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舞頓時來了興致,沒想到可以聽到如此的江湖八卦。伸手取過小吃店桌上的茶壺,以茶代酒的爲龍驚戟滿上,蘇小舞巴結地問道: “龍大哥,給小弟仔細講講吧。”
龍驚戟看了看對面爭執的羣丐並沒有進一步舉措,簡要地說道: “第一代的布衣侯,就是當年江湖上的武林盟主。”
蘇小舞一點就通,原來是這麼回事。想來宋太祖當年也借用了江湖勢力,畢竟這些武林高手用來當殺手是最好不過的了。只不過她沒想到布衣侯居然是武林盟主,哎呀呀,前輩啊!
蘇小舞這樣想着,不禁把目光投向那輛馬車,不禁猜測車中坐的究竟是誰。
“只不過布衣山莊的威名每況愈下,到了這一代的布衣侯,大約終於要畫上句號了。”龍驚戟舉起茶杯,略帶惋惜的說道。口氣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人惹到布衣山莊,反而有恃無恐。
蘇小舞好奇的追問道:“爲什麼這麼說……”話音剛落,她便覺得現場瞬間靜了下來。不解的望去,才發現原來是馬車車窗上的簾帷被一隻素手拉開。
那肌膚猶如上等的白玉般滑膩,在晨光中反射着耀眼的光澤。小指微微屈起拉着灰白的簾帷,但是也只是拉開一個很小的角度。這隻手就好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衆人全部注意力。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摒住呼 吸,期待着簾布背後地那個人出現。
“大家先送這位小哥去醫館吧。”馬車中一個甜美的女音傳來。像是柔軟地雲朵,緩緩的漂浮過耳際。讓人不由自主的舒緩心情。有幾個乞丐已經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清醒過來趕緊搖了搖頭。
“原來這代的布衣侯,生的是個女兒嗎?”蘇小舞不禁坐直身子,想看清楚簾布之後的那人是何模樣,可惜看不到。
“沒錯。”龍驚戟一拍蘇小舞地肩膀,取笑道:“原來賢弟也是抵擋不住美色誘惑,不過確實也理應如此。畢竟馬車裡的人就是武林第一美女。現任布衣侯的獨生愛女,傅晚歌。”
蘇小舞雙目瞬間放光,居然有幸這麼輕易的就見到武林第一美人。正恨不得衝過去時,只聽人羣裡傳出蔡羽山那個令人聽上去就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裝作正經地說道:“傅小姐好大的架子,光會下句命令,難道還讓我們自己去送不成?”
馬車裡傳出一聲輕嘆。“晚歌確實疏忽了,因爲急於趕路,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位小兄弟。”隨着令人酥軟地話音,馬車簾布慢慢揭開。
蘇小舞不自覺的發出一聲讚歎,此女果然不愧武林第一美女的稱 號。身形纖美修長,娥眉淡如煙霞,一對明亮深邃的眼睛顧盼生妍。她的秀髮烏黑閃亮,束在頭上,只以一枝普通的木簪穿過,但是蘇小舞卻覺得比之見過的任何髮飾都好看。
一身杏黃色的麻布長裙。腰上配着一把青藍色的佩劍。身披禦寒披風。素淨的面上沒有抹粉或裝飾,可是其天然美態。已足令她傲視羣芳。
“飛然。還不送這位小兄弟去醫館?耽誤就麻煩了。”傅晚歌輕巧地走下馬車,面上綻開歉意地微笑說道。
那個被喚作飛然的小廝喏喏回答道:“小姐。小地一開始就說要送他先去治療,可是他們不肯讓路。”
“不行,撞傷了人就想跑嗎?”
“要負責!不能看我們乞丐窮就能任憑你們欺負了!”
現場又亂成一團,羣丐看到正主下來了,羣情激奮,越來越來勁。
蘇小舞無語,這訛詐也太明顯了吧?不管傷勢如何,任憑傷者趴在大街上一動不動,傅晚歌還看不出來?不過到底是因爲什麼,這幫人這麼肆無忌憚啊?想着想着,蘇小舞便把目光轉到身邊地龍驚戟身上。
“呵呵,以爲是大哥我吩咐的?”龍驚戟一眼就看出來蘇小舞內心所想,接着搖搖頭道:“你大哥我纔沒這麼無聊呢,敢去惹布衣山莊。哼!不知道蔡羽山這小子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
蘇小舞看着傅晚歌眉宇間楚楚動人地神色,實在不解蔡羽山究竟是爲了什麼居然敢當街調戲武林第一美女……不怕流言滿江湖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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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爲何這麼爲難一個小女子?”慕容雲霓居高臨下的看着御道上發生的一切,自然知道此事背後的黑手就是坐在自己身邊的青衣 盜。
青衣盜露在面具外的嘴角神情慵懶,表情似笑非笑道:“沒什麼大事,只是不想她今天出發去京城而已。”
慕容雲霓略一思索,娥眉輕顰道:“傅晚歌去京城是應楚王妃邀 請,有什麼問題嗎?”
青衣盜眸光閃爍,一雙鳳眼微微眯了起來,攝人心魄地說道:“雲霓,爲公子我使喚了這麼久,我不信聰明如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啊。”
慕容雲霓連忙垂下頭,低聲道:“雲霓逾越。只不過,雲霓很好奇公子爲何不想讓她去。”
青衣盜長指習慣地撫上脣,嘴角勾起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低低輕笑着說道:“雲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公子我嗎?有你在我身邊,那布衣山莊的傅晚歌我怎麼能看得上眼?”
慕容雲霓呼吸急促起來,雙頰緋紅,硬着頭皮強說道:“公子厚 愛,雲霓受寵若驚。雲霓此生別無其他願望,只希望公子能讓涵光能好好的活下去。”
青衣盜眼裡寒光一閃,不過轉瞬間又恢復正常,伸過手去輕拍慕容雲霓精緻的臉頰,笑道:“口口聲聲的惦記着水涵光,就不怕公子我嫉妒?”
慕容雲霓仰起俏臉,雙目露出悽迷落寞的神色,似記起許久之前被遺忘的事般不堪回首地輕柔說道:“公子,雲霓欠涵光的很多,只怕這輩子都還不清。”
青衣盜輕笑出聲,口中溫柔地說道:“那就好好的替公子我辦事,蔡羽山這邊做的很好,他後來有沒有說什麼?”
“他說陸劍銘不可能和公子合作。”慕容雲霓收起心情,垂下頭說道。
“哦?那個老頭果然不識趣。”青衣盜攤開自己潔白如玉的手反覆看着,帶着一絲漫不經心地說道:“雲霓,知道該怎麼做了吧。”輕輕柔柔的嗓音,不帶任何強迫或者訓斥的味道,但是卻像帝王一般地流露出無懈可擊的氣勢。
慕容雲霓低聲應是。
青衣盜正要多吩咐一句,眼角就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衝到御道中 間,分開羣丐走近傅晚歌。
“蘇小舞……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