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年前的秘境之行後,王衝一直都以爲自己僅僅是獲得了五靈空間之中的部分能力而已,卻不曾想過,並非是五靈空間沒有將所有的能力都賜予他,而是他自己的觀念受到限制,根本無法發揮出五靈空間真正的能力。
“我在這裡是無所不能的存在……無所不能……”
王衝怔怔站在原地,漆黑的雙眸之中滿是茫然之色,在雙眸深處,好似有漩渦流動一般,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其中又彷彿多了一絲不一樣的色彩,就如新生嬰兒對剛出生的世界充滿了好奇與新的認知。
站在五靈空間的最中心,就如同站在新世界漩渦的中心一般,波動是從水靈域散發而出的,經過木靈域,再到金靈域,土靈域,最後是火靈域,五靈域濃郁但涇渭分明的靈氣在這一刻居然相互貫通,相互融合,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雙眸中充滿新認知色彩的王衝。
早在他還是外門弟子的時候,每次遇到難以抉擇的事情,王衝就會強迫自己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冷眼旁觀,那個時候的他,沒有任何雜念,完全如同另一個人一般,而現在,他強迫自己忘記以往對修真者的認知,忘記所謂的修真界的常識,強大的神識在無意識之下散佈在五靈空間內,細細體會感悟。
就在他眼中的靈動徹底消散,轉爲茫然之時,五道虛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五靈域內,對此王衝毫無察覺,即便他是清醒的,恐怕也很難看清這五道身影。
其中站在水靈域以及木靈域中的兩道身影最爲凝實,其他三靈域中的身影則是半透明的,當這五道身影出現之後,他們的目光均是落在了王衝身上,雖然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不難感受出,這五道身影對王衝的表現所帶來的驚訝。
似乎是認同了什麼,五道身影相視一眼,最後均是點了點頭,原本互不相同的五行靈氣在此刻也終於開始流轉起來,而王衝眼中的茫然也纔開始被新的色彩取代。
就像一個新生兒在接受新的事物,王衝的雙眼一點點再次被靈動之色所取代,而他的神識,也在這一刻開始以一種瘋狂的速度開始增長。
但這個增長的時間並不長,大約只有一炷香之後便停了下來,現在的神識覆蓋面積,是之前凝脈後期的兩倍,只不過似乎遇到了某種阻礙,並沒有繼續增長,但變化卻始終沒有停止,這是質的改變。
隨着神識的不斷增強,五靈空間中涌動的靈氣也開始沸騰起來,地面上的五個咒印突然散發出強烈的光芒,隨即從地面上浮現而出。
五靈域所佔的面積並不是很大,相反還很小,但是遠處的灰色地帶卻不知延伸到何處。
在整個灰色空間中,五靈空間就像一朵沒有花瓣的花托,孤零零漂浮在原地,但此刻,混雜在一起的五色靈氣突然旋轉着沖天而起,在空中凝結出一個半透明的花骨朵,在靈氣的充斥之下五片花瓣徐徐打開,伸向充滿未知而神秘的灰色地域。
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王衝全部視若無睹,在他的意識之中,一個嶄新的世界緩慢成型。
這是無邊無際的五彩世界,整個世界都處在五色的氤氳之中,沒有天地,更無萬物,一片死寂。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打破了這片死寂,聲音不大,卻伴隨着無盡的穿透力,五彩靈氣也不才能將其阻擋,那聲音以驚人的速度傳向遠方。
“那是什麼聲音?”緊隨其後,又有一道聲音響起,那是王衝的聲音,但是沒傳多遠就淹沒在了五彩的氤氳之中。
似乎是爲了回答他,只聽“轟隆”一聲,聲音響天徹地,世界發生了變化,一道光芒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
“那是……”王衝瞳孔一縮,震驚的看着空中不斷吸收着五色光芒的東西,那是一枚符篆,只有黃豆大小,但卻鯨吞一般不斷吸收着這片世界的五彩靈氣,而王衝的目光僅僅落在那個符篆之上。
在他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剛纔的那個聲音就是從這個黃豆大小的符篆中傳出來的,這個符篆似乎就該那麼“念”。
張了張嘴,就在他想學着那個聲音發出相同音節時,卻驀然發現,那個分明在腦海中迴響的聲音到了他口中居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怎麼會這樣!”王衝一聲驚呼,卻發現他可以出聲,但不管怎麼試,那個穿透整個世界的聲音就是無法從他口中發出。
再次將目光落在那個符篆上,他似乎有了不一樣的認識,在那個符篆上,他看到了熟悉的東西,有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眉頭皺起,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但那種多出來的陌生感卻真真實實的存在。
“法術大圓滿的符咒!”雙眼猛然睜大,臉上也滿是不可思議,雖然相差甚大,但眼前的符咒的確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就是在五靈空間中五行法術大圓滿之後所生出的幾個符咒,五個不同的符咒,在一個符篆上居然找到了相同的感覺。
這個念頭剛一生出,眼前的符篆似乎也變得不一樣了,符篆的光芒落在他瞳孔裡,似乎再次演變爲他最熟悉低階的五行法術。
瞳孔之中五行法術不斷演變,但也僅限於低階和中階兩種階段而已,這些都是王衝曾經接觸過的,但中階法術只有火蛇術練至大圓滿,不過此時,其他幾種中階法術居然也衍化到了大圓滿的境界。
而隨着五行靈氣不斷被吸入符篆之中,王衝彷彿經歷了一場滄海桑田的天地變遷,五行衍化,大地山川,草木蟲獸,日月星河,在他眼中不斷生滅交替。
時間一晃而過,也不知過了多久,但周圍的山川河流不斷變化,滄海桑田周而復始,就連飄在空中的那個符篆都已經從黃豆大小變化到拳頭大小,天地間無處不在的五彩靈氣也早已經不知去向,只是仍舊有一股洪流漩渦從上方旋轉着灌輸到符篆之中。
這裡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王衝的那雙眸子,要說有什麼其他的變化,那就是原本的茫然之色不知何時已經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無情的冰冷與深邃。
大道無情。
但在瞳孔深處,依舊保留着某種靈動。
意識世界裡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但在外面也就一天時間而已,在這一天之中,王衝身上突然生出五彩的光芒,似乎是水流從某個空間滴落,但在掉落的過程中又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所幸這般神奇的一幕並沒有被其他人看到,在持續了一天時間之後,所有的異象都再次收入王衝體內,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王衝眼瞼微微一動,再次睜開了雙眼。
PS:晚上還有一更,前兩天有事,這兩天儘量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