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哥哥,這個人好奇怪啊?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似得?”雷琪的聲音傳進白耀的耳中,使後者爲之一愣。
白耀回過身,發現雷琪正歪着腦袋,直勾勾的看着越走越遠的古榮,好像正在回憶着什麼。
“丫頭,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居然沒發現!”
白耀很是不解,在他的四周,除了草原之外別說丘陵了,連棵小樹苗都沒有,那也就是她並不是早躲在某處,之後纔出現。
如果剛剛纔到的話,那麼雷琪的速度也太恐怖了,這裡距離部落有五里開外,自己跟古榮接觸的時間連一蓋茶的功夫都沒有。這麼短的時間內,雷琪究竟是怎麼橫跨數裡,並且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
“這丫頭,隱藏的夠深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我身後,這麼遠的距離趕來還能心不跳氣不喘,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這種輕功都快趕上葉心了。”
實在是讓白耀很是費解。雷琪看着白耀突然抓耳撓腮的樣子,讓她心中感覺很好玩。於是,也不解釋自己是怎麼出現的,任由對方繼續想破腦袋,抓破頭皮。
“白耀哥哥,你是怎麼認識他的,說來聽聽看,如果條件符合的話,應該會是那個人。”雷琪問道。
白耀腦袋更大了,一個早上,腦海中問號之多,幾乎都快趕上草原上青草的數目了。白耀將自己之前遇到古榮的來龍去脈敘述了一番,雷琪聽完之後,心中有數,也更加肯定了古榮就是自己回憶的那個人。
“他是蜀中九曲音域域主古思琴的長子,古榮!”
此言一出,白耀爲之一愣,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九曲音域?江湖中有這個門派麼,之前我在狂劍山莊時,有翻閱過關於江湖上一些門派分佈與介紹的書籍,完全沒有提到過呀?”
雷琪笑道:“江湖之大,豈是一兩本書籍就能全部全部介紹的清楚的,一些隱世的門派其底蘊與實力,可絲毫不比明面上的那幾個大派弱。而且他們行事詭秘,很少在江湖中行走,自然不會有對他們過多詳細的記載啦!”
“那丫頭你是怎麼知道的?”白耀很好奇,這幾年幾乎無時無刻都跟雷琪在一起,這些江湖中的秘聞,她又是從何得知的。
雷琪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六年前我與古榮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古思琴帶着古榮遊歷江湖,路過湖北時與雷破山偶遇。二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最後因盛情難卻,古思琴便帶着古榮在狂劍山莊住了幾日。”
對於白耀來說這還挺新奇的,沒想到狂劍山莊居然還有這麼一段舊聞,不過想來也是,六年前自己還是一名上不了檯面的下人,沒那個資格去接觸這一類的事情。
“不過古榮給我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爲人謙遜有禮,言談舉止很是優雅,尤其是在他撫琴的時候,那種雍容華貴,溫文爾雅的氣質被無限的發大。當初可是迷倒了山莊內近九成的女弟子與女性僕從呢!甚至連那個飛揚跋扈的雷飄飄,都差點淪陷呢。”
白耀伸了個懶腰,看了看一旁緊盯着自己眼睛都不眨的雷琪,很無所謂的說道:“那又如何,他也就騙騙那些庸脂俗粉而已,丫頭你不會跟他們同流合污的哦?”
雷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接着說道:“雖然他成了女孩們心中的最佳眷侶人選,但同樣也成爲男弟子們心中的最佳情敵。你知道麼,當初第一個挑事的就是裘天洛,以假借切磋之名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結果,裘天洛連他三招都接不住,就慘敗而歸。”
“什麼!”
白耀頓時一驚,雖說自從出道以來裘天洛與自己交手,就沒有贏過一次,屢戰屢敗。但也不能直接否定他的能力,裘天洛的本身實力絕對不弱。
尤其是他那一手御劍之術,雖然還略顯稚嫩,但假以時日,必會成爲享譽江湖的一大絕技。至於爲什麼總是敗在白耀手上,那也只能怪他生不逢時了,有句話叫做既生瑜何生亮。
“白耀哥哥,你也別不相信,這件事當初山莊裡面的弟子幾乎全部知曉,只是礙於裘天洛這位大師兄的臉面,所以也沒太多提起。我當時覺得無聊也沒有去看,後來也是聽別人說的,據說,古榮的內功招式很奇特,似乎是一種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挪移手法,將裘天洛逼的狼狽不堪,最後只能投降認輸。而古榮也沒有太過強勢,很有風度的跟裘天洛握手言和。”
白耀點了點頭,對於古榮也有了初步的瞭解,只是,他初次見面的古榮,好像跟雷琪所說的略微有點不同,對方的眼神給人一種淡淡的無奈與憂愁,彷彿心中有什麼心結一般。
“原來如此,真看不出來他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居然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真希望能跟他交交手,見識見識他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蜀中與塞外的距離足有數千裡之遠,看他剛剛離開的方向其目的地應該跟我相同,就算出門遊歷也不用跑這麼遠吧?”白耀心中很是疑惑,再次問道。此時他二人已經開始返回部落,打算收拾收拾東西,再次啓程。
雷琪也是很有耐心的回道:“還不是因爲那本七玄天音的曲譜。傳說七玄天音,公分七章琴曲,乃是上古流傳至今的絕世至寶,當然這也只是針對那些通曉音律,擅長音攻的家族門派而言。那七章琴曲各有神妙,居然沒有牽扯到一星半點的攻守之勢,可對心神上的影響卻是異常的直接。”
白耀愣了愣神,心中瞭然,開口接過話茬:“難怪我剛剛修煉烈陽刀,最後一式始終突破不了,可是一聽到他的琴聲居然直接突破了。他跟我說那首曲子叫金戈鐵馬,應該就是七玄天音中的七大琴曲之一了吧!”
雷琪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這七章琴曲在療傷、回氣、運功、爭鬥、擾亂敵人的思緒等一系列的鋪住效用上,只要琴音一響,絕對是如有神助。可是,就因爲古思琴在獲得這件至寶之後,一時得意忘形,導致消息外泄,引來了雄霸蜀中的第一勢力唐門的窺竊。結果,九曲音域一夜之間慘遭滅門,門內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古思琴只能忍痛用自己跟另外兩個兒子做誘餌,爲古榮搏的一線生機,讓他帶着曲譜逃了出去。至於古思琴自己與他的另外兩子,皆是命赴黃泉。唐門搜尋無果,只能放棄,殊不知曲譜就在古榮身上。真沒曉得,兜兜轉轉又在這裡遇見他,世事難料啊!”
此時白耀正捧着雷琪的小臉,一陣搖來晃去,雙手不停的搔這對方的腦袋,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嘴上還唸唸有詞:“哎呀!哎呀!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呀,怎麼啥都知道,這裡面到底裝了多少東西呀,怎麼就這麼神奇呢?”
白耀再次捧住雷琪的小臉,認真的說道:“丫頭,你是不是練過什麼超級記憶**之類的絕世心法啊?”
而雷琪也是很認真的看着白耀,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溫柔與憐惜之意。
半個時辰之後,天上的太陽已到頭頂,部落中的男女也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男的出門打獵,女的在家洗衣做飯,小孩則是幫助家裡人做一些瑣碎的小事,或者是放羊畜牧。
不過,此時此刻的部落中,大部分的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奇葩的一幕,雷琪抓着被扁成豬頭的白耀的小腿,一落拖進自己的氈包中。
白耀揉了揉腫脹的臉,問道:“丫頭,你可真是江湖百曉生啊,什麼都知道。”
雷琪收拾着衣物,頭也不回的說道:“有一些呢是從書裡看到的,有一些呢是我那咋咋呼呼的老孃跟我說的,這些江湖中的辛秘聽起來也很有趣,我就當故事聽咯。”
待二人收拾完之後,白耀突發奇想,做了一件看似微不足道,卻改變了這個部落未來的事。他將過去在狂劍山莊死記強背下來的武學招式,取其精要去其糟粕,重新默寫了一遍,就當是給部落的一份見面禮。
二人知道如果去辭行,肯定又是一番糾纏不清,於是留下了默寫下來的招式範本,悄然離開了。當哈佔與當斯來到他二人的氈包,發現二人早已離去,也是倍感無奈。
可看到桌上留下的武學招式範本時,他二人差點沒高興的昏過去,在草原上,一個部落如果擁有了武學招式,只會出現兩種情況。一種是遭人窺竊,被對方滅掉之後,強搶而去。一種是隱藏的好,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鯉魚躍龍門,乘風入九重。而金沙部落,將會成爲後者。
白耀還不知道,他此時的無心之舉,在數年後卻造就了塞外草原上的神話,金沙皇族的誕生。而二人的雕像,更是被其奉若神明。族中的第一條鐵規便是,見此二人者如見族長,二人在族中的權利將永遠凌駕於我皇族之上,永世不得更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