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三十年已經過去了,可是像田衝這樣五六十歲的俠劍客,提起這個名字還是不由得嘆息,因爲在三十年前,餘享乃是大乾朝嶺北地區第一大刀派,皓月派掌門人,只不過不知道皓月派得罪了誰,雖然這些人對付不了餘享,但是對付皓月派其他弟子卻是綽綽有餘的。於是便趁着餘享不在的時候,滅了整個皓月派。
而餘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門派惹到了誰,連自己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誰,在他反覆打聽之後,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害他的兇手有可能是草原三部的人,於是自己便改名換姓,來到了草原。這個時候餘享就已經不是餘享了,而是與惇。
在與惇在草原尋找滅了自己門派的兇手的時候,結識了一位允戎的女子,兩個人有了感情,還生下來一個孩子,便是與贊。這個時候的與惇覺得自己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如果每日再爲報仇四處奔波,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妻兒,感覺自己應該安頓下來了。
就這樣,與惇在允戎部落就安頓了下來,而因爲與惇武藝高強,頭腦也十分的清楚,沒多久就在允戎部落,甚至整個草原三部都闖出了名聲,成爲整個草原都崇拜的人。
而正是因爲與惇有這樣的名聲,才使得他的兒子與贊,能夠成爲允戎南方三部落的首領。
在田衝聽到了餘享的名字,他大吃了一驚:“掌門師兄,你的意思是說,我前幾日殺的那個與贊,是之前那個連龍刀客餘享的兒子?”薛子權點了點頭:“不錯,雖然現在他的父親與惇一時半會趕不過來,可是人的名樹的影,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你殺了他們草原三部當中名望相當大的一位人物的兒子,未來的時間來我們血狼派尋仇的人,可就少不了了。”
那麼薛子權是怎麼知道與惇就是餘享的呢?餘享和薛子權兩個人,也算是有點交情的。想當初,這兩個人一個是嶺北地區第一刀派的掌門,一個是嶺北地區第一劍派的掌門的頂門大弟子,兩個人經常私下裡相會比武。
可是在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兩個人幾乎就斷絕了聯繫,薛子權就一直在打探餘享的消息,但一直都沒有下落,知道二十多年前,在餘享安定了下來之後,纔想起來自己在大乾朝還有一位好朋友呢。於是便寫下了一封書信,交給了薛子權。這薛子權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沒有寫當初離開的原因,但是薛子權也算是知道了自己之前的這個好朋友餘享現在在哪裡。
現在聽說了自己的師弟殺了自己之前好友的兒子,雖然他之前和餘享,也就是與惇的關係很好,可是對於允戎人的所作所爲也是十分的怨恨,尤其是這些允戎人現在還要進攻大乾,所以對於田衝殺掉與讚的事情,薛子權也沒有過多的追究,但是對於這件事情將會造成的影響,他還是要去處理的。
田衝聽完了自己師兄的這一番話,並沒有覺得這個事情有多麼難辦,雖然這個與惇的武藝十分高強,但是聽他師兄的意思,他一時半會是來不到這裡的,只要不是與惇親自到這裡來,他就不怕。而且按照田衝的想法,就算是與惇親自來,他師兄幾十年前一直和與惇交手,應該兩個人的武藝相差不大,只要他和他師兄一起動手,應該就可以戰勝與惇。
不過這些田衝是沒有和自己的師兄說的,既然師兄已經做好了準備,那麼自己也必須和自己的師兄一樣,做好防禦的準備。於是田衝點了點頭:“那既然是這樣,有什麼是需要我去做的嗎?掌門師兄吩咐就是了。”
薛子權看着自己的師弟道:“特別需要準備的是沒有的,只不過最近這幾日你就不要輕易離開血狼派了,倒不是說外面有多危險,只是我想着我們血狼派最近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找上門來,到那個時候你要是不在的話,我一個人恐怕也沒那麼好應付。”
田衝是理解自己師兄說的話的,答應了一聲,就休息去了。
過了幾天,血狼派並沒有像薛子權想的那樣有許許多多的人來圍攻,這就讓田衝覺得是不是自己的師兄判斷失誤了?是不是已經可以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嚴防死守了?因爲這樣的狀態雖然有利於防禦,可是搞得每個人都十分的緊張,都處於戰備狀態,久而久之也不是個事情。
於是田衝就找到了自己的師兄薛子權:“師兄,我看這幾天也沒什麼風吹早動,是不是那個與惇在草原的名頭根本就沒那麼大,亦或者說因爲與贊已經死了,大家對於與贊就沒那麼所謂了,我怎麼感覺不會再出什麼事情了呢?”
這個時候的薛子權正在屋中休息,擡起頭看了一眼田衝:“別急,雖然現在沒什麼反應,可不代表一直都沒有反應,很有可能馬上他們就來了。”
兩個人正說着呢,就在薛子權休息的這間房間的門外,跑進來一位血狼派的弟子,對着薛子權和田衝施了一禮:“師父、師叔,不好了,從北邊來了好幾十位俠劍客,有揹着刀的有挎着劍的,看起來就是奔着我們血狼派來的,師父您讓我們好好注意着,我們剛發現他們就來跟您彙報了。”
薛子權看着田衝,微微一笑:“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他們這可就來了。”說着話又看向了剛纔跑進來的弟子:“徒兒,不必驚慌,他們距離我們血狼派還有多遠?”
這名弟子答道:“由於這些人趕過來的速度並不快,估計着還得有小半個時辰才能到我們血狼派呢。”“嗯。”薛子權點了點頭:“那看起來時間還足夠,你去找你的幾個師兄,隨我和你師叔一起到血狼派的派門之外等候着這些人。”“是!”這名弟子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薛子權的臥房。
隨後薛子權和田衝兩個人,各自帶好了兵刃來到了血狼派的派門之前,而剛纔讓那名弟子找的幾個師兄,也都不是等閒之輩,可以算得上是血狼派中青年劍俠當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了,也都是薛子權的弟子,分別是賽孤狼遊程,白毛狼遊路以及鬼狼才易子真,遊程遊路是兄弟二人,這三個人都有名劍左右的身份。而血狼派當中田衝手下的得力弟子只有一個,四方劍客申離。申離之所以叫四方劍客,就是因爲他出師之後,基本上居無定所,雖然也是血狼派的俠劍客,在江湖上闖蕩也是給血狼派提高聲望,但是常年在外行走四方,故稱爲四方劍客,也有名劍左右的身份了。
這些人來到了血狼派的派門之後,等了有一刻鐘,薛子權纔看到從遠方走過來幾十個人,身上都帶着兵刃,看起來確實是一羣練武術的,而且方向也確確實實是奔着血狼派來的,看起來來勢洶洶,薛子權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批人來複仇,只是沒想到這可是過了五六天,這些人才來。
對於來的這些人,薛子權是一個都不認識,但是等這些人稍微走的近了一點之後,田衝把這幾十位俠劍客當中的三個人認了出來,那便是允戎神劍趙守河、高原一條鞭蕭國棟以及怒雷劍客完顏才。田衝就低聲對薛子權說道:“順着我手指的方向,這個,這個,還有那個人便是之前和我交手的三個人。”薛子權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等幾十位劍俠來到血狼派門前的時候,沒等這些人說話,薛子權上前一步抱拳施禮:“諸位劍俠,不知道你們這麼多人來到我血狼派有何貴幹吶?”這些人當中爲首的一位就是允戎神劍趙守河。他來到了人羣的最前邊,對着薛子權還了一禮:“你便是血狼派的掌門人,漠北劍聖血狼神薛子權薛大俠吧?”
薛子權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在下,閣下便是允戎神劍趙守河俠客吧?”趙守河也點了點頭:“沒錯,看來你的師弟在回到血狼派之後,和你說了不少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薛子權沒有理會趙守河的話,而是繼續問道:“那麼,還請趙俠客回答我,爲什麼如此興師動衆來到我的血狼派?”趙守河笑了:“呵呵,薛掌門,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你既然能夠帶着這些人在門口等着我們,就意味着其實你是知道我們來做什麼的,不是嗎?那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薛子權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爲什麼,只是我聽我的弟子說有一批俠劍客要路過我的血狼派,爲了防止意外,我才帶着人出來看看,這才碰上的你們,所以還請趙俠客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守河知道薛子權這句話就是在騙人,但是他也懶得去計較,於是用手指向了站在薛子權身旁的田衝:“自然是爲了這個人而來,他之前將我與蕭劍客和完顏劍客打傷,這本來沒有什麼,兩軍相爭各爲其主罷了,可是你的這個師弟田衝,他居然將我們草原三部德高望重的老劍客與惇的兒子殺了,可以說已經激起了我們的民憤,所以還希望薛掌門能把他交給我們,讓我們把他殺了,替與惇老前輩報這殺子之仇!”