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旋風部落的首領,此時可以說是驚駭的不行,原本他以爲自己一錘,就能將當斯砸成肉餅,可手中的銅錘如同砸中山嶽一般,寸步難進。自己的銅錘,重達百斤,加上自己全力砸下,那種力量幾乎要突破千鈞之力。居然被一名年歲不大的青年,輕描淡寫的托住。
只見青年托住銅錘的右手向前一推,也不見他如何作勢,那旋風部落的首領,竟然連人帶馬被拋飛而去。
首領也是身手不凡,一個空翻落地之後,雙眼直逼青年,眉頭深鎖,看青年的打扮絕對不是草原上的人,是個外來人。而且青年的身手應該不在自己之下,也看不出對方的虛實,這讓他不敢什麼過分的舉動。
“小子,你不是金沙部落的人,此事與你無關,本首領勸你不要攤這個渾水。草原上弱肉強食,一向以強者爲尊,這是天理。”
青年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給你們十息的時間,滾出我的視線內!”
這話深深的刺激了首領的神經,腦門青筋直冒,滿臉的漲紅之色,怒吼一聲:“兒郎們,給我拿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死活不論!”
一聲令下,四周的旋風部落的勇士們,駕着座下的馬匹,揮舞着手中的大刀,紛紛叫嚷着衝青年圍剿而去。
倒在地上的當斯趕忙起身,撿回長斧,想要跟青年並肩而戰。可沒想到青年抓住當斯的肩膀,向後一丟,像丟小貓小狗似得,將他丟回金沙部落的人羣中,自己則是慢慢的踱步向前。
當旋風部落的勇士裡三層外三層的將青年包圍時,青年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只見他嘴角微微上翹,右腿高高擡起,之後朝着地面猛然一跺。
那些旋風部落的勇士們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一股滔天熱浪撲面而來,以青年爲中心,那暴風般的灼熱氣勁,呈水波紋狀向四面八方吹去,將他們吹的人仰馬翻。
隨後青年身形無風自轉,炙熱的氣勁迴旋而生,頓時一股強大的吸力陡然而生,四周被摔得頭暈眼花的勇士們,感覺手中的大刀不在受自己控制,居然倒飛向青年,在遇到青年生成的氣勁邊緣時,全部被震成碎片。
“散!”
青年一個急停,雙臂向外一揮,那些被震碎的砍刀碎片,如強弓勁孥射出的利箭,射向四周,至於那些到底不起的勇士們,已經來不及逃了,其結果只有一個,全部被射成篩子,無一倖免。哪怕是在馬匹後面的人,也會被碎片射穿馬匹帶走性命。
安靜,絕對的安靜,這樣的實力,讓金沙部落的人全部忘記合上自己的嘴巴。草原上的血腥他們見識過,可像青年這般恐怖的實力,他們金沙部落還真是頭一次見識,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此時過後,要將青年男女奉爲最高等的貴賓去招待。
至於那名首領,早就沒有之前那副趾高氣昂,凶神惡煞的模樣。有的只是驚慌、駭人、恐懼與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想逃,立刻就逃,可那不爭氣的雙腿正顫抖個不停,使不上半分力氣。
就在青年將碎片向四周射去的那一刻,青年雙眼一眯,眼前首領那副不堪的模樣讓他冷笑一聲,隨即單腳一踏,渾身恍如身處烈焰之中,直奔首領而去。
這一舉動,嚇得首領握緊雙錘,衝着前方亂揮亂砸,嘴上更是發了瘋似得亂吼亂叫。突然整個人禁止不動,眼球似乎要奪眶而出,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赤紅之色,心口處的火紅掌印,觸目驚心。
“人要爲自己說的話負責,你看看你,一句話害死這麼多人,造孽啊!所以你身爲首領,就應該以身作則,下去陪他們吧。”
隨着青年的話語,首領仰面而倒,氣息全無,只是與青年僅僅一個照面而已,便以命喪當場。
青年也不多看一眼,轉過身走回金沙部落中,在他身後屍橫片野。而金沙部落裡的人至今都沒有回過神,族長哈佔,顫顫巍巍的上前說道:“少俠,老夫眼拙,不識少俠身懷神功,此番多虧少俠仗義出手,老夫在這裡謝過了。之前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少俠多多見諒啊!”
青年微微一笑,那俊秀燦爛的笑容,與之前那殺氣凜然的狀態截然相反,氣質變化之快,實在讓人汗顏無比。
“族長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金沙部落裡的人,熱情好客,哪有冒犯之理啊!”
此時與青年同來的女子,上前拽着青年的衣袖,笑道:“白耀哥哥,功力又有精進哦!”
青年摸了摸女子的腦袋,微笑道:“小丫頭,你白耀哥哥沒有食言吧!”
這對青年男女,正是一路北上的白耀與雷琪。
自從二人與葉心裘天洛等人分道揚鑣之後,一路北上,經過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是來到塞外草原。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遊山玩水,倒也是逍遙自在。當然這一路上也少不了紛爭殺戮,畢竟只針對他們的暗花期限還沒有到,一些江湖中的暗殺門派依舊會找他們的麻煩。
當然以二人如今的實力,可是絲毫不懼他們多少,哪怕對方派出長老執事級數的人物,二人也能聯手將其擊退。這一次次的追殺阻截,都被他二人化解,在中州白耀與雷琪二人的名字,倒是被越來越多的門派與閒散俠士知曉,可以稱得上是小有名氣了。
回看眼前,白耀以摧枯拉朽之勢掃平了旋風部落,這種剛剛成立的部落,滅了也就滅了,也不用擔心遭到什麼報復行爲。
待金沙部落回過神之際,所有人都暴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所有人看向白耀與雷琪二人,眼神中都充滿了敬畏的神色。集體向他二人獻上,草原中最高的禮節,男人們左拳貼緊心口,單膝下跪,女人們右手緊貼在左手背,微微躬身。
這一大羣人,做出這樣的動作,看的他二人很是尷尬不已,也不好上去阻攔。草原中的人無論男女都流淌着一股真誠樸實的熱血,他們尊敬你,說明你得到了他們的認可。在行禮的時候,你如果上去好心客套,只是被他們認爲你看不起他們。所以白耀二人也只能入鄉隨俗,任由他們如此。
在衆人行禮過後,紛紛回家準備食物,他們打算入夜之後舉行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這也是他們的一向習俗,只要是關乎整個部落的喜事就會舉辦一次。
而族長與祭司也是超過他二剛來時十倍的熱情,去招待他們,弄得他們汗顏無比,二老那滿臉的笑容,那皺紋幾乎都快要擰成一團了。回到氈包,上好的茶葉與點心,毫不心疼的拿出來招待他們,就差沒有把他二人供起來拜了。
強者受到尊重是理所當然的,但把你當成神一樣去膜拜那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夜晚,這聲勢浩大的篝火晚會如期而至,部落中的男女集體載歌載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白耀與雷琪二人也執拗不夠衆人,也跟着他們一起跳了起來。現場熱鬧非凡,一片歡聲笑語。
而且上來向白耀敬酒的人更是絡繹不絕,白耀來者不拒佔着自己內功深厚,邊喝邊將酒氣排除,喝道了一大片。那部落中的第一勇士當斯更是被人擡回氈包內的,白天的救命之恩,對他來說是大恩,於是找上白耀敬酒,白耀也被他的豪爽與真性情感染,放開暢飲,結果將對方喝的神志不清。
隨着晚會的結束,大家都是一副興高采烈,意猶未盡的模樣。只是第二天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去做,衆人也只能回去休息。
臨近午夜,白耀與雷琪手牽着手,在草原上閒逛,消消食醒醒酒。雷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最後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說道:“白耀哥哥,想聽我的故事麼?”
白耀微笑着點了點頭,看來雷琪是忍不住要吐露自己那神秘莫測的身世了。
“我是雷破山的養女,你是知道的,可我真正的身份是雪窖冰天殿殿主慕容青玄的女兒。”
雷琪的話過了老半天都沒有得到白耀一丁點的回覆,她好奇的看向白耀,隨即噗嗤一笑。白耀的神色彷彿被晴天霹靂連環雷給劈傻了一般,呆呆的定格在那裡一動不動,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雪窖冰天殿是什麼樣的存在,江湖中首屈一指的巔峰勢力,能與之抗衡的門派絕對只有一手之數。殿內高手如雲,能人異士數之不盡,坐擁數萬門徒,在北國可謂是隻手遮天,獨霸這一方之地。
殿主慕容青玄,一身功力登峰造極,實力之強在江湖中能排進前十之列。其境界已經達到恐怖的入化之境,獨門絕學‘無霜訣’更是已經練致頂層,舉手投足間有近乎改變自然法則的驚天之能。
以白耀的估計,慕容青玄的綜合實力,比之劍仙柳雲飛都不遑多讓。當然這也是因爲他對柳雲飛的接觸不深,沒有機會去體會柳雲飛那通天徹地的實力。
好半天白耀才勉強平復下心中的驚駭,開口詢問道:“那林家的滅門,也是你命人所爲吧!”
雷琪點了點頭說道:“嗯,是我飛鴿傳書給隱藏在中州的秘密分部去做的,整個中州每一處地方都有一個我們雪窖冰天殿的秘密據點。”
白耀苦笑搖頭,心中想想也對,這麼一個巔峰勢力,爲了自己手下門人能夠方便行事,在中州插下暗旗也是理所當然的舉動。至於雪窖冰天殿滅他林家,完全是輕而易舉,比踩死一隻螞蟻難不了多少。
其實這始作俑者是白耀他自己,如果不是他跟雷琪的關係,再加上林家的處處刁難,後者也不會遭受如此的滅頂之災了。
雷琪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十五年前,我還只是剛剛學會說話走路的孩童,因爹孃的一時興起,於是就帶上我一起外出遊歷,我當時還很小,對外面的世界很是新奇,一路上也是歡欣雀躍。只是在路過中州湖北時,爹爹遇上了一個極其強大的仇敵。對方好像是籌備已久,也知道我們的行程路線,當我們路過的時候進行偷襲。”
這話出雷琪嘴中說出,沒有半點的感情存在,好像就在說明天吃什麼一般,顯得平淡無奇。白耀輕輕的握住雷琪的小手,當一名安靜的聽衆。
“這些人實力極強,人數衆多,而且又勝在出奇制勝,一個照面以傷了爹爹,爹孃一面照顧我一面還要對敵。雖說殺了他們不少人,但還是逐漸落入下風。最後爹爹全力施展一人獨自擋住他們,讓孃親帶着我先逃。無奈之下孃親只好抱着我,將我藏到一家府邸中的柴房內,叫我躲好,自己便離開去找我爹爹了。”
雷琪低着腦袋,眼中泛着淚花,強忍着自己不讓眼淚流出,腦海中浮現出爹孃對自己那寵溺的笑容,還有孃親的那一句話。
“丫頭,乖乖的躲在這裡,孃親跟爹爹去打壞人,數到一百,孃親跟爹爹就會回來接你了。”
只是他們的失約了。
雷琪晃了晃腦袋,接着說道:“只是爹孃都不知道,那間府邸其實是雷破山的私宅,是他在湖北安插下的一處秘密藏身之處,以便日後狂劍山莊出現什麼變故,也好有個棲身之所。雷破山在柴房發現了我,見我可憐,於心不忍,便將我帶回山莊收做養女。當時的我年紀還太小,沒有什麼分辨能力,以爲過兩天爹孃就會回來接自己回去,沒想到一等就是十年。五年前,孃親經過千辛萬苦總算是找到了我,想要接我回去,最後還是被我拒絕。”
“爲什麼?”白耀問道。
“因爲你,我捨不得你!”
雷琪的雙眼,注視着白耀,眼神中有着不捨與眷戀,還有那若隱若現的愛慕之意。
“白耀哥哥,如今你也知道的身世了,對雪窖冰天殿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你肯定也是心中有數,我們在一起肯定會引來少數人的反對,甚至是爹孃的阻撓。那麼,你還會堅持跟我一起回去麼。”
白耀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之後嬉皮笑臉的說道:“丫頭原來你是小富婆啊,那更不能放你走啦,我決定了死都要跟你死一塊,棺材買兩口,一口空着放陪葬物,一口咱兩一起躺,如何啊!”
雷琪飛撲到白耀的懷中,後者微笑着仰望着天空,手上輕輕的撫雷琪的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