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飛轉過頭來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詫異,月蓉,怎麼是你,你,你住店?”
肖月蓉心中稍安,苦笑的說道:“我來找一個親戚,可是,可是沒有地方住。”
“這個小店宰人,一間房竟然要六十元,”林逸飛搖頭道,“我正在是不是換一家。”
女服務員冷冷的望着林逸飛,一幅願住不住,不住滾蛋的架勢。
“你能找到一家,已經算是不錯了,”肖月蓉笑了起來,“我也是找了很久呢,六十塊算貴了,再便宜的,只有汽車站附近纔有了,但是不太安全,不過你怎麼不趕趕夜路,還能省點?”
“我害怕。”林逸飛微笑着,眼中卻是隱藏着什麼,“所以走到一半,想着路上不太太平,還是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趕路出來得及。”
“蕭大。。。。。。”肖月蓉頓了一下,“你若也怕夜路,那估計鬼都不趕走了,服務員,一間房。”
她掏出了皮夾子,爽快的付了錢,這讓服務員印象大好,一手接過錢,服務員已經麻利的拿出了鑰匙,連名字都不問一下,職業性的介紹道:“明天中午十二點交鑰匙,如果續定,提前兩個小時通知,過時不候。”
林逸飛有些搖頭,也要掏錢出來定一間,肖月蓉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掌,“我們兩人擠擠,一間就夠了。”
服務員吃驚的擡起頭來。卻沒有說什麼。
林逸飛看了她一眼,“我比較胖地。”
“我睡不着。”肖月蓉笑着說道:“你睡牀,我有個休息的地方看看電視就行。明天早起我就趕車回去,現在卻好像凌晨的鐘聲都要敲響了。”
“不錯,”林逸飛笑了起來,“那我是不是也要破費一把,怎麼說也是除夕,說吧,去哪裡吃飯?”
服務員看着這兩個人,感覺十分奇怪,若說是情侶,他怎麼看都沒有那種親熱,若說是一夜情,好像也有點不太合理,有哪個會網上聊天。然後大年三十的出來玩一夜情?
“好多酒店都關門了,”肖月蓉認真的想了一下,突然展顏笑道:“我知道有一家肯定會開門,逸飛,跟我來。”
她伸手牽住林逸飛的手掌,好像小孩子一樣的向前跑去。林逸飛沒有掙脫,和她向前跑去,中止碰到三個人哼哼唧唧的相互攙扶着向前走去,看到二人跑了過來慌忙躲到了一旁。
等到二人過去的時候,獨眼龍捧着膝蓋。“老二,那男的是誰。怎麼動手動腳地,沒有捱打?”
另外一個抱着手腕。吸口冷氣,皺着眉頭道:“快了吧,你沒有看到他被人牽着,無力反抗,估計是要找個好地方打一頓再說。”
肖月蓉帶着林逸飛來到了那個雜貨店,先笑着對大爺說了聲,“新年快樂。”
不知道姑娘爲什麼眉宇間的憂愁已經不見,老大爺一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和梯田一樣,上面定滿了收穫的喜悅。
“姑娘,新年快樂,小夥子,你也是。”
望着他們臉上的笑容,老大爺突然覺得自己也年輕了幾十歲,想當年,自己不也是這麼浪漫過,只不過那時地牽手,不像現在,那時只是用尾指,碰到了熟人,可是飛快的甩手,可以兩顆心,怎麼都分不開,卻不像現在的年輕人握住了手,掰都掰不開,但是卻有可能,分手的時候沒有任何理由。
“我們想買點吃的,”肖月蓉伸手指指一些食品,“還有,再拿二十罐啤酒。”
“啊?”老大爺笑容凝固在臉上,有些吃驚地望着肖月蓉。
等到肖月蓉進入賓館的時候,吃吃的笑了起來,閃仰後合的,她實在很難忘記,當她和林逸飛捧着一堆啤酒上樓的時候,服務員吃驚的幾乎吞了幾個活青蛙到嘴裡地表情。
輕輕的關上了房門,肖月蓉環視了一下房間,靠窗地位置是電視,兩張沙發,一張茶几,剩下的就是房間正中地一個大牀。
雖然是單人房,可是牀卻不小,就算兩個人躺着都不擁擠,肖月蓉卻把自己先埋到了沙發裡面,伸手一指那張牀,“今晚你睡那裡,聽說除夕守歲,一年都是吉祥如意的,所以我決定,今晚不睡覺。”
林逸飛選擇了另外一張沙發坐了下來,“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話,我也希望明年吉祥如意的。”
肖月蓉一笑,伸手揀起一罐啤酒,拋給了林逸飛,她倒不擔心砸到林逸飛的腦袋,實際上,她知道,就算十個人同時打出一百枚暗器,林逸飛都能用一隻手接過來。
“我還不知道你會喝酒。”林逸飛打開一瓶啤酒,卻是又遞給了肖月蓉。
“你不喝?”肖月蓉有些愕然,”我可記得,當初你好了一點,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酒喝?”
“不是我不喝。”林逸飛苦笑道:“可是我看到你一次就要了二十瓶,我實在很怕喝不過你。”
肖月蓉又笑了起來,彷彿壓抑了很久的笑聲這一次都要笑個夠,“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林逸飛很有興趣的樣子。
肖月蓉也是壓低了聲音,“我這是第一次喝酒。”
林逸飛差點暈倒。
“可是我一直想嚐嚐酒是什麼滋味,可是又不想讓別人知道,”肖月蓉嘆息一口氣,“所以逸飛,你呆千萬不要對別人說起這件事情,我可不想被人看成是個酒鬼。”
林逸飛笑着說道:“你放心。你能喝多少喝多少,不過既然你告訴了我一個秘密,我也得告訴你一個才行。”
“什麼秘密?”肖月蓉拿着啤酒。有些詫異的問道。
“剛纔買了那些吃地和啤酒,我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錢,我媽只記得給我地圖,卻忘記了給我口袋裡面放錢,”林逸飛鄭重的說道:“所以趁你清醒地時候,能不能先把明天的車費借給我。”
肖月蓉一愣,轉瞬又笑,‘咕咚咕咚’的已經喝下去半罐啤酒。伸手從口袋中掏出了皮夾子,“借可以,但是要贏過去。”
“怎麼贏?”林逸飛來了精神,彷彿爛賭鬼一樣。
“划拳。”肖月蓉今天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出乎意料。
林逸飛不是神仙,他不知道她爲什麼來到白石縣。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找一個張桂蘭的女人,他也不知道肖月蓉會喝酒,更不知道她竟然還提議划拳,可是他知道,肖月蓉很不開心。她在角落痛哭的時候,他一旁看了,就算他武功蓋世,他也是無能爲力,他剛纔就已經說了,很多事情。光憑拳腳也有很多事情解決不了的。
有錢固然是好,但是也有很多事情。錢也無法解決一樣。
想起當年的唐清鳳就是如此,嶽元帥也是如此!
“你只知道抗金。忙着你地光復大業,你可曾有一刻考慮到我的感受,嶽鵬舉,我恨你。”
唐清鳳說到這裡的時候,不顧離去,卻沒有那擎天般的身影在斜陽下,眼中顯得無限落寞,嶽元帥就算疆場縱橫捭闔,圓轉如意,卻也有很多他不能解決的事情。
唐清鳳說錯了一點,嶽元帥不是沒有顧及她地感受,相反的,嶽元帥是太顧及她的感受,卻不知道,有的時候,這也是一種傷寒,雖然當事人不會這麼想。
他只記得自己出手擊敗了唐清鳳後,那個驕傲的有如鳳凰地女子,那個認爲男人做到事情,她唐清鳳也一樣能做到的女子,突然間好像蒼老了很多,那是一場十分無奈的比武,很多人都是猜不到開頭,但是已經猜中了結局一樣!
蕭別離是誰,蕭別離是出道幾年一來,從未一敗的武林高手,誰都不認爲唐清鳳能夠擊敗蕭別離!
“你打你不過,以後再也不會去糾纏嶽鵬舉,不過還請你告訴他,我就要成親了。”唐清鳳離開的時候,背影也是拉地很長,長的又如永遠地愁緒,無法剪斷。
她就算再縫合,她就算再潑辣,她就算能做到了太多男人做不到的事情,她在巨人眼中,她還是個女人,她也還是要嫁人地,雖然最後,她又選擇了逃婚!
不知道爲什麼,他看到肖月蓉痛哭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唐清鳳,想到唐清鳳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很多很多,他並沒有站出去安慰,他怕再給姑娘受傷的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
所以他只能假裝到了前面的賓館,等着肖月蓉的到來,他本來想送肖月蓉回去的,或者去林家坳,他不放心她這樣失魂落魄的一個人,可是他沒有想到,一向循規蹈矩的肖月蓉,竟然也有讓別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劃什麼拳?”林逸飛苦笑道:“以前的你不會,現代的我不會。”
肖月蓉想了想,突然說道:“划拳不好,不如我們玩個遊戲,題目就叫做我問你答。”
“哦?”林逸飛笑着說道,好像已經猜到什麼,卻只是說了一聲好,想了一下,“賭注是什麼?”
他沒有看桌子上的那個皮夾子,知道肖月蓉的目的顯然不是錢。
“我問的,你答不上,你就喝一罐啤酒,如果你答的出,問話的就要喝一罐。”肖月蓉笑道:“然後就你來問我,道理亦然。”
林逸飛看了她半晌,“你喝半罐吧。”
肖月蓉搖搖頭,已經舉起了那罐啤酒,“你先問,還是我先問。”
“你先。”林逸飛伸手一抓,已經凌空抓起了一罐啤酒。
“你好像已經準備喝了。”肖月蓉的笑容有些狡黠,似乎已經知道是這個結果,“我想問的第一問題就是,嶽銀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