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居然還敢還手,本小姐親自教訓你!”洪瀟瀟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尖叫一聲,整個人飛身而起,拔出佩劍衝着白耀直刺而去,那尖酸刻薄的語氣,彷彿白耀就應該待在那裡不動任由他們欺凌一般。
白耀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種大家族子弟總是這麼盛氣凌人,那種容不得別人別人反抗,只能乖乖被欺負的變態心理實在是讓他頭疼不已。於是,衝着雷琪努了努嘴,示意對方是女兒身,自己不方便出手。
雷琪看着白耀那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煞是可愛,也不自覺的微微一笑,這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看的洪天的口水差點沒氾濫成災,心中的慾火再次躥起。
雷琪手腕一翻,一枚暗器落入手中,也不見她如何作勢,手指向上一彈,一道白光閃過,洪瀟瀟感覺手中的佩劍上一股巨力傳來,震的她手腕一麻,佩劍脫手而出。
雷琪眼中一道冷芒閃過,剛剛洪瀟瀟對白耀的出言不遜,令她心中很是反感,於是乎手上的力道猛加三分,手指連彈,一枚暗器射在那寶劍的劍身上,寶劍應聲而斷,另一枚暗器直奔洪瀟瀟握劍的手腕而去。
雷琪的暗器豈是好玩的,那種風馳電掣的勁道與速度,洪瀟瀟的手腕如果被射中,絕對是廢定了。
至於那紅瀟瀟早就被嚇得癱坐在地上,不知道是該擋還是該跑的好,那驚慌的神色,頗爲狼狽。
“哼!”
在那白耀身前的洪九冷哼一聲,輕功一展,身法快如閃電,後發先至,眨眼間以來到紅瀟瀟身前,將那枚暗器接下,手上傳來的驚天巨力,讓他心中微微一驚。
“這女娃娃好強的手勁,應該是出自名門之後。”
心中雖然這麼想,可是臉上依舊古井無波,洪九朗聲道:“閣下未免出手太重了吧,真當我洪家無人不成。”
此言一出,洪天帶來的手下,全部拔出兵器,將白耀二人包圍,一個個眼中的肅殺之氣,只要自己主子一聲令下,衆人將會立刻上前將他二人剁成肉醬。
而白耀與雷琪卻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就這麼點人還不夠給他們熱身的,雷琪掃了洪九一眼,恥笑道:“小懲大誡而已,你也不用開口閉口洪家長洪家短的,這種三流勢力,本小姐還沒放在眼裡。”
這話說的異常的霸道,不過以雷琪的身份也絕對有這個資格說這樣的話,對雪窖冰天殿來說,滅他洪家比捏死一隻臭蟲難不了多少。
“好狂的口氣,你們兩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狗東西,居然敢不把我洪家放在眼裡,找死不成。九叔,給我廢了他們的手腳,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這尖銳的呵罵聲出自紅瀟瀟的嘴中,自己從小打到備受呵護,自己的爹孃叔伯還有那兩位哥哥,哪個不是視她爲掌上明珠,平日裡在那北國東域之中也是橫行霸道慣了,沒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今日可好,雷琪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了個大丑,這口惡氣實在是讓她頂心頂肺,大有不把他二人就地正法,便誓不罷休的架勢。
不過,她的話卻將白耀與雷琪同時惹惱了,二人本就不是什麼善茬,平日裡也都是欺上媚下的性格。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紈絝子弟很是反感,反而對待一些底層人士卻是客氣有禮,這洪瀟瀟今日可是深深的犯了他們的禁忌。
白耀與雷琪相視一笑,笑容中充滿了森冷的殺意,看來他二人是想要給這些所謂洪家的人留下一個難忘的回憶。
就在洪天等人帶來的手下,想要上前圍剿白耀二人之際,洪天的怒喝聲隨之響起:“都給我住手,小妹,女兒家家的怎麼可以這麼不知禮數,口出惡言成何體統,想要外人說我洪家是不講理的蠻夷之輩不成。”
洪天這大義凜然的喝止聲,聽的白耀胃部一陣翻滾,前者的惺惺作態實在是讓他反胃不已,剛剛那四名劍手的圍攻,還有洪瀟瀟的攻擊他們時,怎麼不見你這麼義正言辭。現在知道自己這一方身手不弱,通過雷琪的話也看出背景不小,纔出來當和事佬,真是神也是鬼也是你,好人壞人你都當了。
“兩位,剛剛是我等失禮了,令妹略顯刁蠻,還請不要見怪,如果有什麼得罪之處。洪天在此賠罪了,既然兩位不願一同前行,在下也不再強留,兩位請吧!”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洪天即使再做作,可他此時的這番謙遜有禮的模樣,也讓白耀與雷琪提不起揍人的衝動。
話音一落,洪天抱了抱拳,驅馬將路退開一旁,吩咐手下將路讓出,由始至終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爲的就是給雷琪留下一個好印象。可後者卻並沒有領情的意思,經過他身邊之時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後會無期!”
洪天依舊微笑着目送二人離開,之後怒不可遏洪瀟瀟上前說道:“二哥,爲什麼不讓九叔教訓他們,就這樣讓他們離開也太便宜他們了。”
洪天擺了擺手,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出了名的潑辣任性,眼裡容不下一點沙子。不過剛剛看他二人露了一手,發現二人身手都還算了得,自己隨身的四名劍手都是家族內一等一好手,四人都領悟了超凡之境,雖然還只是前期,但也遠勝那些尋常武者了。
可是這四名劍手僅僅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收了佩劍,還被同時擊退,連佩劍都被震個粉碎,這種實力讓他心中很是忌憚,於是心念急轉打算謀定而後動。不被一時的色念而衝昏頭腦,洪天的心機不可謂不深,也難怪洪九會這麼看好他會成爲將來的洪家家主。
“九叔,你覺得他倆的實力如何?”洪天開口問道。
身後的洪九,驅馬上前,開口回道:“他們二人的實力不俗,不過看其年齡跟少主相仿,想來其實力頂破天也就跟少主不相伯仲而已,老夫有十足的把握擒住他二人。”
“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他們實力不弱,就是不知道背後勢力如何?我們一路跟着他們,看看他們的反應。”洪天笑道,一旁的洪瀟瀟與洪九哪會看不出他的心思,分明就是看上那名女子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念念不忘。
“二哥,如果你喜歡那個女的,直接讓九叔擒了就是,他們就算勢力再大還能大過我們洪家,能做我二哥的女人,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用的着這麼大費周章麼!”洪瀟瀟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絲毫沒有把白耀與雷琪放在眼裡,猶如這個天下就屬她洪家最大似得。
洪天寵溺的摸了摸洪瀟瀟的腦袋,森然一笑:“剛剛看那名女子的神態,似乎並不把我洪家當成一回事。如果她的背景確實嚇人,連我們洪家都得罪不起的話,那這口氣我就忍了。如果她只是虛張聲勢的話,那就勞煩九叔了,至於那個男的,就殺了吧!”
一旁的洪九微笑着點了點頭,反正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至於洪瀟瀟既然二哥看上了那名女子,自己也沒辦法,只好將之前的怒火全部轉移到了白耀身上,咬牙切齒道:“二哥,把那個男的交給我,本小姐要讓他生不如死!”
洪天嘴角一挑,點了點頭。
隨後的幾天,隨着白耀與雷琪逐漸近北國的範圍,氣候也越來越冷,這讓白耀很不適應。反而雷琪就像回到自己的家鄉似得,整個人變得精神百倍,話也變的越來越多了,這也讓白耀心中忘了那份很冷,多了一份溫熱。
至於洪天衆人,始終與白耀二人保持着十丈的距離,也不跟他二人接觸,就這麼遠遠的跟着。哪怕是白耀二人停下歇腳,他們也不主動上前多做打擾,這種行爲,白耀倒是無所謂,而雷琪就沒這麼好脾氣了。看着遠處不斷對她傻笑的洪天,實在是讓他心中厭煩不已,幾次想要出手將他們打跑,都被白耀阻止。
用白耀的話來說:“丫頭,算了,消消火吧,他們想走哪條路線是他們的自由,這路又不是我們買下了,總不能只許我們走,不許別人走呀。”
雷琪知道白耀的爛好人性格又發作了,也只能息事寧人,不過數年之後,她還真把這條路買下了,只許她跟白耀兩個人走。
經過三天的時間,二人總算邁入了北國的邊界,那白茫茫的萬里雪景,隨處可見的冰雕,讓白耀心中一片舒暢。當然,如果少了身後的那堆蒼蠅,估計白耀的心情會更好。
即使白耀再怎麼好脾氣,也總算開始惱火了,這票人簡直就是跟屁蟲一般,死死的尾隨在他們身後,想要驅趕他們吧,沒有好的理由,實在是讓白耀二人煩躁不已。
北國邊界天雪城,此處乃是由雪窖冰天殿的一處分支勢力飛霜殿所管轄。在北國之內,雪窖冰天殿共設有九處分支勢力,分別爲飛霜、凌雪、天冰、夢華、寒花、冰雨、刺晶、血凍、風芒。其中飛霜殿的作用就是負責盤查每一個出入北國的人,嚴防外來勢力入境渾水摸魚。
而外來勢力想要紮根北國,就必須要去冰雨殿進行登記,還要經過寒花殿一系列的監查,只有他們認可了,你纔可以在北國安家落戶。
總之,在北國,你就是放個屁也要經過雪窖冰天殿的同意,否則你就給我忍着吧。行事雖然霸道,但他們有霸道的本錢,自從雪窖冰天成立以來,凡是挑釁他們權威的人或者勢力,已全部化爲飛灰了。
當然,雪窖冰天殿雖然強勢,但也沒有到那種天怒人怨的地步。雖然一統了北國,卻並沒有將所有勢力吞併,反而任由他們自行發展,只需要每年適量的上繳一些貢品即可。而自身則保持着一種超然物外的地位,俯視着整個北國的動態。
而在北國的東西南北四處領域中,都會有一處分支勢力坐鎮,東域由血凍殿掌管西域由夢華殿掌管北域爲凌雪殿南域爲天冰殿。
這些分支勢力同氣連枝,對自己所在區域的情報瞭如指掌,任何風吹草動偶瞞不過他們耳目,同時經過他們的整理,分開哪些情報是否重要,呈交給雪窖冰天殿內。
剩下的風芒殿與刺晶殿也各有作用,前者爲北國之外的各處暗哨負責人,負責收集除北國之外所有的情報與接應幫助外出人員完成任務。
至於刺晶殿則是雪窖冰天殿手中的一柄刀,一柄殺人於無形的刀。他們只負責一個項目,那就是暗中處理掉一切上頭交代下來所要處理的人或者勢力,哪怕今天上頭吩咐他們去殺自己的爹孃,他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手起刀落。說刺晶殿的人沒有人性,也不能這麼說,他們只是服從命令而已。
雪窖冰天殿的九處分支精密相連,分工細緻入微,每一處分支在自己的領域內,都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在慕容青玄鐵腕統治下,沒有一處分支敢有二心,被其牢牢的把握在手中,這樣的雪窖冰天殿想要不興盛都難。
夜晚,白耀與雷琪住進了天雪城的一間客棧中,二人分房而睡。此時,三名面帶白色面具,一席白色長袍的神秘人正半跪在雷琪面前,那面具的眉心處印着一枚六角菱形冰花撞的圖紋。
“屬下飛霜殿主事,幽蘭,拜見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