與葉心二人同時被對方的狂暴氣勁轟退,就在他們剛剛落地之後,那一道尖銳的叫聲傳入二人的耳中,使得他們渾身上下所有的寒毛爲之一豎,心中一股涼意油然而生。
“那個,葉心,我看要不今天就到這吧,我們先回去用餐,好好交流一下心得。我有種感覺,如果我們再不走的話,恐怕就要大難臨頭了。”
葉心也很贊同白耀的話,一個勁的點頭,從剛剛的那個音調,他已經知道是誰了。
只是,此時他們二人現在纔想到離開已經爲時已晚,在他們四周原本已經風平浪靜的樹林,再次捲起一陣的微風。
這道風起的很是詭異,分開兩股直奔二人而去,其範圍只在二人方圓一丈之內,而一丈之外卻是沒有半分響動。
二人同時腳下一踏,向後退去,因爲他們都發現了,這兩股詭異的風很危險,那風中所帶起的樹葉,竟然恍若刀片一般發出點點寒光,非但如此,兩股微風如同鎖定了二人似得,緊緊的跟着二人的身形,久久不散。
看着彼此眼前這兩道羣追不捨的微風,二人同時出手將其打散,風中的樹葉頓時四下飛散,可是讓他們再次感到驚異的是,這些樹葉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向他們急速射去。
白耀眉頭一皺,施展火雲鐵桶想要將這些如同利箭般的樹葉擋開。由於之前的消耗,此時此刻的這一招無論是威勢還是氣勁,都顯得虛浮無比。
一旁的葉心則是佔着自己破聖之境,一層厚厚的罡氣已經佈滿全身。只是他的情況比起白耀好不了多少,之前的交戰已經使他體內的真氣所剩無幾。即使九霄真經回氣極快,也不可能在頃刻間恢復體內消耗一空的真氣。那一層厚實的罡氣,只是有形無實罷了。
所以二人的防禦眨眼間已被搗毀,如利刃般的樹葉,瞬間將二人的防禦氣勁射的千瘡百孔。雖說他們二人的防禦形同虛設,但也並非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樹葉在穿透他們的氣勁時,威力已弱掉七八分之多,隨即被二人的身體硬抗而下。
比起身體的筋骨防禦,白耀還是要勝過葉心不少的,畢竟在最早的時候,白耀的身體被境界的強化異能洗禮過好幾次,再加上金剛體法的錘鍊,用鋼筋鐵骨來形容他也不爲過。所以樹葉只是毀其衣袍,卻並沒有給他的身體造成任何的傷勢。
至於一旁的葉心,他此時的情況跟白耀一比着實有着不小的差距。只見他身上的衣袍,橫七豎八的出現不少切口,每一道切口裡面的肌膚都泛着淺淺的血痕,整個人倒是顯得有點悽慘。
一聲輕微的響動被二人發覺,隨即擡頭看向眼前最近的一顆大樹上。雷琪猶如鴻毛一般,輕盈的站在一根細枝之上,目光從上而下俯視着二人,神態冰冷,滿臉的煞氣,看着二人的眼神帶着一分微薄的怒氣。
雷琪飄身落地,一雙美目瞪着二人一言不發,櫻桃小嘴緊貼在一塊,腮幫子略微鼓起,看來如今的她正在氣頭上。
白耀看着她的神色很是尷尬,搔了搔頭,剛想開口好言相勸一番,數枚暗器以一種旋渦之勢,劈頭蓋臉的向他射來。
無論是從發射的軌跡與控制手腕的巧勁,都完全不能同日而語,如今的雷琪跟白耀與葉心一樣,早已今非昔比。
這也同樣是讓白耀頭痛不已的原因:“這手法之前沒見她用過啊,難道是一個月前劍仙前輩灌輸給她的招式?”
白耀不敢怠慢,雙臂縱橫交錯,出現一連片的殘影將所有的暗器盡數接下,手上傳來的痠麻感與寒氣,讓他的雙臂微微的顫抖,想來這次雷琪是動了真怒。
就在一旁葉心還在偷笑之時,同樣的旋渦形暗器也衝着他飛快的射來,而且勁力與速度比起白耀這邊,還要強上數分,射的他哇哇亂叫:“哎呀!雷琪妹子,這不怪我啊!你家白耀也有份,怎麼可以厚此薄彼,這不公平!”
雷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同時又是一聲輕哼,雙臂帶着某種律動,不斷的揮舞,引起四面八方的一陣微風,風勢輕柔細微,就在二人享受着這股柔風之時。
雷琪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異常,手腕微微抖動,微風即可變成狂風,頓時四周的枝葉迎風而起,如暴雨驚雷,伴隨着雷琪那充滿怨氣的聲音,分別衝着二人暴涌而去。
“哼!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東西,被你們毀了,各打八十大板,以儆效尤!暗器四絕,風中舞!”
這招風中舞可謂是器借風勢,快如風馳電掣,軌跡變化多端,將暗器射人不備,迅捷多變的特點展現的淋漓盡致。
白耀與葉心二人同時對視一眼,微微點頭,二人打算聯手防禦,順便也試探一下這所謂的暗器四絕到底有何特別之處。雖說劍仙傳授的東西,絕對沒有凡品,但這樣的暗器手法是他們聞所未聞的,所以一時好奇想要探個究竟。
葉心飛身來到白耀的身後,雙掌緊貼其背門,體內爲數不多的真氣全數灌注進他的體內。而白耀體內的九陽真氣也隨之翻涌不息,兩種不同的真氣居然沒有產生絲毫的排斥,反而水**交融般的融合在一起。
白耀緊盯着雷琪,右掌對着她的身形順勢轟出,一道龍形氣勁隨之產生,這招火龍穿山,比起之前與葉心對拼時還要強出數分,那栩栩如生的焰形巨龍,瘋狂的涌向雷琪。
“丫頭,盡全力!”
一聲暴喝隨之響起,雷琪嘴角一挑,即使白耀不開口提醒,以她的聰明才智哪看不出二人的居心,心中暗笑:“想試探我,好,就讓你們開開眼。白耀哥哥,千萬要小心哦!”
此時雷琪之前所施展的風中舞,已被這道龍形氣勁衝散,破的直截了當,但雷琪沒有絲毫的驚慌,一雙袖袍交錯而過,手腕一抖,密密麻麻的錐形暗器如蝗蟲般將整個龍形氣勁覆蓋。
“暗器四絕,花映淚!”
這層層疊疊的暗器一陣翻滾攪動,只在眨眼之間便將龍形氣勁搗毀,還剩三成的飛針,再次衝着二人爆射而去。
白耀與葉心二人同時目光一凝,在真氣互相交融下,其恢復的速度,居然比他二人單獨恢復還要快。九陽真氣的兇猛炙熱,九霄真經的正中平和,產生一種難以想象的互通感。
二人體內的真氣只在幾個短暫的呼吸間,便以恢復近七成左右。葉心身法一提,如同浮光掠影,使出鷹揚萬里這招以身法見長的爪招,飛奔向雷琪。
而地面上白耀雙臂交錯翻轉,那漩渦熱浪將眼前的暗器全數封鎖,僅在一息之間,那些暗器已被白耀的氣勁牽引住,隨即雙臂一展將暗器全數拋離。
這一手的柔勁配合火海無邊的運勁法門,可以說是用的恰當好處,而遠處的雷琪也是被這一幕稍稍的震顫了一番:“小看白耀哥哥了呢,本以爲他的招式屬於硬橋硬馬的直接攻擊,沒想到原來是有粗有細呀。”
雷琪也不敢多想,立刻收回思緒,眼前的葉心以殺到她的跟前,只見他臨空一個鷂子翻身,雙臂猶如兩把鍘刀,直挺挺的斬向雷琪的雙肩。雷琪見狀,雙臂猛烈旋轉,如同兩座小型風輪,雙臂的袖袍在她的帶動下就好像變化成兩片堅硬的圓刃,對着葉心的雙爪迅猛的切割而去。
隨即一種金鐵交加的摩擦聲響起,這種只有在兵器打磨時纔會出現的聲音,居然詭異的出現在現場。葉心看着自己小臂上的兩道血痕,他驚呆了。
他的罡氣被破了,如果雷琪用什麼比較特殊且帶有極強攻擊性的招式,來將他的罡氣破開那他到也認了。這天下武學招式多如繁星,能無視境界的距離去強行破開罡氣的武學也不是沒有,就如同白耀的火雲掌,裡面的火龍穿山與那最強的一式天火焚城都有這樣的威力。可雷琪僅僅只是用她的袖袍就破開了自己的罡氣,又怎麼能不讓他驚訝。
“不對,她的衣袍有問題,雖然跟她平時穿的一模一樣,可那種觸感與鋒銳之氣絕對不是普通的料子,同時需要加上無霜訣的催動,纔會有這樣可怕的切割力。”
葉心暗中琢磨了一番,擡頭衝着雷琪一笑,雙手一舉,有種投降的意思。雷琪也是理都不理他,直接從他頭頂飛過,衝向白耀。
遠處的白耀看着葉心的舉手,也是暗自搖頭,心中想想也就釋然了,反正又不是拼命,今天只是大家興致所致,可以說是互相檢驗一下這一個月所修煉的成果而已,也沒必要這麼較真。
只是向他靠近的雷琪,可不會給他舉白旗的時間。那袖袍中的一雙玉手呈現蘭花指的模樣,隨後輕輕一抿,兩指間的牛毛細針如紙扇般展開。手腕一轉,指尖一彈,手中的細針飛射而出。
這還沒完,那雙小手如同變戲法一般,每一次翻轉彈射都會有不少的細針飛出,可以說是前呼後繼,一浪接着一浪。
“白耀哥哥,不準認輸,一定要接我這一招。暗器四絕,雪裡針!”
白耀腦門一片的虛汗,心中納悶不已:“小丫頭,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當時文鬥啊,光靠一張嘴就能把招式說出來去接,那我到省事了!”
其實白耀會有這樣很無奈的想法,是因爲眼前這招已細針做爲暗器來用的招式,看上去威力好像還不如前兩式,實則不然,內裡大有乾坤。
已他出道來大小戰意不知道打過多少場,哪看不出這招的門道。細針前後相隨,連綿不絕,如果自己躲避,雷琪絕對會用袖袍去牽引改變方向,使其覆蓋範圍擴散到最大,到時候這種見縫就鑽的細針,別說躲了防守都未必能全部擋下。
如果自己不躲,那倒是稱了他的意,除非自己用極強招式直接將這些細針強硬的轟散,可及時如此對自己的消耗也絕對不會而且雷琪也會乘機反擊,自己怎麼去應對都是輸定了。
其實這纔是一個暗器高手真正可怕之處,遇敵交戰時對自身真氣可以保持在一個恆定的消耗點,使氣海可以跟得上消耗。再加上無物不可成器,可以用大量的暗器去消耗對方的真氣,自己則可以以逸待勞,耗都能耗死你。
白耀甩了甩腦袋,將之前那一刻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拋開。心念急轉,身形略微俯下,一掌猛擊向地面,一聲悶響那灼熱的氣勁如波浪般散開,一招地火燎原吹飛了將近五成的飛針。
之後身形一轉,看上去像是在用火雲鐵桶這一招,可實際上並非如此。四周的氣勁被他帶起直衝天際,猛的將他包圍,就好像形成一個防護罩似得。而剩下的飛針有一半被吹飛上天,有一半則被擋在氣勁之外。
這一招可以說是火雲鐵桶與火海無邊的結合。
隨着一陣塵土飛揚,白耀咳了兩聲,笑道:“丫頭,沒讓你失望吧!”
雷琪飛奔到白耀面前猛衝到他的懷裡,欣喜道:“白耀哥哥最棒了,想死琪琪了!不過,你弄壞了琪琪的東西,你要給我打下手,再幫我做一個。”
白耀寵溺的摸了摸雷琪的腦袋,對着遠處的葉心笑着點了點頭,而對方也是抱着真誠的笑容做出迴應。三人對這一個月的修煉,彼此之間都是心滿意足。
在三人的頭頂上的天空中,柳雲飛踏空而立,輕笑道:“這幾個小傢伙真不錯,尤其是這個白耀,懂得活學活用,是個可造之材!”
話音一落,柳雲飛的身體,呈現點點銀光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