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再次出現,給琴墨菲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第一次,他的出現救了自己,可是卻又拋棄。
第二次,他不懼危難,出現在滿是危險品和劫匪的倉庫裡。
第三次,他又攔在了強大的武者卡多面前。
短短一夜的時間,白白一連救了自己三次。
這樣的奇遇,還有誰遇到過嗎?
可是這一次的白白,與前兩次完全不同。
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不禁外形發生了變化,連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現在白白的兩隻眼睛,一隻是原本的紅色,而另一隻,卻是白色。
就好像有另一個靈魂,佔據了他的屍體。
那如松樹般挺拔,如貴族般優雅的身姿,令人有些難以相信他就是剛剛見到卡多武化狀態,都怕得要死的十六歲少年。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武化了嗎?真是令人吃驚,你只不過才十六歲,居然能夠有緣開啓武化,看來你並不是尋常少年。”
卡多鬆開了抓着琴墨菲肩膀的手,全身殺氣涌現,眼神鋒利如刀。
只見對面一身白色古裝,白色短髮變成長髮,在腦後紮成馬尾的白白,忽地淡淡一笑。
那笑容,竟然擁有能夠動搖人心的能力。
令卡多心頭微微一顫,受到了不小的觸動。
那是視生死如無物的笑容。
彷彿在那雙笑眼中,從來不知恐懼爲何物。
“身爲武者,你可知自己正在辱沒武者的名聲嗎?”白白淡淡地說。
卡多愣了一下,“你是誰?你不是剛剛的那個少年,難道你不是他開啓武化狀態的模樣,而是另一個人?”
說到這,卡多恍然大悟一般瞪大了眼睛,“難道……你是劍靈?”
白白沉默片刻,忽地一聲輕嘆,“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過去的種種,如今依舊曆歷在目。沉浸數百年,終得以重見天日,你說,我該做些什麼呢?”
聽了從白白口中說出本不應該他說的話,卡多全身殺氣更重,不可置信的說,“天上白玉京?難道,你是傳說中長生劍的第一個擁有者,白玉京?劍靈,白玉京?”
白白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卡多的腦海中忽然回憶起第一次見到白白時,他手中的那一把白色長劍,“原來那個小子手裡的劍,就是長生劍?”
卡多有些不敢相信,長生劍早已消失幾百年,如今怎麼會突然現世?
還是,一直有人將它藏了起來?
那這個少年,又是什麼來歷?
就在卡多深受震撼,開始猜測的同時,對面的白白已經將長生劍緩緩舉起,一點淡淡白色星芒,緩緩彙集在劍身之上。
霎時間,風止了,雨停了。
全世界,彷彿都定格在白白揮劍的這一瞬間。
“罪惡終歸塵土,正義必將長生。開天技,泯滅……輪迴!”
白白語氣輕柔,如同吟誦着一首悠悠小詩。
然而手起劍落之間,漫天劍氣已彙集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卷,如同百朵嬌蓮在空中同時綻放。
這一刻,卡多驚呆了。
他望着那漫天向他撲來的蓮花,竟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餘地,只能冷冷的說,“呵呵,看來武林,要有大事發生了……”
“滴滴滴滴!白白!白白!起牀了!起牀了!白白起牀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溫柔的照在白白身上。
白白微微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不知道爲什麼,白白感覺自己的頭很痛,就好像有人用錘子在他的腦袋上狠狠的來了幾下。
“啊……我的頭好痛啊。這是……我家?”
白白從牀上坐了起來,打量四周,看到的依舊是那一間不到二十平米的舊房間,和一臺開機都會冒煙兒的電視機,以及一張直徑不到一米的小桌子。
“呃……痛死了”
突然,白白的大腦一陣刺痛傳來,痛得他雙手用力的按住了太陽穴。
接着,一幅幅熟悉的畫面,浮現在白白的眼前。
他看到自己躺在空中車道上,任由狂風暴雨拍打,雙眼直直的望着從天而降的巨大斧刃。
然而就在斧刃落到眼前的一瞬間,白白的腦袋又是一片空白,接着耳邊出現了嗡嗡的鳴響,一陣劇痛再次侵襲他的大腦。
“啊!!可惡!我這是怎麼了!剛剛的畫面都是什麼?難道一切都是我的夢嗎?”
白白依稀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而且現在他的身上也有幾處傷口被白色的繃帶包紮,顯然昨晚的一切應該不是一場夢。
可是爲什麼那巨大斧刃從天而降之後的事情,他全都不記得了?
在那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醒了?”
“啊呃~~!誰!”
白白被突如其來的女性聲音嚇得滾到了牀角一邊,把鵝毛枕頭捧在胸前。
這時,衛生間的門緩緩打開,一位穿着白色體恤和HelloKitty四角短褲的少女,從裡面走了出來,用白毛巾輕輕的擦拭着自己溼漉漉的黑色長髮。
看到這名少女,白白嚇得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
“啊?怎麼是你?你怎麼跑到我家來了!你是怎麼進來了?是小偷嗎?啊!我就知道你既然會被綁架,背景一定很複雜!原來是個小偷!快說,你來我家偷了什麼!”
白白從牀上突然站了起來,可是發現自己只穿着一條四角短褲,又連忙鑽回了被窩,把被子裹在身上。
“我?小偷?”
少女哭笑不得,一雙明亮美目裝模作樣的環視四周一圈,冷笑道,“我想,應該不會有哪個小偷笨到來你家偷東西吧?估計連老鼠到你家光顧一圈,都會含着眼淚出去。”
“啊?”
白白瞬間愣住,一想也對,自己家已經窮的叮噹響了,哪裡還有人來偷?
家裡唯一一件值錢的,應該就是那一臺2010年產,開機都會冒煙兒的電視機了。
“哦,既然你不是小偷,你是怎麼進我家門的?”
“你帶我來的啊。”
白白嘴巴瞬間張得老大,“我帶你來的?”
“是啊,不過你家的牀不好睡,硬得很。”
白白的下巴已經要掉下來了,“我家的牀?你昨天睡了我的牀?我們睡在一起?”
少女點了點頭,對白白的反應有些不以爲然,“是啊,你家這麼髒,難道要我睡地下嗎?”
“啊喂!你這樣不太好吧!一個女孩子稀裡糊塗的跟別人回家。這像什麼樣子!你爲什麼不回自己家?”
白白氣的跳了起來,也不管那露在被子外面,長着幾根腿毛的小腿了。
少女臉上忽地籠上一層陰霾,淡淡地說,“我……我害怕……昨天那些逃掉的劫匪到處找我,我怕我還沒到家,就被他們抓回去了。”
聽少女這樣一說,白白這纔想起了昨天晚上所經歷驚心動魄的一夜。
“啊對了!你說昨天是我帶你回來的,那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了嗎?”
少女眨了眨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當然記得啊。”
白白大喜,雙手一把抓住了少女的肩膀,“那你快告訴我,昨天晚上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記得那個叫卡多的人要殺我,可是後來的事情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是怎麼帶你回來的?後來是卡多放了我們嗎?”
少女忽然後撤一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白白,“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