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與牛仔帽男子的突然出現,和擺在他們面前新的真相,讓在場的所有人如同墜入了五里霧中。
掉在地上的牛仔帽男子渾身是傷,嘴角和牙縫裡都有鮮血滲出,但眼神卻十分兇惡的瞪着眼前將他圍繞的人羣。
此時此刻,這一幕不禁讓整件事情撲朔迷離。
琴墨菲站在人羣裡,雙手捧在胸口,連呼吸都變得又輕又細,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緊張起來。
她不知道白白是怎麼了解這件事的,又是怎麼能夠判定,那個男人就一定是兇手呢?
這短短一天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白橫眉冷對着將手中武器指着他的衛兵們,頗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只見那些衛兵看了看地上的武器,用眼神短暫的交流之後,便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爲首的衛兵隊長上前一步,端起機槍,漆黑的槍口距離白白的額頭只有不到一釐米的距離!
可是白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樣直直的看着他。
“現在你們兩個都有嫌疑,所以都跟我去審訊室一趟!走!”說着,那幾名衛兵便走到了白白的身後,然後將地上的牛仔帽男子從地上拉了起來,推推嚷嚷的走進了人羣,去向了遠處的審訊室。
當白白從人們讓出的通道走過,並且經過琴墨菲的身邊的時候,突然對她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琴墨菲的心頭微微一顫,見到他臉上的微笑,之前的擔心便一掃而光了。
因爲每次當白白露出這中微笑的時候,說明他對這件事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而此時,就在人羣之中,卻還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白白的身上,隨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陰冷森寒,如同陰謀得逞一般的微笑。
琴墨菲和札龍還有弗裡克倫跟白曉倩四個人焦急的等在門口。
白曉倩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其他三個人面前反覆踱着步子,走來走去,晃得人眼暈。
弗裡克倫的眼睛隨着白曉倩來回移動的身影不停地轉動着,隨即不耐煩地說道:“我說曉倩,你這樣難道不累嗎?恐怕到時候白白還沒出來,你就先累死了!”
“要你管!”白曉倩猛地轉頭,狠狠的瞪了弗裡克倫一眼,索性靠在了審訊室門口的牆壁上。
過了一會她又覺得不放心,那些過去在電影裡警察暴力審訊犯人的畫面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裡閃現,於是便將耳朵貼在了門上,想要聽聽裡面有沒有傳來白白的慘叫聲。
琴墨菲見狀便是一聲無奈的嘆息,對白曉倩的行爲嗤之以鼻。
“咔擦!”
突然間,就在白曉倩的耳朵剛剛貼在門上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卻突然間打開了。
白曉倩瞬間愣住,弓着腰像個小偷一樣的姿勢被人逮個正着。
“你在幹什麼?”一個陌生的聲音從白曉倩的頭頂傳來。
只見白曉倩擡起了僵硬的脖子,勉強擠出了一張笑臉說道:“嘿嘿,哥哥你好……”
“曉倩?”
下一刻,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白曉倩的耳朵。
她怔了一下,然後看向了擋在自己面前這名高大衛兵的身後。
接着,她便看到白白的腦袋正從衛兵的左肩膀後面探出來,向着門外張望。
一見到白白,白曉倩原本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隨即便如同狂奔在平原上的猛獸,一下子將擋在面前的衛兵撞到了一邊,撲倒了白白的身上!
“太好了白白哥!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爲他們會……”白曉倩激動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兩隻眼睛紅紅的。
白白嘴角抽動了一下,有些尷尬地說道:“呃……謝謝你關心曉倩,不過……你可以從我身上下來嗎?”
卻見此時的白曉倩正用一雙穿着超短熱褲,雪白的大腿盤在白白的腰間,簡直就是一招老樹盤根,弄得白白下半身感覺怪怪的!
“哦!”白曉倩似乎意識到了正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於是便識相的從白白的身上跳了下來。
果不其然,當白白看向咱在對面的琴墨菲的時候,她的那一張臉上黑漆漆的一片,整個一個烏雲壓頂,暴風雨的前兆!
好在這個時候另一個人的身影從白白的身後走了出來,才讓琴墨菲那一張低氣壓的小臉立刻恢復了明媚。
“啊,您也在啊!”琴墨菲有些吃驚地看着出現在白白身邊的女人,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般的微笑。
白白開口說道:“嗯,安吉拉的母親已經洗脫嫌疑了。”
“真的?”琴墨菲聽罷便開心的笑了起來,竟有一種想要上去給安吉拉的媽媽一個擁抱的衝動。
只見安吉拉的母親臉上浮現出十根感激的微笑,對着在場的衆人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真的很謝謝你們!”
“不用謝我們,要謝就謝你身邊的這個小子,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險跑到了第二根據地的外面,去把真正的兇手抓回來的。”弗裡克倫說道。
安吉拉的母親看向了白白,接着對着他又是一鞠躬,“謝謝你白白,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恐怕要在那可怕的地方待上一輩子了。”
白白有些受寵若驚,尷尬地用手抓着後腦勺,傻笑着說道:“其實沒什麼啦,舉手之勞嘛!哈哈!哈哈哈!反正我們就是相信你,絕對不會是闖進彈藥庫偷東西的人啊!”
“媽媽!”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安吉拉的母親睜着一雙有些疲憊的眼睛,看向了西面的街道,卻見安吉拉正一路小跑着向她奔了過來。
再次看到自己的女兒,安吉拉的母親激動地熱淚盈眶,如榮重獲新生!
在審訊室的這幾個小時裡,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度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看到安吉拉的身影出現,她身上所有的擔憂都一掃而光,慢慢蹲在地上張開懷抱,迎接着向她跑來的安吉拉。
“媽媽!我終於見到你了!”安吉拉一下子撲進了媽媽的懷裡,眼淚止不住的從臉頰上流下來。
安吉拉的母親緊緊的抱着她,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溫柔地撫摸着她的小腦袋,“沒事了,媽媽沒事了。”
白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這一幕,心裡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
他很開心自己沒有辜負對自己的信任,揭穿了那個傢伙的真面目,讓安吉拉母女再次團圓。
而此刻這邊是一副親人團聚的景象,可白白的身後,卻有一雙兇惡的眼睛瞪着他,然後突然破口大罵:“小鬼!你搞錯了!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白白被聲音嚇了一跳,轉過頭去,見到那帶着牛仔帽的男子正被兩名武裝人員從審訊室裡押出來,準備送往地下監牢。
聽到他對自己出言不遜,白白便皺起眉頭,冷眼望着他,說道:“現在證據確鑿,他們已經從上面的山洞裡找出了你從這裡盜走的所有東西!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就因爲你,安吉拉差點失去的她的母親!”
“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雖然偷了東西!但那天闖入彈藥庫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看那男人的氣勢,如果沒有武裝人員控制住他的話,估計他會向一隻掙脫了繩索的獵狗,撲上來把白白撕碎。
“閉嘴!你以爲我們都是傻子嗎?只有你偷過那裡的東西!不是你還會是誰!走!跟我們去監牢!”武裝人員有些不耐煩了,用手裡的電棍在牛仔帽男子的腦後敲了一下,讓他立刻安靜了下來,然後將其拖走。
可是那個男人似乎心有不甘,緊咬着牙齒,忍着腦後傳來的劇痛,死死的盯着白白。
看到他那可怕的眼神,白白雖然沒有感覺到畏懼,但心裡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似乎在告訴他,是不是自己真的弄錯了?
可是那麼多從彈藥庫丟失的東西都在他的藏處搜到了,真相應該很明顯了吧!
就這樣,隨着那名牛仔帽男子最終落網,彈藥庫被盜一事也終於接近了尾聲。
一切,似乎就隨着白白的一次靠着直覺的行動,結束了。
第二天一早,白白一行人很早就從牀上爬起來,去往了第二根據地的門口,爲亞摩送行。
今天是亞摩離開這裡,獨自一人返回萊茵城的日子。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很短,但畢竟一起經歷過許多事情,所以也像是兄弟一樣相處着,他要離開,所有人都有些捨不得。
在亞摩跟每個人擁抱告別之後,便對着衆人揮了揮手,“好了,我就先離開了,接下來這裡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還有,祝你們去往梵林一路順風,不要再高出萊茵城的這檔子事來,很麻煩的!”
說完,他便輕輕拍了拍白白的肩膀,微笑着說道:“謝謝你,白白。”
白白聽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什麼好謝的。在萊茵城同出這麼大簍子,給你添麻煩了。”
亞摩淡淡一笑,也不再說什麼,隨即便轉身走向了停在他身後的一輛山地吉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