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
山鷹國術館門口,出現了個身穿紅色練功服的男人,推開武館大門走了進去。
這人很胖!
但是個子不高,最多不過一米七的樣子。上身練功服,下身燈籠褲,腳下一雙黑布鞋。臉上帶着一絲笑!
年紀也不大,不過三十歲出頭,正值青壯年最好的時候。
“有人在嗎?”來人進到武館裡,叫了一聲。
這個時間,武館裡人少了,要回家的已經走了,留在武館吃飯的,不是去了對面定點飯店,就是休息室坐着或者浴室洗澡呢。
“有事兒嗎?”劉四喜沒事正跟人逗悶吹牛呢,聽到對方聲音,扭過頭來打量着對方好奇問。
“我叫方晨剛,是來找這裡的館長崔山鷹,崔師傅比武的!”對方朝劉四喜拱了拱手,笑着說。
話不拘謹,人也端正,堂堂正正的來,堂堂正正的說,就是慕名而來,在江湖上聽聞了崔山鷹的名聲,要過來比比看,到底誰更強!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名聲傳的再廣,也有人不信你,厲不厲害得你動了手才知道!
方晨剛就是爲了跟崔山鷹比武纔來!
劉四喜一聽是來找崔山鷹比武的,頓時來興趣了,朝剛纔跟他聊天的人說:“你去喊一下崔山鷹,就說武林同道登門,要跟他切磋印證!”然後才朝着方晨剛走過去,笑着好奇問:“兄弟看着你挺面熟啊,哪門哪派?”
咱四喜師兄眼界寬,看着誰都面熟!
方晨剛眯着眼睛,笑着說:“小門小派,具體的我也說不好,瞎玩瞎練,俺師父都死了,我們這派除了我,估摸着也快斷根了!”
逢人三分話,這理兒大家都懂。劉四喜嘿嘿笑着點頭,也沒在追問,人家不想說,怎麼問都白搭。“小門小派好啊,不用操心費力,無仇無怨一身輕。”
“還好,不知這位兄弟是?”方晨剛人胖,長得模樣不能算多俊,再加上人胖,眼睛小,還老眯着,嘴角上翹笑呵呵的,挺討人喜,跟個彌勒佛似得!
劉四喜笑着說:“我啊,大名劉四喜,京城熟人都喊我一聲四喜,你要覺得年紀比我大,就喊我四喜,年紀要沒我大,就喊我四喜哥,我這個人最熱心腸不過,看兄弟你也順眼,等一會崔山鷹下來,哥哥我給你當見證人,省的崔山鷹那小子仗着是自己的地盤,欺負你!”
沒管人家樂不樂意,這便宜先佔上了!
方晨剛眯眼笑說:“原來是劉師傅,久仰久仰!”既沒喊劉四喜大名,也沒叫他四喜哥,而是用武行稱呼叫了聲劉師傅。
劉四喜哈哈笑着道:“你小子,跟我還見外,喊什麼師傅不師傅的,我就一俗人,以後還是叫我四喜哥吧,哥哥我聽着舒服!”
劉四喜臉皮厚,他可不管你高不高興,反正一口一個哥哥,就這麼定下來,你說你的,他講他的,除非你轉腦袋走,哪怕是你轉腦袋走了,他心情好,還能跟你出去二里地,熱情,送送,能見這樣的人,只有一招,躲着!
“程丫頭,泡茶!”劉四喜拉着方晨剛在一樓休息處沙發上坐下,朝那邊程子衣揮了揮手。劉四喜嘴上沒譜,有時候叫程子衣丫頭,有時候喊美女,有時候也喊弟妹,妹子,反正一天下來分心情,稱呼是一天兩變樣兒。
方晨剛咪咪着的小眼睛,看到程子衣的時候,眼睛閃爍了下。
劉四喜一直用餘光掃着他,看他樣子,嘿嘿笑着說:“漂亮吧?不過你不用惦記了,人家是崔山鷹的紅顏,就算不是,憑着兄弟你這副尊榮,小鼻子小眼睛大臉盤子,外加二百斤的體重,還是水桶腰,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材沒身材,估計人家也看不上你啊!”
剛纔是客套,現在是譏諷,誰叫剛纔方晨剛沒叫哥呢,劉四喜記仇你不讓他滿意,他能拿話擠兌死你!
方晨剛笑着也不生氣,說:“那可沒準,蘿蔔白菜各有所愛,說不定這位美女就喜歡我這樣小鼻子小眼睛大臉盤子外加水桶腰的胖男人呢,姑娘你說是不是?”
程子衣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點頭笑着說:“你說的沒錯,我挺喜歡你這種話不知恥,還賊不要臉勁勁的性格,要保持住,千萬不要改哦!”說完,程子衣轉身走了,死胖子色眯眯的眼神讓她討厭。
“哈哈!”劉四喜毫無顧忌的大笑起來,指着方晨剛說:“聽見沒有,聽見沒有,我們家子衣說了,就喜歡你這種話不知恥,還賊不要臉的性格,這種風格你要保持住,千萬不能改啊,要不然你這張大臉盤子算是白長了!”
方晨剛眯着眼睛,打量着劉四喜,似笑非笑的問:“閣下也是這家武館裡的人?”
“不是啊!”劉四喜搖頭。
“不是?”方晨剛眉頭皺了下,這到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還以爲對方也是武館裡的人呢。“那閣下可是武行裡的人?”
劉四喜笑着說:“算是,但是哥哥我不開館,不收徒,不教拳,怎麼,你還想領教領教哥哥我的本事!”
方晨剛點頭說:“沒錯,我是有這種打算,就是不知道劉師傅肯不肯賞臉,動手玩玩呢?”
劉四喜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搖頭說:“當然不肯!”挺着胸膛道:“我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像我這樣的武林豪傑,天下聞名的高手,豈會跟你這種小門小派裡出來的無名小輩動手?那傳出去,我劉四喜多掉價!”
噗嗤!
程子衣忍不住逗笑了,她雖然離開了,可一直聽着這邊兩人談話,遠遠的朝劉四喜豎了豎大拇指,給四喜師兄點了個贊。要說無恥不要臉,剛來的這胖子估計還不是個兒,人家四喜師兄纔是宗師級的!
方晨剛人也不傻,聽劉四喜這麼說,也笑了。點頭道:“也是!”然後就不在搭理他,靜等着崔山鷹下來,他這次是來找崔山鷹比武,至於這什麼劉四喜的人,他也看出來了,腦子裡多少進了點水,不是缺電就是缺油了。
“我跟你說,我劉四喜在京城裡那可是……”
四喜哥說話,不是你不想說就成的,不說可以,但是你不能不聽,不聽他能趴到你耳朵邊說去,你要氣不過推一下,打一巴掌,那得嘞,四喜哥就等着這個呢,跟你不熟最少訛你三年,就算熟的他都能訛一年半載的。
“劉師傅,您能離我遠一點嗎?”方晨剛額頭青筋跳動了兩下,道。
劉四喜嘿嘿笑着,搖頭說:“兄弟,你怎麼說話呢,哥哥我可是爲了你好,纔跟你說這麼多,忠言逆耳,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像你這樣的人,早晚要吃大虧的,說不定哪天一句話跟人不對付,小命都得丟了!”
方晨剛冷笑了聲,回道:“劉師傅,你還是關心關心你的小命吧!”
劉四喜剛纔還笑着的臉,立馬沉了下來,大聲道:“你剛纔說啥?小心我的小命?你威脅我?我劉四喜是從小讓人嚇大的人嗎。”話音一轉,又叫着說:“你這是恐嚇,恐嚇知不知道,我有心臟病,讓你嚇着了,你說怎麼着吧!”
方晨剛或許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奇葩。打,人家不跟你打,罵?罵也不行,罵不過人家。嚇唬嚇唬都不行,人家有心臟病!
崔山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劉四喜正威脅方晨剛,要去醫院看病呢,方晨剛不去,他就打一一零報警,他是閒人,一天到晚都沒事幹的主,有的是大閒時候陪着你,不怕折騰!
崔山鷹過來,苦笑着道:“四喜師兄,這都中午了,您怎麼還沒去吃飯啊?舒冠,你過來,陪着你四喜叔去喝兩杯,我一會兒就過去!”
劉四喜看着崔山鷹下來,嘿嘿笑了兩聲,朝方晨剛說:“你小子今天走運,哥哥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你一般見識。”起來,叫了聲:“小冠子,走,咱爺倆兒去喝酒嘍!”
崔山鷹看着對方,方晨剛也在打量崔山鷹。對崔山鷹的年紀雖然早就有耳聞,可看着崔山鷹本人時,方晨剛還是有些吃驚。
崔山鷹抱拳,淡然笑着說:“在下崔山鷹,四喜師兄就這個性格,人不壞,愛說愛鬧,不知閣下是?”
方晨剛從崔山鷹過來,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眯着眼睛笑着說:“在下方晨剛,是打北邊來的,久聞河內崔家山鷹猛如虎,慕名而來,想要跟崔師傅討教討教,只是不知道崔師傅肯不肯賞臉!”
崔山鷹笑着說:“徒有虛名,做不得數,山鷹年少也不見得有多少真東西,討教不敢當,如果想要印證,你登門,我自然是要陪!”
方晨剛看着崔山鷹,好一會才笑着道:“好,劃拉巴子沒意思,我喜歡玩小刀,不知道崔師傅能否陪我玩玩小刀?”
“怎麼個玩法?”崔山鷹淡然問。
方晨剛走到武館中央,畫了個直徑三米的圈,然後從身上拿出了兩把小刀。
小刀不長,十公分的柄,十公分的刃,一指寬,單邊有薄鋒,大小就跟日常常用的水果大相似,刃很利,刀身一體,手柄上綁着布條,大概用的時候長了,經常被手摸,被汗浸,綁着的布條已經黑了。
“一人一把刀,出圈子算輸!”方晨剛眯眼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