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舉起火把,往四周照了照,只見左側有兩株粗大的樹木,我和熊貓兒立時便認出了這正是我們曾躲避過的地方。
那麼說,地上躺的本來應該是那個叫作李霸的人。可如今夜黑風高,地方又極靠近神秘莫測的鬼窟,縱然有人心善想替他收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那麼,屍體到哪裡去了呢?難道是被野獸拖走了不成?
這一灘惡臭的黑水又是怎麼回事?只是傷口處流出來的毒液?還是屍體被化解後的殘留?我記得初時的味道似乎並沒有這麼濃啊!
李長青蹲在身軀,仔細地看了看地上那灘黑水,突然立起向客棧處急掠,“事情恐怕有變,我們速回客棧。”
衆人頓時加快了腳步,個個身影似箭。
花四姑見柳玉茹攙扶着柳伴風落在人後,便主動握住柳伴風的另一隻手,輕輕一提,便拉着兩人跟上了前面的隊伍。柳玉茹見她突然援手,反而似有些不悅,但她扶着一個人身形較慢卻也是事實,只得一言不發。只這一項,我便看出了花四姑的功力果然要遠高於華山玉女。
一旁的熊貓兒雖身負一個大漢,卻絲毫未見疲憊,反而大步掠到衆人前面去。
我抱起鐵亭亭,步履適中地始終緊跟着花四姑等人後面,佯作沒看見旁邊徐若愚不時暗中投射過來的眼神。
今日金不換既已逃走,徐若愚無形之中也已逃過了一劫。
原著裡的徐若愚,受了金不換的蠱惑,與其狼狽爲奸,竟想把朱七七騙到手好人財兩得,讓人甚是唾棄。雖然在最後關頭他還是及時醒悟反救了朱七七,但卻因自責甚深而自甘墮落,從一個翩翩美少年淪爲人人唾棄的乞丐,後來更是因爲性格懦弱,而枉送了自己的青春性命,也令一心爲了沈浪好的朱七七反受心上人的責備。
這一世他幸而未與金不換爲伍,只希望他能擁有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繼續當他的“玉面瑤琴神劍手”,做他的江湖俠客夢,這樣的人生,纔是他原本應該走的人生。至於他對我那掩飾不住的愛慕,或許只是因爲我的容貌而一時的迷戀,過了一段時間自然就淡了,眼下我只要佯裝不知不懂就可。
將至城區之時,李長青突又發出一聲低呼,復停了下來。這一回,地上卻是七八灘黑水,濃臭薰鼻,看地方正是我們從客棧出來後第一次見到的那些屍體之處,而此刻地面上,同樣也無半點人的蹤跡。
倘若說剛纔那具屍體有可能被附近的野獸拖走,那現在這麼多屍體同時失蹤,且都留下惡臭的黑水,這個理由就怎麼也說不過去了。衆人面上疑惑更重,掩住口鼻繞道繼續前行,情知我們在古墓裡的這段時間,外面必有奇事發生,而且這奇事,說不準還是個壞事。
我和熊貓兒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想到留在客棧中的手下,心下焦急,腳步更快,衆人片刻之間就回到了城裡。
沁陽城中,幾乎漆黑一片,遠遠望去,除了遠處兩盞如鬼火般的燈火在夜風中搖晃飄蕩之外,再無任何光線,也無更夫敲打巡夜,真真宛如死城一般。
我們舉着火把前行至那掛着燈籠處,正是傍晚時那間客棧。
客棧的大門已然緊閉,四下寂靜,裡面也悄無聲息,所有的人似都已睡熟,並無我們想象中的慌亂情景。
我和熊貓兒疑惑地相對了一眼,熊貓兒放開已能自己站穩的鐵化鶴,走上前去,毫不客氣地“咚咚咚”地用力捶門,高聲喝道:“掌櫃的,快開門!”
他這一聲大嗓門喊出去,院內幾乎立時便有人歡呼道:“可是大哥回來了麼?”
熊貓兒一聽這聲音,頓時朗笑道:“是我。”
語聲未畢,大門已被吱呀一聲打開,探出一個人頭,正是和我們一同前來的趙三全。
他一見到熊貓兒就笑道:“剛剛我們還在跟掌櫃的打賭,說大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用不着焚香禱告、求那些泥塑菩薩,您瞧,才說了半會子工夫,大哥果然就回來了。”
他邊說邊將門開的更寬些,好讓我們進入,熊貓兒的其它幾個弟兄也聞訊跑了出來,一口一個“大哥”,如迎接得勝歸來的英雄般歡喜地簇擁着他。
熊貓兒卻不忙着進門,哈哈大笑着回頭拉過沈浪,笑道:“這就是我經常和你們提過的沈浪沈相公,現在你們有幸見到了,總該知道我說的沒錯吧,這世間若要論英俊瀟灑、風度翩然的好男兒,沈浪必是其中一個,你們今日可有眼福了。”
“沈相公好!”
熊貓兒的手下齊齊地望向沈浪,眼中立刻散發出仰慕已久的光芒,頗有氣勢地齊聲抱拳,洪亮的聲音劃破夜空,震的我雙耳一陣微鳴,我不由地更加疑惑:沈浪和貓兒竟早已有如此之深的交情了麼?那熊貓兒是幾千人的龍頭大哥,他可知道?
沈浪微笑着還禮:“各位兄弟客氣了!”
衆人這一齊聲高呼,六大高手等人頓時再度對他刮目相看,而他被如此衆多的大人物齊齊注視,面色竟依然平靜若水,不見一絲自喜之色,看來這個傢伙榮辱不驚的功夫,果然已經做的很到家了。
“少——小姐,你沒事吧?”大剛剛把門打開,小刀就閃了出來,見到我卸下了易容,不由地一怔,馬上改口,目光快速地掃了一下我們後面多出來的衆人,又立時低眉。
“我沒事。”我迅速收回目光,點了點頭,轉向含笑看着沈浪和熊貓兒二人的李長青,微笑道,“李叔叔,外面風寒夜冷的,大家都先進去再說吧!”
他和熊貓兒如何相識,與我又有何關係?只要他們的關係依然如原著中那般肝膽相照,同進共退,團結一心就好。至於我麼,還是等天一亮就早點趕回去與老八會合吧。
我們姐弟倆自從離家北上,一路上可以說一刻也不曾分開,如今一別就是一日,雖然花蕊仙到此刻還未曾出現,但我心中仍有些放心不下。而經過這一晚的折騰,我也算順利地達到我最初的目的。金無望的計謀已被中斷,雖沒有乾脆宰了那個小人金不換,不過已離間了他和武林正道的關係,從此之後,江湖之上只怕再無他的立足之地,金無望雖然不忍殺害他,但總應該會對他有所懲戒,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
“嗯!”李長青收回注視着熊貓兒他們身上的目光,微笑地點了點頭,招呼其它人一起進去。我牽着鐵亭亭的手,陪同鐵氏夫婦一同進門。
“啊,大俠您真的回來了,還有您幾位也回來啦?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小人剛纔還一直在爲大俠們擔心呢?就怕幾位也——咦,同大俠一起的那位少年俠士呢?他不會是——”店裡的掌櫃和兩個夥計聞聲跑了出來,見到衆人,不由地喜上眉梢地上來迎接。可笑容才顯,左右環顧見不到“我”的身影,馬上又變了臉色。
“我在這裡呢!謝謝掌櫃爲我們擔心了!”我微笑道,這個掌櫃,原著裡一句都沒提到過他,沒想到心地倒挺好的。
“你——你——你是——”掌櫃的目瞪口呆地指着恢復女容的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嫣然一笑,道:“呵呵,你說的就是我啊,不過我不是大俠,我只是隻小小蝦米而已。”
呵呵,相信這個掌櫃肯定不明白小蝦是什麼意思,緊張了一夜了,見到大家都平安無事,心終於暫時可以放下來了。
“哦,是是是,請各位大俠、客官們請廳裡面坐,小人馬上吩咐去燒些酒菜,犒勞犒勞大家。”掌櫃呆愣了半天,我們都已相繼走到了大堂裡,他才終於回過神來,跑到門口激動地扯開嗓子叫廚子起來伺候。
“我們深夜還來打擾,實在麻煩掌櫃了!”
走進已收拾乾淨的大堂,因人數衆多,而客棧中原來的桌椅基本都已打碎,新桌一時還來不及添置,只剩我們初來時見到的兩張桌椅,大堂顯得空空蕩蕩的。大家便都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正好聽到沈浪的話語,見他似乎塞了張銀票過去。
“哪裡哪裡,客官客氣了,你們能平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掌櫃地見又有銀子,更歡喜地跟什麼似的,這段時間來,沁陽城因爲鬼窟事件已鬧的人人憂心忡忡,此刻他見我們居然都平安回來,估計是覺得我們有些能耐,說不定已經破了那個鬼窟。再加上我們出手大方,因此招待地特別殷勤,不僅跑前跑後地親自爲我們拂淨桌椅,吩咐小兒趕緊準備茶水,還不時地讓人去催促廚子。
事實上鬼窟已填,這沁陽城確實也算已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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