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久秋到了京城。
對於崔山鷹的恨意,黃少秋心裡一點沒減少,從帝王會所離開他就後悔了,不是後悔自己沒打死崔山鷹,是後悔自己太沖動,槍手這種事情,用的着自己堂堂黃少親自去做嗎?
只要有錢,肯賣命的人多了去。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江涵容半點面子都沒給自己留,還有秦小欣那個賤貨,嗯,這三個狗男女狼狽爲奸,男盜女娼,他黃少秋都給記着呢,這事情完不了。
外人都傳他黃少秋‘瘋’,可是不是真瘋,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黃少,臉色不是很好啊!”
一間酒吧裡,黃少秋和他的人,今天宴請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百里武館館主蘇久秋。
豪投幾千萬,只爲了擠進兩廣武行的那個蘇家三少爺。
蘇氏集團繼承人之一。
其實對於黃少秋,曹宏偉這樣的紈絝子弟,蘇久秋心裡看不上眼,他雖然是也富家子弟,但是他習武下過的苦,絕對不是這些紈絝能承受的。當然,心裡怎麼想的,臉上肯定不會表現出來,京城這地兒畢竟是人家的地頭蛇。
曹宏偉也在,他能跟黃少秋說的上話,兩人感情不算鐵,也不算差,比黃家,曹宏偉背後曹家的勢力一點不差。
現在只是‘小孩’之間打鬧,背後的大人一般不會插手。
黃少秋年紀比曹宏偉要大兩歲,本來曹宏偉想站在背後看熱鬧,不想參合進來,可現在不成了,他已經跟江涵容和秦小欣翻了臉,當初不管是算計江涵容還是秦小欣,他都有份,兩個女人能放過他?
“哼!蘇少,怎麼捨得離開蘇杭花花之地,跑到京城來了?”黃少秋哼了聲,冷笑着問。
“京城,天子腳下,過來漲漲見識,像我這樣的小人物,自然跟黃少你是比不了的!”蘇久秋含笑着道。
黃少秋翻了翻白眼,他心情不是太好,所以也懶得跟對方廢話:“有什麼話就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
“呵呵!”蘇久秋笑了兩聲,靠在沙發上抱着懷裡兩個漂亮女人,道:“那我可就直說了啊,聽說黃少跟山鷹國術館的館長,崔山鷹有過節?”
黃少秋皺了皺眉頭,眼睛盯着蘇久秋,好一會兒才冷聲開口:“蘇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京城裡知道他跟崔山鷹有過節的人不多,但也絕對不會少,誰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消息這東西,尤其是還有‘笑話’的消息,傳的特別快,早上發生的事情,用不了晚上,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追求江涵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承想栽到了個外人手裡,早上還在帝王會所裡鬧了那麼一出,外面人的說不定都等着看樂子呢。
蘇久秋笑着搖頭說:“沒什麼意思,實不相瞞,我跟崔山鷹也有仇,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今天我主動找上門來,就是想跟黃少您合作!”
“合作?”黃少秋看着蘇久秋,冷笑着問:“怎麼個合作法啊?”
動崔山鷹他可沒想着跟誰合作,要不是現在動手,一準就懷疑到自己頭上,說不定他已經僱人去把崔山鷹給做掉了。他從來不相信,拳頭能快過槍,哪怕今天崔山鷹的教訓挺深的,他還是不信。自己不行,職業殺手應該沒問題吧!
“崔山鷹是開武館的,我呢,也是開武館的。”蘇久秋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下,又笑着道:“只是我比他要錢多一點,所以,我想把他的武館擠垮掉!”
“擠垮?”黃少秋皺了皺眉,說:“這裡是京城,想弄垮他的武館還不容易嗎!”
“黃少,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你出手,你覺得江涵容和秦小欣那兩個女人,能袖手旁觀嗎?”旁邊坐着的曹宏偉接聲輕聲反問。
黃少秋背後是有勢力不假,可遠沒到那種一句話,就能讓人家武館關門的程度,黃家的勢力不差,同樣江涵容和秦小欣兩個女人背後的勢力也不能小視。
更主要的是,崔山鷹這個人!
人家堂堂正正開武館,說句難聽的話,你憑什麼說讓人家關門就關門?
現在的時代,已經不是十年前了,你能背地裡陰人,同樣別人也人能在背地裡陰你。
每一個人身邊,都會有幾雙仇視的目光,你盯着別人的同時,別人同樣也在盯着你。
一個蘿蔔一個坑,不怕你犯錯,就怕你不犯錯。
你的人下去了,別人的人才能上來。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只要有競爭,就不會缺少鬥爭。
“黃少,說句難聽的話,如果你想玩陰的,不是不行,但是作爲兄弟,我的勸你一句,武行這個行當,存在了不是一年兩年,崔山鷹背後的崔家,也遠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蘇久秋沒管曹宏偉的話,而是真心實意的看着黃少秋,壓低聲音平靜說。
黃家出手,想讓山鷹國術管關門,自然不是難事。可這事情,遠沒到黃家撕破臉,不顧一切出手的時候。
“你覺得,我對上崔山鷹,會輸?”黃少秋反問。他和蘇久秋的名字裡都有一個秋字,但是兩個人的性格絕對不同。黃少秋雖然有心計,確想給人‘瘋’的感覺,讓別人不敢惹他,說白了,別人眼裡他有點‘虎’。蘇久秋呢,蘇久秋是一個極度自負自傲的人,認爲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差,別人能做到的,他就一定能做到。
“輸,到不一定,可是輸贏對黃少來說,有關係嗎?玉石俱焚這樣的事情,不適合黃少,他崔山鷹算什麼東西,充其量不過是一片瓦,可黃少你不是,你是玉。”
蘇久秋看着黃少秋,笑着道:“一個女人而已,黃少又何必往心裡去呢,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知道最解恨的事情是什麼?當着仇人的面,羞辱他心愛的女人。”
話點到即止,在場的都是明白人,誰都聽得明白蘇久秋話裡的意思。
黃少秋臉上陰沉着,一陣青一陣白,沉默着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