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凱個頭跟朱大海差不多,不過他身上是練出來的腱子肉,朱大海是肥肉囊,加上宋凱帶了六七個大小夥子上門,朱大海又不是本地人,心裡有底纔怪。
不用問其實宋凱也知道,這裡肯定是崔山鷹要開的武館,名字上都寫着呢。
打量着朱大海,笑着問:“請問這裡是崔山鷹崔師傅的武館嗎?”
笑得不咋讓人放心啊!
朱大海雖然心裡犯嘀咕,可臉上也笑起來說:“對,是崔師傅的武館,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過來幫忙的,有啥事儘管講,不用客氣,就拿我們當家里人一樣!”宋凱笑着說。
朱大海說:“那個啥,要不你們先等會,我打電話問問崔師傅?”
也沒管對方同不同意,朱大海從褲兜裡拿出電話來,給崔山鷹打了過去,這事情他自己可不敢做主。
崔山鷹接了電話,聽朱大海說完,道:“問問他們是哪裡來的人!”
“鐵掌幫?那沒事,用吧,有什麼活也不用客氣,晚上可以叫李玉龍請他們吃個飯,拉拉感情,具體的你們自己看着來,不是壞事!”崔山鷹說完後,把電話掛了。
朱大海混久了,也是人精,有崔山鷹的話,心裡就有底,掛了電話拿出煙來笑着招呼大家,一邊聊一邊套話。
崔山鷹前腳剛離開鐵掌幫總舵,後腳王小軍徒弟就帶人上門來幫忙,只能說‘鐵手佛’會辦事,會做人。
師伯魏正德,崔山鷹並沒有見過。但是手裡有電話和地址,是從老爹崔三傑那裡要過來的,兩家有過走動。
見長輩,崔山鷹自然不好空手登門,買了兩瓶好酒,又買了些補品,打車去了魏正德武館。
魏正德在京城也有一家拳管,名字叫‘八手形意堂’,在武林中魏正德人稱‘魏八手’,之所以先來拜訪他,是因爲同是一支,關係近。
崔山鷹以前不來,不是沒想到,是時間沒到,事沒頭,見面有事,話好談。沒事晚輩上門,是禮不假,可傳出去被人傳,會以要來拿師伯的東西。
更何況,不是逢年過節!
原本打算着,等年前或者正月在來串個門,到時候誰都好看。
可計劃沒變化快,崔山鷹要開館,這個門崔山鷹就不能等以後再來。
誰同不同意的,這不重要,崔山鷹要開館,誰也攔不住,也攔不了。登門是敬,畢竟是門裡一支的長輩,話說開,大家以後常來往,面子上都好看。
要是崔山鷹不來,也行,那以後見面恐怕就沒了交情,都在京城地面混武行吃飯,以後免不了要低頭不見擡頭見,尷尬,不好!
魏正德師伯的‘八手形意堂’沒鐵掌幫總舵氣派,但也不差,師伯武館開的早,以前聽說也是一套院子,後來搬了地方,也是在繁華之地。
……
“打拳沒勁,早上沒吃飯吧?劈拳要這麼打!”魏香香從後面,拍了下學員的後腦勺,沒用力,然後親自給對方演示了下。
學員嘿嘿笑着也不生氣,大家早就混熟了,也知道師姐的脾氣。
魏香香是魏正德的小女兒,從小跟父親習武,一身功夫不差,結婚以後就沒怎麼練,年前因爲跟前夫感情破裂,離了婚,回到武館裡,才又把功夫拾了起來,然後一心放在武館裡。
家裡大哥,二哥都沒有接手武館的打算,一個做生意,一個是公務員,別說經營武館,身上功夫都沒剩下幾分,遠不如魏香香。
魏正德徒弟到是有不少,可經營半輩子的武館,老是想把武館傳給自己的子女。
正好魏香香回來後,願意接受,魏正德也高興,雖說不是兒子,可也是自己閨女不是,到時候要是她願意,再從徒弟裡挑個合適的人選,武館以後不就傳承下去了嗎。
崔山鷹進來,正好看到魏香香教拳。
說實話,魏香香人長雖然不能說是大美女,但樣子也絕對不醜,加上多年習武的關係,身材非常好。每天都泡在武館裡,跟武館裡的學徒都能打成一片,說明性格也不錯。
外表看,就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婦,皮膚保養的,一點不像三十過頭的女人。
魏香香朝崔山鷹走過來,問:“小兄弟,有事兒嗎?”
崔山鷹手裡提着東西,本身就是大學生,年紀就不大,魏香香以爲他是慕名而來,想要拜師的呢。
“請問,這裡是魏正德,魏師伯的武館吧!”崔山鷹點了點頭說。
魏香香稍稍一愣,笑着道:“對,魏正德是我爹,小兄弟你是?”這年輕人一開口就叫自己爹‘師伯’,她就知道來的應該不是外人,至少有些淵源。
崔山鷹含笑道:“魏師姐好,河內崔家崔山鷹過來拜會魏正德魏師伯,不知道魏師伯在不在?”
“河內崔家,崔山鷹?”魏香香重複了一邊,上下打量着崔山鷹好奇着說:“你就是那個替催老爺子守靈堂,接旗扛名聲,前不久又在北海除了惡猴孫棟樑的那個崔山鷹?”
魏香香常年在武館,魏正德又準備讓她接自己的班,傳承武館,所以對武林裡的事情,自然也不會陌生。
崔山鷹點頭說:“對,就是我!”
“想不到崔師弟這麼年輕,跟想象中形象一點不像。”魏香香笑着道。
崔山鷹跟着笑了笑,問:“那不知道,山鷹在師姐想象中是個什麼樣子?”
“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臉鬍子茬,四季背心不嫌冷,一句不合就跟人瞪眼凶神惡煞的,咯咯,在我心裡你以前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形象!”魏香香轉頭帶着崔山鷹朝武館裡走去,邊走邊說:“我爹沒在武館,我給他打個電話叫他過來吧!”
崔山鷹苦笑搖頭,自己有那麼嚇人?聽完魏香香後面的話,忙說道:“哪能讓魏師伯跑呢,沒在那等山鷹改日在去家裡拜訪,今天能見到魏師姐也一樣!”
魏香香在這裡管事,崔山鷹也差不多能猜到她的關係,今天自己來,開武館的事情跟她說,跟魏正德師伯說,都是一回事。
武館上下兩層,一層是傳統武術學徒用,二層是辦公室,還有擂臺之類偏向於現代的健身器材,都在上面。
把崔山鷹帶到辦公室裡,魏香香招呼崔山鷹坐下。親自給崔山鷹倒了杯茶!
“崔師弟這次來,是有事情要講?”
魏香香坐下以後,望着崔山鷹好奇問。
崔山鷹點頭,說:“我準備在京城開一家武館!”
魏香香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下,顯然她沒想到崔山鷹要開武館,京城說大,很大,這座超級國際大都市中,生活着兩千多萬人。
說小,是圈子小。
京城大大小小的拳館,劍道館,搏擊館,像什麼巴西柔術,柔道,跆拳道,空手道,拳擊等等,再加上健身館,大大小小有不下幾百家。
這裡面還包含着各種各類的傳統武術館,也有不下數十家。
有句話叫同行是冤家,大家都靠武行吃飯,崔山鷹要開武館,說白了,就是要進行,搶飯碗。魏香香代表着‘八手形意堂’,裡面有關於自身的利益,皺眉並不讓人意外。
“你要開武館?教什麼?”魏香香收起臉上笑容問。
“崔家形意拳!”崔山鷹臉上表情不變,誰來他都是這句話。
“京城教形意拳的拳管,除了‘八手形意堂’之外,還有六家,你想成爲第七家?”魏香香又笑起來問。
崔山鷹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京城有六家形意拳館已經夠多了,還需要第七家?不嫌擁嗎?
崔山鷹笑着說:“六家形意拳館,沒一家是我崔山鷹開的,再多一家,也沒太大關係!”
崔山鷹沒再提崔家,直接講的是他崔山鷹,六家形意拳拳館都是別人的,他崔山鷹年輕,要擠進來,別人憑啥能攔?
魏香香一時無語,沉默了會,才苦笑着說:“崔師弟還真是夠傲氣的!”
崔山鷹淡然笑着說:“讓魏師姐笑話了!”
就傲氣了,又能如何?這個武林,終歸是要靠着拳頭說話的,崔山鷹不是自己一個人,他背後還有崔家,老爺子的徒弟有上百,長年南都算一號,更何況是長江北。
崔山鷹想在京城開館,別人說行或不行都沒關係。不想讓他開這個館,只有一個辦法,把他從京城打出去!
打,要師出有名!
要不然你今天打了,不光彩,明天崔家人就來登你的門,肯定是要講理,不欺負人!
崔山鷹看着魏香香平靜說:“魏師姐,我今天之所以來登魏師伯這個門,是因爲你我兩家走的近,我來吱會一聲,魏師伯能給崔家這個臉,出面捧個場,你說呢?”
論起關係來,兩家確實不遠,崔老爺子去世,魏正德親自讓自己大兒子過去上的香,之所以沒讓魏香香去,是因爲當時魏香香正好有事脫不開身。
“你說的也對!”魏香香點了點頭,問:“你這拳館是非開不可?”
崔山鷹笑了,道:“地方已經選好了,正在弄呢,雖然日子還沒定下來,但估計最晚也用不了一個月!”
魏香香想了想說:“這事情我拿不了注意,等回頭我會跟我爹講!”稍微停頓了下,又笑着說:“不管我爹去不去,你叫我一聲師姐,這個場我這個師姐到時候一定捧!”
“那就多謝魏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