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你可真是不聽話呀。我才一天不理你,你就找到新朋友了嗎?只要有我在,你永遠都要活在我的恐懼之下。哈哈哈!”
話音剛落,那少年擡腿狠狠的踹在了景嵐的後腰上,直接將他踹飛了出去。
景嵐飛出來的力量很大,而在他前面的草坪邊緣,就是50釐米高的小柵欄,上面立着一根根造型如槍尖一般的尖刺,如果撞在上面,不死也重傷!
突然,一個身影飛身擋在了景嵐的面前,伸出雙手將他接住,但強大的慣性,依然將那身影向後推出了一米遠,穿着白色滑板鞋的雙腳,在草地那鬆軟的泥土上犁出了兩道淺溝!
“啊!”
景嵐一聲驚叫,擡頭看到接住自己的是白白,這才如釋重負的大口喘着粗氣。
現在的景嵐,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貓,靠在白白身上,連看都不敢回頭去看一眼那踢他的少年。
白白看了看嚇得直髮抖的景嵐,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直起身來,將景嵐拉到了身後,豎起眉頭,瞪着面前的少年,“真是地痞無賴兼流浪,大白天的就敢在學校裡面動手嗎?你把同學當成什麼?”
那少年嗤地一聲笑了出來,似乎是在嘲笑白白的幼稚,“在青北高中,我想動手就動手,你能把我怎麼樣?躲在你身後的那個小子,就是我的寵物,我勸你最好不要跟我搶寵物,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能夠完好無損的從這裡畢業。”
白白冷笑,“天大地大,大不過你那一張嘴啊。你就是剛剛景嵐說的那個柳承元嗎?”
少年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表情似乎在說“沒辦法,我到哪裡就是這麼有名氣。”
“啊……我想起來了。”柳承元緩步走到了白白的面前,因爲個頭比白白高一點,所以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你就是那個傳說上學一天就退學的白……白什麼來着?”
“是白癡啊老大!哈哈哈!”
柳承元身後的三個跟班小弟指着白白放肆的嘲笑,前仰後合,別提多痛快了。
柳承元眉頭一挑,擡起右手對着白白豎起中指,“哦!原來是白癡啊。嗯?你剛剛在說什麼?”
就在一瞬間,柳承元看到白白那掛着冷笑的嘴角忽然動了動,似乎說了一句什麼話,但卻聽不到。
然而下一刻,一陣噴漆引擎的聲音從柳承元的身後傳來,接着他感覺自己的後腰被一樣堅硬的物體狠狠的撞了一下!
“啊!混蛋!”柳承元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立刻回頭,卻看到了一個紅色,且漆着塗鴉圖案的滑板,就漂浮在空中。那一下下漸強的引擎聲,就像是在對他嘲笑。
“滑板?誰的滑板啊?找死嗎?”柳承元破口大罵。
這時,滑板又突然加速,向着柳承元衝了過去!
柳承元順勢一低頭,正巧讓過了那滑板的撞擊。
接着,滑板便停在了白白的身邊,不斷起伏,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戰寵。
“哎呀柳兄弟,還沒到過年的時候,你怎麼就跪下了呢?快起來快起來,我可沒有壓歲錢呀。”白白齜牙咧嘴的笑了起來,右手卻已經伸到了背後,握住了那一把包在布袋裡的長生劍。
就在下一瞬間,一片一人高的刀刃如一道疾風撕裂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嗡鳴,向着白白揮了過去!
“鏘!”
草坪上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兩個身影以奇快的速度衝到了草坪的中心,撞擊的劍刃迸射出一道火花。
“這……”
景嵐吃驚的轉過頭,卻發現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的白白,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而現在他卻出現在了前方,用一條布袋裡的兵器,擋住了柳承元那一人高的太刀。
“好……好厲害!”景嵐有些被白白的速度驚到了。
一般來說,一個一年級的新生,還沒有接受過太多的武術訓練,是不可能擁有白白這種速度的。就算是從小習武,在青北高中這種高手如雲的地方,也沒有幾個人敢與柳承元動手。
這個柳承元,是青北高中高二年級的頭頭,據說背景很深,現在又是“天翔武館”的少館主。雖然這家武館並沒有列在京國八大武館之中,但也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存在了。
而白白的身份背景現在都不明確,要是跟柳承元拼起來的話,白白以後在學校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想到這裡,景嵐立刻上前想要把白白拉回來,可是才跑出兩步,他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因爲,他看到一個更可怕的男人,出現了……
就在此刻,正要與白白拼個你死我活的柳承元,忽然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氣從草坪對面的操場上傳來。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操場,卻見到有許多同學已經看到這裡發生了打鬥,都圍了過來。
可就在人羣中,他看到了一個男人。
一個面容冷峻,渾身散發出的冷傲氣質,能夠令人窒息的男人……
“糟……糟了……”
柳承元看到那個男人正腋下夾着兩本書站在人羣中,一頭長髮披肩,劉海高高撩起固定在頭頂,露出沒有一絲皺紋,飽滿的額頭,用犀利的眼神冷冷的注視着自己。
那感覺,就像是有一雙冰冷的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白白察覺到了柳承元的異樣,餘光看向了草坪對面的操場,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你在發什麼呆?被我的氣勢嚇倒了嗎?哈哈哈!來!讓你見識一下我苦練多年的切菜刀法!來啊!唔……”
白白正準備開口好好的諷刺柳承元一番,可是突然一隻纖細的手臂從白白的身後繞了過來,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呃!咳咳!誰……”
白白努力轉頭想要看到身後的人,可是還沒等看見一片衣角,就被一路拉着離開了草坪,回到了教學樓裡面。
景嵐看到白白被拉走,本想要追上來,可看到那個拉走他的人,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一刻,景嵐感覺自己簡直太過渺小了。
而柳承元,白白,還有站在操場上注視他們的男人,以及拉走白白的人,每一個都比自己要強大的多,而且都不是他能夠攀得起的高枝。
失落的感覺如潮水瞬間沖刷着景嵐的內心。隨即他趁柳承元沒有看向自己,也匆匆離開了這一片是非之地。
過了大概30秒鐘,柳承元才從剛剛那如同被人掐住脖子一樣的冰冷目光中回過神來。
可是當他恢復意識的時候,那個站在操場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好可怕,這個男人怎麼會有這麼濃重的殺氣……”柳承元如同死裡逃生,快速喘息,額頭上不知不覺地留下了一行冷汗。
而在另一邊教學樓的大廳裡,白白廢了好大的勁兒終於掙脫了那一隻纖細的手臂,回頭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力道,差一點就送白白去見死神了!
然而當白白回頭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嗯?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我不在這裡上學,難道去你家呀。”
一陣透着青春朝氣的少女聲音迎面傳來,彷彿在白白即將燃起怒火的世界開了一扇天窗,射下了一道明媚的陽光。
而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上一次白白拼死從劫匪手裡救出的女孩兒,琴墨菲。
琴墨菲雙手背在身後攥着,右腳腳跟頑皮地在左腳腳尖上輕輕的踢碰着,笑着對白白說,“再見先生,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居然敢在學校裡面動手。要不是我拉住你,估計你明天就要被踢出學校啦。”
白白身子微微後仰,與琴墨菲保持了一點距離。似乎那一晚的同牀共枕,仍然讓他覺得這個女孩佔了自己的便宜,感覺很不自在。
搞什嘛!
你一個大男孩兒還真是矯情!
“你……爲什麼這麼說?只不過是打架而已,學校裡面不是經常發生的嗎?”白白不以爲然。
琴墨菲忽然停止了腳上的小動作,明媚的小臉兒忽然陰沉了下來,語氣森然的說,“我說再見先生,你知道剛剛誰在看着你們兩個打架嗎?”
白白看着琴墨菲那好似在講鬼故事一樣的表情,不禁吞了吞口水,搖了搖頭。
“剛纔,林飛宇可是一直在盯着你們。如果你們兩個有人敢再出一招,不死也會被踢出校門,知道嗎?”
白白左邊眉毛一抖,一臉的莫名其妙,“林飛宇?誰啊?”
忽然,景嵐剛剛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如閃電般竄進了白白的腦海裡。
“學校的第二個禁忌,就是高三二班班長,青北高中音律社的社長,同時也是學生會會長,名叫林飛宇的學生。如果你不想死的太快的話,最好離他遠一點。”
“啊!我想起來了!林飛宇,就是那個高音會會長嗎?”白白恍然大悟地說。
這次輪到琴墨菲皺眉了,“高音會會長?”
“嗯嗯!就是高三二班班長,音律社社長,學生會會長的簡稱啊!”
聽到白白這種像模像樣的胡扯,琴墨菲不禁捂臉,“你還真是很有創造力啊,再見先生。”
“等一下,你爲什麼要叫我再見先生?我可是叫白白啊!”
琴墨菲不耐煩的點着頭,“嗯,沒錯。白白,BYEBYE,傻傻分不清楚。”
“青北高中怪人真是多,我可不跟你胡扯了,我要去找景嵐。哎?你幹什麼?你幹嘛拉我的衣服?呀!快鬆開我的脖子,你怎麼又勒住我的脖子啊!”
白白剛想要告別琴墨菲這個小魔女,可是還沒走出一步,就被她野蠻的勒住了脖子,強行向着教學樓的階梯走了過去。
“快放開我!”
“老實點,帶你去參觀一下我的班級,以後你要是在青北高中遇到了麻煩,起碼有個能夠照顧你的人不是嗎?別動,信不信我勒斷你的脖子?”
“救命啊!綁架!搶劫!非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